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洞察的正確打開方式（2合1）

  白曉文聽明白了，點點頭。


  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當初復刻孫鶴城的製藥步驟，純度會那麼低，只有67%。


  回爐提純的藥材，本身就含有一定量的雜質，這個暫且不談。


  而白曉文完全復刻、套用孫鶴城的製藥步驟，連使用的藥材分量都一模一樣，看似精準萬無一失，實際上，回爐藥材蘊含的有效成分粒子，和孫鶴城使用的原裝藥材的有效成分粒子，數量上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最後沒有製藥失敗，就已經很不錯了。只有67%的純度實在不稀奇。


  「只要能精確測量藥材中的有效成分，就能製作出完美品質的藥劑嗎？」白曉文追問了一句。


  「話是沒錯，不過你也知道，現在並沒有精確測量靈能藥材成分的工具，這要靠藥劑師的經驗，從藥材品相上面，大致估測出藥材蘊含有效成分粒子的多寡……」


  白曉文笑道：「我明白了……店長，孫師傅，我想嘗試重新製作一瓶紅寶石之力藥劑，能不能借用一下這裡的工作台？」


  「你？」孫鶴城微微一愣。


  張景哈哈笑道：「你想練練手當然沒問題……不過，店有店規，消耗掉的藥材，是要從你每個月的採購金中扣費的。」


  「沒問題。」白曉文痛快地說道。


  白曉文的地球貨幣收入，每個月都會分出一部分打入超神藥劑店賬戶，走超神藥劑店的渠道，購買藥材，他自己製藥使用。


  超神藥劑店購買靈能藥材，屬於大宗採購，在價格上面有優惠不說，質量方面也比較放心。


  當下，白曉文和李淑儀跟著孫鶴城，一同走進位葯部。


  孫鶴城把他的專屬製作間的門打開，拍拍白曉文的肩膀：「不要有什麼壓力，就當練練手。現在幾十萬塊錢的藥材耗費，對你來說只是毛毛雨……」


  白曉文笑著點頭：「謝謝孫師傅，我明白。」


  不多時，強化藥劑：紅寶石之力的製作藥材被送了過來，一共三份。看來孫鶴城不太相信白曉文的水平，多備用了兩份藥材。


  在白曉文連續失敗兩次之後，應該就能體會到高級強化藥劑製作不易了。到時候，孫鶴城也不會讓白曉文掃興而歸，他琢磨著親自下場，用第三份藥材，給白曉文製作一瓶紅寶石之力強化藥劑。


  也許純度到不了完美級，不過85%以上還是能保證的，運氣好的話87%、88%都有可能，終歸要比市面上的大部分紅寶石之力藥劑更好一些。


  孫鶴城的想法，白曉文大約也能猜到，他對好人孫鶴城的性格很熟悉。


  不過，白曉文沒有多說話，直接開始處理藥材。與其用言語證明自己，不如用行動更有說服力。


  孫鶴城在一旁指導。


  「紅寶石之力藥劑，由鐵線藤、浮羅花粉、月輪葉和地形龍血結晶粉末這四種藥材合成，」孫鶴城翻開了一本厚書，「最完美的配方比例在這裡，你可以自己看一下，稱量藥材。」


  白曉文點點頭，先把第一種藥材鐵線藤放在天平一端，開始稱量。


  在孫鶴城沒有發現的時候，白曉文開啟了洞察能力，探測這一小段鐵線藤。


  【鐵線藤】


  【品階：1】


  【年份：兩年零三個月】


  【成分：能量成分（生命粒子）9.97%，植物纖維86.12%，雜質（磷質、韌皮組織、水分等等）3.91%】


  白曉文心中瞭然，默默推算：


  【在成分之中，『能量成分』應該就是有效成分了，只有9.97%，看來這一段鐵線藤的年份有些低。按照完美配方比例，鐵線藤的有效成分在100克總體藥液中的比重應該是2.85%，進行換算的話……我應該需要大約28.59克鐵線藤藥材……】


