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慘禍真相
白曉文淡淡說道:「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為應劍凡是兇手。」
看著長孫明和古鎮驚疑不定的神色,白曉文慢悠悠地說道:
「應劍凡如果留書立威,就沒有必要焚燒斷水山莊毀屍滅跡,這本身就不合常理。所以我推斷,當晚去過斷水山莊的人,絕對不止一批。」
白曉文盯著長孫明:「毫無疑問,屠殺滿門以及放火滅跡的,是后一批人,也就是你們!」
「一派胡言!」長孫明硬著頭皮說道,「如果是老夫殺了你滿門,又為何放火?當時牆上已經有了應劍凡的劍骨標記,放火豈不是給他遮掩了痕迹。」
白曉文搖頭說道:「你之所以放火,是擔心現場留下太多有關無量劍宗的線索。如果有精通劍術的高手,很容易就能從現場留下的打鬥痕迹中,看出飛影劍術和無量劍宗劍術的區別,進而懷疑到你們頭上。」
「所以你們處心積慮,在放火之前,還特意震碎牆壁,以磚石遮擋住應劍凡留下的字跡,就是為了不讓火勢毀掉這一條所謂的線索,將禍水引到應劍凡的身上。」
白曉文放下殘破的畫卷。
「所以事發當夜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應劍凡聽說了先父一劍斷江的名號,手癢前去挑戰,他應該是第一個去斷水山莊的人,與先父交過手並擊敗了先父,但卻沒有下殺手,而是留書羞辱,隨後離開。」
「但應劍凡剛走,你們就上門了。先父與你們一番爭鬥之後,仍是不敵,失去了抵抗能力。你們逼問先父斷水劍法的劍譜,在得到劍譜之後還不滿意,索要修鍊『斷水劍意』的訣竅,是以對他百般折磨。他身上有被重手法折斷骨骼的傷痕,應當就是拜你們所賜,而且雙手拇指也是被你們削掉的吧?」
白曉文說到這裡,露出了嘲諷的冷笑:「你們三個,真是蠢笨如豬。如果先父知道修鍊斷水劍意的訣竅,還會被你們所敗?還有,如果白氏先祖陵寢之中,真有所謂的秘笈訣要,這麼多年時間,先父難道不會想辦法悄悄來取?」
這話一出,頓時三人色變。長孫明道:「你什麼意思?白家祖地,沒有修鍊斷水劍意的秘笈?」
何錫元道:「長孫師叔不要被這小子騙了,他手裡拿著的肯定是秘笈。」
白曉文呵呵一笑:「你要的話,給你好了。」他雙手稍稍用力,頓時那捲殘破的畫像,連同木軸一起碎裂開來,紙片猶如蝴蝶片片飄飛。
長孫明三人又驚又怒。古鎮喝道:「好小子,敢矇騙老夫?」他灰色的身影如同一隻蒼鷲,猛撲而出。
白曉文冷笑道:「老匹夫,你可知道我那幾個同伴哪裡去了?」
古鎮一怔,白曉文淡淡說道:「他們去找雷火堂、慧劍門,以及你們無量劍宗的其他高手去了。算一算時間,就在我說出你們罪行的時候,他們應該到了左近。今日就是要讓你們這三個正道敗類,身敗名裂。」
長孫明臉色數變,眼睛四處掃視,想要搜索藏在暗處的正道聯盟高手。
搜索一番不得其果,長孫明冷笑說道:「臭小子,你在騙誰?老夫這雙耳朵還不算聾,方圓百丈之內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耳目。現在分明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殊不知白曉文心裡也在暗暗納悶,按照約定計劃,喬蕊的獵鷹之靈在看到這邊的情況之後,應該會立刻引著三宗高手來此地,所以白曉文才會以畫卷作為要挾,浪費口舌,拖延時間。
可是,白曉文的精神力感應之下,半徑一千五百米內,確實沒有三宗聯盟大批武者的氣息。
要知道,白曉文對於三宗聯盟的武者是有救命之恩的,喬蕊只要說白曉文有難,以劍歌位面恩仇必報的風格,正道高手們肯定會暫時放棄前進趕來救援。
「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啊……看來三宗高手們被絆住了,那就只能採取備用方案了。」
白曉文吐了口氣,精神力溝通,在隊伍頻道中說道:「現在已經確定這三人是真兇。都出來吧,準備動手。」
窸窣的林木聲響起,兩道人影一前一後遠遠出現,正是李淑儀和韓旭。
白曉文說幾個同伴都去找三宗聯盟的高手,實際上並不是,去的只有喬蕊一人。至於李淑儀、韓旭,白曉文安排兩人分離,從不同的路徑趕到白氏祖地,就近等候,作為後手。
之所以這樣安排,不和白曉文一起行動,主要也是為了造成白曉文落單的假象,讓長孫明等人失去防備,這才敢於現身。
長孫明看到了李淑儀和韓旭,微微吃驚之後就冷靜了下來,冷笑說道:「就憑你這兩個僕役侍女,真以為能翻天不成?」他側臉看向古鎮,沉聲說道:「古師弟,何師侄,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被這三人逃出生天,在武林同道面前添油加醋地一說,我們三個如何立足?」
古鎮抽出了一柄紅光燦然的寶劍,點頭說道:「不錯,這三人一個都不能走脫。反正這裡是血神宮腹地,殺了他們之後,我們可以推給血神宮的魔頭們。」
白曉文冷笑道:「看來血神宮替你們這種所謂的正道背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手法當真嫻熟得很。」
長孫明和古鎮老著臉皮不答話,一左一右衝上前來。何錫元作為7級首領同樣實力不弱,揮劍撲上。
李淑儀雙劍出鞘,野蠻衝撞使出,韓旭開動援護緊隨其後。白曉文手一抬,屠夫直接出現在了何錫元面前,揮動權杖猛砸。
何錫元對這屍怪心存輕視,劍光虛實變幻,數點寒星籠罩住屠夫的腰部及下陰要害。不過屠夫恍若不覺,巨蛇權杖揮出了一個有力的弧度砸向何錫元的腦袋。
這種不顧自身,以傷換傷的打法,何錫元還從未見過。他運轉輕功,身形偏轉,躲開這一棍的同時,長劍還在屠夫的腰際劃出了一個淺淺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