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溫望舒,你個悶騷!
那天。
問的是他們出車禍的那天。
那天的話,如果他沒有上白洛嵐的車,那麼出事的就只有她。
這是白洛嵐心裡的結。
從出事到現在,一直糾結著,解不開的結。
只有他,才能幫她解開。
也只有他,才能讓她死心或者,抱有一線希望繼續生活。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需要一個了結。
「沒什麼。」
「什麼?」
當溫望舒輕描淡寫的說出「沒什麼」三個字,白洛嵐是震驚的。
沒有辦法消化,沒有辦法理解,沒有辦法接受的。
什麼叫,沒什麼?
「望舒,我,我不懂。」
溫望舒薄唇一掀,慢聲吐字,「如果你因此抱有什麼,我對你有特別感情,感覺之類的幻想,我覺得,大可不必。那天,換做任何人,我都會幫。」
「不,怎麼可能,望舒,你,你怎麼可能?」
「那天,我聽到你說是你媽媽出事。」
「……是。」
「因為你說是你媽媽出事,我才幫你。」
白洛嵐不懂其中真正緣由,很正常。
這事關舒曉晨,溫望舒怎麼可能為了要給白洛嵐解惑,就告訴她呢?
白洛嵐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事到如今,就像一開始,他警告的那樣,她擁有和他母親相似容貌這件事,只足夠撐起他為數不多的耐心。
而白洛嵐後來的所作所為,早已經將這些耐心磨沒了。
這也就是,白家為什麼這麼快被驅趕四九城的次要原因。
沒有他暗中默許甚至,推波助瀾,慕以瞳要挑了白家,還需要更多時間。
他不過不想看著慕以瞳那麼累罷了。
這是私心。
有些站不穩,白洛嵐腦袋裡一片亂,在這些混亂中,她還是想起來最後一件事。
「白家。望舒,有你的一份功勞么?」
「出去吧,我只回答你一個問題。」
「望舒!請你回答我!」
「出去。」
「溫望舒!」
「你聾了不成?」
冰冷的女聲自身後響起。
白洛嵐後背一寒,不敢置信的回頭,就看見慕以瞳。
她驚恐的雙眸,足以見得對慕以瞳深深的恐懼。
跟在慕以瞳身後的文靖對她哥吐吐舌,笑意晏晏的看好戲。
嘖嘖嘖,她嫂子,就是厲害啊!
瞧瞧把這位白小姐嚇得,老鼠見了貓也就是這樣吧?
一步,兩步,三步。
站定在白洛嵐面前,慕以瞳抬手,還沒等碰到她,就聽她尖叫。
秀眉一凜,慕以瞳收回手,改成抱住手臂,紅唇摩擦,吐出一個字,「滾。」
白洛嵐趔趄一下,跌跌撞撞奔出病房。
文靖低笑,單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那個,我去看看,別白小姐直接嚇昏在外面,趕不上飛機就不好了。白家不是今天要離開四九城么。」
臨走之前,她還湊近慕以瞳,快速丟下一句,「悠著點,別把我哥也嚇著。」
慕以瞳轉頭,凌厲的眼神掃射。
文靖驚呼,慌張逃竄。
搖曳身姿,慕以瞳走到病床前。
溫望舒見她過來,不知怎麼,耳尖微紅,轉開頭。
慕以瞳哪裡准許他逃避,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強硬的把他的頭扭回來。
溫望舒雙目瞪圓,卻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就愛欺負他。
她如今養成的惡趣味。
「既然剛才白小姐問了溫先生問題,溫先生也回答了。不如,我也問溫先生個問題,溫先生也幫我解解惑,怎麼樣?」
他不語,薄唇抿直。
慕以瞳鬆開手,順勢在他唇上偷了個香,語氣溫軟,「好不好嘛?」
居然,撒嬌。
這是犯規。
若她一直維持剛才女王狀態,他非要跟她死磕不可。
可現在,百鍊鋼也得被迫化為繞指柔。
他雖還是沉默,可是神色有所舒緩。
慕以瞳知道這是同意了,於是笑眯眯的托腮看著他,「你有沒有在背後出手對付白家,說。」
「……」
「快點說,有還是沒有。」
「……我不否認。」
不否認,就是承認。
果然是他。
她就知道。
她說了,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
不過,溫望舒不是任何人,他是溫望舒。
在慕以瞳的世界里,唯一特殊的存在。
他做什麼,在她這裡都是理所當然。
她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望舒有些吃不準。
難道因為他出手,惹她不快了?
那麼,他該不該道歉?
該不該服軟?
該不該……
該做什麼?
