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2章 拔除毒瘤
田鼠眼稍稍鬆了口氣。
落在烏圖鎮民兵團手裡，總好過落在這個高深莫測的外來者手裡。
畢竟，他幕後的勢力，在烏圖鎮還是有一定的潛在影響力的。
說不定還能藉此機會，再反咬這個外來者一口。
田鼠眼心裡這樣想著，然後就看了白曉文一眼。
他對上了白曉文的眼神。
猛然之間，田鼠眼覺得自己一陣頭暈目眩，對方的眼睛中似乎射出了黃色的光芒。
這道黃色的光芒，只有田鼠眼自己能看到。
然後，就是一股強大的意志，從自己的雙眼貫穿而入，直插腦海！
田鼠眼大驚且懼，本能地想要大聲呼喊，不過這股深入的意識極其強大，瞬間就奪走了他的意志自主權。
在外人看來，田鼠眼也只是渾身猛然抽搐了一下，打了個擺子而已。
白曉文的太平籙，已經修鍊到了相當純熟的地步。面對田鼠眼這樣的目標，他甚至不需要做出施法動作，只要在腦海里想一遍，自動施放出相應的咒符，就能達到控制的效果。
雖然威力上並沒有提升多少，但卻變得更加隱蔽。
這個田鼠眼，實力弱雞，顯然不是什麼主謀，只是被推到前台上的一個小嘍啰而已。
白曉文也擔心田鼠眼背後的勢力會有進一步的詭計，索性將田鼠眼控制了。
莫里森等民兵，把田鼠眼押送到烏圖鎮民兵營地——烏圖鎮是沒有監獄的，只能在民兵營地審訊。
白曉文卻是微微閉目，在腦海中翻閱了一遍田鼠眼的記憶碎片。
「唔……雖然有些斷斷續續，但關鍵的信息，時間、地點和主使者等等，還算齊全。」
白曉文睜開眼睛。
一眾鎮民紛紛向白曉文行禮，表示自己的歉意，更多的人是有種巴結討好的感覺。
白曉文簡單應付了兩句，就回到了精神小屋。
「你對那個人，使用了精神魔法。」
忽然，巫女凱洛雯從一堆古籍中抬起了頭，輕聲說道。
白曉文也不隱諱，點頭說道：「你竟然能看出來，不簡單。」
凱洛雯道：「當時你在惡魔巢穴，也施展過同樣的精神魔法，不過對象是惡魔。所以今天，你的動作雖然很隱蔽，但我還是看出了不同。」
「不愧是烏圖鎮的巫女。」白曉文淡淡說道，「你是否對我的舉動有意見？」
凱洛雯搖頭：「那個人居心叵測，你對他使用精神魔法，我也能夠理解。只不過，我希望你不要過於依賴精神魔法，尤其是不要拿它來對付人類。」
白曉文微微點頭：「我已經在慎重使用了。」
停頓了一下，白曉文解釋道：「雖然那傢伙被帶走審訊，但烏圖鎮一定還有他的同黨，說不定還和惡魔有所勾結。我控制他之後讓他儘快吐露實情，便於進行下一步計劃……」
「什麼計劃？」
白曉文：「把烏圖鎮乃至所有人類聚集點，古神教派的勢力全部肅清！」
……
古神教派，一個畸形的教派，堪稱黑暗大陸人類社會的頑疾。
白曉文從那名田鼠眼文書的記憶碎片中，清楚地抓到了主使者，就是古神教派的一名祭司！
而事實正如白曉文所料，在田鼠眼被帶到民兵營地審訊的同時，古神教派也積極展開了自救行動，一名受古神教派影響的民兵，悄悄將一瓶毒藥帶到了臨時牢房，並帶來了祭司的指示：
「莫維，你為古神犧牲的時候到了，你死之後將得到古神的接納，以惡魔的身份重生……」
這句承諾，約等於放屁，就算不兌現，莫維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白曉文沒有控制田鼠眼文書——莫維，那麼以後者對古神教派的虔誠，肯定會喝下毒藥。
然後，古神教派就可以推說莫維是服毒自殺。
不過，古神教派失算了。
莫維沒有自殺，而是在審訊室中，竹筒倒黃豆，交代了一切。
……
烏圖鎮民兵營地。
赫爾巴特終於回來了，也帶回了一個好消息。
擊殺災禍之王的戰績太過驚人（有王級魔核為證），再加上赫爾巴特本人的聲望和說服力，所以其他人類聚居點沒怎麼質疑，就相信了「救世主」赫里斯托斯的出現是真實的。
然後，其他人類聚居點，紛紛派出了各自武裝力量的指揮官——類似於赫爾巴特這個民兵教官一樣的「大人物」，來到了烏圖鎮。
精神小屋不接納外客，所以會面的地點，改成了烏圖鎮的民兵營地。
「現在災禍之王已經死了！赫里斯托斯大人，這是否意味著我們再也不用擔心，會被災禍之王的爪牙找上門來？」
