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瓷兒,我生病了
「蘇總?蘇瓷?」席錚饒有興緻的重新把靳懷夏勾住,「是不是?我早就覺得他們有貓膩。」
「你別說話。」靳懷夏瞪了席錚一眼,真想把他的嘴巴給縫住。
席錚聳聳肩,轉身走到一邊沙發坐下。
「病了,是得找個人照顧。」
涼颼颼的一句話飄來。
靳懷夏已經不敢去看溫瑾安的表情,快步走向席錚,一把拉起他,「走了。」
「走了?」席錚笑,「走就走。別管他,讓他自生自滅,我們去約會。」
說著,他摟著靳懷夏往門口走。
手剛握上門把手,只聽身後,一道陰冷的男聲徐徐。
「懷夏,把和銀都的合作案拿來給我。」
「靠!溫瑾安!」
靳懷夏還沒應聲,席錚已經咬牙切齒,面露慍怒的瞪向溫瑾安。
他這是,故意拆他的台了。
好!
很好!
真是生病了還不老實啊。
其實,那也只能說,席錚輕敵。
生病了又怎樣?
生病了,他就不是溫瑾安了嗎?
只要他想,他依舊有能力掌控局勢。
靳懷夏拉了拉席錚的手,恭敬對溫瑾安說道,「是,總裁。」
她話落,就真的要去拿合作案。
這下子,席錚徹底瘋了。
「你別去!」攥住靳懷夏的手腕,席錚看著溫瑾安,雙目幾乎噴火。
溫瑾安捏了捏眉心,壓根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裡。
見狀,靳懷夏只得輕聲安撫:「你先回去,我完事給你打……」
「你以為他這樣還能工作?」席錚冷哼。
他不過是等著,等著他低頭。
算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他不跟溫瑾安一般見識。
低個頭,又不會死。
做好了心理建設。
席錚深吸一口氣,鬆開靳懷夏的手走向辦公桌。
「你……」靳懷夏驚疑的看著他。
站定,席錚冷聲,「溫瑾安,差不多得了。」
「哦?」
「咳,那個……」擰眉,席錚回頭看了靳懷夏一眼,俯身,壓低聲音:「我錯了。」
溫瑾安薄唇勾起,重瞳縈著笑意。
席錚看的牙根痒痒,卻只能忍耐。
「懷夏。」然後,溫瑾安便改口:「早些回去吧。」
靳懷夏一怔,回過神時,已經被席錚摟著進了電梯。
「你剛才和總裁說了什麼?」
席錚臉色不太好看,悶聲說:「沒什麼。」
話落,他把頭蹭在靳懷夏頸窩,咕噥:「我可是為你犧牲了,你得賠我。」
靳懷夏不太懂,只是撒嬌的席錚讓她覺得新鮮又心動。
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她輕聲說:「好。」
席錚高興了,和她牽著手出了知行。
坐上車子,席錚看她系好安全帶,過來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靳懷夏動了下,有點羞澀:「幹什麼?好好開車。」
說著,她要抽回手,席錚不許,霸道的禁錮。
「想去哪兒?先吃飯吧,你想吃什麼?中餐?西餐?日本菜?法國菜?泰國菜?還是……」
「都行。」靳懷夏失笑。
怕自己再不打斷他,他就要報菜名了。
席錚笑了笑,啟動車子。
車子駛出去,匯入車道,他側目看了她一眼。
「不能都行,選一個你喜歡的。」
「那就,中餐吧。」
「好,就吃中餐。吃完飯呢?看電影好不好?或者你有別的想做的?別人約會都做什麼呢?」
席錚都慌了。
夢想實現,反倒讓他逃脫了現實。
靳懷夏慢慢改成和他十指交扣,輕聲說道:「我們可以慢慢來,今天看電影,明天做別的。」
*
全身無力,頭昏眼花。
走路的時候,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面。
溫瑾安從知行出來,坐上自己的車。
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他埋頭雙臂之間。
默默坐了良久,還是選擇沒開車。
綠錦園。
倒在客廳的沙發上,溫瑾安抬起手臂蓋住眼睛,只覺得全身都好像被火烤著,喉嚨更是乾澀,難受至極。
他很少生病。
越是這樣,才越是病來如山倒。
呼出間的氣息都是滾燙的,咽了口唾沫,嗓子眼就好像是塞了東西,疼的厲害。
迷迷糊糊間,溫瑾安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眼睛看不太清屏幕,他憑著微薄的意識,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而簡訊剛發出,他的手就垂在身側,手機從掌心滑下來,掉在地上。
*
「蘇蘇,這樣約你出來,不會耽誤你事吧?」
「爸……顧叔叔,不會。您別這樣說。」
顧立成的客氣,反倒叫蘇瓷心裡過意不去。
他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
