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蘇蘇,你對得起牧深嗎!
離婚?
結婚?
顧牧深眸色深深,修長的手指捏住粱筱茉的下頜,指腹在她下頜上摩擦,「嗯?」
好像,沒聽清她的話。
而粱筱茉知道,他聽清了。
心臟一沉,她還是不放棄。
手搭上他的心口,柔聲道:「牧深,好不好?」
「什麼好不好?」
「牧深。」
「筱茉,過了,就不好玩了。」吻了吻粱筱茉的眉心,顧牧深推開她起身,「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
扯過浴袍披上,他坐在床邊,從床頭柜上拿了煙盒。
「等你拍攝結束,我陪你去歐洲待幾天?你不是一直想去,我們去好好玩玩?怎麼樣?」
回身,顧牧深捏了下粱筱茉的鼻尖,「高興了吧?」
粱筱茉冷笑,擋開他的手,擁著被子坐直。
凝著他,「顧牧深,你和蘇瓷離婚吧。」
「……」
「蘇瓷和溫瑾安,你應該知道。」
「筱茉!」聲音低了幾度,顧牧深站起身,「適可而止。」
「呵!你果然知道。顧牧深,蘇瓷根本就不愛你,她沒愛過你!」
粱筱茉吼完,氣喘吁吁。
良久,顧牧深勾唇,好笑的看著她,「那又怎樣?」
他的反問,讓粱筱茉楞在原地。
什麼叫,那又怎樣?
這個男人,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牧深?」
「她不愛我,嗯,我愛她不就好了。」
顧牧深輕描淡寫的說出,他愛蘇瓷。
粱筱茉瞬間就好像被數萬根釘子釘住,動彈不得。
心臟破了一個大洞,血噴涌而出。
他愛蘇瓷。
那她呢?
他對她只是……
他們就只是床伴關係嗎?
不可能!
咬緊下唇,幾乎要把唇瓣咬個稀巴爛。
粱筱茉激動的朝顧牧深撲過去,抱住他,「那我呢?牧深?我呢?」
一聲聲追問,痛心疾首。
「我算什麼?你不愛我嗎?」
「愛。」顧牧深笑著,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摸著她的背,安撫的說道:「筱茉,我當然愛你啊。」
自嘲一笑,粱筱茉鬆開抱住他的手。
他還能說得再敷衍一點嗎?
他說愛蘇瓷的時候,和說愛她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是的,他愛蘇瓷。
她也知道。
「牧深,你為什麼要和我?你當初為什麼要和我?」
顧牧深奇怪的看著粱筱茉,笑著說道:「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忘了?筱茉,當初是你勾引我的啊。」
「我……」
俯身,他再次捏住粱筱茉的下頜,說出的話含著笑卻又冰冷,「筱茉,你別不承認,你就是個婊、子。我呢,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渣男。婊、子配渣男,絕配。是不是?」
渾身發冷,粱筱茉哆哆嗦嗦的推開他,縮進被子里。
顧牧深嘆息,好似憐惜,「你看,筱茉,本來我們開開心心的多好。你非要……好了,不說了。」
說完,他走向浴室。
洗了個澡出來,穿衣服。
粱筱茉盯著天花板,沒看他,淡聲問:「你要走嗎?」
顧牧深應聲:「哦。等你回海城再聯繫我吧。」
「顧牧深,你真是個……」
「混蛋么?我知道。」
粱筱茉笑出聲,慢慢變成大笑。
在她的笑聲中傳來大門合上的聲音。
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抹了一把,她爬起來找手機。
給顧牧深打,他不接。
給蘇瓷打,蘇瓷也不接。
最後把手機摜向牆壁,手機碎,她倒在床上,扯了被子,悶在裡面嚎啕大哭。
……
海城。
樂雅住院第三天。
事件從發酵到莫名其妙的被壓下,現在不管是報紙還是網路,關於樂雅自殺的新聞全面下架。
風起。
蘇瓷支著額頭,回過神發現,自己面前的頁數還是之前那一頁。
時間卻已經過去一小時。
呼出一口氣,她合上資料站起身。
活動了一下,突然下定決心。
景冉見她從辦公室匆忙出來,問道:「蘇總?你去哪兒?」
蘇瓷邊回答邊走向電梯,「我出去一下,有事打我手機。」
醫院。
車子停穩,蘇瓷下車抬頭看了眼住院樓。
想了想,去醫院的超市裡買了水果和花。
空手去,總覺得不太好。
那位,畢竟是病人。
雖然她對她沒什麼好感,某方面來說,還算是情敵。
VIP病房。
樂雅病房門口的保安已經撤了,經紀人凱文也不在。
這就叫,人走茶涼。
圈子裡已經默默傳開,樂雅被封殺了。
至於是誰做的,大家心知肚明,卻沒有人敢公開說出來。
照顧樂雅的只剩下一個護工。
蘇瓷去的時候,護工正在勸樂雅吃飯。
樂雅不說話也不動,頭對著窗外方向。
護工發現蘇瓷,一怔開口:「請問你是?」
蘇瓷說:「我找她。」
聽到蘇瓷的聲音,樂雅猛地轉回頭。
那瞬間,蘇瓷從她眼底看見恨意。
恨她?
