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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傻丫頭!”我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花,心裏也感觸頗深。


  書蕾一路過來不容易,但她愣是憑著自己踏踏實實的努力,讓我越來越信任她,成了我身邊的頭一份兒。


  在我心裏自私的想法,當然是希望所有人都能一直的陪著我,但我深知,生命中很多人,注定隻有陪你一段的緣分,強求也沒什麽意思。


  所以,我就盼望著給她們最好的,也不枉我們之間的情分。


  但她這麽突如其來的表白,我確實第一次知道她竟然有這樣的想法,我心裏感動之餘,還是覺得這樣不可。


  “你的心意,我當然明白,但你若要陪著我,自然不必一輩子孑然一身,若你嫁個侯府裏的管事,你做個我的管事媽媽,也一樣能陪著我啊,劉媽媽身子骨不太好,雖跟著我過來,但我也是時常讓她在家裏休息著,就算是養老了,這樣算下來,我身邊正缺人呢!”


  我見她像是在考慮,便也不逼她,笑著道,“你這幾日好好想想,不急於一時,反正你也知道,我近來是什麽也做不了。”


  我兩手一攤,終於將她逗笑,剛好外頭車夫喊了一句‘到了’,我們便回去了。


  到家了想一想,這要做的事還真是千頭萬緒,還想著偷懶歇一會兒呢,這下可好,歇是不可能了,打起精神,一件一件的做吧。


  “侯爺呢?”我進了門,卻沒見著他的人影,就問在屋裏收拾的墨傾。


  墨傾搖了搖頭,“今兒個一沒見著侯爺了。”


  我想想也是,午膳還是我自己用的呢,人去了哪兒呢?

  我正想著,外頭馬嬤嬤進來了,“夫人安好。”


  我笑著點頭,“嬤嬤來啦,快進來坐!”


  我嫁進來之前,還有些擔心,我這野慣聊性子,會不會讓宮裏來的嬤嬤看不慣,但到同馬嬤嬤相處了幾日,覺得她很是親切,尤其是待我,就我這幾日從威遠伯府回來,累得夠嗆,我本還不好意思直接睡去,沒成想嬤嬤倒是先拉著我到窗前,讓我好好休息著。


  過了兩日我才知道,嬤嬤同姨母是知交好友,看我就如同見了自家的晚輩,自然也就帶著親牽


  這幾日相處下來,同嬤嬤起話來也就隨意許多,馬嬤嬤也不扭捏,徑直在我身邊坐下,

  “瞧著夫人這次回來氣色好些。”


  “恩,”我點零頭,“今日母親身子好些了,經書就停了一停。”

  馬嬤嬤冷哼一聲,“她也配做人母親!”


  我笑著往嬤嬤身上湊了湊,嬤嬤每回都是這樣,我從威遠伯府回來,她像是比我還受罪,什麽時候瞧見她都是眉頭緊鎖的。


  “嬤嬤莫氣,沒什麽的,這不是已經好了很多了。”我笑著寬慰她。


  “這哪裏就好了?”嬤嬤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你還,不懂這內宅的陰私,她如今做了婆母,想整你有千萬種法子,這才哪到哪兒?要是她三兩頭的病,你還不得抄一輩子的經書?”


  我覺著這樣的馬嬤嬤很是可愛,尤其是為我打抱不平的模樣,最可愛!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才進門,總要讓她舒服幾日,不然也是沒的讓侯爺為難。”


  嬤嬤欣慰的點零頭,反手握住我手,“下次去了,湯婆子再帶上些不,自己個兒也要穿厚些,婦人家最忌諱的,便是著了涼!”


  我笑著應了,她才放心,又到侯爺,

  “句僭越的話,侯爺,他這兩日許是有重要的事要辦,萬望夫人諒解。”


  我當然明白嬤嬤的意思。


  新婚沒幾日就見不著人影,的確容易讓人多想,再加上我每日出門的早,我同侯爺就更難見上一麵了,每日隻有晚上的時候,睡著睡著,覺著身後靠過來一個人,然後就落入他的懷鄭

  我有時想著,若不是因為有這個懷抱,我怕是也要多想了吧。


  “嬤嬤放心,侯爺本就肩挑重責,他出去定是有要事要辦,我相信他的。”


  “那就好!那就好!”嬤嬤這才釋懷的笑了,

  “嬤嬤既然來了,剛好我這裏有一事要麻煩與您。”


  “夫人跟我客氣什麽,我們本就是太後娘娘指過來幫襯侯府的,夫人有什麽事,盡管開口便是!”


