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到哪裏去?”大清早的就來府上把她叫醒,害得她睡眼朦朧,眼神渙散,一派慵懶無骨。“想陪你出去走走,你不願意啊。”夜臣蹙眉,麵帶不悅之色。
“當然可以,你要去哪我都舍命陪君子。”亦茜點點頭,故作精神的說道。“這是你自己說的,無論我去哪裏你都要陪我。”夜臣眼睛一亮,似有點算計的目光。亦茜亦有不明,盲目的點頭答應,可之後她便後悔了。
夜臣心情好大了,帶著她穿過大街小巷,然後把附近的田園逛了一遍。
等到黃昏時夜臣這才把自己早就算計好的事說出來:“等下看日落。”亦茜冷著臉,十分冷眼,鳳眼透著冰冷的光:“原來你拉著我跑了一整天,就是為了現在看日落?”她簡直就不能相信,本來東走走西看看正好覺得新奇,可是後來她累了想回家了,可是夜臣卻死皮賴臉的纏著她不準走。
拗不過夜臣就答應了他,可是現在現在她終於知道自己累死累活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看這無聊該死的黃昏日落。
“哼,你整天的往三哥哪裏跑,我都找不見你的人,今天隻不過陪陪我而已都這麽難。還給我臭臉色看。”夜臣很委屈的說道,眉宇間染上淡淡的憂愁。“額……咳咳,原來如此,好吧以後我也給你留點時間,誰讓咱們是朋友呢。”亦茜嗬嗬笑著,表情略顯尷尬。
夜臣聽了她‘朋友’二字,臉色變了變,又不動聲色的說道:“我突然不想看了,回去吧。”語氣僵硬,冷漠無度。“你……?”亦茜不悅的跟在他的身後,夜臣實在是太過孩子氣了,凡是和他接觸的人必須有顆包容心忍耐心才行,否則遲早會被氣死。
夜臣直接回皇宮去了,連招呼也沒有和亦茜打,她實在搞不懂這個大男人幹什麽這麽小氣。和他分道揚鑣之後,亦茜直接去了樓世府上。
“劉小姐,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有回去?就不怕劉相爺擔心麽?”福財揉揉疲倦的眼睛,看著門外站著亦茜很驚訝,然後拉開門讓她進來。“我今天沒有來,樓世有沒有問起我?”亦茜滿臉期待。
“這個麽?到沒有。”福財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亦茜。隻見她瞬間沒有精神,有氣無力的垂下腦袋,也不說話,默默的走進院子裏。“王爺此時在書房裏。”
亦茜默默的點頭,隨後轉身往書房走去。
月光如水,皎潔明亮,清輝遍灑,朦朦朧朧。
遠遠見到書房的燭火搖曳,一道身姿站立在裏麵,亦茜頓了頓腳步,隨之跑過去。剛想敲門,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後退一步,轉身就跑。
狼狽而落寞。
隻是在亦茜跑走時,樓世扭過頭來,門外寧靜。
看了一眼畫中的人,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到門邊打開門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亦茜啊亦茜,你和他本就沒有什麽關係,若不是一旨婚約,你們這輩子或許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吧。
人家心裏寧願記住那個已死去的人,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其實你又何苦糾結呢,你隻是心中鬱結樓世這個人而已。你心中好強,和他賭的那三個月隻是心裏接受不了樓世拒絕你之後的不認輸的心情而已。其實你隻對他好奇,可還沒有對他一見鍾情。
亦茜深深的吸了口氣,一遍一遍的對自己心裏說。
月光很大很亮,周圍一片朦朧的光亮飄渺而虛幻。亦茜低著頭慢悠悠的走,一點也不怕此刻深夜會有壞人。
暗處站著一個人,紫色的發帶被風吹的亂擺,看著距離自己沒有多遠的白影,眉毛不禁微微一皺。
亦茜一邊走一邊想著樓世看畫像的眼神溫柔似乎快滴出水來,而看自己卻是冰冷的像是仇人,心裏就覺得不平橫,仰天大罵道:“樓世你這個豬頭豬八戒,切,不就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麽?整天板著撲克臉,看的我直想抽,王爺了不起啊。曾經愛過一個人了不起啊,有不堪的過往了不起啊,誰沒有沒有不開心的過去?你以為全世界隻有你有嗎……?”突然聲音嘎然而止,亦茜臉色瞬間蒼白。目光看著被月光掩去半張臉的樓世,正滿是殺氣冷冰的看著她。
亦茜害怕的後退一步,心想:怎麽這麽倒黴,他不是在書房裏含情脈脈的看他心愛之人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天啊,見鬼了吧!亦茜看了眼身後,再將目光放回樓世那邊。
他還是一動不動,目光森冷的看著她。
這個人都說他殺人不眨眼,誰要是逆了他身上的鱗,一定會死的摻不忍睹。
為了生命安全如花美眷的生活,亦茜轉身就往後跑。樓世眼一眯怔住,大概沒有想到亦茜會這樣做吧。跟著從暗處走出來,然後踏著輕功追了上去。他出來本就是要送亦茜回家的,這麽晚了一個人在街上瞎晃萬一被壞人擄去麻煩的就是他。
亦茜跑了老遠在牆角邊停下步子,靠著牆喘著氣,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看了看見,樓世沒跟來,重重的吐了口氣,心也放鬆下來。
以後有點不敢去樓世的府上了,今晚越了天雷池,再去還不得把她給炸死。
“你要在這裏待到明天?”冷冷的聲音順著風,溜進她的耳朵裏。亦茜臉一變很苦惱的扭頭,樓世站著淩淩烈風中,銀色的月光他的臉有些朦朧。
“我現在就回家。”說完往左邊走,今夜真是詭異啊。明明有點熱,身上卻直冒冷汗,迎著風不禁起了雞皮疙瘩渾身不舒服。
“再往前走,那邊是個死胡同。”
亦茜頓住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原地有點手無舉措。
“我送你回家。”言罷樓世兩手抱著胸,轉身就走。
亦茜站在原地楞啊楞,樓世的身影消失在這邊,這才追上去。
他說送她……
他竟然會來送她?亦茜高興壞了。
暗處走出兩個人,一位手持玉扇笑若溫玉,一位冷淡至極。
“主子,這樓世會不會對劉亦茜動情?”
那人一挑眉,笑道:“會,不過時間長短問題罷了。”
“什麽時候讓姚惜出來?若是樓世對劉亦茜動了真情,到時候姚惜出來會不會太遲?”
“不會,我自有打算了。”言罷收起折扇,然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