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天可以嗎？
“額，嗨~”莉莉安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反應，伸出手，麵部僵硬地跟許儒打招呼。
“嗨。”許儒快速地用手擦走眼角的淚水，有氣無力地回應到，仿佛身體被抽空。
“嗯，我回宿舍，順路經過這裏。”
“嗯。”
然後陷入一片沉默，兩人即將要離開又忽然轉身異口同聲地道，“能陪我聊聊嗎？”(許儒)
“需要我陪你聊聊嗎？”(莉莉安)
相視一笑，兩人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我叫莉莉安。”莉莉安再次介紹道。
“嗯，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呀？我好像還沒有跟你自我介紹吧。”莉莉安有些吃驚。
“今早上聽徐薇叫的，你還把我襯衫弄髒了。”許儒把外套亮出來，上麵還有一大攤油漬。
“嘻嘻，不好意思。”莉莉安害羞地道歉，這是她第一次跟男生這麽近距離的接觸。也不知道怎麽展開話題。
“要不，你脫下來給我吧，我幫你洗幹淨。”
“都了不用了。”許儒推脫，雖然之前也跟過文靜的女孩子相處，但像莉莉安這樣文靜得有些沉悶的類型實屬少見。
“你剛從圖書館回來?”
“嗯。”
“看什麽書呀？可以給我看看嗎？”
莉莉安把書遞給許儒，無非是一些地理雜誌和曆史書。
“你喜歡曆史？”
“一點點，隻是覺得國家能發展成這樣很神奇。”
“那這些地理雜誌呢？”
“想去旅遊，但一個人又不敢去，就借書來看看。”完莉莉安又害羞地低下頭，似乎自己這個想法幼稚得不可以見人。
“你要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啊。”
“嗯?”莉莉安忽然抬頭，撞到了許儒的下巴。許儒吃痛地閃開，捂住下巴不出話。
“對不起，對不起，一定很痛吧。”莉莉安伸手，想要去撫摸，白嫩纖細的手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好看。
許儒緩了一會兒後，揮揮手，“沒什麽大問題，你看，還是跟原來一樣帥。”
莉莉安盯著許儒的下巴看了一會兒除了有些紅外並沒有腫起來，也沒有出血。
盯著盯著視線就忍不住往上移看到了許儒的鼻梁然後是眼睛。
許儒的鼻梁很挺，眼睛是丹鳳眼即使是仰視這種死亡直男角度也能看出他棱角分明的帥氣。
莉莉安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臉有些微紅。許儒的眼睛看下來與她對視，她迅速低下頭。在眼睛相對視那一刻，許儒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或許是仰太久聊原因吧。
“要吃東西嗎？”許儒低下了頭。
才剛剛吃了飯不久就問要不要吃東西，多明顯地尬聊啊。莉莉安還是溫和地，“不用了，現在不餓，嘻嘻。”
“嗯，好吧。”許儒兩手握在一起，努力找個話題，有些後悔剛剛為什麽要讓她留下來陪自己聊聊。
莉莉安心裏也慌，腦子努力轉動，以比平時做難題時還要快的速度轉動試圖想出一個話題來化解兩人之間的尷尬。最終還是，啟動失敗。
看來智商高的人情商都不高，莉莉安解題時都是“唰唰唰”不帶喘氣的，給徐薇講題的時候也是條條在理，頭頭是道。怎麽一到跟人聊，就什麽語言都組織不起來了呢。
“給你。”許儒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巧克力，莉莉安道謝，借過放進嘴裏。一股濃濃的巧克力味在口腔裏散開。平時她不怎麽喜歡吃甜食，不過此時卻覺得這巧克力，有一點好吃。
“可以給我剛剛的事情嗎？”或許是巧克力給了她勇氣，或許是實在找不出話題了，憋出這麽一個不太妥帖的問題。
“嗯。”許儒把最後一塊巧克力放進嘴裏。
“我和染琳是在一個晚上相識的。那晚上她剛下班回家被一個醉漢打倒在地，剛好我出門吃宵夜就出手救了她。恰巧，她也是我應聘的那家公司的老板。然後我就在她底下工作了。漸漸地我發現她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就比較愛憎分明，喜歡的和不喜歡的都寫在臉上。很討人喜歡，但有時候又帶刺，紮的人心疼。”
“嗯，染琳是個好女孩。”莉莉安應和道，雖然她跟染琳接觸不多，但她經常看到染琳幫助徐薇。平時班裏有什麽事情，她也很樂意出手相助。
“我也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後來就喜歡上她了。想要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傷害。可是，”
“可是她拒絕了你。”
“是的。”完這句話，許儒有些哽咽，“或許，她覺得我沒有能力保護她吧。”
“你很好，隻不過感情不能勉強。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隻是恰巧你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罷了。”莉莉安安慰許儒，不知道這麽繞口的話，他能不能聽懂。
“嗯，後來我離開了公司，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其實我一直都在默默地關注著她，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自己的援手。我本來想一直在暗中保護她的，但是我又怕她被別人搶走。特別是她到學校之後，學校裏的男孩子那麽多，真的好害怕哪一她就成為了哪個男生的女朋友。”
“所以你就告白了?”
“嗯，做了很久的心裏準備，但被拒絕後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難過。讓你見笑了。”
“沒事，我絕對給你保密。”莉莉安給他打包票的模樣像個孩子在大人麵前許下承諾。不過，孩子是不會騙饒，關於這件事莉莉安跟誰都沒有提起過。
“謝謝你。”許儒向莉莉安道謝，跟她出來後，心裏也舒服了很多。
“沒事，正好我也無聊，要不咱們去走走?”莉莉安提議道。
樹林在她心中一直是情侶的約會聖地，此時她跟許儒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起，林業茂密，樹蔭下兩個不完整的影子肩膀靠著肩膀坐在一起，散發著些許曖昧氣息。莉莉安看到腳下的影子才想起來自己跟許儒這樣坐在這裏聊似乎有些不太合適。要是被過往的同學看到了，第二班上就會傳遍流言蜚語。到時候怎麽解釋也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