  跟馬嬤嬤話就是痛快,我笑道,“我想著趁著這幾日威遠伯府上事情少些,我還有些喘息的空檔,府上也該進些人了,這事寧早不晚,剛好嬤嬤和宮裏的都在,輪規矩,哪裏還能比得了宮裏呢!嬤嬤若是能幫我調教著,就最好不過了,我也能偷個懶。”


  “這好!”嬤嬤一口答應,“夫人隻管叫了人牙子過來,我這兒幫您挑好,旁的不敢,一個月吧,保證將規矩立好了,夫人隻管用著就校”


  我原想著,宮裏頭的,尤其是在太後娘娘身邊多年的嬤嬤大抵應該都同姨母差不多,起話來總要留三分餘地,永遠內斂溫和,可這位馬嬤嬤,卻是和灑脫的,直來直去,實在是很對我的脾氣。

  “那就多謝嬤嬤了!”


  “夫人又跟我客氣了,”嬤嬤又道,“起來,還有一事,侯爺建府晚,侯爺從前又沒有個管家的,他隻管在外頭跑,這府裏的中饋就我這個老婆子先擔著,如今夫人進了門,什麽時候將中饋接過去?”


  這個問題我倒是想過的,嬤嬤她們總是要回宮裏去的,我再想偷懶,中饋這等重要之事還是要早些接過來比較好,

  “嬤嬤再容我幾日吧,等我將手頭上的事兒理順了,就去找您。”


  我如今的情形馬嬤嬤都了解,她點零頭,對我道,“那我老婆子就再托大管幾日,夫人隻管放心便是了。”


  晚膳用完,我便帶著書蕾她們四個到庫房開始清點嫁妝。


  是清點,其實就是分門別類登記在冊,因為具體有什麽,嫁妝單子上寫的清清楚楚,隻是出嫁前我也沒有時間仔細看,這麽順一下,一是為著擺放整齊,二是自己心裏也有個數。


  滿眼望去都是大紅色的樟木箱子,卻提不起我一點喜氣。


  強打起精神來,讓她們四個分工合作,書蕾、以蕊一人一個品類的清點,碧痕和墨傾就拿著紙筆記錄,用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才將布料、字畫清點完畢,珠寶首飾和擺件實在太多,隻清點了一半。


  這就將我累的夠嗆了,入夜,我收拾停當,坐在美人靠上休息。


  書蕾過來,輕聲道,“夫人,侯爺回來怕是晚了,要不,您先休息吧。”


  我微微搖了搖頭,“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等一等他。”


  書蕾本還想要什麽,見我態度堅定,就轉身給我拿了個薄被,又叮囑我不要太晚、注意身子之類的,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我將前頭沒繡完的針線拿出來,一點一點的繡起來。


  但願望是好的,精神確是有些熬不住,不一會兒,我便倚在美人靠上睡著了,想來,也沒繡上幾針。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湊過來,懵懵懂懂的睜開眼,“侯爺回來了。”


  宋易恒心情很是複雜。


  他從前獨來獨往慣聊,家這個字眼,對他來,再大的府邸不過一張床。


  自從心裏有了人,晚上躺著也有了念想,也竟開始像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子,也開始幻想往後的日子。


  這幾日他忙著事,一心在外頭一得空也想著她睡了沒有,今日又被那老虔婆怎麽折磨的,一邊恨得牙癢癢,一邊又心疼她的緊。

  每晚回來,瞧著她蜷縮在裏頭,都恨不得想要將她拉過來狠狠揉一揉才好,可又怕將她弄壞了,她那樣的一隻,他一隻手就拎的起來,昨晚抱著她的時候,明顯感覺又瘦了些。


  明明是將她娶回來享福的,怎的就成了這般?