  白曉文心中有些感慨，這才是洞察天賦的正確打開方式啊。


  白曉文盯著天平的刻度，取出小刀，開始切割鐵線藤。他起先切的比較快，到後面就慢了下來，幾乎是以零點零一克為單位去掉多餘的部分，就像是打磨鑽石一樣。


  孫鶴城微微皺著眉頭，他不太明白白曉文這麼做的用意。通常情況下，估算出鐵線藤藥材的分量是27~30克，有經驗的藥劑師會憑著感覺（藥材本身品相）在這個區間中取一個數值，不會像白曉文這樣，精細繁瑣得有些多餘。


  「呼……」


  白曉文輕輕舒了口氣，把28.59克鐵線藤的托盤放好，用玻璃罩蓋住。為了保險，他又用了一次洞察，確保成分精準。


  接下來處理浮羅花粉、月輪葉和地行龍血結晶粉末，白曉文都花了不少的時間，多次使用洞察，前後一共花費了好幾百靈能點。


  雖然洞察藥材對靈能點的單次消耗很少，但架不住次數多啊。


  對於白曉文的繁瑣，孫鶴城雖然有些不解，不過作為高級藥劑師的耐心還是很不錯的，也沒有出聲打擾白曉文，一直等著白曉文弄完。


  「準備好了么？」


  「準備好了。」


  白曉文搓了搓手，在孫鶴城的指導下，正式開始配製。


  「第一步是調製底液，用蒸餾法剝離鐵線藤和月輪葉中的有效成分，進行初步的混合……混合的標準時間是15秒整，下一步就是加入純凈水。這個標準時間只是參考的，實際操作的時候，因為藥材有效成分的偏差，會導致零點幾秒的提前或延誤，這個需要經驗判斷……」


  白曉文加熱蒸餾完畢，直接進行混合，同時拎起了純凈水的試管。


  掐準時間，在秒錶剛剛跳到15秒的時候，白曉文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倒入純凈水。


  孫鶴城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他有些意外地發現，白曉文倒水的時機，居然沒有絲毫提前或者延後，按照經驗判斷的話，也是最合適的時間點。


  「巧合么？」孫鶴城心中喃喃了一句。


  不過，後面的步驟讓孫鶴城越來越吃驚。


  每一個步驟，白曉文都做的跟標準程序一模一樣，連0.1秒的改變都沒有！過程看似僵化毫無自由裁量，但每一步偏偏都走對了，恰到好處！


  直到最後，撒入浮羅花粉，進行最後一道工序，孫鶴城都沒有再出聲指導。


  「這……絕對不是巧合啊。」


  十幾分鐘之後，一管散發出濃郁紅色光澤的藥劑，靜靜地豎立在試管架上。白曉文的藥劑師熟練度，又得到了提升，從2級滿的熟練度進度條，上升到了3級藥劑師。


  試管架上的藥劑，晶瑩剔透，沒有任何沉澱物或雜質，就像是鏡下無瑕級別的紅寶石，令人迷醉。


  「這純度……」孫鶴城卡了卡殼，隨後加重語氣，確定地說道，「絕對是完美品質，很有可能是95%純度以上……具體是多少，我還真看不出來。」


  孫鶴城有些激動，也有些震撼。他拉過一個學徒：「去把店長叫過來……快。」


  學徒有些吃驚地瞪大眼，似乎在用眼睛詢問。一般情況下，不該是主動去見么？這樣就把老總叫過來合適嗎？


  「趕緊去！」孫鶴城幾乎要踢他一腳，學徒這才確信，一溜煙跑了。


  孫鶴城回過頭來，盯著白曉文：「你……是怎麼做到的？」


  白曉文被他看的心裡發虛，揉了揉臉，擠出了一個笑容：「這個……孫師傅你不是全程都看著嘛，就按照你的指導，還有書里的完美配方做出來的啊。」


  「別胡扯，我親自下場，十次也做不出一次這種純度的藥劑，」孫鶴城回憶著剛剛白曉文的製作過程，「難道是材料比較特殊？」


  孫鶴城說著話，拿起剩下的兩份藥材仔細查看，但卻沒有任何發現。


  沒過多久，老店長張景趕了過來。


  「出啥事了？」


  孫鶴城把情況一說，老店長也來了興趣。他拿起那瓶新製成的藥劑，對著光線仔細辨認。


  「純度96%，在完美級的藥劑中也是難得的精品。」


  老店長張景給出了評價，「鶴城，藥劑到了這種純度，跟原材料的關係就不大了。」


  孫鶴城放下了幾件藥材，點點頭，和張景同時看向白曉文：「的確，原因應該是配製過程上。小白，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種高純度的完美級藥劑，難道有什麼竅門，可以讓一個低級藥劑師大量製作出來？」