「你出去。」樂雅虛弱開口,聲音沙啞。
護工打量了下蘇瓷,出去並給她們關上門。
把花和水果放下,蘇瓷猶豫著說什麼的時候,樂雅冷笑說道:「怎麼?你特地來參觀戰敗營嗎?我這樣,你是不是很高興,很得意?」
蘇瓷聞言,抱著手臂,「我已經警告過你。」
想起蘇瓷當初的警告,樂雅眼神一暗。
咬住嘴唇,她聲音囁喏,「我,我沒想到他……」
「他」指的是誰,兩人都知道。
而提到他,樂雅就控制不住全身顫抖。
左手的手腕也突然開始疼起來。
那是個噩夢!
「溫瑾安是瘋子!」
樂雅突然癲狂的說道。
她雙目猩紅,表情堪稱猙獰。
死死瞪著蘇瓷,她不斷重複:「溫瑾安是瘋子!他是瘋子!」
蘇瓷擰眉,覺得樂雅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樂雅又開始笑,笑著笑著,她縮著脖子,看著蘇瓷,「我告訴你,溫瑾安他那天就這樣……」
說著,她舉起自己的手腕,右手按上去。
痛叫一聲,蘇瓷急忙上前阻止她。
「你幹什麼!」
好不容易阻止了樂雅的動作,紗布卻還是滲出血。
蘇瓷看著心驚,忽然後悔今天過來這一趟。
樂雅冷冷的看著自己滲出血的手腕,閉了閉眼,「我算是完了,我知道。我賭錯了,我太蠢了。蘇瓷!」
看著蘇瓷,她一字一頓:「你不了解溫瑾安,沒人能了解他!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永遠忘不了,那天溫瑾安按著她手腕,看著她,說的話。
那個男人是魔鬼。
從醫院出來,蘇瓷沒立刻走。
她有點噁心。
可能是剛才看見樂雅的手腕,有點後遺症吧。
到花園坐了坐,沒想到,居然接到了溫瑾安打來的電話。
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蘇瓷眨巴眨巴眼睛,好一會兒以為是錯覺。
「喂?」
「在忙?」
她這麼久才接,溫瑾安以為她在忙著。
「沒,沒有。」趕緊說,蘇瓷舔了下唇,「沒有忙。就是我看是你打來的,以為是錯覺。」
那邊傳來溫瑾安的笑聲,很悅耳。
蘇瓷也情不自禁的跟著勾起嘴角,語氣嬌嗔,「你笑什麼?」
「我給你打電話,很奇怪嗎?」
「不是奇怪,是,嗯,神奇。哎?等等。」想到什麼,蘇瓷笑著說:「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啊。」
「嗯?」
「值得紀念。」
「蘇瓷。」
「什麼?」
「你說的,我好像對你很壞。」
「沒關係,你現在還沒有對我很好的理由。我得自己創造那個理由,不是嗎?」
「嗯。」
「對了,你打給我什麼事?」
「下班,要不要一起吃飯?」
問完,溫瑾安自己擰了眉。
這樣的問題,類似約會的性質,讓他不太適應。
蘇瓷當然說好,約好了時間地點,掛了線。
回頭看了眼住院大樓,蘇瓷從長椅上起身。
她決定,從這一秒起,把樂雅這個人徹底忘掉。
溫瑾安怎麼樣,不用別人來告訴她。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至於結果,順其自然吧。
*
車上的男人捏著眉心,看上去很疲憊。
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可是應酬只多不減。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先生,還是直接回家吧。」
「去銀杉苑。」顧立成堅持,「都到這邊了,順便去看看蘇蘇。牧深不懂事,天天往外跑,也就蘇蘇忍著他。」
司機頷首,繼續往銀杉苑開。
晚上10點,顧立成的車停在銀杉苑C座樓下。
剛要下車,只聽司機一聲:「咦?那不是少夫人嗎?」
顧立成往車外看去,瞳孔猛地收縮。
公寓樓口的兩個人,一個是蘇瓷,另外一個是……
怎麼是他?
突然,一些事情閃過。
顧立成面容青黑。
司機緊張的從後視鏡里看著顧立成,沒等說話,他已經推開車門下車去了。
蘇瓷笑嘻嘻的拉著溫瑾安的手,仰著臉看他。
溫瑾安也看著她,眉目柔和,「好了,上去吧。」
「路上開車小心。」
「嗯。」
「到家你能給我打個電話嗎?或者簡訊也行。」
「嗯。」伸手撫上蘇瓷鬢角,溫瑾安溫聲說,「我給你打電話。」
蘇瓷一喜,還是捨不得放開手。
正想著再抱他一下,冷不防一道沉冷的中年男聲響起。
「蘇蘇。」
猛地轉頭,蘇瓷看見顧立成,大驚失色。
顧立成看著她和溫瑾安還握在一起的手,沉痛道:「蘇蘇,你對得起牧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