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懲罰姦邪
「喂,解兄你的角去哪了?」
獬豸沒有理會許飛,雙目明亮有神的看向那輛馬車,只見那馬車的車軸深深把地面壓出兩道印記,在獬豸吃柳溫茂的那刻,當所有人都各自逃命,唯有這倆馬車左右搖擺,發出一起震動。
按理說如果是空馬車,不應該壓出那麼深的車軸印,莫非裡面藏著什麼人嗎?
「解兄!獬兄!你看看我,看看台上胡凱他們,幫我們一次,幫我們離開這。」
一時間許飛不知到底叫他「解兄」還是「獬兄」,但此地不宜久留,先不管他的角到底去哪裡了,抓緊離開才是重中之重。
變身後的獬豸緊盯馬車然後緩緩走過去,龐大的身軀從許飛頭上掠過,走之前還低下頭似凶非凶的看了許飛一眼,彷彿是對他說:
「別吵,小心一會吃了你!」
漸漸靠近馬車,獬豸隔開一段距離,突然舉起一隻前臂按住馬車上方,然後一陣猛搖,裡面似乎有東西跟著這震動也一陣晃動,晃蕩晃蕩的響著。
過了好一會,獬豸才小心謹慎的將頭低下,靠在馬車窗口像在等待什麼。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周圍非常安靜,安靜的連許飛自己的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
「破!」
聲勢浩大的聲響從馬車中劃破寂靜,一把閃著寒芒的巨型流星錘破開馬車一角,直衝獬豸的瞳孔,許飛下意識覺得不妙,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顯然預謀已久,這種力量,這種速度,這種距離,沒有人可以逃開!
正當許飛為解志默哀之時,那獬豸卻突然憑空一閃,龐然大物好似化成無數虛影,流星錘看似擊中,卻沒有產生任何衝擊力,像落水一般落在地面,地面「轟」的一聲,被砸出一個大坑來。
緊接著,無數虛影越發朦朧,整齊的伸出無數張手,看得人眼花繚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環境。
雖是如此,等那虛影接觸到馬車的時候,用力一撕,馬車就如同受到了千鈞之力轉眼間就灰飛煙滅,無數木質橫木隨著滾滾瘴氣逐漸煙消雲散,裡面模模糊糊的有五個身影。
許飛擦亮眼睛一看,居然有四個手持不同武器,一身勁裝的彪形大漢,他們圍在四個方向,正中央坐著驚魂未定的宗高義!
天吶!許飛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他們這是整裝待發做了絕對充足的準備,就等著自己上鉤呢。
獬豸冷酷的咆哮一聲,那四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二話不說,各自施展自己最強的招術,刀鋒劍影中,毫不留情地對獬豸發起進攻。
許飛在一旁看的嘆為觀止,他本以為自己足夠強大,像之前那三個和他相同境界的對手,如果不是因為又放毒氣,又燃命,還有扮豬吃老虎的,正面對上許飛也毫不畏縮,可這幾人的招式明顯更加狠辣,招招帶著殺氣,凶神惡煞的像要把人生吞活剝,許飛保底推斷這些人很可能是人階八段的高手,同時面對他們的圍攻,許飛毫無勝算。
四人的攻擊沒有一刻停歇,獬豸不知用了什麼招術,原本漆黑的身體更加深邃,在陽光的折射下,閃著一片光澤,幾人的攻擊竟然毫無作用,各種風雷火電噼里啪啦的響著,就是造成不了一點傷害。
良久,四人停下手裡的動作,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圍在宗高義身邊,看來剛才的攻擊耗盡了他們所有法力值,如果必殺都無效,那麼僅憑普通攻擊就如同饒痒痒一般。
獬豸看他們終於停下,原本耷拉在下巴的一隻手臂也放了下來,平靜的向前湊了湊不帶任何感情,那四人包括宗高義顯然嚇懵了,個個臉色蒼白卻又毫無動靜,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在這如同神明般的神獸面前,人類太過渺小,任何反擊都是徒勞。
「吼!」
獬豸對著他們大聲咆哮一聲,聲勢之大,響遏行雲,穿雲裂石,直衝雲霄,隔了老遠的許飛都感到頭昏腦漲,耳膜都差點被震裂。
再次朝那邊望過去,剛才四人就如同丟了魂一般行屍走肉的倒了下去,只剩下孤零零的宗高義。
宗高義沒了保鏢,甚至一個還能下命令的手下都沒有,他如同提線木偶般站了起來,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劍,直指著獬豸,那把劍,竟然是解志之前的玄鐵劍!
獬豸正氣凜然道:「宗高義,你做舊城府尹十幾年,在位時貪贓枉法,以權謀私,與黑勢力同流合污,禍害百姓,你可知罪?」
宗高義知道死到臨頭,不做任何狡辯,但他居然擺出一個禦敵的姿態,顫顫巍巍的說道:「你別過來,我有玄鐵劍護身,任何人都別想動我一根汗毛。」
許飛以為獬豸馬上就要生吃了他,卻沒想到獬豸漏出滑稽的眼神,就像再看小丑一般,但很快失去了這興緻,又變得庄毅起來。
它頭上那缺失角的地方突然煥發墨氣,緊接著宗高義手中的玄鐵劍就如同感受到了召喚,從宗高義手中脫離飛往半空。
劍身和劍鞘合二為一,突然金燦燦的光輝從玄鐵劍中發出,那玄鐵劍就如同褪下了一保護色,成了一把更加庄毅神聖的寶劍。
「獬豸劍,由獬豸之角化為的聖劍,可對心懷不軌者心理造成震懾,可脫離獬豸記錄離開這段時間周圍的一舉一動,品級:史詩。」
緊接著那劍又從中散發一道墨氣,煙霧繚繞如同解志變身獬豸那般模樣,墨氣退散,赫然成了一隻漆黑無比的端莊獸角,獸角徐徐朝獬豸頭上缺失那塊前進,漸漸嵌入獬豸頭頂。
許飛驚呆了,實在難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只能用無上崇拜的目光看向獬豸,好似在祭拜仙靈。
獬豸和角融為一體,變得更加帥氣,如同不可侵犯的聖獸,它輕輕閉上雙目,感受這角離開他后發生的一切。
許久后才睜開眼睛,看來已經知曉了一切。
宗高義再也沒有任何指望,所謂獬豸,它正是為懲罰姦邪官員存在,宗高義早就看明白了,只聽一個麻木的吶喊聲,一個人影被獬豸頭上的角高高頂起,整個被獬豸生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