  白曉文被兩人看的有些發毛，索性就實話實說：「這個，我有一個天賦能力叫做洞察，你們都知道的吧。」


  「知道，是一個輔助戰鬥的能力，可以看到其他人的屬性，這和製藥有什麼關係？」孫鶴城疑惑道。


  「其實呢，洞察天賦，不僅可以對人使用，也能對其他任何含有靈能粒子的物品使用，比如藥材，」白曉文解釋道，「而我在對藥材使用洞察能力的時候，可以清楚地看出藥材的有效成分的比例……」


  這一句話就夠了。


  孫鶴城眼睛瞪大：「看清有效成分的比例？那你豈不是可以精確地測定……」


  「沒錯，我可以精確地測定出，每一種藥材應該使用多少分量，精確到百分之一克，」白曉文道，「原材料達到了這種精確度的話，只要按照書上推導的完美配製過程，一步步進行配製就可以了。」


  「這……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可以用機器大規模地配製？而且產出的都是完美級藥劑？」孫鶴城想的很快，「那藥劑師行業……恐怕要受到致命的衝擊啊。」


  老店長張景突然問了一句：「你測定一份藥材的分量，需要多長時間？」


  「四種藥材，總共花了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白曉文暗暗佩服張景老店長的思路轉得快，瞬間想到了癥結所在。


  「這樣的話，一天工作八個小時，也就能搗鼓出四份藥材而已，算上配製的時間，產出不超過三瓶，」


  張景老店長琢磨著說道，「對於一般的藥劑師來說，擁有一天製作三瓶完美級藥劑的能力，已經足以在藥劑界揚名立萬，甚至成為一方大師級的人物了。但是……對於英雄職業來說，小白的時間本身就是無法估價的財富，他估計不會把時間都耗費在這個上面……」


  白曉文笑道：「我開啟洞察天賦，是需要花費靈能點的。光是為了測定這些藥材的有效成分，就花了我好幾百靈能點……這麼多靈能點，換一瓶兩三百萬的強化藥劑，值不值實在很難說啊。所以，機器化大生產，實在很難實現。」


  孫鶴城搖頭說道：「完美級藥劑的價位，和優質品是完全不同的。你這一瓶藥劑，放在拍賣會也能賣出上千萬的價格……當然，對於你來說，本身不缺地球貨幣，消耗靈能點來賺上千萬的地球貨幣，屬於本末倒置。」


  既然有這麼高昂的靈能點成本和時間成本，那麼，機器化生產肯定是不可能了。孫鶴城心中這麼一想，卻是莫名地鬆了口氣。


  張景卻是陷入了沉思，緩緩說道：「不過，小白的這個天賦，倒是可以幫我們藥劑店解決一個很大的難題……」


  孫鶴城臉上表情一動：「老師，你是說……和巨神藥劑店的競爭？小白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他一個月能製作幾瓶藥劑估計就是極限了，這點藥劑，對於一個店鋪來說，是杯水車薪啊。」


  張景笑著搖搖頭：「不動腦子！純度超過96%的完美級藥劑，怎麼可能放在前廳按照正常方式銷售？我們可以搞限購嘛！每周賣個一兩瓶的，搞個現場拍賣會，動用一些媒體資源炒熱『天才藥劑大師』的名號，咱們超神藥劑店的名氣不也就跟著火起來了嗎？」


  孫鶴城有些懵。


  張景卻是轉向白曉文：「小白啊……之前你聽到的，有關巨神藥劑店的競爭情況，我本來是不想跟你說的。情況確實很嚴重，巨神藥劑店的分店，已經開到赤火廣場了，擺明了是來搶奪地盤。而且，他們店裡有一批培養多年的優秀藥劑師，貨源充足，種類齊全，我們是比不了的，只能想別的辦法。你能不能幫一個忙？」


  白曉文痛快地說道：「要我怎麼做？每個月需要製作多少瓶藥劑，您說個數，我盡量抽時間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