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蒼白少女，妖精味道
買賣不是很愉快，但價錢已經賺到手，算上前一次的四盆盆栽，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七盆盆栽一共賣出兩千兩百塊錢。
扣除兩百塊錢的成本費，剩下的都是盡賺。
這勉強算是——三天不開張，開張吃三天。
下午，另一位三鑽級買家，發來微信：「我到大鋪頭鎮了，老闆麻煩來接我一下，我不認識路。」
「你在大鋪頭鎮的轉盤等著我，對了，你開的是什麼車？」
「大眾polo，紅色的，我就停在『老白煙酒超市』門口。」
「好，我知道了，等我五分鐘。」
三鑽級買家，潛力客戶，必須用心接待。王耀武當即騎上電動三輪車，一溜煙開到鎮上去，在煙酒超市門口，果然看到一輛紅色的大眾polo，掛的是皖牌。
嘀嘀。
電動三輪車的喇叭響起。
大眾polo車的玻璃搖下來，露出一張好看的年輕女生臉，戴著一副有顏色的近視眼鏡，可能是臉上抹的粉底比較厚，顯得十分蒼白。
「你是王老闆嗎？」女生大約二十來歲，聲音很好聽。
「對，你是桃子？」王耀武說的是對方的微信昵稱，就叫桃子，而他的微信昵稱，就叫「王耀武」，真實姓名。
「嗯嗯。」
「我在前面走，你在後面跟著我。」
五分鐘后，到了王耀武的家，停好車，桃子從車裡下來，身量不算高，一米六多點的樣子，但是身材可以。本來應該是青春美少女的，但就是粉擦得太多，顯得整個人有種很不和諧的蒼白。
「我家的盆栽都在院子里，野果樹都在後面的花果山上，你是要看盆栽還是野果樹？」
「先看盆栽吧。」
進了院子，王永軍和徐萍正在逗王大娃玩耍。
「小武，這位是？」
「我的客戶。」
王耀武指著院子里的盆栽，對桃子說：「我家的盆栽都在這裡，你看看喜歡哪一盆，盆上面有標價，童叟無欺。」
漂亮的盆栽，自然吸引人。
桃子眼睛發亮，湊近盆栽，仔細觀看。但王耀武總覺得，她不是以審美的角度在觀看盆栽，而是以一種審視的目光，在看這些盆栽。
五分鐘后，桃子將每一盆盆栽都看了一遍。
似乎精氣神要比剛來時好了不少，有些活潑的說：「王老闆，我能再去山上看看野果樹嗎？」
王耀武不疑有他，喊上王大娃：「大娃，跟老爸上山。」
「這是你的兒子呀，好可愛的小正太，來，小正太，叫阿姨。」路上，桃子想要逗王大娃。
奈何王大娃根本不理睬他。
王耀武打圓場：「這小子有點個性，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
翻過鴨嘴溝，就是山腳下，桃子看到圍著山腳的綠籬，頓時驚嘆：「好漂亮的籬笆牆，怎麼可以種的這麼好看啊。」
「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爬山，路上一棵一棵野果樹，都顯得生機勃勃，開花的花朵繁茂，掛果的顆粒飽滿，沒花也沒果的枝條旺盛，幾乎每一棵樹，都顯得神駿不凡，跟外面的妖艷賤貨，可以輕易分辨出來。
「王老闆，這個花果山，真的是靈氣匯聚之地嗎？」
「那是當然，整個杭山在秦嶺山脈中，屬於龍尾部分。正所謂神龍見首不見尾，龍尾的靈氣和靈性，那是相當強烈的。我家的花果山，就在龍尾的關鍵部位，別看山不起眼，這正是龍尾的特點，善隱。」
這一套說辭，是王耀武最近看地圖，研究出來的。
他發現宛城市的地理位置非常好，往西是秦嶺的余脈伏牛山，往東是淮河的起源桐柏山，可以說是溝通秦嶺-淮河這條南北分界線的節點。
這麼好的地理位置，非常適合弄一些噱頭，於是他開始下載網上的風水資料，準備弄出一套風水格局，來為自己家的花果山打響名頭。雖然說破四舊早就破除了封建迷信，但信這個的依然很多。
甚至某些高級領導人，一樣信這個。
畢竟，中華文化的傳統，有「一命二運三風水」的說法，越是身臨高境，越是法天敬地信鬼神。
原本王耀武對風水是嗤之以鼻的，但現在或許不信，卻不會排斥。
畢竟葫蘆娃都種出來了，還有什麼話好說。
研究風水時間很短，所以有些術語還不會說，但不妨礙他的遣詞造句：「正是神龍之尾的格局，才讓花果山與眾不同，每一棵野果樹，都是被天地靈氣滋養而生的。經過我家祖傳手藝，疏導靈氣，才形成如今的場面。」
山上不算多的野果樹，算是很好的背景，襯托他的話乃是言之有物。
桃子一邊聽著，一邊點頭，似乎很認可王耀武的這一套說法。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山頂，桃子看到那棵碗口粗的老酸棗樹，正要上前，被王耀武一把拉住：「別靠近，這棵樹可大不同！」
「有什麼不同？」
「它是一棵靈樹，天雷劈了九次沒劈死，反而生長的越來越旺盛了，你是沒見著，前幾天那花開得滿樹都是，整個花果山，就屬這棵樹最珍貴。它的果子，一枚十塊錢，一塊錢都不能少。」
「真有這麼神奇嗎？」桃子眼睛睜的大大的。
王耀武呵呵一笑，閉口不說話。
有些時候要留有餘白，讓客戶自己去猜想。
桃子看著老酸棗樹，好一會才鄭重開口：「我終於可以確定，王老闆是世外高人！」
「高人談不上……怎麼樣，你是要買盆栽，還是準備預訂野果，花果山的野果產量有限，不預訂的話，恐怕採摘的時候，就買不到了。」
王耀武廢了這麼大口舌，就是為了買賣，覺得自己已經把工作做到位，接下來這妹子該大肆採購了。
誰知道桃子卻開口道：「王老闆，我現在一點沒心情買盆栽和野果。」
「什麼，你什麼都不想買，那麼你是在消遣我？」
「不是的，王老闆，你先別生氣，你先聽我說。」桃子慌忙說道，「我來是有事情想請王老闆幫忙，王老闆既然可以控制天地靈氣，應該相信有妖怪存在吧？」
這已經是桃子第二次提到妖怪。
之前在旺旺中，她就問過一次。
「你不會遇到過妖怪吧？」
桃子重重點頭：「我不僅遇到妖怪，我好像還被妖怪纏住了。我報過警，警察說我是腦子有病，我朋友們也說我產生幻覺，我還請過和尚和道士，還有神父，都只收錢不辦事，跟我說除掉了妖怪，可根本沒有。」
這時候，王大娃忽然湊近桃子，鼻子用力的聞了聞桃子身上的味道：「老爸，她身上臭臭的！」
王耀武頓時一哆嗦：「你就是妖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