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相見
借酒落愁,心更愁,不知心思為誰愁。
半弦月,琴聲瑟,悲鳴嗚咽為誰泣?
亭下落花,花之凋零,不複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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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你。”突然他像是變戲法一樣,手中多出了一枚吊墜。吊墜是個亮晶晶的石頭,閃爍著光芒,尤其在陽光下光芒聚了散,散開有聚合在一起。
“這是什麽?”
“星星。”聲音清涼。“啊?星星?天上的星星?”亦茜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他,天上的星星能摘下來嗎?“好好的保留它,記住我。”如果有一天忘記了這世上還有奈何這麽一個人,隻要看著這枚吊墜或許就能記得他吧。
亦茜點頭,目送他離開。這個人好孤單,瘦弱的背影令人憐惜。
“回家吧。”收好吊墜,一把抓住身邊飛來飛去的藍鵲。
亦茜回到家,有人稟告說:“小姐,王爺來了。”稍作一愣,那個王爺來了?不會是她日後的相公王爺吧。心裏有點激動,急忙跑到自己的院子裏大大的失望,不是樓世是夜臣。
“怎麽是你。”
“怎麽不是我?你想會是誰?”夜臣心情似乎不好,今天愣是沒給她好臉色看,愛理不理完全沒有他日見她總是唧唧咋咋的像藍鵲一樣。
“我以為會是樓世。”亦茜坐下,倒滿一杯茶,絲毫沒有理會夜臣的臉色。她見怪不怪,夜臣有小孩子脾氣,心情好的時候纏人的很,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喜歡別人纏他。所以亦茜這樣就好,他所你答,不要廢話也不要囉嗦。
夜臣這孩子的脾氣要是發起來,那個不得了,所以千萬不要越雷池半步,否則的話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大白天的做什麽夢,許配給我三哥你後不後悔。”夜臣的臉上有些虛期待,眼神盯著亦茜,隻希望她能說後悔二字。那麽,他就有理由求皇上撤婚啊。
“我沒見過他,何以後悔?”亦茜說的很平靜。
“外界的傳言,你不是聽過嗎?”夜臣摸摸鼻尖,眉毛皺起,頗有些煩躁。這大熱天的,本來心情就不好,硬要這麽熱。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可盲目輕信他人之說,最好還是親眼見見才好。萬一因為別人所謂的‘傳說;害得我痛失一個好夫君,那好劃不來啊。”亦茜輕笑,對於樓世她還是抱著好奇的態度呢,正在新鮮勁,不管別人怎麽說他的壞話,都不會讓她減去對樓世的半分興趣。
夜臣一拍桌子站起身,嚇了亦茜一大跳,剛想開口嗬斥他幾句,隻見他卻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麵跑。
“去哪裏啊?”
“你不是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麽?這就帶你去看看。”
亦茜不禁抿嘴,正好她有這個心思。
夜臣真了解她啊!
夜臣帶著亦茜繞了大半個長安,終於在一片竹林停下腳步。綠瑩瑩的竹林中,身材高大身穿紫衣的男子,揮舞著手中寒光泠泠的劍。身姿霸氣吟詠,臉上果然毫無表情。
夜臣靠在竹上兩手抱胸看著樓世,眼底倒是十分之敬佩。
樓世停下練劍,背朝著二人,挺立的身姿倒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可是濃濃的寂寞總是在周圍充斥,發上紫色的絲帶隨風與發纏綿。
“三哥。”夜臣低低的出聲,樓世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冷著臉看他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以他的武功早已知道三裏之外的動靜,況且他們的距離不過十幾米遠而已。
“有事?”多餘的話沒有,就像他的表情都是這世上最奢侈的東西。惜字如金,沒有廢話,冷酷如他。千年的冰雕都比他柔情。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夜臣訕訕的笑,有幾分拘謹。小時候因為樓世的一雙眼睛,兄弟姐妹們都冷落他。夜臣也是一樣,可是隨著年齡慢慢增長,懂得一些事情之後,反而慢慢接近樓世。以前害怕嘲笑也變成了敬仰!
他和自己都是父皇的兒子,僅憑著眼睛的顏色,就認定他是不詳之人呢?這些年來打了多少次仗,解救了多少老百姓,這樣的人是不詳之人嗎?全是一些道聽途說。
他殺人不眨眼,隻是對戰場上的敵人。
他雖冷漠,卻不代表他無情。
說他冷漠無情,冰冷無雙,那隻不過是形容詞,何必當真呢這些人真是迷信。外國人還長的奇奇怪怪的咧,藍眼睛綠眼睛黃頭發,他們難道都是怪獸。
“你可以走了。”說完,朝前麵走去,他這是要去哪裏?亦茜張望,看了眼沒有行動的夜臣。“我們還是回去吧。”樓世說的他還是很聽話的,那是打心底裏的尊重和敬仰啊。
“不要,要回去你回去吧。”亦茜不覺得樓世很冷漠,隻是覺得他很寂寞,他需要一個人陪。雖然有可能他不稀罕,但是亦茜認為他應該有份溫暖。
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給。就算他從心裏到外麵都排斥,她不在乎花點時間。
夜臣抬頭張了張口,亦茜人已經不見了。
“忘了說那是三哥不開心時去的地方,別人去了他可是會生氣的。”
亦茜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樓世的身後,都說他殺人不眨眼了,萬一把她當作圖謀不軌的人殺了,她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走走走.
來到一條寬寬的溪流邊,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一片靜幽幽,這裏麵竟然是個山穀。景色真美,桃花真美,望他.人更美。
他似乎很喜歡紫色,衣服是紫色的發帶是紫色的,鞋邊用紫色的線繡著雲絲。
他站在小溪邊然後坐下,用一快錦帕緩慢的擦拭著劍,很認真,也很溫柔
原來他也是可以溫柔的,隻是僅僅對一把劍而已?亦茜感到很不可思議。
“出來。”忽然他的劍指向安風這邊,嚇得她差點跌倒。其實他早就知道亦茜跟著他了吧,隻是怎麽現在才叫她出來。
亦茜抿抿嘴,慢悠悠的晃到樓世的身邊。很不自在的笑哈哈說:“你好啊。”樓世黑著臉,冷聲問:“跟著我,有何目的?”樓世從沒見過她,也不知道亦茜是劉丞相的女兒。“我是來看我未來夫君的,我和他是被指婚。不知道他人是不是如外界傳聞那般,所以想親自看看是不是那麽一回事。”亦茜笑的清澈,眉眼間像是染了陽光,既溫暖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