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千影百擊（2合1）
「這個真氣總量，真氣循環還有輸出是什麼意思？」李淑儀不解。
白曉文沉吟說道：「真氣總量，應該指一個武者的內功深厚程度。最大輸出，指的是每次出招時所能調運的真氣量。至於真氣循環，應該指的是每次呼吸吐納所能恢復的真氣點數。」
喬蕊有些驚訝：「他總共有600點真氣，每次出招最多只能輸出30點？」
白曉文笑著說道：「這很正常，就以普通人為例子，若是全身上下的肌肉往一個方向收縮，力量可以達到數十噸。但普通人不管怎麼訓練，最多也不過幾百斤的力氣，若是真能一次發力數十噸，人的渾身骨骼肌肉也會全部廢掉。這個應劍凡若是真能一次輸出600點真氣，他的經脈肯定會寸寸斷裂，成為廢人。」
李淑儀恍然說道：「原來有這種限制。」
白曉文又說道：「其實單次最大輸出30點真氣，已經是應劍凡的極限了，他若是全力出招，600點真氣也僅能支撐20招而已，所以武者出手都留有幾分餘力，高手更是收發自如，出招九虛一實。如果不能命中敵人身體，就絕不吐勁，以節省真氣的消耗，使其跟得上恢復速度。」
頓了頓，白曉文繼續道：「30點真氣輸出，意味著什麼呢？以應劍凡的輕功身法『迷蹤步』舉例，每一點用於迷蹤步上的真氣，可以提升2%的速度和20%的跳躍能力。他如果全力運轉迷蹤步，移動速度會增加60%，跳躍能力提升6倍！」
「好厲害。」不僅是李淑儀，就連喬蕊、韓旭聽了，都是一陣艷羨。
「當然了，應劍凡若是全力運轉迷蹤步，就意味著他的真氣點數無法分配到攻擊或者防禦方面了。用於趕路可以，但戰鬥的時候這麼做，就等於是活靶子。」白曉文道。
四人大約明白了內功的妙用，話題一轉，又回到了S級精英支線任務方面。
「那個燕駝子說，血骷髏是血神宮的標記，而劍骨圖案，代表應劍凡。難道斷水山莊的滅門慘案，真是應劍凡做的嗎？」喬蕊道。
李淑儀：「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圍攻應劍凡？雖然是不是他做的還不清楚，但外人如果見到我們這麼冷漠，對疑似滅門仇人都不管，肯定會感覺奇怪。」
白曉文吸了口氣說道：「斷水山莊的案子，現在我有幾個猜測，還無法證實。不過淑儀說得很有道理，不管兇手是不是應劍凡，正派武林都認為是他做的，我們身為苦主，不能無動於衷。」
四人在交談之間，也在注視著應劍凡與無量三老的拚鬥。無量劍宗三老的劍法綿密，配合默契，隱隱互補形成陣勢。而應劍凡背靠窗檯，以一敵三，卻是揮灑自如，劍術飄逸，與三老的凝重迥然不同，高下立判。
白曉文忽然拍案大喝：「魔頭，還我滿門上下二十四條命來！」
應劍凡正在接戰，忽然聽到斷喝，緊接著心生警兆，十點真氣灌註腳下，迷蹤步施展，向後躲開。呼的一聲響，一個黑乎乎的物事擦著鼻尖掠過，鐸的一聲射透牆壁，不知所蹤。
應劍凡和無量三老都停了下來，看了過去，卻見到一個身穿孝服，腰纏麻繩的少年，手裡端著一張手弩（沙漠之鷹在劍歌位面的默認幻化），正雙目噴火地看著自己，一張臉上卻是沒什麼血色。
身後的李淑儀、喬蕊和韓旭三人，也都齊齊站起，面露警戒神色。不過在隊伍頻道中，李淑儀卻是嘀咕了一句：「又開始了……」
白曉文一般不喜歡演戲，但在靈界之中，如果需要演的時候，他的演技肯定還是在線的，這一副血海深仇的模樣，恨不得吃了應劍凡的怨恨眼神，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應劍凡眯起眼睛道：「你是誰？」
「昨夜才做下的惡事，今天就忘了么？應魔頭，你殺人無算，不記得也是正常，不過斷水山莊，白家上下二十四條命，可沒有忘！」白曉文喝道。
