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世界上有能收了你的女孩

  「我說有就有，你還犟！我都半年多沒看你了，我能看錯嗎！」


  慕以瞳振振有詞，溫瑾安聽得好笑。


  為了轉移他最親愛的媽咪的注意力，他越過慕以瞳肩膀，看向穿著圍裙，淺淺笑意的女孩子。


  「茵茵。」


  「對了，茵茵。」慕以瞳反應過來，推著溫瑾安，「肉肉，你快點抱抱茵茵，茵茵可想你了。」


  「瞳姨！」齊文茵臉頰爆紅，垂下眸子不敢去看溫瑾安，心跳如雷。


  溫瑾安失笑，走上前，站定在齊文茵面前。


  「瑾安？」齊文茵抬眸，怯怯看著他。


  溫瑾安張開手臂，把齊文茵抱在懷中，「好久不見了，茵茵。」


  他身上，檸檬香，又，帶著點薄荷的味道。


  這是他的味道啊。


  齊文茵貪婪的呼吸著，臉頰滾燙。


  這個擁抱並沒有持續很久，大概幾秒。


  放開她，溫瑾安順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親昵的問：「在做什麼好吃的？」


  「茵茵在煮你喜歡吃的菜。」慕以瞳走過來，挽住溫瑾安的手臂，笑看著齊文茵，「這孩子可愛死了，還擔心半年多不見，你的口味變了。肉肉，快告訴茵茵，變了沒有？」


  溫瑾安怎麼會聽不出慕以瞳的意思。


  心內輕嘆，他颳了下齊文茵的鼻尖，「沒變，茵茵，我餓了。」


  「我馬上去煮！」齊文茵眼睛亮的像星星，溫瑾安一說餓，她激動的轉身奔回廚房忙碌。


  慕以瞳抓著溫瑾安去客廳，壓低聲音，「你怎麼回事？我問你，這麼久，你給茵茵打過幾次電話？你說要，咳，娶人家，又冷著人家！」


  溫瑾安疲倦的捏捏眉心，鬆了領帶，脫了外套，「瞳瞳，我真的有點忙。」


  「哦——」拉長音調，慕以瞳抱著手臂冷哼，「你爸爸像你這樣年紀的時候比你更忙，可他怎麼就沒忘記泡我呢？」


  溫瑾安：「……」


  慕以瞳挑眉：「怎麼了？」


  溫瑾安單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試探著問：「瞳瞳，你讓我，泡茵茵嗎？」


  慕以瞳一巴掌拍向他手臂，「茵茵都已經被你泡到手了，還泡什麼泡。你現在是維繫，維繫懂嗎？不過我看你這個樣子……」


  話語一頓，她來了精神，「是不是真的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嗯？肉肉，從實招來。」


