第205章 頓悟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普善方丈在得到弟子傳信之後，便是立刻從內院趕來，他的身後自然還跟著濟坡和尚。
被一眾老和尚團團包圍著的羅文在窺見普善大師之後，頓時心中一喜，對周邊過於熱情的老和尚們說道：「各位大師，我與人有約！」
但他若真以為這樣就能擺脫這些和尚，那就真是太天真了。
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和尚便是樂呵呵地笑道：「有約沒關係，約完了，我們再約。」
另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和尚也是和藹道：「不急不急，阿彌陀佛，心急上不了熱炕頭！」
「沒錯沒錯，我們等得起！」
……
「你們等得起，我受不起啊！」
羅文心裡吐槽，表面卻是平靜轉頭，看向匆匆降落的普善大師和濟坡和尚，朗聲道：「許久不見，兩位安好？」
「好好好！」普善大師在見到羅文之後，那張老臉都像是要化掉了一般，當場欣喜道，「你好我也好！」
羅文頓時臉一黑，這普善大師是有多想念自己，怎麼連節操都不要了？小心晚節不保喲！
普善大師雖然僅是丹劫修為，但他為一寺之主，而且年事甚高，便是同樣度過了丹劫的大師都要晚他一輩，那些老和尚多是互相認識，此刻都是雙手合十，點頭讓路。
等兩人貼近，普善大師雙目一掃，便垂首道：「僅僅一月不見，西門施主竟然已經凝成人丹？」
羅文微微頷首，謙遜道：「沒有已經，也就是剛剛而已，不是很快。」
「呵呵。」親眼目睹羅文開始修鍊《普照經》的濟坡和尚跟在普善大師的身後，眉腳不停抽搐。
周圍和尚倒是對這話中之意不太理解，沒有多少反應。
普善大師又是對著羅文仔細打量了一番，忽然問道：「施主既然來到這交流廣場，可有什麼想要的？」
羅文初時不解其意，便隨口道：「確實有些想要的東西。」
普善大師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神采奕奕，略微興奮道：「那不如讓小僧隨行？小僧年歲大，有經驗，對這市場較為了解，也能幫你出出主意！」
羅文不忍拒絕：「那，那就一起？」
隨後他便借著這一機會拜託了一眾老和尚的圍觀，與普善大師、濟坡和尚一起逛了起來。
……
那些老和尚哪見到過普善大師對人如此殷勤，一個個都是面面相覷，只覺自己等人和他比起來實在是，實在是……
一個丹劫期的老和尚突然驚呼道：「等等，此子莫非就是普善所說的佛……」
另一個丹劫期的老和尚卻是突然咳嗽一聲，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隨後兩個和尚都不再言語，僅是互相看了一眼，便悄然尾隨。
……
另一邊，羅文有了普善大師的講解，逐漸對那些攤位上的貨物有了了解，因此增長了不少見識。
普善大師則是找了個機會，問道：「西門施主，能否吐露一番，你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羅文也不隱瞞：「是功法。」
普善大師略微一愣：「功法？」
羅文點頭：「是的，功法。」
普善大師便立刻道：「我雲崖寺的功法就很不錯！」
濟坡和尚連忙提醒道：「方丈，寺中功法不可外傳……」
普善大神朝他一瞪：「膚淺！」
羅文：「……」
緊接著，普善大師便又道：「我雲崖寺有《雲嵐經》，有《三相功》，有《通佛錄》，只要你想……」
濟坡和尚連忙大聲道：「方丈！」
但當普善大師又要轉頭瞪他時，他卻是立刻道：「方丈，您忘了還有《大悲賦》！」
普善大師這才滿意地笑了笑：「沒錯，還有《大悲賦》！這《大悲賦》可是我雲崖寺第二代方丈『文僧』留下的一門神妙之功。它不僅蘊有佛門大悲之意，還兼具儒門文氣，是一門將佛道與儒道完美融合后的奇功。不過我想，西門施主還是專修佛門功法來得……」
羅文微微搖頭：「大師，我已經在修養魂宗的《養魂訣》和《七魂秘錄》，我是在為我的門徒挑選功法。」
普善大師不由一怔，連腳步都不由停了下來：「你改修了？」
羅文略微頷首：「《養魂訣》能煉不朽神魂，《七魂秘錄》能馭七魂，正合我道。」
「你不修佛門功法了？」
這一刻，普善大師只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下來了。
羅文說道：「佛門功法確實深奧，但佛性與我無緣。」
普善大師不禁瞪大眼睛：「瞎說什麼呢？你全身都是佛性，生來就是佛，僅是站在你身邊，都如沐佛法，心靈開闊！」
羅文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再讓心懷好意的大師繼續誤會下去了，便微微搖頭道：「不，我並非佛，而是聖。」
普善大師眉眼一瞪：「聖即是佛，佛即是聖，你是聖佛！」
「卧天，還能這樣解釋？」
羅文捂住腦門，半天說不出話來。
「沒關係！」普善大師忽然又道，「佛門功法兼容並蓄，不僅有道佛、儒佛，就連魔佛都有！就算度過丹劫、凝成金丹，只要佛性不失，只要未成大道，就能轉修為佛！你跟來我！」
說著，他伸手一抓，便是想要抓住羅文的手腕。
但羅文將手一縮，就讓他抓了個空。
普善大師這一手抓空，暮然又是一怔，其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純正平和的氣息，整個人竟然就保持著那個狀態不動了！
「大師這麼怎麼了？」
羅文連忙小心問道，這該不會是被氣得中風了吧？
對面的濟坡和尚也是神色微變，連忙仔細觀察，但觀察了一會兒之後，濟坡和尚便驚訝道：「方丈，竟然悟了！」
「悟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可遇不可求的頓悟？這被人氣著氣著，還能突然頓悟？」
在驚訝之後，羅文也是大大鬆了口氣，這要是真將普善大師氣出了問題，那就真的罪過了。
濟坡和尚說道：「沒想到方丈在壽元將盡之時，竟然還能頓悟。只可惜……若是這次頓悟是在成丹之前……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