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未卜下落眾人尋
華林園
端妃與常貴人對坐著對弈。神態自怡,氣氛融洽。一位太監請安入門,俯身來到端妃身旁,附耳稟報。聽罷,端妃臉色一變,將手上的棋子憤怒的仍在地上,怒斥道:“一群廢物!跟他們說,本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給我下去查!查!”
太監被嚇得連連稱是,急忙領旨意退下了。
常貴人見到端妃一改平時的端雅,撇了撇嘴角,問道:“姐姐,可是為了傅舜華那個賤人的事情生氣?”
端妃端起桌前的茶,押了口茶,平複了心情,回道:“她跌入深穀了……”
“哦?跌入深穀?嗬嗬……沒想到,傅舜華還有今日,姐姐,何必還為她勞心費神,當前,傅舜華生死未卜,咱們最大的威脅,可還是在宮中啊!”
端妃一挑眉毛,語氣傲然的問道:“妹妹素日可是最恨傅舜華了,怎麽今日,還為她說話了?”
“姐姐哪的話。妹妹可是最想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了,隻是,那萬丈深淵,除非她傅舜華真是什麽神仙,恐怕,現在……早已橫屍深穀了吧……”
端妃聽常貴人一說,轉念一想,點點頭,“也是!諒她也活不成!”說罷,端妃撚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盤之上,語氣釋然道:“隻要咱們姐妹珠聯璧合,這後宮……”
“還得仰仗姐姐啊!”安貴人附和道。
“傅舜華那個賤人一死,姐姐可有想好托詞?”安貴人問道。
端妃撇嘴冷笑道:“哼,恩澤寺僧侶看守不嚴,柔妃夜間散步,不慎跌落深穀,身邊又無人陪伴,況且,柔妃去恩澤寺也是太後娘娘下的旨……”
“姐姐這招真高啊。就算是待到明日,皇上派人下去查找,恐怕也隻能找到她的屍首了吧?況且萬丈深淵,這下去了,可是回不來的!”安貴人諂媚的附和道。
次日,一則消息傳入宮中,柔妃在恩澤寺不慎跌落深穀,生死未卜。當消息傳入宮中時,昊天正在議事閣與大臣們商量邊疆戰事。
此時,皇上的貼身太監劉德成得知了消息之後,麵色凝重,看了看還在與大臣們激烈的探討中的皇上,沉思了片刻,打發走了傳事的太監,反身折回了皇上旁邊。昊天見劉德成回來後神色慌張,滿腹心事,心裏起了疑問。待大臣們退去後,昊天讓劉德成端了杯茶,隨即問道:“劉德成,今日朕瞧著你滿臉的凝重神情,可是有何心事?”
劉德成一聽,跪倒在地,回稟道:“皇上恕罪,剛剛宮外的人前來稟報,說……柔妃娘娘……”
昊天一聽到‘柔妃’兩個字,立刻站起來,雙眼一瞪,看著劉德成,緊張的問道:“柔妃發生了何事?”
劉德成回道:“柔妃娘娘不慎跌落深穀……生死未卜……”
“什麽?”昊天快步走到劉德成麵前,拎住劉德成的衣領,怒聲質問道:“柔妃娘娘跌落深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劉德成從未見過皇上如此緊張,生氣的模樣,渾身頓時冒出了冷汗,斷斷續續的回道:“皇上,奴才……不敢欺騙聖上……”
昊天鬆開劉德成,得知舜華生死未卜的消息讓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踉蹌的回退了幾步,扶住桌台以穩住身體,麵無血色。平複了下心情之後,疾步走出了議事閣,召集了宮內所有的禁衛軍,直奔恩澤寺。
恩澤寺。
昊天命禁衛軍包圍恩澤寺,對恩澤寺進行了地毯式搜尋,下令道:“不放過一草一木,必定給朕找到柔妃!”
禁衛總管王勇見皇上此處因柔妃一事,將宮中所有禁衛軍全部調出,心裏不禁為宮內的安全問題擔憂,壯著膽子向前向皇上啟稟道:“皇上,微臣有一事啟奏。”
昊天現在正為舜華失蹤一事,心裏焦灼萬分,見王勇此事稟報,有些心煩氣躁的回道:“何事?”
“微臣以為,皇上大可不必將禁衛軍全線出動搜尋柔妃,現下邊境動亂,宮內的安全問題才是重中之重,臣以為……”
王勇尚未說完,昊天皺著眉頭,叱問道:“你是說柔妃失蹤一事,不值得讓如此興師動眾嗎?”說罷,奪過王勇腰間的佩劍,直指著王勇的心髒,“朕,告訴你,柔妃要出了任何事,朕就算要了你的命,也在所不惜!”
