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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每個細胞都在說著你愛他

  這這這,這是真的失憶,還是演失憶呢?

  慕晏晏回頭和許平川對視,眼神在問:我姐是不是瘋了?


  「幹嘛呢!」


  慕以瞳扯了下慕晏晏的手臂,「你們兩個背著我交流什麼見不得人的信息?慕晏晏,你別忘了,你結婚了。」


  「用你說!」慕晏晏條件反射的回嗆了一聲,站起身,「我看你是好了,好了就出去看看,你把辦公室都給砸了!」


  「我?」


  「怎麼著?你又想玩失憶?」慕晏晏撇嘴。


  許平川眼鏡後面眼神一閃,握住慕晏晏手臂把她往後拽了一下,「好了,你先出去,我跟她談談。」


  「好好談,這個神經病。」慕晏晏嘟嚷著,氣呼呼的出去了。


  一直到外面門關上之前,都能聽見小姑娘罵罵咧咧。


  傻氣死了。


  她這個妹妹。


  不及眼前這個,通透的,她家小秘書。


  歪頭,慕以瞳抱著手臂,「你有話說?」


  許平川扶了扶眼鏡,「你想說嗎?」


  聳聳肩,她笑著說:「很顯然,不想。」


  「哦。」


  「我真的把辦公室砸了?」


  「……」


  洗了把臉,慕以瞳對鏡戳戳自己的眼睛,疼的「嘶」一聲,揚聲對外面喊:「小川川,你給我弄個冰袋敷敷,不然沒法見人了。」


  許平川正在外面簡單的清理『廢墟』,聽見她說話,便掏出手機打電話叫人送冰袋過來。


  「靠!」


  站在休息室門口,慕以瞳指著一地殘骸,聲音有點打顫,「真是我乾的?你確定不是招賊了?」


  「賊?」許平川冷笑,「依我看,你就是那個賊。」


  「你說什麼啊你!小川川,膽子越發大了!」


  踮著腳走出來,慕以瞳站到桌上,「找人來收拾一下。嘖嘖嘖,錢啊,都是錢啊。」


  她好像真的恢復正常了。


  又或者,是更加不正常。


  敲門聲響起,她立馬捂住臉。


  許平川走去開門,接了冰袋。


  「給。」


  坐下來,冰袋敷眼睛,慕以瞳仰起臉,咕噥:「小川川,晚點跟我喝酒去吧。我跟你女朋友借你。」


  「……好。」


  *

  震耳欲聾的音樂,刺目的輪轉彩燈。


  糜爛的氛圍,痴男怨女,扭動的蛇形身體。


  「嫂子!」


  「嫂子!」


  「閉嘴你們!不許叫我,叫我嫂子……」


  「好勒,嫂子!」


  秦思怡氣到昏厥。


  推開面前幾個嬉皮笑臉的男人,她直奔二樓,走到走廊最裡面,推開包間門。


  「薛家奇!」


  薛家奇聞聲,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起身,笑嘻嘻的走過來,「思怡,你怎麼來了?」


  秦思怡翻個白眼,從手包里掏出一個黑色盒子,扔進他懷裡,「這個東西,還你!你少來糾纏我!」


  耙了耙黃色頭髮,薛家奇擰眉,「我去理髮店了,可是給我做髮型的那個小妹不在。我保證,明天她回來,我就把頭髮染成黑色的,成嗎?」


  秦思怡扶額,有氣無力的賞給他一個字:「滾。」


  「別啊。」伸手過來摟住秦思怡肩膀,薛家奇湊近她的臉,「我不滾。」


  「滾滾滾!」秦思怡推開他,從包間里跑出來。


  一路跑到樓下,薛家奇就在後面追她。


  兩人糾纏到門口,正好碰上從車上下來的兩人。


  慕以瞳和許平川。


  「平川!」


  秦思怡看見許平川,眼睛一亮,甩開薛家奇的手就高興的奔到他跟前,「你怎麼在這兒?」


  慕以瞳被華麗麗的無視,無奈的伸手在秦思怡面前揮了揮,「你眼睛瞎了?沒看見我嗎?他陪我來喝酒的。」


  「陪你?」看向慕以瞳,秦思怡生氣的咬唇,「你煩不煩人!」


  「嗯,我要是不煩人,你能碰見他?」說完,慕以瞳邁步就進了酒吧。


  許平川看了眼秦思怡身後的薛家奇,兩人視線對上,一下子就認出對方。


  「他怎麼回事?」指著薛家奇,許平川問。


  秦思怡敷衍的說:「他不重要。你怎麼陪慕以瞳喝酒啊?我約你,你怎麼從來不陪我啊?」


  「思怡,我不是陪你嗎?你什麼時候叫我,我都陪你。」薛家奇走上前,摟住秦思怡的肩膀,挑釁的看著許平川,「嗨!男朋友先生。你女朋友還好嗎?」


  許平川扶了扶眼鏡,沒理他,徑自進了酒吧。


  「平川!」秦思怡叫了一聲,要跟上去,卻被薛家奇握住手腕,「追什麼追?他有女朋友的,你不知道?」


  「我……關你什麼事!」給了薛家奇一個手拐,秦思怡一臉羞惱,抬步往前走。


  回頭看了眼酒吧的門,薛家奇追她,「思怡,等等我,我送你回家!」


  兩杯酒下肚,身邊坐下人。


  慕以瞳單手支著下巴,笑著說:「亂啊亂,小川川,你的生活也是一團亂。」


  許平川要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酒杯擱在吧台上,他看向慕以瞳,「你和溫望舒怎麼了?」


