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天鬼皇
唐修看向姜婉兒,道:「還要勞煩婉兒姑娘帶路。」
鎖妖塔內的妖魔之氣極重,對神識有著極強的壓製作用,唐修也無法用神識探查鎖妖塔內的具體情形。
姜婉兒見兩人堅持前行,只好道:「你們要我帶路,我帶就是了,走吧。」
「多謝姑娘。」
唐修點了點頭,給了阿奴一個眼神,兩人跟在姜婉兒身後,往前方走去。
三人在這黑暗的通道中,走了許久。
阿奴都有些腳酸了,姜婉兒終於停步,道:「這裡我可以通過,你們不能通過,還要走下去嗎?」
唐修與阿奴往前方一看,眼前是一大堵發出微微金光的牆,好像有不少精美複雜的雕刻。
看似是牆,實則是兩扇巨門!
兩扇巨門全以黃銅鑄成,由地面直達天頂,上面雕鏤繁麗,乍看之下,只知有無數造型各異的人或妖,或靜或動,有的像舒適快樂,有的卻恐怖陰沉。
姜婉兒乃半妖之體,可以虛實化,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穿行過此門。
唐修與阿奴,卻是無法直接穿行過去的。
阿奴上前用力推了推門,以她的力量,這兩扇巨門自然是紋絲不動。
她又取出佩刀,對著巨門劈砍了幾下,仍舊是毫無效果,顯然這兩扇巨門極是堅固。
如此一來,阿奴氣得直咧嘴。
唐修瞧著阿奴上躥下跳的,不由露出笑意。
這兩扇巨門雖然難以打開,但以他修鍊龍象般若功、堪比真正龍象的巨力來說,想要推開也並不難。
而且這兩扇巨門雖然可以抵擋住阿奴佩刀的攻擊,但只需他祭起飛劍,輕易就能打個窟窿出來。
但唐修並沒有急著動手,反而想起了該遊戲位面的一些劇情,露出了一絲莫名笑意。
見姜婉兒木然立在一旁,幾番都沒有大開門的阿奴,不由問道:「你知道怎麼開這扇門嗎?」
姜婉兒道:「我不知道,每次走到這裡,我直接就穿過去了。」
唐修突然笑道:「阿奴,你想開門,就看看那個罈子。」
說著,他指了指巨門門邊角落裡的一隻灰撲撲的罈子。
因為這兩扇巨門實在太大,而那灰撲撲的罈子便顯得十分渺小,加上鎖妖塔內光線不好,所以阿奴哪怕是姜婉兒,都沒有注意到那裡,還放著一隻罈子。
被唐修一指,兩女都看了過去。
阿奴走上前,仔細一看,這隻灰撲撲的罈子上,貼了張寫滿紅色律文的黃符。
想到唐修所說,想開門就看看這隻罈子,阿奴好奇地用腳踢了踢罈子。
「啊!」
結果罈子里傳出一聲悶哼,讓阿奴嚇了一跳。
阿奴瞧得驚奇不已,難不成罈子里竟然有人?
她彎腰將罈子抱了起來,只聽罈子內發出了低沉的聲音道:「無禮的小姑娘,踢我作甚?」
阿奴吐了吐舌頭,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我沒留神,冒犯了您,我馬上就把您放回去。」
「咳!」那壇中所發出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威嚴動聽,道:「既然你已經動手了,就順便把罈子上的紙給清乾淨吧!」
「好。」
阿奴順手要抹去那符紙,又覺得不大對,道:「這張紙是符吧?好像不該亂撕。」
壇內的聲音又道:「咳咳!你撕就對了,那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阿奴察覺不對,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住在罈子里?」
壇內的聲音哼道:「我乃天鬼皇!住在罈子里?我天鬼皇怎會以這破壇為家?」
唐修瞧得好笑,作為一名遊戲玩家,他自然知道罈子里是天鬼皇。
天鬼皇是天鬼族首領,隋文帝年間,被關入鎖妖塔。為救被吸入吸妖壇中的魔族掌旗使孔璘,而採納了書中仙的建議,用頭去撞吸妖壇,結果孔璘被救出,他卻被吸入吸妖壇困住,因此對書中仙很不滿。
該遊戲位面的劇情中,天鬼皇被李逍遙救出,認李逍遙為恩公。
此刻,只聽阿奴又問道:「天鬼皇?不是你的家,那你是被關進去的了?」
天鬼皇:「咳!誰敢關我堂堂天鬼皇?我是自己進來的!」
阿奴好笑道:「您是自己進去的,嫌這黃紙不好看,自己出來撕不就得了?」
壇內的聲音雖威嚴不減,但已有幾分心虛:「哼,堂堂的天鬼皇,不做這點小事。」
阿奴並不笨,反而十分聰明,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眼珠一轉,嬌笑道:「我說這罈子灰不溜丟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裝榨菜的,誰知道是裝了堂堂的天鬼皇?為了區別榨菜與天鬼皇的不同,我說這符還是貼著好……」
她可是記得,唐修說過,想要開門,還得靠著這個罈子。
聰明如她,已然猜到,怕是要裡面的天鬼皇來開門?
這時唐修也笑道:「我瞧不像榨菜瓮,倒像骨灰罈!只缺貼上生辰八字、籍貫考妣啦!」
「住口!」
壇內的天鬼皇被兩人激怒了,喝道:「無禮的小輩,多少天鬼歸本皇所管,你們竟敢出言無狀!」
阿奴眼珠一轉,道:「是,是,失敬,失敬!那請您繼續在壇內稱孤道寡,晚輩不敢打擾您了。」
阿奴就要把它放下,天鬼皇又喝道:「慢著!」
阿奴笑道:「還有事要交待嗎?」
天鬼皇發出一連串極度不滿的低聲咒罵,才道:「把這黃符撕了!」
「求人不是這樣子求的。」
「本皇從不求人!」
「那就繼續在裡頭待著吧!」
阿奴真的把它放下了,說來也怪,只要一鬆手,不再碰觸到罈子,罈子里就無法再發出聲音。
之前那聲悶哼,也是因為阿奴用腳踢到了罈子的時候,與罈子有所接觸時發出的。
阿奴又問姜婉兒道:「這裡面的天鬼皇,你認識嗎?」
「不認識。」姜婉兒搖了搖頭,她在這裡也路過多次,不是唐修指出,還是第一次注意到這裡有個罈子。
阿奴想了想,又試著去拿起那罈子,不料手才一碰到壇身,裡面便發出一連串的怒罵聲。
她一縮手,四周立刻又歸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