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這算是,查崗嗎?
「不說話?」
低醇的男聲通過手機傳來。
蘇瓷一個激靈,驀然,臉紅了。
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她坐在床上,盤腿,「說,什麼?」
「沒什麼說的?」
「不是呀。」輕咬尾音,尾音撒嬌。
溫瑾安薄唇帶笑,問:「顧牧深為什麼在?」
「哎?」嘟起嘴巴,蘇瓷好笑的反問:「溫總這算是,查崗嗎?」
查崗么?
想一想,好像是。
既然是,那就沒什麼不方便承認的。
「是,查崗。」
笑出聲,蘇瓷解釋:「沒什麼啦。我下班回家,他就在了,非要我給他做飯。」
「你做了?」
這一句,語氣沉下去幾分,輕而易舉就能聽出,某人不悅。
蘇瓷更覺得好笑,躺在床上,扯過枕頭抱在懷裡,「沒有。我為什麼給他做飯吃?我才不給做。」
一頓,她輕聲:「我只給溫總一個人做。」
「瓷兒。」
「嗯?」
「沒什麼。」
「瑾安,謝謝你。」
掛斷線好久,蘇瓷還沉浸在甜蜜的海洋里不法自拔。
「咚咚。」
房門被敲響。
她回過神,匆忙坐起身。
左流光靠在門框上,笑意晏晏的凝著她,「電話粥煲的還好嗎?」
「……」
單手握拳放在唇上輕咳一聲,左流光說:「有些事,我不應該問。不過,我真當你是妹妹,所以得問你。」
「我知道。」蘇瓷聞言,笑了下,「你想問我,顧牧深的事?」
「嗯。」
走進來,左流光在床邊坐下來,「你和顧牧深交往過?他是你前男友?」
歪著頭,蘇瓷輕聲說:「一半。」
「什麼?什麼一半?」
「你說對了一半。」
「另一半?」
「準確的說,他是我前夫。」
「……」
氣氛一時冷凝。
前夫?
這個消息,太難消化了。
左流光萬萬沒想到。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又是什麼時候離婚的?」
「唔,結婚的話,兩年前。離婚的話,最近。」
「……」
笑了笑,蘇瓷問:「很難接受嗎?」
呼出口氣,左流光嘆息,「真話嗎?」
「假話呢?」
「很難接受。」
「真話呢?」
「十分難接受。」
「噗」,蘇瓷笑出聲。
笑完了,她贊同的點點頭,「我明白。」
「蘇妹妹,我能再問你,你離婚是因為,安?」
「嗯,不過我和顧牧深的婚姻,我們結婚,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因為愛。」
「知道了。」拍拍蘇瓷的肩膀,左流光又勾住她的肩,把她摟到懷裡,「越接近,越發現你這小姑娘身上還有這麼多秘密。年紀不大,事還挺多。」
「我年紀很大了。」
「嗯,你多大?」
「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我也知道,26?」
「25!我25!」
左流光哈哈大笑。
蘇瓷噤聲,才反應過來上當了。
今天顧牧深鬧了這一出,說實話,她還沒有完全恢復,戰鬥力,嚴重不足。
氣場啊,氣場輸掉。
揉了揉蘇瓷的頭髮,左流光站起身,單手插在褲袋裡,酷酷的說:「好好和安。妹妹,你要是對不起安,哥哥可要打你屁股!」
這話聽著,並不會覺得有點失落或者,難過。
蘇瓷認認真真的點頭,彎唇:「我會。」
「好勒,那我們安,就交給你了,蘇妹妹。」
「好。」
「咚咚,交接儀式完了嗎?」
門口,閆礫也不知道聽了多少,從哪裡開始聽的。
左流光瞪了他一眼,颳了下蘇瓷鼻尖,「哥哥走了。妹妹早點睡。」
「好。」
蘇瓷起身要送一下,被左流光按住肩膀,「不用了,我們自己走。」
……
津城。
「蹬蹬蹬。」
單腿跳的戰士出場。
溫瑾安站著不動,面前的落地窗已經把身後人的一舉一動映在上面了。
「嘿!」
一跳,一托。
溫瑾安彎身,牢牢托住身後調皮鬼。
「不老實在床上躺著,嗯?」
「悶死我啊。」慕靈犀揪住她哥的耳朵,「哥,你在跟誰打電話?」
「沒誰。」
「是不是蘇瓷?」
劍眉一擰,溫瑾安側目看她,「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嗎?哈哈,我是誰啊,我可是溫瑾安的妹妹。」
機靈鬼。
溫瑾安面露無奈。
放慕靈犀下來,他扶住她。
把打著石膏的腳踩在他腳上,慕靈犀也不管他腳會不會麻,自己舒服就好。
從小到大,她和她哥,怎麼相處舒服怎麼來。
關係,比一般的親兄妹還要親密很多。
但,就算再親密,之間也有自己的一條線。