  「我們啊。」一怔,慕以瞳搖晃著空杯子,輕聲說,「我們要離婚了。」


  說完,她趴在吧台上,重複:「嗯,離婚,我們要離婚了。」


  「離婚?」


  「小川川,你說有意思不?都還不知道我們結婚了,我們就要離婚了。有意思吧?哈哈,真有意思。」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離婚?」


  沉思好久。


  慕以瞳笑起來,「為什麼呢?不愛了唄,不愛就離唄。」


  許平川卻沉著臉,握住她的肩膀,掰過她身體讓她面對自己,「不愛?你騙誰?你身體每個細胞都在說著,你愛他。」


  是啊。


  她愛他。


  她該死的愛他。


  「愛怎麼樣?不愛又怎麼樣?你以為愛很簡單嗎?」


  「很難嗎?」


  「很難。」推開他,慕以瞳捂著眼睛,苦澀說:「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

  溫家。


  肉糰子揉著眼睛,靠在溫望舒懷裡,「爸爸,瞳瞳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告訴她,我今天數學得了第一名。」


  溫望舒低頭吻了下兒子白凈的額頭,「你媽媽有事要忙,明天早上再告訴她,現在睡吧。」


  「好吧。」揉了揉眼睛,肉糰子也是支撐不住了。


  躺在枕頭上,他閉著眼睛說:「爸爸,晚安。」


  「晚安。」


  等兒子完全熟睡,他輕手輕腳的從房間退出。


  時鐘指向11點。


  她還沒回來。


  溫望舒掀開被子下地,換好衣服,拿了車鑰匙出門。


  開車去了她在外面的小公寓,電梯門「叮」一聲打開,他走出,就看見門口,慕以瞳歪在許平川懷裡。


  許平川正在用鑰匙開門。


  懷裡一輕,許平川轉頭,面前站著溫望舒。


  「溫總。」


  低頭看了懷裡人一眼,溫望舒沉聲說:「交給我,你回去吧。」


  扶了扶眼鏡,許平川把鑰匙放進挎包里,把挎包交給溫望舒,「那我先走了。」


  走向電梯,他按下按鍵。


  身後,聽到門開門關的聲音。


  回頭,走廊寂靜無人。


  這時電梯門打開,許平川自嘲一笑,邁步進去。


  ……


  雷岩到的時候,薛木子在打瞌睡。


  今晚是大夜戲,估摸要拍到凌晨。


  現在在拍攝配角戲,她依舊需要等在這裡。


  方沐給她身上蓋了粉紅色的羽絨衣,她歪在躺椅上,睡顏沉靜。


  粉紅色很襯她,她臉上帶妝,更顯得皮膚瓷白。


  不知不覺,他看的呆了。


  這在前30年的人生記憶里,是絕對沒有的。


  為一個女孩,小女孩,如此痴迷。


  甚至,投資了這部全新人,劇本都不算成熟的電影。


  做好了,賠錢的準備。


  幾千萬,也不是小數目。


  但是砸在她身上,甘之如飴。


  方沐倒了熱水,回來就發現了雷岩。


  愣了一下,她上前打招呼,「雷總。」


  「你好。」雷岩回過神,對方沐微笑了一下,「她很累嗎?」


  這句話,問的是薛木子。


  方沐握緊手裡保溫杯,柔聲回道:「還行吧,今天拍了一整天。」


  「飯呢?」


  「吃了,沒吃很多。」


  「這場戲要到幾點?」一翻手腕露出腕錶,雷岩沉聲問道。


  方沐想了想,「要到3點多吧,一會兒她還有一場重頭戲。」


  「嗯。」點了下頭,雷岩轉身去找導演。


  方沐走向薛木子,輕聲叫她。


  薛木子睜開眼睛,小鹿一般,清澈。


  「方沐?幾點了?」


  「還有半小時開拍,起來清醒清醒。」


  「嗯。」薛木子伸個懶腰,想到什麼,急忙去摸手機。


  一小時前,雷旭琛打過電話,可是她沒接到。


  這會兒有點晚了,不知道他睡了嗎。


  猶豫著要不要回電話,聽方沐說:「雷總來了。」


  「他來了?!」顯然,薛木子誤會了方沐的意思。


  而方沐還沒來得及解釋,薛木子已經起身去找。


  雷岩剛從導演棚里出來,迎面就見薛木子奔過來。


  恍惚中,薛木子沒認出那是雷岩,不是雷旭琛。


  直到,距離夠近。


  她猛地停下腳步,眼睛吃驚又失落。


  雷岩把剩下的幾步補足,站定在她面前,「睡飽了?」


  他聲音溫柔的滴出水,手落在她頭上,將她睡亂的頭髮撫好。


  而遠處,一抹高大身影佇立,視線沉沉,陰測,雙手在身側握緊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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