「顧叔叔,下周是您生日,我可能不太方便過去。這個,提前送您。」
話說著,蘇瓷送上專門為顧立成選的生日禮物。
顧立成接過來,面色驚喜,「你記得啊?好,好,謝謝。」
也算是,他沒有白疼她一場。
打開盒子,裡面是果茶。
平時顧立成就喜歡喝茶,這份禮物,可算是送到他心坎里了。
不住口的稱讚蘇瓷細心,孝順,話里話外,也聽得出濃濃的失落。
終究是兒子沒福氣。
這麼好的姑娘,就硬生生的給錯失了。
只不過,這話,也不便再對蘇瓷說。
既然分開了,兩個人就該開始新的生活。
說到底,他兒子也是配不上蘇瓷。
「吃這個。」
用公筷給蘇瓷夾菜,顧立成慈愛的看著蘇瓷。
蘇瓷笑笑,剛要吃,手機震動響起。
「顧叔叔,不好意思。」
「沒關係。」顧立成笑著喝水。
拿起手機,蘇瓷劃開屏幕,一看見上面簡訊,猛地站起身。
「嘶啦」一聲,椅子在地面滑出尖銳的聲音刺耳。
她神色異常。
顧立成見狀,急忙問道:「蘇蘇?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張張嘴,蘇瓷拿起身邊的手提包,「顧叔叔,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不好意思!」
沒等顧立成回答,蘇瓷已經奔向餐廳門口。
什麼都顧不上了。
只是因為,溫瑾安的一條簡訊。
『瓷兒,我生病了,你能來看看我嗎?』
要病的多重,他才用這樣的語氣。
心疼死了。
蘇瓷這一刻忘記了所有,只想快點到他身邊去。
大不了,大不了他病好了以後,她再……
飛車疾馳。
到了綠錦園樓下,蘇瓷下車跑進樓里,瘋狂的按電梯鍵。
要不是他家住高層,她會直接走樓梯。
好不容易等到電梯下來,蘇瓷進去,靠在電梯牆上,粗喘氣。
眼睛緊緊盯著不斷向上躍升的數字,心急如焚。
*
是夢還是什麼?
似夢非夢間,溫瑾安只覺得耳邊有人急切的叫著他。
「瑾安?瑾安?醒醒!瑾安?」
眼前好像有什麼東西。
溫瑾安抬手,準確無誤的攥住了。
那是蘇瓷的手腕。
他掌心滾燙,讓蘇瓷眼底濕潤。
「瑾安!沒事!沒事!再堅持一下!」
她叫了救護車,也給閆礫打了電話。
剛才給閆礫打電話時,她聲音顫抖的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把閆礫都給嚇壞了。
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蘇瓷甚至不敢回想,她衝進來,看見溫瑾安昏睡在沙發上時的那個樣子。
醫院。
「高燒40度,怎麼才送來?」醫生蹙著眉說道。
蘇瓷咬緊嘴唇,身體還在發抖。
閆礫瞪了醫生一眼,走向她,拍拍她肩膀,「沒事,蘇瓷,沒事的。安健壯和牛似的,根本沒事。」
「怎麼沒事?不怕把腦子燒壞了?」醫生扶了扶眼鏡,當面就把閆礫的台給拆了。
閆礫翻個白眼,咬牙:「你少說兩句會死嗎?嗯?會—死—嗎?」
醫生攤手,「我只是跟病人家屬傳達病人的真實情況,還有適當的給予警告。」
「好!報告,你報告!」走向醫生,閆礫給了他一拳,「好好報告哈!」
醫生汗,還是不敢得罪閆副院長。
給溫瑾安打了退燒針,又掛了吊水,他總算說了句人話。
「病人應該半小時到一小時之內就能退燒。」
看閆礫眼色,加了句:「不用擔心。」
閆礫撇嘴,看著蘇瓷,「瞧你臉都白了。不是都說了嗎,不用擔心了,沒事。好了,好了,坐下休息一下。」
蘇瓷拉過椅子坐在溫瑾安病床前,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看。
醫生離開,閆礫耙了耙頭髮,隨口問道:「安應該早就不舒服了,你不知道?他沒跟你說啊?」
他們,都幾天沒聯繫了。
她怎麼會知道,他突然病了,還病的這麼厲害。
不禁后怕。
如果今天,他沒給她發簡訊……
那他是不是就會一直那樣,自己一個人待著?
鼻子發酸,礙於閆礫在,蘇瓷憋著沒哭。
握住溫瑾安沒打吊水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這旁若無人的情態,閆礫聳聳肩,識相的退出病房。
回到辦公室,他拿起手機給左流光和楊佑分別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來醫院。
「來了先到我辦公室,別去病房,蘇瓷在呢。」
「安病的厲害嗎?」
「高燒不退,蘇瓷發現叫了救護車。」
「我蘇妹妹沒事吧?」
「擔心的小臉慘白。」頓了一下,閆礫對左流光說:「我看,她是真愛安吶。嘖嘖,你是沒看見她那個樣子。」
左流光笑了下,目視前方,踩油門直奔醫院,「愛,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