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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章 通天之途

  一  張還生的修行體系,看起來與他那居心叵測的大楚國子監座師,曾經籌劃過的一條幾近完美的,修鍊法子暗合。


  但實際上周監學當時說出的那條,以三種不同類型之絕頂功法,分別修神、淬體,再貫通肉身、神魂的修鍊之路,完全就是為了警訓張還生,不要繼續習練那缺陷極大的《八九玄功》。


  實際上,周監學根本就沒想過,真有人會有如此通天的際遇,獲得那麼多的頂階修行法門,更想不到,這種幸運兒出現之後,會真就那麼瘋狂的兼修並練。


  畢竟人生時光有限,即便是天資卓絕者,修鍊一種頂尖法門也常覺吃力,更何況同時修行三種功法,絕不是一加一再加一那麼簡單的事情,一個不小心便枉費一生。


  其實也就是張還生這種無意間,以元神之力霸佔了一方天地山河,可以將自然偉力當作自身精進的餌食者,才可能勉力嘗試了。


  而萬物均衡,凡事有弊必有利。


  兼修幾門不同的功法雖然繁瑣、艱難,但此種修鍊體系成形后,也有許多方便、益處出現。


  比如,張還生可以不必再親赴元神佔據之地,才能以肉體吸納混沌力量,地、水靈氣,只需要修鍊《龍象根本經》,肉身便能從化為龍、象元神,瞬間跨越上萬里距離,至孤島演法的神魂之中,抽取混沌之力,地、水靈氣。


  再比如,單憑修行《龍象根本經》、《八九玄功》、《真如彌勒》,這三大正途根基功法的任何一種,他都可以讓肉身與神魂,同時得到淬鍊,只是在進境速度上,比正常修行要緩慢十倍不止。


  而這也讓張還生還不得不改變了修鍊的習慣,幾經摸索后,開始每次修行都按著《龍象根本經》、《真如彌勒》、《八九玄功》的順序,不遺不漏的依次進行,如此一來,對比之前的修鍊效果,竟有了事半功倍之感。


  就這樣,整整近乎半個月不眠不休的辛勞過後,張還生終於換來了清晰的通天之路,強自按捺著心中狂喜,昏頭昏腦的頂著明月出了演武堂,大步走進膳房,嘴巴里不住的高聲嚷嚷道:「春熙、夏葉、冬雲、秋痕。


  你們幾個丫頭去哪裡偷懶了,怎麼還不來伺候,快快讓廚房忙活起來,我都快餓死了。」


  這叫嚷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飄蕩出去,不一會便引得偏院中一陣騷亂。


  半盞茶的功夫后,四個貼身丫鬟便出現在了張還生的面前,只是一個個脂粉未塗,鬢髮蓬亂,有一個還扣錯了衫裙上的搭扣。


  「你們都睡下了嗎,現,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望見這一幕,張還生才想起什麼似的,朝門外的天空望去,見圓月已經偏西,不由張張嘴巴,正想要說話,就聽春熙已充滿懊惱之意的開口道:「現在約莫著是丑時吧。


  君子恕罪,這些日子,您在靜室、演武房裡不分晝夜的修行,我和夏葉、秋痕、冬雲本來是每人輪流著守夜伺候的。


  偏偏今日是我的生日,大家吃了點酒…」


  「唉,我徹夜修鍊是武人、修者的本分,」張還生聽到這話,擺擺手,大氣的打斷了春熙道:「要你們幾個小姑娘守的什麼夜。


  今晚是練昏了頭,都沒在意這麼晚了,隨口嚷嚷,把滿院子的人都吵了起來,還讓你生辰之日又是起夜,又是賠罪,其實是我不應該,恕你們什麼罪。」


  「話不能這樣講,我們為人奴婢的賣身於主人,自當殷勤侍奉…」春熙聞言卻突然紅了眼圈,語氣頗有些自憐自艾的說道。


  張還生卻不耐煩的插話道:「些許小事,辯個什麼,實在不行這次就算是我們兩平,互不相欠好了。


  還有既然知道了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也不好不出份賀禮,這樣吧,就從月錢里取五個金珠子賞你吧,以後這也是個慣例,你們四個連同跟在我身邊的小廝,生辰之日都領五個金珠的賞錢。」


  說話間,小廝們已經將廚房裡急急做好的菜肴、湯點,一盤盤的送了上來,擺在了張還生的面前。


  張還生早已餓的很了,此時自然老實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卻沒想到,春熙聽了他剛才的話,發了會子呆,眼圈變得更紅,突地上前兩步,深深施禮道:「君子,您真真是天底下最能體恤下人辛苦,又和善可親的貴人了,能侍候您實在是我們的福氣。」


  春熙算是與張還生最親近的丫頭,但也從未用過這麼真切的語調和他講過話,聽的張還生不由微微一愣。


  再回憶起她剛才那自怨自艾的語氣就十分異樣,張還生抬起頭來,朝春熙望去,看起她明顯因為酒氣翻滾,變得嫣紅的面頰后,才釋然的一笑,繼續踞案大嚼著隨口應道:「是嗎,其實你們幾個丫頭也不算,都是讀過詩書,識得大體,勤力受禮的好女子,我自不該薄待。」


  春熙聽到這話,沉默良久,突然沒頭沒尾的輕聲說道:「君子真真是一等一宅心仁厚的性子,你這些日子心裡的苦,其實我都知道,若是旁人恐怕早就…」


  張還生聞言,詫異的打斷了春熙的話道:「什麼叫做『我這些日子心裡的苦』,這,最近幾日發生了什麼我該當,心中發苦的事情嗎?」


  這話出口,膳房中頓時一片死寂,之後本就因為春熙越來越異樣的醉後言語顯得有些慌神,只是因為離得她遠了,不好阻止的夏葉、秋痕、冬雲三人,這時再顧不得失態,不約而同齊齊跑到春熙身旁。


  一邊拉衣袖、扯裙擺的朝她擠眉弄眼,一邊向張還生告罪道:「君子,春熙是不勝酒力,在胡說八道呢,您不要放在心上。」;

  「是呀,這丫頭平日里太過克制,只在生辰之日喜歡貪杯,說些妄語胡話,實在可惡。」;

  「君子莫怪,其實都是我們以為您今晚必定又是在演武房中通宵修鍊,這才飲醉了酒,還請寬恕則個。」…


  春熙這時也猛的清醒了過來,自知酒後失言,惹下了可大可小的禍事,臉色變得紅一片,白一片,分外的難堪。


  而張還生看她們鬼祟、懼怕的樣子,也感覺事有蹊蹺便臉色一整,出言威嚇道:「相處久的人都知道,我是最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尤其討厭別人的欺瞞。


  不管什麼樣子的話,你們只要直講,哪怕有些不周、閃失我都不會計較,但卻是說錯了話,又不願意承認,想要騙我,哼哼。


  便真當我張還生軟弱可欺,沒有霹靂手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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