“皇上息怒!”得知自己女兒跌入深穀失蹤的傅璿宗,快馬加鞭的趕到恩澤寺,便看到了這一幕,立刻製止住了昊天。
昊天見傅璿宗來,放下了劍,看著風塵仆仆的傅宰相,愧疚的說道:“傅宰相,朕對不起你,對不起舜華……”言語哽咽。
“皇上不必如此,微臣小女,自入了皇宮,承蒙皇恩,自有皇上庇佑,定會吉人自有天相。所以,臣懇求皇上,將一半的禁衛軍調回皇城,保衛皇城!”
昊天聽罷,不可思議的看著傅璿宗,“傅宰相,你可知你在說什麽?失蹤的可是您的女兒啊!”
傅璿宗跪在地上,義正言辭的說道:“微臣知道,但是微臣也是滄粟國的宰相,定先以皇上的安危,國家著想!皇上是明君,自是明白微臣的意思。若是柔妃娘娘在此,她也會希望皇上以大局為重!”
昊天聽罷,喃喃自語道:“明君……舜華說過要我做個明君……”隨即,擺擺手,下令道:“留一半禁衛軍,剩下的在這隨我搜尋柔妃。”
傅璿宗和王勇聽罷昊天的命令,齊聲回道:“吾皇聖明!”
昊天隨禁衛軍進入恩澤寺搜尋,傅璿宗也緊隨其後,自打進入恩澤寺,他的雙手一直緊緊攥著不送,他擔心舜華的心情不亞於昊天,隻是他的身份讓他不得不先國後己。
對恩澤寺進行了全方位的搜尋之後,尤其對後山竹林進行了仔細的查找,卻未見傅舜華的身影。時間的每分每秒流失,每每搜尋過一個地方,卻是一個個失望的結果,這讓昊天的心不斷的禁受打擊,不斷跌入深淵……
終於,一個士兵在山崖邊發現了一點線索——一支白玉珠釵。呈給了昊天,昊天拿著珠釵仔細一瞧,認出這是傅舜華平日所配飾物,急忙奔到懸崖邊去查看。
王勇見狀,拉住了失控的昊天,“皇上,此地危險,臣還是命人下去查看吧。”
昊天看著萬丈深穀,心想舜華若是真從此處跌落,後果真不堪設想……昊天想到這,心便是刺痛,立刻命人下去盤查。
在經過了一係列的下穀盤查之後,昊天和傅璿宗滿心期待的等待回稟的結果。盤查的士兵稟告道:“啟稟聖上,此處乃是萬丈深穀,高不可測,若是從此處掉落……怕是……必死無疑。”
昊天聽罷,倒吸了口冷氣,伏著旁邊的竹子,不斷癡語:“不可能,不可能!舜華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拋下朕一個人的!不可能!”
王勇見狀,立即上前勸慰道:“皇上,身體為重。您先回宮休息,微臣命人再行勘察,若有情況,立刻向您稟報。”
昊天緊緊握住舜華的珠釵,手心被釵頭深深的刺入皮膚之內都不覺,此時的他,心痛到無以複加。由劉德成攙扶著慢慢的走出竹林,背影顯得格外悲傷……
傅璿宗得知了消息後,終於撐不住的跌坐在土地上,看著懸崖,一行熱淚從疲憊的雙眸湧了出來,官帽跌落在身旁,蒼白的發絲任風吹散,愣了半響,從嘴裏幽幽的吐出了兩個字:“舜華……”,複仰天大泣道:“我的女兒啊!”
當傅璿宗回府時,傅舜華的母親,林氏早已在府門口焦急的等候消息,見傅璿宗一回來,便奔至詢問道:“老爺,咱們女兒她……”
傅璿宗麵色沉重,握住林氏的手,語氣平淡的說道:“咱們先回家吃飯吧。”
林氏一聽,便知必是沒有找到舜華,站在原地,淚流滿麵,大聲問傅璿宗道:“舜華到底怎麽了?她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傅璿宗見林氏情緒失控,立即安慰道:“宛晴,你不要這樣!咱們回府再說。”
林氏甩開傅璿宗的手,啜泣道:“我要我的女兒!老爺,我要舜華!”
傅璿宗見狀,心裏很是難受,若有千根針在戳在心頭,疼的他無法言表,“夫人,是我對不起你……”
林氏大喊道:“不!”隨即感到痛徹心扉,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