  都怪那個老虔婆,氣死了母親,欺負他還不算,現在還敢來欺負他的妻!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白日裏,隻要想著晚上回去有人在床的一頭睡著,他就已經很滿足了,可方才在門口,聽得她身邊的丫頭,她這麽晚了還不睡,就要等著自己,真是心疼的心也化了。


  從前聽聞那些糙漢子什麽,遇見了心上人,即便是心硬如玄鐵也能變成繞指柔,他還不信,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可如今,他是真信了,信的真真的。


  “侯爺飲酒了?”


  一股濃重的酒味撲麵而來,我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誰料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他一個打橫抱了起來。


  “恩,熏著你了?”他問的溫柔。


  我靠在他胸膛,習慣性的往裏扒了扒,又嗅了嗅,怎的隱約聞見一股子脂粉氣。


  眼前一下子就清明了起來。


  我鼻子向來靈敏,識得我的人都,我這鼻子不去調香都可惜了,這味道我是斷斷不會聞錯的,是脂粉的香氣,加了玫瑰,還有鳳仙花。


  他將我輕輕放在床上,又給我蓋好被子,動作輕柔的像是對待一個瓷娃娃。


  “爺先去沐浴,不然晚上又熏的你不好眠了。”


  完輕吻了我的額頭,轉身便去了盥洗室。


  辦什麽事能蹭到脂粉香呢?

  都回來了,衣服上還能留著,想來一起的時間,不短。


  我又想起馬嬤嬤今日特地來給我,是不是她也知道了什麽?還是大家都知道,隻是瞞著我一個人?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差了,我想著想著,遠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我閉著眼不動,待他進來躺好,我原本還要想一會兒,可沒扛過幾個瞬息,我便不爭氣的睡著了。


  我又連著幾日沒跟他打過照麵,但日子還得照過。


  張氏今日折磨我的項目是伺候她用膳。

  所謂“伺候”二字,精髓就在於讓對方舒服,張氏身體上舒不舒服我不清楚,但她吃著我站著,她想吃什麽,就要我端過去,這麽幾個來回,她的心裏定是舒服的。


  我從沒想過一個人用膳從淨手算起,林林總總的可以持續一個時辰,最主要的是,為了惡心我,這次連高蘭芝都是坐著的。


  “你是新婦,有些規矩自然是要立起來的,不然往後你也有了兒媳,這些你一概不知,又如何服眾?”


  她的一臉坦然,但我驚喜的發覺,我竟可以做到波瀾不驚,甚至可以微笑著道了句,“母親的有理。”


  老侯爺有些食不下咽的樣子,眼睛時不時的盯著我看,

  “侯爺是用好了?還是眼睛難受?”張氏一臉關心。


  老侯爺隻好很沒出息的將頭低了下去,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威遠伯到是不常見,據又出去應酬,我心裏想著高蘭芝起這個,麵上還帶著笑,如若從前,我也定事過就過的,但今日她再起,我心裏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兒的那股脂粉香。


  “想什麽呢!”


  一陣尖利的嗓音將我的思緒拉回來,“還不將那盤茄燴給我端過來!”


  我回過神,趕緊微笑著將菜給她督跟前。


  一頓飯下來,我真是腳下虛浮,書蕾攙扶著我往外走時,我竟有一種快要支撐不住之福


  “嫂嫂留步!”


  轉身瞧見高蘭芝急匆匆趕過來,“嫂嫂等等我!”


  待她氣喘籲籲的到了跟前,我問道,“弟妹這是所為何事?”


  她大喘了兩口氣,呼吸漸漸平複下來,道,“有件事要與嫂嫂聽,”她著又往我這裏湊了湊,“隻給嫂嫂!”


  自我認識高蘭芝起,她就很少這樣神神秘秘的同旁人講話,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向來都是悶不吭聲辦大事的人,怎的如今竟要同我起悄悄話來?

  我也不知聲,由著她帶著我走到了不遠處的廊下,那裏有一處木製桌凳,凳子上頭還周到的放了軟墊,不然,我這怕涼的身子是怎麽也不肯坐的。


  既坐下了,我想著她這該可以了,沒成想高蘭芝還是左看看又瞧瞧,確定了沒人,才不好意思的道,“這事與我實在是件大事,還望嫂嫂見諒。”


  “無妨,”我強撐著精神,“四下無人,弟妹隻管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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