  「沒有。」溫瑾安說著，往卧室走，「我去洗個澡。」


  換了身衣服，他頭髮半濕著，從卧室出來。


  廚房裡，慕以瞳和齊文茵正在說笑。


  倒了杯水，溫瑾安倚在門框上看著兩人。


  齊文茵回頭，對上他溫柔的視線，柔柔一笑。


  這樣，就好。


  不愛，也能很好。


  水杯放在一邊，溫瑾安挽起袖子，「我也幫忙吧。」


  慕以瞳趕他，「不用，不用，今天不用你。我和茵茵就行。」


  半小時后，晚飯做好。


  四菜一湯，相比溫瑾安平時，很豐盛了。


  桌上，問起溫望舒，慕以瞳笑著說：「你爸爸就是個女兒奴，對你沒興趣。」


  溫瑾安：「……」


  「人家去看靈犀小公主了。我和茵茵在你這邊待幾天，然後再過去。這次我過去，說什麼也把靈犀給抓回來。她在那裡幹什麼，就會給文定添亂。」


  「沒有，我哥不會覺得靈犀麻煩。」齊文茵趕緊說。


  慕以瞳勾唇，「那倒是，你哥疼靈犀，和肉肉一樣。我看靈犀是黏上文定那孩子了。哎喲，這可怎麼辦？」


  眼神落在溫瑾安身上，慕以瞳單手支著下巴，「你和茵茵，文定和靈犀，這輩分都亂了。以後靈犀要是嫁給文定……」


  「瞳瞳，吃飯。」


  碗里多了塊肉，溫瑾安聲音沉沉。


  慕以瞳吐舌，悄聲對齊文茵說：「完蛋。我不小心戳到肉肉的點了。我都忘了，這也是個寵妹狂魔。」


  在他面前提嫁靈犀的事，他就敏感了。


  齊文茵輕笑，看向溫瑾安。


  他真的真的很疼靈犀。


  如果，她有時候會想，如果他疼她，有疼靈犀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也好。


  嫉妒靈犀，她瘋了。


  呼出一口氣，眼前一雙筷子伸來。


  齊文茵呼吸一滯，抬眸對上溫瑾安含笑的注目。


  「喲，甜蜜喲，還給夾菜。」慕以瞳揶揄，把碗伸給溫瑾安，「肉肉，媽媽也要。」


  溫瑾安無奈。


  房子是三室一廳，一間主卧，一間客房，一間書房。


  慕以瞳打個哈欠，對沙發上兩人說，「我睡了，你們也早點睡。」


  「瞳姨！」齊文茵驚訝的站起身，不敢去看身邊的溫瑾安，緊張兮兮的盯著慕以瞳，求助。


  書房沒有床。


  慕以瞳睡了客房，難道要她和他睡主卧嗎？


  「怎麼了？」慕以瞳彷彿沒看出齊文茵的求助，眨巴眼睛問。


  齊文茵咬唇，說不出話。


  溫瑾安嘆息，站起身，摟住齊文茵的肩膀，「早點休息，瞳瞳，晚安。」


  慕以瞳看著他，半響，聳聳肩，「晚安。」


  齊文茵看不出來，不代表他看不出來。


  他最親愛的媽咪，在試探他。


  他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但，他的決定，不會變。


  客房門合上。


  齊文茵肩上還搭著溫瑾安的手臂，她動也不敢動，呼吸都放輕。


  其實，她願意。


  甚至是，非常非常願意。


  可，這麼久，他們之間，除了擁抱、親吻外，再無其他。


  他從來不曾更進一步。


  就連一次失態都沒有。


  他始終保持著紳士風度，這樣的風度有時候讓她產生一種感覺。


  他不愛她，不喜歡她。


  他在逼他自己。


  回到主卧，齊文茵坐在床上，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


  溫瑾安打開柜子，從裡面拿出薄毯，轉頭看著她，「早點睡吧。」


  抬頭，就見他抱著毯子往外走。


  齊文茵一驚，下意識的出口：「瑾安，你去哪兒？」


  溫瑾安站住，回頭看著她，笑著說：「我去客廳沙發上睡。」


  「瑾安！」心臟一緊，齊文茵雙手在身側握緊成拳。


  邁步走向他，她接過他懷裡毯子，仰起頭，「還是我去吧。」


  肩膀一重，溫瑾安的手落在上面。


  在齊文茵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薄唇落在她額上，緊接著在唇上啄了一下。


  等她回過神，卧室門已經合上了。


  她手裡空空如也。


  他帶著毯子出去了。


  手抬起撫上自己的唇，齊文茵咬唇笑出來。


  *

  「啪。」


  燈光微亮。


  溫瑾安蹙眉，抬手擋了一下，睜開眼睛。


  入目，是慕以瞳微慍的臉。


  一笑，他低聲道：「怎麼還不睡？」


  慕以瞳攤攤手，「睡不著。」


  坐起身，給她讓開一塊地方，溫瑾安呼出一口氣，「要喝點東西嗎？」


  慕以瞳坐下來，搖頭：「不喝，聊聊吧。」


  他都知道她要聊什麼。


  「好，聊什麼？」


  「肉肉，你愛茵茵嗎？」


  「愛。」


  「你認真點！」


  「媽。」溫瑾安捏捏眉心，「我很認真，我愛茵茵。」


  「不，你不愛她。愛，應該是你爸爸對我那樣。」傲嬌的昂著下巴，慕以瞳捏了一把兒子的臉，「看見你爸爸看我的眼神沒有，那才叫愛。」


  好吧，大晚上，他被吵起來，聽他最親愛的媽咪秀恩愛。


  這，很好。


  「那件事，負責的不該是你。」慕以瞳舔了下唇，「肉肉，是我和你爸爸做的不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我？」一笑，溫瑾安摟住慕以瞳肩膀，「媽，我怎麼了？」


  「我不喜歡你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也說以前了，我總會長大的，不是小孩子。」


  「長大也不該長成這樣。」搖搖頭，慕以瞳站起身，「算了，你比你爸厲害，我能收了你爸爸，收不了你。不過，」


  頓了一下，她俯身，凝著溫瑾安的眼睛，「肉肉啊，世界上，肯定有一個女孩子能收了你。媽媽就是擔心，我的肉肉這個樣子，看來到時候要從那個女孩子那裡吃不少苦了。」


  「喂，瞳瞳，有你這樣的嗎？」


  慕以瞳聳聳肩，擺手，「睡了，你也睡吧。」


  燈熄滅，客廳恢復暗色。


  溫瑾安站起身，走向落地窗。


  窗外，夜色瀰漫，墨色沉沉。


  收了他的女孩子……


  腦海里，控制不住閃過一張臉。


  自嘲一笑，他將那張臉驅趕。


  ……


  他什麼時候來的？

  她明明換過密碼！

  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蘇瓷冷笑，抱肩看著面前人。


  顧牧深彎著唇角，張開手臂，「surprise！」


  「滾！」


  「……」


  「滾！」


  「蘇蘇，我受傷了。」顧牧深捂著心臟，做心碎狀，「我特地開車去買了你最喜歡的包子，小餛飩，芝麻酥餅，還有甜豆漿。嘗嘗？」


  蘇瓷把手提包扔在沙發上，走向餐廳。


  顧牧深一喜，跟上，卻又一滯。


  她把桌上擺好的一份一份精緻早餐，面無表情的都倒進垃圾桶里。


  倒完了，拍拍手，轉身看著他，「顧牧深，別做無用功了。我現在跟你離不了婚，但是還有三年，記得嗎？我們的協議還有三年。」


  「那又怎樣？」顧牧深上前一步，彎身看著她，「三年後，你以為溫瑾安就會要你了？」


  「啪！」


  顧牧深臉頰偏向一側，眼神冷凝。


  蘇瓷收回手，擦過他往外走。


  沒走兩步，手腕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