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低門檻和高門檻
米雪好奇的起身，走到了沈秋山身邊，看著他用瓷棒將那一顆顆咖啡豆碾碎，然後再慢慢的「磨」成粉末。
「你一直都是這麼磨咖啡的？」米雪問。
「嗯，只有現磨的咖啡才能最大程度的留住咖啡豆內的香氣，而且，一定要手工，機器研磨的話味道又會差了幾分。」沈秋山一邊回應，一邊將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入專用的咖啡壺中，再倒入清水，然後按下了電源。
五分鐘之後，一杯散發著淡淡香氣的咖啡擺在了米雪面前。
忍不住輕輕啄了一小口，米雪臉上頓時露出了滿足的淺笑：「這個味道，真的好正！以前，聽人說同樣的咖啡由不同的人煮出來，味道也會不同，我還不信呢，現在信了！」
米雪說話間，又輕輕抿了一口。
沈秋山用紙巾擦了擦手，說道：「相信米總來找我不僅僅是喝咖啡的吧。」
「那當然，本來我是準備開門見山的，只是，被這咖啡耽誤了。」米雪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聽說沈總剛剛拍了一部微電影正在找播出平台，所以，過來跟沈總聊聊。」
「米總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雖然猜到了對方來的目的，但沈秋山對於她怎麼知道自己正在為《老男孩》找播放平台還是很好奇。
「視頻圈子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算大，誰家有個風吹草動想知道並不難。」米雪打了個馬虎眼，並沒有正面回應。
「也是。」見對方不願說，沈秋山也不多問。
「我還知道你們跟四大視頻網站似乎都沒談成，這麼著，說說你的訴求，要是合理的話，我倒是很願意跟沈總合作。」米雪談起了正事，眉眼間倒是多了幾分女強人的氣質。
「嗨，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六四分成，僅此而已。」沈秋山聳聳肩。
「你們六？」
「當然。」
「如果是這樣的確談不成。」米雪搖搖頭，又喝了一口咖啡，說道：「能拿到這樣分成的作品都是名導之作，恕我直言，沈總你的口碑……」
「很撲，我知道。」沈秋山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你想拿到這個分成是不可能的，不過，看在這杯咖啡的份兒上，我倒是可以跟沈總合作，五五分成。」米雪眯著眼說。
沈秋山搖頭：「六四是我的底線。」
「那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沒有視頻網站願意跟你簽，當然那些專門坑版權的野雞視頻網站除外。」米雪一臉從容的說道。
「我知道在當今這個環境之下，六四分成可能有些難，但我還是願意再試試，因為這真的是我的底線了，米總如果無法接受的話，那麼，我們只能是下次再合作了。」沈秋山固執的回應。
聞言，米雪不由皺了皺眉，事實上，她之所以來這裡跟沈秋山談這筆買賣不過是受了閨蜜之託，否則，她又怎麼可能去關注一個撲街導演的新作呢。
只是，眼下這位因為一杯咖啡讓她頗有好感的撲街導演顯然是「不上道」，竟然提六四分成這樣過分的要求，要知道，雖然是簽分成合約，但網站也是要動用資源去推廣的，六四分的話，很可能推廣的「費用」都賺不回來，不過，她那位閨蜜說了，讓她務必把這筆買做了，賠了得錢算她的。
她那位閨蜜很少求人，這次竟然開了口，她怎麼著也得幫著辦了。
米雪又喝了口咖啡，思量片刻，靈機一動：「六四分成也不是不行，但這麼分成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你這部微電影的票房必須超過三百萬，如果超不過，那麼我們就按照三七分，你們三。」
「沒問題。」
出乎米雪的意料，沈秋山竟然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
「呃……」米雪愣了愣，然後輕輕一笑，伸出了白皙的手掌：「那麼，合作愉快。」
沈秋山沒跟她握手，繼續說道：「設置低票房門檻沒問題，但我也要設置一個高票房門檻。」
「高票房門檻？？」米雪收回懸在半空的手掌，沒好氣的白了沈秋山一眼：「你要怎麼設置。」
「你們網站微電影的票房紀錄是多少？」沈秋山問。
「你問這個幹嘛？」米雪疑惑的看了看沈秋山，隨口回應：「八百萬。」
其實這個數字是有一定造假成分的，菠菜視頻的微電影票房紀錄是七百一十二萬，不過，八百萬票房是業界二線視頻網站的一個標杆數據，故此，菠菜對外宣布的數字便是這個。
「那好，如果我這部作品的票房超過了八百萬，那麼，分成比例將變成，九一，我們九。」沈秋山輕輕一笑：「八百萬就是我想設置的高票房門檻，米總認為如何？」
「噗……」
聞言，米雪忍不住笑了出來，小雞嘬米似得點點頭：「沒問題，這個絕對沒問題！我答應你！！」
在米雪看來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嘛，菠菜視頻可是她一手創立的，菠菜的各項數據她也早就瞭然於心，他們對外公布的數字是，付費會員人數超七百萬，但實際上，一周前，網站的付費會員人數剛剛突破五百萬大關，更準確的數字是，截止到昨天下午四點，菠菜視頻的付費會員人數是五百零六萬三千二百七十六人。
拿一部微電影的平均票價，1.65元計算，就算是菠菜視頻所有付費會員都購買了沈秋山的新作，那麼，票房才剛剛八百萬出頭，勉強達到了他所說的高票房門檻。
然而，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能夠被四分之一付費會員購買的作品已經算是上乘之作，更何況是所有人都購買了。
所以，沈秋山提出的這個高票房門檻在菠菜視頻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故此，米雪才會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並且，還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那麼，合作愉快。」
沈秋山似乎完全沒有在意米雪的表情，反倒是一本正經的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米雪憋著笑，勉強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滿心歡喜的與沈秋山握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