應劍凡冷笑了一聲：「看來你是白寒江的兒子，斷水山莊的餘孽。不過倒也奇了，斷水山莊不是用劍的么？白寒江的劍法縱使稀鬆平常，也比你暗箭傷人強得多。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無量劍宗的長孫明長老開口，聲音冷肅：「應劍凡，斷水山莊的暴行，當真是你所為么？」
應劍凡瞥了長孫明一眼，傲然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旁邊的詹衍冷笑道：「長孫師兄何必多問？血神宮下轄三峰四谷，所到之處均留下血骷髏標記，而應劍凡是『洗劍谷』之主，劍骨印記正是這魔頭的標識。」
「今日叫你這魔頭難逃公道！」吳昂一聲怒嘯，長劍飄飄，再度射嚮應劍凡。
四人再次動手，而白凰小隊在隊內溝通之後，也加入了戰鬥。
李淑儀疾步前沖，雙劍出鞘，一橫一豎攻嚮應劍凡。喬蕊沒有使用靈魂韻律這種大招，而是輕輕吹奏，破之音階侵襲，猶如一道道無形的暗箭。
應劍凡輕功身法迷蹤步相當了得，在應付無量三老的攻勢之時，還閃過了李淑儀的攻擊，冷笑道：「不知死活！」
噹啷一聲，飛影劍與李淑儀的右手劍刃相交，李淑儀驀地感覺到了一股黏力涌動，虎口一熱，險些拿捏不住「反抗軍指揮官之劍」，而強行握劍的結果就是腳步虛浮，向前衝出。
應劍凡再度冷笑，飛影劍幻化出流光斬出。
不過，李淑儀的應變也是奇快，借勢前沖，左手劍刺嚮應劍凡的胸膛，對於即將及體的飛影劍，竟是不管不顧。
李淑儀與敵人戰鬥，早就習慣了以傷換傷地搶攻，這也是很多位面世界的戰鬥方式，比拼誰的攻高防高血厚。但這種拚命三郎式的戰鬥方式，顯然和劍歌位面武者的風格迥異。
應劍凡「咦」了一聲，手腕翻動，本已斬出的飛影劍回撤，再度隔開李淑儀的左手劍。這一擊他灌注了凝霞神功的真氣，李淑儀被逼退兩步。
應劍凡逼退李淑儀，冷聲喝道：「小丫頭年紀輕輕，有這份劍術修為頗為不易。這麼拚命，是活得不耐煩了么？」
無量劍宗長老長孫明冷笑道：「你殺了人家滿門，還怪人家和你拚命？」他大覺快意，加緊攻勢。
李淑儀的單手劍術特長高達7級，所以應劍凡這樣的劍術高手，一個照面也能看出她的不凡。
不過，李淑儀的心中卻是更加驚駭。她與很多靈界高級首領近身戰鬥過，但像應劍凡這種，一回合就險些直接打出「繳械」效果的，還是初次遇到。
在隊伍頻道中一說，白曉文道：「這也正常，應劍凡本身的劍術特長，至少應該是進階9級。他在使用飛影劍術時，劍術特長默認提升3級，如果進階10級不是覺醒者階段戰鬥特長的極限的話，他應該是以進階12級的劍術特長與你爭鬥，有這種壓制力不足為奇……老韓！」
韓旭應聲而上，重盾舉起，將大半個身軀都藏在盾牌之後，為李淑儀提供掩護。這樣一來，李淑儀遭遇到應劍凡的反擊之時，就藏身韓旭的庇護之下，受傷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如果只有韓旭，肯定擋不住應劍凡的攻勢，須知應劍凡還有強悍的輕功。不過應劍凡同時被多人圍攻，所能分出的精力有限，再加上韓旭全神貫注用來防禦，重盾更是隱隱克制長劍，所以一時之間是不用擔心的。
白曉文也沒有閑著，沙漠之鷹不斷射擊，每一發子彈都在刁鑽的角度擊出，讓應劍凡不得不分心躲閃或是格擋。
呼喇！
窗檯猛然被撞開，一道灰影從外疾撲而入，一劍寒光殺氣凜然，刺向了應劍凡的后心。
應劍凡此時背對窗檯，凝神與眾人激斗，這一劍背後偷襲，實在出乎意料。他猛吸一口氣，向側方橫移。嗤啦一聲，劍光劃過他的左臂，鮮血迸濺。
闖入廳堂的灰影站定，白曉文定睛一看，是一個和長孫明等人同樣服飾打扮的老者，身上也有無量劍宗的標記。
