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0章 三凶

  白曉文結合亞巴頓帶來的情報紙頁，再通過觀察兔妖張熙的氣息波動，基本能夠確定，這隻兔妖說的都是實話，並沒有敢於欺騙。


  當然，不欺騙不代表沒有隱瞞，兔妖張熙肯定隱瞞了一些東西，白曉文也沒辦法一一查明。


  其實兔妖張熙說的這些訊息，已經足夠了。再結合情報紙頁，白曉文對此時的天下局勢，總算有了大致的了解。


  此時的蒙古還沒有改名元朝，而是叫做「大蒙古國」。開國君主鐵木真（成吉思汗）還健在！


  歷史上的鐵木真，在五年前就病死了。而歷史上鐵木真死後，繼承汗位的三子窩闊台暗害四子拖雷，蒙古人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內耗。


  在這個位面世界，鐵木真還活著，金國比歷史上的境地更慘，先是放棄了河南河北、山東等地，向南遷都；然後又被打破新都城，金國皇帝完顏守緒出逃蔡州，已經被圍困數月。


  值得一提的是，圍困蔡州的除了蒙古軍之外，還有宋將孟珙、江海。


  「金國要完了。」


  比真正的歷史，要提前了兩年。


  白曉文說道：「為什麼大宋朝廷，要和蒙古人聯手滅金？難道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嗎，金國一旦滅亡，蒙古人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大宋。」


  白曉文對於歷史的了解不可能面面俱到，他能記住歷史上各個政權的滅亡時間，以及一些基本概況，就已經很難得了。


  至於具體的滅亡細節，就不知道了。尤其是金國這種歷史影響力一般的政權。


  兔妖張熙小心地說道：「其實朝堂上也有過爭論，宰相大人曾經提議，向金國提供援助，使其作為大宋屏障，抵抗蒙古。只不過……金國並沒有聯合抗蒙之心，近年來屢次侵擾淮南，根本不可能作為我大宋藩籬。所以宰相大人也無法抗拒眾意，只能聯合蒙古滅金。」


  白曉文有些無語，金國大概是欺負南宋欺負慣了，在自家後院起火的情況下，還有心思侵擾南宋。


  白曉文不知道的是，歷史上的金國也是如此。面對北方強敵蒙古，還有南方弱敵大宋，金人的算盤是「北失南補」——放棄兩河山東之後，金人嚴重缺少錢糧，於是想要霸佔富庶的淮南，也就是「貪其淮南之儲」（《金史·食貨志》）。


  然而大宋進取不足，依仗關隘城牆、山河地理自保卻有餘。金軍的多次進攻，不僅沒有收穫，反而讓自家損失慘重。金宣宗的南伐，「士馬折耗十不一存」、「國家精銳幾近喪」、「樞府武騎盡於南」（《金史》）。


  「原來如此，金國自取滅亡，也難怪宋廷願意和蒙古聯手，」白曉文說道，「你口中的宰相大人，似乎還有幾分見識。我記得現在的宰相，應該是史彌遠吧？」


  兔妖張熙連連點頭：「正是史相！」


  白曉文心中暗暗稱奇，史彌遠可是南宋有名的奸臣，幾乎能和秦檜相提並論了——兩人的謚號都是「忠獻」，這一點絕非巧合。


  不過，一個兔妖對史彌遠這樣尊稱，也讓白曉文抓住了破綻。他冷哼一聲說道：「史彌遠，也是妖魔吧？」


  白曉文不再收斂靈力波動，將之催動起來，頓時讓兔妖張熙感覺壓力大增。


  兔妖張熙頓時慫了，急忙點頭：「是，史相是……是樹妖。」


  「大宋朝廷，真是妖魔當道。為何你剛剛的敘述，沒有提及？」白曉文冷冷說道。


  亞巴頓很有眼力勁地跨前一步，露出了三米高的本相，手中黑霧翻騰，一柄巨型騎槍出現在掌心，指著張熙的脖子：「敢對偉大的主宰隱瞞，你，有罪！」


  張熙嚇得舉起雙手：「饒命呀！」


  「史彌遠一黨，還有多少妖魔？從實招來！」白曉文道。


  兔妖張熙：「小人知道的不多……史相黨羽的重要人物，如樞密使李知孝，是狼妖；刑部侍郎梁成大，是豬妖；還有御營司都統制莫澤，是鼠妖。這三位，被史相的政敵稱為『三凶』。至於其他，還有一些修為不高的妖魔，和小人一樣，都在機宜司領一份俸祿，由李知孝大人管轄。」


  白曉文又問道：「你說那狼妖修為高你十倍，那豬妖和鼠妖，修為又怎樣？」


  張熙道：「都與李大人相仿。」


  白曉文道：「那史彌遠呢？應該比三凶強吧？」


  張熙垂頭說道：「小人不知。」


  至於「機宜司」，是隸屬於樞密院的諜報部門，這一點既是張熙所述，也是白曉文的知識儲備範疇——他知道宋朝的諜報機構有兩個，機宜司、皇城司，其中皇城司是歸屬於皇帝管轄的諜報部門。


  問完了這些情報之後，白曉文微微點頭。


  亞巴頓沉聲問道：「主宰，這個妖魔如何處置？」


  兔妖張熙趕緊跪地磕頭不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看到這個只會喊饒命的兔妖，白曉文無語搖頭：「暫時不要殺他，我正要通過他，見一見南宋朝廷中潛伏的妖魔一黨。亞巴頓，送我去臨安一行。」


  「遵命。」


  亞巴頓收斂了三米高的本體，仍然化為兩米高的甲胄騎士形象，拎起了兔妖張熙。冰霜巨龍俯下頭顱，白曉文先登上巨龍之背，亞巴頓跟隨而上，然後冰霜巨龍魔力震蕩，震動骨翼飛向高空。


  ……


  南宋都城，臨安府。


  西郊一座宅邸之中，白曉文見到了其餘三大天王。


  三天王拜見之後，希格德莉法上前稟報：「主人，您下達的另一個命令，讓我們測試族群領袖技能，我們已經測試完畢。」


  白曉文微微頷首：「說吧。」


  「目前看來，是亞巴頓的『死疽』，效率最高。只要死者生前感染過死疽，亞巴頓可以批量將其復生為骨族僕從，」希格德莉法說道，「這一數量的上限，暫時還沒有辦法測出，因為缺乏足夠的樣本。」


  白曉文的要求是，四大天王測試技能，不能對無辜的人類出手，只能挑選那些罪犯、盜匪，或者是敵人。所以樣本數量不足，測試不出亞巴頓死疽技能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