說話的人名叫漢弗萊，是一個身材粗壯，胳膊比一般人的大腿都要粗的中年男子，他也是另一個聚居點，「納哈鎮」的領導人之一，軍事負責人。
白曉文搖頭，環視了場中一圈。包括赫爾巴特在內，五個人類聚居點的代表人物，一共有五人。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請務必保密……目前，災禍之王的地盤，被我手下最強力的幾個不死族召喚生物掌管，並得到了白銀之王的晉封。不過，用不了多久，他們的身份就會引起懷疑。我們必須做好迎戰白銀之王的準備……」
「為什麼？」漢弗萊失聲說道。
白曉文冷靜地解釋：「因為，被我殺死的惡魔，無法重生！尤其是那些實力一般的惡魔，重生周期很短。幾個月之後，如果沒有相應的惡魔重生，必然會引起白銀之王的懷疑！祂只要稍加調查，就能知道這些無法重生的惡魔，都是死在此次戰役……」
各地的領袖代表們都沉默了。
赫爾巴特說道：「赫里斯托斯大人說得對，我們不能抱有僥倖的心理，必須找到對付白銀之王的方法！」
「唉，其實我也已經有了這種準備，」漢弗萊說道，「我們納哈鎮，每個月都有人死於惡魔之手，前年發生的一次惡魔攻城事件，導致納哈鎮不得不遷徙……這樣的日子，我們已經過夠了。」
其他幾個聚居點的代表，也紛紛表示贊同。
聯合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白曉文莫名想到一句話：「天下苦秦久矣」。
黑暗紀元的人類，並不是不想消滅惡魔，只是惡魔勢力太強，又有無限重生的特性，人類除了慫之外別無他法——就比如那位鎮長凱利，應該就是此中的代表。
為此，人類社會甚至還出現了「古神教派」這一畸形的產物，將代表混亂與破壞的惡魔視為神明加以崇拜。
但是，惡魔對人類的凌迫，始終存在，這一矛盾無可調和。只要給人類一點勝利的希望，就會有一批勇敢的人類站出來，群起響應，與惡魔殊死一搏。
當然，有勇敢的人類，也有懦弱甚至卑鄙的人類。
在勝利的希望已經出現的情況下，那些信仰惡魔的人類，不僅自己不敢反抗，還要強迫別人不能反抗，充當惡魔的幫凶，寧願去做「人奸」……
這樣卑劣的行徑，在任何時代都不罕見。
而在黑暗紀元位面，這樣的人類團體，就是「古神教派」了。
此時，赫爾巴特已經與漢弗萊等人，商議結盟的事宜。
「我提議，由赫里斯托斯大人擔任盟軍的統帥，帶領我們抵抗惡魔，消滅白銀之王。」
「我贊成。」
「附議。」
每個人都露出理所當然的神情，先不說白曉文有大賢者的預言光環，單單是他殺死災禍之王的功績，也足以出任統帥了。
白曉文抬手道：「等一等，在結盟之前，我們還要做一件事。」
說著，白曉文揮手，讓等候在外的民兵莫里森過來。
「這是一份供狀。古神教派的祭司，指使兇手殺害烏圖鎮的鎮長凱利先生，並唆使文書莫維嫁禍給我。除了犯下殺人罪行之外，他們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阻礙我們對抗惡魔。」
羊皮紙在五個代表之間傳看，都是文書莫維的供詞。
「古神教派……」
五個代表人，都露出了沉思之色。
白曉文朗聲說道：「我提議，在結盟之前，先要取締古神教派，將其定性為邪教！把這個邪教組織連根拔起，為人類社會清除一顆毒瘤。」
「早就應該這麼做了，」納哈鎮的漢弗萊大手用力錘了一記掌心，「這幫神棍，除了哄騙大家之外，什麼用處都沒有，白白浪費糧食。我老早就想禁絕邪教，只不過被這個教派蠱惑的平民太多，不好行事。」
赫爾巴特說道：「可以將凱利鎮長被暗殺的案件，在人類聚居點公告，揭穿古神教派的險惡用心！讓鎮民們都清醒過來。」
又有一名代表說道：「沒錯，以前鎮民們被邪教蠱惑，是因為看不到希望。現在有了赫里斯托斯大人這一面旗幟，有了勝利的希望，一定會讓絕大多數被蠱惑的民眾清醒的。」
今天參與集會的五個代表人物，都是鎮子武裝力量的領導者，對於裝神弄鬼的古神教派，肯定看不順眼，所以白曉文的提議，得到了五人的一致擁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