應劍凡冷笑道：「無量劍宗，只會這種偷雞摸狗的手段。我說四個老不死的怎麼少了一個，原來一直躲在外面等待偷襲。你就是『赤霄劍』古鎮吧？平白污了一柄寶劍。」
那名偷襲的灰影老者也不生氣，淡笑說道：「不錯，老夫正是古鎮。跟你這種魔頭，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
應劍凡長笑道：「好！」
他渾身真氣洶湧激蕩，劍光陡然一化二、二化四，青袍身影也隨之分散出多個幻影，攻向眾人，氣勢無雙。
一時間，每個人心中都掠過警兆，彷彿看到應劍凡縱身撲擊，不管其他人，目標鎖定在了自己身上。一時間，無量四老、李淑儀和韓旭都凝神防備。
白曉文初時吃了一驚，不過隨後醒悟，喝道：「當心，應魔頭要逃！」
不過為時已晚，應劍凡虛招一晃之後，便深吸一口氣，真氣全數灌注，輕功施展開來，像是一隻大鳥凌空躍起，直接撞破房頂飛掠而去。
眾人追之不及，只聽到應劍凡郎朗的笑聲回蕩：「無量劍宗不過如此。四個老不死，若有膽子，血神峰再會。」
長孫明感慨說道：「這魔頭的飛影劍術已經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最後一招『千影百擊』虛實莫測，就連我們四人也困他不住，真是慚愧。」
李淑儀說道：「大家都想著自保，怕了應魔頭，才讓這魔頭鑽了空子……」——其實這話是白曉文在隊伍頻道中吩咐她說的。
詹衍、吳昂聽了，臉上都有不愉之色。
白曉文「喝止」了李淑儀，隨後向無量劍宗四老躬身行禮道：「我這侍女年紀小不懂事，四位長老莫怪。」
借著這個機會，雙方搭上了話。長孫明笑道：「哪裡哪裡，白公子的侍女劍術倒是不凡，只不過還沒有看透虛實相生的道理。應魔頭那招『千影百擊』可虛可實，乃是群戰一絕。若是我們不作警戒守勢，他瞬間就可以由虛轉實，多重劍影合擊一人。若是被他擊殺我們其中一人，最後勝負當真難以預料。」
白曉文連連致歉。
「赤霄劍」古鎮說道：「你們都是斷水山莊的倖存之人？」
見到白曉文四人點頭，古鎮皺眉說道：「這倒也怪了。以老夫看來，白公子的三個侍女僕役，武功都很不錯。這小姑娘頗為精通劍術，居然能和應魔頭交手兩招而不露敗相；這僕役持有重盾，進退舉止也頗有章法；後面那位姑娘的音律武功，更是難得一見。斷水山莊的三個僕人都這般厲害，怎麼還會被應魔頭滅門？」
白曉文面露沉痛後悔之色，嘆道：「實不相瞞，我們四人自幼得異人傳授，學的不是斷水山莊的祖傳劍法，其他僕人都沒有這種武功。慘案發生當日，我們四人恰好出城打獵……」他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哽咽。
白曉文真情流露，倒是打消了無量劍宗四老的心頭疑惑，見白曉文傷心，古鎮也不好再追問四人的「武功」來歷。長孫明反而勸道：
「白公子不必傷心，如今除魔大會在即，七宗聯盟為首，各路豪傑齊聚，這應魔頭絕對逃不了公道。到時白公子親手割下應魔頭的首級，告慰令尊的在天之靈。」
白曉文精神稍稍振作，厲聲說道：「若不能報仇雪恨，我白文誓不為人。」
白曉文演技精湛，唱作俱佳。三個「僕人」卻是低頭，盡量面無表情，至少不能笑出聲來。
無量劍宗四老看到三人臉上沒有沉痛之色，也不奇怪。畢竟斷水山莊被屠滅，「白文公子」父母被殺，他切齒痛恨是人之常情。這三個人困境中追隨，已經算是忠僕，沒有「白文」喪父喪母喪家的切身之痛，神色沖淡一些也屬正常。
又被寬慰了幾句，白曉文總算收住了悲聲。他轉而問道：「四位前輩，敢問這除魔大會是何時舉辦，在哪裡進行？晚輩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趕過去，以報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