懊惱,懵然,還有自卑升騰起來的負面情緒。
一股腦湧上,引得他面容一黑。
突然,脖頸一緊。
他鼻端撲入她秀髮的果味清香。
她抱住他,親吻他的頸側,「溫望舒,你個悶騷!」
猶豫試探,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溫望舒選擇,回抱住她的細腰,「沒生氣?」
「生什麼氣?」
「你要一個人挑了白家,我……」
「你要是不出手,我才生氣。」
「嗯?」
「怎麼了?女人就是這麼口是心非,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哦。」
「你跟白洛嵐的話,我在外面都聽到了呢。」
「嗯。」
「我就說嘛,你幹嘛無緣無故上她車,你又不喜歡她,不在意她。」
「嗯。」
「但是溫望舒,沒有下一次你知道嗎?」
「嗯。」
他想的是,憑他現在的情況,哪有什麼下一次呢?
慕以瞳放開他,認認真真凝著他的眼睛,語氣幾乎虔誠,「這個世界上,不能再有任何人要你付出任何代價去做任何事情,我和肉肉都不可以。懂?」
「……」
「因為如果再有一次,我就真的要瘋掉,死掉了。懂?」
「……」
「溫望舒,你懂嗎?你懂嗎?你懂嗎?」
「……嗯。」
「乖。」她從嚴肅表情無縫轉換成嬉笑,摸摸他的臉,「乖哦,乖哦。」
他擰眉,攥住她的腕子。
她吐吐舌,不再鬧了。
「咳咳。」
突然,有咳嗽聲傳來。
慕以瞳回頭。
亞瑟和伊麗莎白站在那裡,兩人臉色微微尷尬。
「我們不是故意的,剛剛有敲門。」伊麗莎白解釋。
亞瑟接著說:「然而,你們忙著真情表白,可能,不對,是肯定沒聽見。」
「但不能表示,我們沒有敲門的禮貌哦。」伊麗莎白歪頭,俏皮眨巴眼睛。
慕以瞳拿這一對活寶沒辦法,聳聳肩,退到一邊。
「溫。」伊麗莎白先走過來,站在床邊,「我和哥哥要回Y國了,我們出來太久了。」
「嗯,一路平安。」
就這樣?
伊麗莎白有些傻眼,回頭,無辜的看著亞瑟。
亞瑟不悅的說道:「溫,你不能因為我們打擾了你們,就報復。請好好對我們說一些話,我們可能要過很久才能再次見面。」
肉麻的話,聽得慕以瞳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她悄然離開病房,把空間留給他們。
等會兒,再單獨和亞瑟、伊麗莎白告別好了。
或許,她還能送他們去機場。
「凱爾文。」
提到他,亞瑟面容一沉,「你放心,凱爾文,他不會再做壞事。」
伊麗莎白看了亞瑟一眼,低聲補充,「因為凱爾文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對此,溫望舒沒有驚訝。
「不會有什麼影響嗎?對你。」
這是他首先關心的。
亞瑟覺得,無地自容。
手放在胸口,他真誠的說道:「我由衷感謝,出了這樣事情,還能真心關切我,我的朋友,溫。」
「好好說話。」溫望舒冷聲丟來四個字。
亞瑟失笑,「凱爾文就是一枚定時炸彈,除掉他,其實是早晚。」一頓,他又笑了笑,「不過,確實會有些小麻煩。」
「嗯。」
「溫,我聯繫了Y國那邊的權威醫生。他想見見你。」
「再說吧。」
「溫。」
「溫,你必須好起來。」伊麗莎白握住溫望舒的手,咬著嘴唇,「請不要放棄希望,不要放棄任何的希望。哥哥找的醫生真的很厲害,請讓他見見你,好嗎?」
「……好吧。」
「太好了!」鬆了一口氣,伊麗莎白露出微笑,「慕以瞳也會高興的!」
……
遠揚。
公關部。
「下班去逛街怎麼樣?」
「好啊,好啊,我看中一件衣服,早就想買了。」
「喂,要不要叫安若楠?」
「不要吧。」
「可是,上次她幫過我一次啊。」
「隨便,你叫吧。」
安若楠正在整理文件,就聽頭頂傳來一道女聲,「若楠。」
「嗯。」抬起頭,她笑了一下,「什麼事?」
女同事微笑,「那個,我和小文下班要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完事我們還能一起吃個飯。」
「啊,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約了人。」
「這樣啊,那就下次吧。」
「好,下次。」
婉拒同事的邀約,安若楠埋頭,繼續工作。
下班后,和同事互相告別,她一個人來到公交站,坐車回家。
其實,她沒有約會。
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逛街,吃飯,確實很誘人。
但她最近家裡出了點事情,實在沒有多餘的錢出去揮霍。
她不過是個最普通的上班族女孩,每天為了生活忙碌犯愁。
回到家,打開電視機,從冰箱里拿出昨天的剩飯,準備熱一下。
手機忽然響起。
拿起手機,她接起。
「什麼?媽,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