「哥。」歪著腦袋,慕靈犀眨眨眼,「你特喜歡蘇瓷吧?」
溫瑾安不回答,「去沙發上坐?」
「你看你!」慕靈犀撇嘴,指著他的臉,「還轉移話題。」
打橫抱起她,把她放在沙發上,他坐在她身邊。
慕靈犀靠在他懷裡,仰起臉盯著他哥好看的下巴,「哥,你別娶茵茵姐了。不然我們輩分多亂啊。你是我哥,又是我姐夫。我是你妹,又是你,嫂子?哈哈!笑死了!」
「嗯?」危險的眯起重瞳,溫瑾安捏住慕靈犀鼻尖,「你想做誰嫂子?再說文定說要娶你了嗎?不害臊。」
「他敢不娶我!我還拿不下他了!」慕靈犀哼哼,眼底是勢在必得。
溫瑾安摸摸她的頭髮,笑。
這就是他們溫家人。
溫望舒和慕以瞳的女兒,遺傳了慕女王幾乎全部性子的女兒,就是這樣。
「不要把文定逼得太緊,他會更想逃跑。」
慕靈犀嘟嘟嘴巴,「我自己知道分寸。你少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一邊茵茵姐,一邊蘇瓷。我看你怎麼辦?」
明艷一笑,這一笑,和慕女王像個七分。
她說:「不過,我和瞳瞳一樣,無條件支持蘇瓷。她喜歡蘇瓷,我肯定見了也能喜歡。蘇瓷長得漂亮嗎?」
「……」
「哥,問你呢,漂亮嗎?」
「不漂亮,丑。」
「嘖嘖,哥,你是小學生嗎?」
還來越喜歡誰,就越說誰丑,這幼稚的一套。
海城。
無端打了個噴嚏,蘇瓷揉揉鼻子,迷迷糊糊的想,誰在說她壞話嗎?
畫個圈圈詛咒他。
「阿嚏。」
溫瑾安蹙眉,摸摸鼻子。
慕靈犀:「……」
……
微波爐轉動,「叮」一聲,提示音響起。
靳懷夏靠在琉璃台上,發獃。
一會兒想溫瑾安,一會兒想的又是……
甩甩頭,她回過神。
微波爐打開,直接伸手進去。
「啊!燙!」
指尖被燙了個泡。
嘆口氣,她快步進客廳找藥箱。
燙傷膏沒有,牙膏不管用。
套上件外套,準備到小區門口的藥店去。
LYE。
包廂里,烏煙瘴氣。
席錚坐在角落,面前一堆空瓶子。
好友靠過來,勾住他肩,「什麼情況?叫我們出來,你自己一個人喝的半死不活的?」
「別煩我!」掙脫開好友,席錚搖搖晃晃站起身。
「哪兒去?」
「洗手間。」
「快點回來。」
這邊,靳懷夏剛出小區,迎面一輛計程車停下,有人從車上下來。
她看見他拿著錢包,半天掏出一張卡。
司機說了什麼,他擰緊眉毛,咒罵一句,把卡從車窗丟進去。
嘆口氣,靳懷夏快步上前。
「不好意思。」對司機說著,她問了車費,把他的卡拿了回來。
司機瞥了席錚一眼,嘴裡嘟嚷一句什麼。
席錚瞪大眼睛,怒吼:「你他媽說什麼!」
誰也不會和醉鬼多做糾纏。
司機啟動車子,噴了他倆一臉的尾氣。
席錚罵罵咧咧,被靳懷夏一下子吼住:「閉嘴!」
眉毛還擰著,他倒是老實了,只是站的不太穩當。
靳懷夏拉他站好,鬆開手,「你來幹什麼?」
席錚哼了聲,「誰來了?你在這裡幹什麼?」
指著身後小區,靳懷夏冷笑:「這是我家,你說我在這裡幹什麼?」
「你家?」席錚舔了舔唇,迷茫的看著小區裡面,「這是你家?」
「……」
「這不是我家嗎?」
「……你喝了多少?」
「唔,忘了。」席錚吐出一口氣,直接往小區門口一坐,仰起臉,看著她,「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到處亂跑什麼!聽不聽話!」
下意識的把手藏起來,靳懷夏說:「你管我。」
說完,她邁步往藥店走。
席錚盯著她背影,看著她進了藥店,沒一會兒又出來。
站定在他面前,她說:「起來,我給你打車回家。」
「你哪兒不舒服?」席錚問。
靳懷夏別開頭,「跟你沒關係,起來,我給你叫車。」
好一會兒,席錚撐著身體站起來,捏捏眉心,「不用了,你回家。」
「席錚。」
「我自己……」席錚說完就走。
他連直線都走不了了。
靳懷夏捏緊了手裡的葯袋。
*
去浴室擰了塊毛巾出來,跪坐在床上,她給他擦臉。
席錚眉頭緊蹙的能夾死蚊子,呼出來的氣息帶著濃濃的酒氣。
大概擦了擦臉和手,她把毛巾放在床頭柜上,端起水杯。
「席錚,喝水。」
席錚咕噥了句什麼。
靳懷夏只好一手扶住他脖頸,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水杯遞到嘴邊,他突然睜開眼睛。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夏夏。」
驚呼一聲,靳懷夏被席錚翻身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