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並蒂蓮，雙生花。生死共相依。

  臨近晚膳的時刻，皇上差人過來吩咐，今晚要來清漪園用膳。吩咐元清預備好晚膳，又讓靈兒和喜兒給我梳洗打扮過後，便來到玉昭樓等候皇上大駕。


  不多會，皇上掀起門簾，走了進來。我連忙起來請安，皇上扶住了我，柔聲的問，“朕今天和大臣商討戰事，一時忘了時辰……舜華可是久等了？”


  “妾身等皇上，哪有久等之說。多久妾身都等的。”


  說罷，皇上牽過我坐好。收拾妥當便開始進餐了。


  我看著桌上的餐點，舀了一碗湯，向皇上說，“皇上，今晚妾身安排元清預備了些清淡的膳食，現下天氣略幹燥，皇上先喝碗牛乳燕窩吧。”


  “舜華費心了。”說罷，低頭喝了一勺湯。“不錯，味道鮮美。”


  “朕想和柔妃單獨進膳，你們就下去吧。小折子，把朕提來的東西放這，也下去吧。”皇上吩咐道。


  房間隻剩下我和皇上兩個人，心裏覺著還是不自然。皇上好像察覺到我的心思一般，握住我的手，安慰我說，“舜華莫怕，我隻是想和你單獨吃頓飯。”


  這次，他用‘我’而不是‘朕’。想到這，心裏頓時溢滿了甜蜜的幸福。


  “皇上，您這是帶了什麽？”我指著剛剛小折子放在桌上的食盒問道。


  “沒人的時候，我還是喜歡舜華喚我昊天。”


  “這……於理不合吧。傳出去……不好的。”我輕輕搖搖頭。


  “這隻有我和你，誰會傳出去呢？”我聽後笑著點點頭。


  “近日西域進貢的果子酒，今天想著想帶來與舜華同飲。”皇上說罷便給我和他斟滿酒。


  我拿起酒杯淺淺嚐了一口，沒有想象中的辛辣，反而甘甜清新。水果汁液的清香纏繞在唇齒之間，久久沒有散去……


  “真是甘甜清潤。＂說罷，又淺淺喝了一口。


  “舜華莫要貪杯，這果子酒雖甘甜，後勁可大呢……”


  “嗯嗯，嘻嘻……”我點點頭，衝昊天粲然一笑。


  “自漪園一別，舜華可曾想過我？”昊天淺酌一口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自漪園分別後，舜華的確有想過昊天。”抬眸準備接著說，正好撞上昊天興奮的眼神。


  “舜華說的可是真的？”昊天抓住我的手問道。


  我點點頭，“真的。”


  昊天順勢將我抱入懷中，稍有些激動的說，“那便好，舜華念著我，我就很高興了。舜華可知道，我可是時常念著你呢。漪園再美的景色都及不上你的回眸一笑，讓我沉迷……自那一日後，我便暗自下決心，等你長大，等我成為一個可以給你幸福的男人時，就將你娶過來。我等了你兩年，現在你終於嫁給我了。”


  在我耳邊呢喃的男人，說的仿若是世間是這世間最美的情話，美得讓我癡醉。我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你為何不告訴我，你是皇家的人。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我要嫁給皇上，我心裏有多忐忑不安。”


  “皇家姓昊。舜華難道就沒猜到？”昊天撫著我的雲鬢，語氣溫潤。


  “我當時也隻以為那是個名，並未往深裏想……”


  “嗬嗬，也好，也好……吃飯吧，不然菜涼了。”昊天笑著放開我，給我布菜。


  吃罷飯。我和昊天坐在蘭情閣。


  打開窗戶，望著夜色下的蝶舞洲，月光柔美，仿若為湖水蒙上一層薄弱蟬翼的銀紗。婉轉的湖水繞過水中的小汀，月光下顯得靜謐而又生機勃勃。


  “新月如佳人，著實讓我流連忘返……”昊天滿眼笑意的看著我。


  我看著眼前的美景有幾分癡迷。昊天走到我後麵，用手臂環住我，在我耳邊低聲說道，“色不迷人人自迷……”


  不知的剛剛的酒勁上來了，還是因著昊天的話，羞紅了我的臉頰。


  “舜華可知這湖中種的是何花？”


  我看著水中還未開放的花苞，搖搖頭。


  “這裏種的可是有來自昆山的千瓣蓮、來自東方的白銀蓮花和紫銀蓮花。其中就數這千瓣蓮最數特別，它是一花雙芯。傳說一對戀人，當年因為族人的非難，逼迫他們分開，他們沒有放棄對方而選擇雙雙投水自盡，生不同時，死卻可在一起。他們的愛情感動了上蒼，魂靈就化成了這紅色的千瓣蓮花。而這千瓣蓮，便象征著忠貞的愛情。”


  我回眸看著昊天的雙眸，裏麵裝著我說不清的情愫。我依偎在昊天懷裏，心潮湧動，卻無言。


  “舜華可聽到它們在低聲淺唱的聲音？”


  我依偎在昊天胸口靜靜的聽，聽到的隻是他的心髒強勁的跳動聲。“我隻聽到你的心跳聲。砰砰砰砰……嗬嗬”我天真的笑著，手拂過他的麵頰。


  他捧起我的臉，認真的說，“傻舜華，人心可以說話，蓮花亦可。你可知它們在淺唱，‘兩生花.並蒂蓮。同根齊生長，生死共相依。’”


  燈光搖曳，人影斑駁。昊天用熾熱的手掌托住我的麵頰，淺吻著我的鼻尖。


  “舜華現在知道了蓮花的歌語，可曾聽到了我的心語？”


  之後，他輕吻了我的唇瓣，用手將我的發簪拔下，我的頭發若瀑布般散落下來。昊天順著唇角一直淺吻到我的耳際，“是愛。我的心語是對舜華的愛。”


  我簡直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