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2章 天命在燕
三江口，周瑜水寨。
孫策正和周瑜商議。
周瑜說道：「今日就是陸氏與袁熙約定的獻降日期。袁熙鐵索連舟，渡江南下；我命精兵假扮成陸氏私兵部曲，帶著二十餘只快船，堆滿了柴薪火油，卻詐稱是糧船。等到靠近敵軍的時候，一齊放火，袁軍數十萬兵馬，都將葬身魚腹。」
孫策振奮說道：「今日天公作美，東南風大起。在火燒袁軍之後，我等就率水軍趁勢追殺，擒殺袁熙，然後北圖中原，天下可定。」
兩人舉酒對飲，相視大笑。
忽然有人來報，袁軍張郃、賈詡領兵，從荊州零陵郡出發，進攻廬陵。
孫策皺眉說道：「張郃有多少兵馬？」
來人說道：「觀看旗號，約有三五萬。」
周瑜斷然說道：「這必然是虛數。零陵、廬陵，山川險阻，崎嶇難行，根本就不適合大軍展開攻勢。如果那裡便於大軍進兵，袁熙又何苦舍長取短，用水軍和我交鋒？」
周瑜這話說的不假。
白曉文給張郃、賈詡安排的進兵道路，是在長江以南，不需要渡江。
但是，道路崎嶇，不適合大軍展開，這也是實情。
曾經取這條路伐吳的人，就是與「孫十萬」並稱英雄，別號「劉知兵」的劉皇叔。當時劉備為了替二弟報仇，起川兵數十萬，想要削平江南。
然而他忽視了地形崎嶇、林木繁茂，不適合大軍展開；被陸遜扼守江口，不能前進，再加上酷暑難耐，不得不在山林之中結營。
綿延七百里的營盤，足以看出劉備所處的地形之惡劣。後來陸遜一把火，徹底擊敗劉備，也讓蜀漢元氣大傷。否則，諸葛亮的伐魏之業，至少能提前五年，而且也不至於兵力捉襟見肘。
孫策問道：「公瑾，廬陵也是我軍重地，不可有失。聽說那張郃，也是袁軍宿將；賈詡在合肥毒計焚城，謀略也非比等閑。」
周瑜說道：「我估計張郃之軍，最多也就一兩萬人。廬陵易守難攻，只需派大將率領少量精兵，就足以扼守。」
於是周瑜派遣韓當、周泰兩員武將，領三千精兵，把守廬陵去了。
……
白曉文站在樓船之上，手按倚天劍，身邊簇擁著一幫文臣武將。
樓船用鐵索穩固，破浪而行，幾乎察覺不到顛簸。
行到江心，有斥候乘快艇來報：「前方有快船二十餘只，都打著白旗，乘風而來。」
此時白曉文已經能看到，前方一線黑點，都是東吳船隻。
有人道：「這必然是江東陸氏的獻降糧船。陸氏與大王相約，劫奪江東糧草來投，果然不負信約。」
白曉文抬頭看了看天色，算了算時辰，笑道：「放他們過來。」
等到來船靠近，荀攸忽然說道：「大王小心，來船必定有詐。若是糧船，吃水必深；來船吃水甚淺，絕非糧船。今日東南風異常猛烈，若是對方包藏禍心，後果不堪設想。」
正說話間，忽然對面船頭火起，轉眼之間，二十多隻快船，就變成了二十多隻火船！
起火的同時，那二十多隻快船上，各有小艇放下，孫氏精兵跳上小艇脫身。
一員大將，在小艇上高聲叫道：「無謀袁熙，中周郎計也！」
二十多隻火船，乘著東南風，駛向袁軍樓船。
袁氏文武將官，正驚慌之間，忽然東南風息，天色晦暗，氣溫驟降。似乎從陽春三月，回到了隆冬時節。
轉眼之間，旗幡轉動，原本指向西北的旗角，盡數指向東南。
一場朔風，從西北而來，吹面如刀！
那二十多隻無人駕駛的火船，被朔風吹拂，竟是順路向東南而去。
袁軍眾將大喜過望。
「風向大變，天命在燕！」
「風向大變，天命在燕！」
「風向大變，天命在燕！」
不知誰起了一個頭，袁軍眾將都受到了感染，紛紛跟著大喊了起來。
就連韓猛這種欠缺謀略的人，都能看出這場風向轉變的關鍵之處。如果任憑東南風吹送火船過來，勢必要吃一場大敗！
而現在不僅東南風息，更轉為西北風，江東水軍縱火，反而是搬石砸腳，即將燒毀自家水寨！
天命之說，在三國時代，可謂深入人心。
當初諸葛亮在上方谷火燒司馬懿，天降暴雨。
這對諸葛亮來說，心理上的打擊更重，讓他發出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強也」的嘆息，明白天命不在蜀漢，而在北方；更確切地說，天命在司馬氏。
白曉文得到了提示：
「由於天時得當，你麾下的部隊士氣值提升20點，進入了激昂狀態，攻擊速度、移動速度增加20%！」
「由於天命說法的影響，你麾下的謀士、將領對你的忠誠度提高20點（隱藏）；你轄地的民眾，對你的忠誠度提升10點（隱藏）。隱藏提升的忠誠度，將在對方知曉天命說法之後生效。」
白曉文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使用山河地理圖，花費了一萬靈能點，使用祈禳功能，借來了一場朔風。
他的目的，也不僅僅是打敗周瑜那麼簡單，還要趁這個機會，向原住民證明，天命在他這裡！
包括帶頭呼喊「天命在燕」的人，都是白曉文安排的。
有了這次天命的證明，白曉文之後接受漢帝禪讓，阻力必然會降低大半。
不過，那都是后話了，當務之急，還是趁著機會，渡江南下，平定孫策、周瑜！
白曉文拔出倚天劍，大聲說道：「天命在我！加速渡江，攻打賊軍水寨！擒殺孫策者，賞金萬兩，官升三級！」
北軍鼓起風帆，乘著朔風，如飛一般南下。
本來縱火燒船的東吳精兵，見到此時情景，都是目瞪口呆。為首那名大將乃是黃蓋，見到袁軍衝來，不敢戀戰，乘快艇回撤。
塞西莉亞看準了距離，一記狙殺之箭射出，將黃蓋射落水中。其餘小艇，登時大亂，爭相逃散。
很快，白曉文率領的樓船，就看到了江東前來接應的水軍。原本這些水軍，是準備趁著北軍著火，痛打落水狗；但現在，他們卻不得不面對二十多隻火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