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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章 貴人來歷

  聽著那群衙役七嘴八舌的勸說,張還生呆立許久,眼睛突的轉向楊沫,開口問道:「怎麼去?」


  「本來是有三都人馬,由大都督率領著來旭國找你的,」楊沫笑笑說道:「結果因為耗時太久,大都督另有要務要辦,帶著兩都赤熊衛先自走了。


  只有我是初次辦外差,不願自己的開門炮便打不響,死乞白賴的帶著本都人馬留了下來。


  事情要是辦不圓滿,那就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但現在嗎,事既圓滿,自然要擺齊車馬,風風光光的回熊京了。」


  說完這番話,他扭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客棧掌柜、夥計沉聲說道:「有道是,貴人不落賤目。


  上古之時貴人出行,庶民百姓,知其身份者敢平視便是死罪,這其實不僅僅是因為貴賤有別,更是因為越尊貴之人便越多敵寇,其面目不顯於眾,也是為安全計。


  是以汝等萬不可將張大人的面貌在心底記下,更不能隨意畫出,明白了嗎。」


  「是,是。」那早已被嚇傻的客棧掌柜、夥計聞言忙不迭的應道。


  而在回應時,楊沫卻已轉身,朝大堂外的轅車走去。


  他身後的張還生見狀,遲疑了一下,便緊隨其後的跟著上了轅車,消失在了南陽坊市中。


  大半個時辰后,南陽城門之上赤旗飄揚,一隊五十餘騎胯下騎著猙獰赤熊的騎士,簇擁在一輛赤熊所拉的轅車左右,在陰海郡中貴官們的參拜中離城而去。


  之後上了郡道,那些個赤熊便四爪生煙騰空而起,離地十餘丈的凌空飛行起來,沖入了荒野之中。


  呆在轅車中的張還生,見車廂四壁隱有光華流轉,緊接著整輛車子竟飛了起來,不由臉上微微一驚,輕聲朝對面的楊沫問道:「這轅車竟還能飛嗎?」


  坐在他對面的楊沫聞言,笑著擺擺手道:「尊駕既然已經覺醒了春芒君的天命御風之力,飛天只是等閑事爾,又何必這麼大驚小怪呢。」


  張還生知道是自己適才在客棧中,被楊沫揭穿出身於大須彌寺時,戒心一起,不自覺的施展出半截御風神通,露出了破綻,苦笑著搖搖頭道:「楊都督的目光可真是銳利。


  我自覺醒天命之力以來,一直深藏不露,你還是第一個看穿其中虛實的,就不知這春芒君是哪一路的神魔巨擎,你怎麼一直把它和我覺醒的天命之力聯繫在一起呢?」


  聽到這話,那楊沫神色一變,臉龐上突地流露出幾分悵然之色,「這人世間真是滄海桑田,千年百變。


  誰能想到已經覺醒出天命之力的張氏子孫,竟然會不知道春芒君是誰了呢。」


  感慨了一陣子,他伸出手指,在舌尖上點了點,沾了些吐沫,在面前的黑漆木桌上畫出一隻肥肥胖胖的巨蠶來,說道:「上古有蠶體長百丈,蟄于山林之中,每於初春驚蟄時始動,招風引雨,滋潤大地,催發萬物生長,時人謂之春芒君也。


  這春芒君在《夏聞》、《山海經》、《抱朴文》等正經史書中都有出現,傳說中甚至被許多炎黃先民供奉為春神膜拜,極為尊榮。


  可在一些民間野史里,這春芒君卻是牧人為食的妖魔,雖然能保佑一地風調雨順,卻需要繁衍生息在那處的人族,每年獻上婦孺吃嚼,殘忍無比。


  不過無論是正史還是野聞,不管將這春芒君當成神靈,還是視為魔獸,有一點卻是不變,那就是它神通廣大,有著呼風喚雨之力,並能令萬物生髮。


  而由此演化出來的天命之力便是御風,降雨,操縱植株生長,治癒生靈重傷,甚至讓剛剛死去者復生。


  這其中就屬御風之力用處最廣,無論是修法還是習武,都極易和功法配合,你能覺醒出這種天命之力,便連我都有著幾分羨慕。」


  張還生自然知道自己的御風之能來自於修鍊《龍象根本經》,覺悟了大威天龍的神通,和那勞什子的春芒君沒有絲毫的關係。


  不過此刻身陷迷局之中,他自然不會解釋什麼,反倒露出疑惑的神情道:「原來這春芒君的來歷是這樣,可它到底和我有何干係?」


  「這便說來話長了,且容我慢慢告訴你知道,」楊沫聞言,斟酌著緩緩說道:「上古之時,炎、黃兩帝曾施展無上神通,將春芒君的血脈融進了人族大將張皓的身軀之中。


  後來大夏立朝,這張浩的子孫,張靈角便憑著春芒君遺下的天命之力,博了個封君之位,在炎黃西南立國名為,春張。


  后至商皇代夏,張氏一族雖然因為一心拱衛大夏法統,失了封國,可卻留下了萬古忠義之名,世代受人尊崇,丁口興旺。


  而有一支張氏嫡系血脈,在七百餘年大楚初立時,出仕齊候做了卿士。


  至八十年前,那齊國接連出了幾個無道昏君,民心盡喪,后又任用商賈田恆為正卿,結果被那田恆恩施邦國,行了以田代姜之事,兵不刃血的將封國奪了去。


  當是時,齊國次卿便是張氏族人張正猙,其在國中極有人望,是以田恆奪齊后,為安撫民心馬上便下詔書,任命那張正猙為正卿,更當面以祖先起誓,許下了『田與張共治齊』的諾言。


  可張正猙卻絲毫不為所動,直言姜候雖然昏庸合該喪國,但為卿者至君失國,仍無顏苟活於世,更何況與大逆者謀,之後撞柱而死。


  而張氏其餘族人聞聽此事後,一個個先是擊節而贊,接著自盡而亡,最後只餘下一個年齡幼小的童子,闖進齊國宮廷。


  在朝堂上,破口大罵田恆以臣代君的大逆之舉,並直言,因父兄宗親盡皆早死一步,現在自己如若也自盡,便是自絕祖宗祭祀,乃大不孝之舉。


  所以請田恆賜死。


  結果那田恆羞愧難當之下,不僅沒有殺死那童子,反而吞血三升,掩面而走,那童子求死不成,便留言終身不食齊粟,遠遁它國,隱於民間。


  而他便是你的外祖,張公,張青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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