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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我只是心疼你

  「你們也認識?」


  這下,許媽媽更加驚訝了。


  陶月薇似笑非笑,輕聲說道:「嗯,見過兩次面。」


  「思怡今天過來看我,我就留她吃飯了。」許媽媽說完,不著痕迹的將手臂從秦思怡挽著的臂彎里抽出,拉住陶月薇的手,「我跟思怡有點緣分,一會兒跟你說。」


  「好啊。」陶月薇笑著點頭,從善如流的挽住許媽媽手臂。


  一旁,秦思怡暗自咬牙。


  許媽媽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兩個人來說,她自然偏疼身為許平川女友的陶月薇。


  所以說,別看許媽媽平常笑容和善,好說話,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自己的心思,或許,人家早就看出來了。


  雙手悄悄在身側握緊成拳,如果她還要點尊嚴,這時候就該轉頭走掉。


  可惜,在喜歡上許平川的時候,尊嚴對她來說,那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了。


  「咚咚。」敲了兩下門,許爸爸推開門,依靠在門框上,「兒子,談談?」


  許平川穿著居家服,正坐在電腦桌前打遊戲,他很少有這樣閑暇的時刻,多數都在忙工作,應酬。


  他爸說要談談,他想也沒想,直接下線,關掉遊戲,不再理會自己的舉動會引起隊友怎樣一番波瀾。


  「爸,坐吧。」


  「好。」


  許爸爸走進來,坐在床上,笑看著他。


  許平川微微蹙眉,好笑的問:「爸,你看什麼呢?」


  「看我兒子多帥,多招人喜歡啊。」


  這話,不應該是他媽才會說的?

  他爸這是怎麼了?

  還在疑惑中,許爸爸接著說道:「那位秦小姐對你的心思,我和你媽上次就看出來了。」


  「哦。」


  「她這三天兩頭就往家裡跑,裝著和你媽媽忘年交似的,也……」說到這裡,許爸爸無奈又好笑的嘆息,「可你不是有了月薇,這事秦小姐應該知道啊。」


  「嗯。」


  「那她?」蹙了眉頭,許爸爸想了想,說:「兒子,你心裡怎麼想的?你和月薇,到底是不是真心交往啊?家裡沒別人,就咱們爺倆,你給爸透露個底,省的你媽整天惦記著。」


  他和陶月薇。


  說實話,他們沒多少相同點,也沒多少共同話題。


  首先,工作環境差別太大,其次,人生觀、價值觀也不一樣。


  現在交往還能互相遷就,可是結了婚之後呢?

  但轉念再想,夫妻之間,不就是互補嗎?

  陶月薇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父母會喜歡的那種兒媳婦。


  反正他註定是不會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不如就選個父母喜歡的,以後相敬如賓,也沒什麼不好。


  「當然真心的,不然是玩玩嗎?」


  「行,有你這話,我就好跟你媽交代了。」


  「爸,合著你今天是替我媽來探我口風的。」


  「你媽也是關心你,我也關心你啊,聽聽你的想法,我們兩個心裡也都能夠放心了。月薇那孩子,雖然就見過兩面,但我和你媽都覺得,挺適合你的,賢妻良母。」


  他就知道,父母肯定是喜歡陶月薇。


  「嗯,她挺好的。」許平川說著,隨手拿起桌上的書翻了翻,「再交往一陣子,我想可能就定下來了。」


  「哎呦!那可太好了!我們終於能抱大孫子了!」許爸爸笑的開懷,可是笑著笑著,又想起什麼,「那秦小姐那邊,你趕緊和人家講清楚。也是個好姑娘,又幫過你媽媽,別讓人家在你身上瞎耽誤功夫了啊。」


  「知道了。」


  他不是沒說過,可是秦思怡就跟膏藥一樣,黏上了就撕不掉。


  「進來吧。」


  大門傳來響動,緊接著許媽媽聲音響起。


  許爸爸小聲說:「你媽和秦小姐回來了。」


  「來,月薇,思怡。」


  「月薇?」


  許爸爸和許平川對視一眼,具都微怔。


  怎麼出去一趟,多了個人啊。


  一開始不是只有秦思怡陪著出去買菜的嗎?

  「月薇來了,快出來。」許爸爸說了句,先一步往客廳去了。


  許平川放下書,跟著出來。


  客廳里,陶月薇放下水果就看見許爸爸,緊接著是他身後的許平川。


  見到許平川的時候,她輕輕咬了下嘴唇,眸色一閃而過委屈。


  許平川知道,那多半是因為秦思怡的緣故。


  「叔叔。」


  「月薇來了啊。」許爸爸微笑點頭,招呼道:「坐,快坐下。」


  「對,對,坐,你們坐。」許媽媽說:「我去廚房做飯。」


  「阿姨,我幫您。」陶月薇立刻說道。


  被搶先一步,秦思怡氣惱的要死。


  「阿姨,我也幫您。」她歪著頭笑,主動幫許媽媽拎起袋子。


  許媽媽愣了一下,略顯尷尬的看向許平川。


  許平川便走過去,握住陶月薇的手臂,「你先跟我過來一下。」


  在秦思怡面前,能夠和許平川親密,陶月薇是高興欣喜的。


  「嗯,阿姨,那我先?」


  「去吧,去吧,平川肯定有話跟你說。」許媽媽推她,「去吧。」


  「好。」羞澀一笑,陶月薇跟著許平川進屋去了。


  房門關上,秦思怡還死死瞪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許爸爸朝許媽媽使了個眼色,許媽媽便說:「那,思怡?」


  「啊?哦,阿姨,我們去廚房吧。」


  「哎,好,那,走吧。」


  房間里,許平川拉著陶月薇坐在床上,自己站在她面前,「你怎麼來了?」


  這話,令陶月薇心裡的委屈更加鋪天蓋地,突然起身,她一把抱住許平川的腰,臉貼在他胸前。


  許平川身體一僵,低頭看著陶月薇的發頂。


  「月薇?」


  「我不能來嗎?因為秦思怡在這裡,所以我不能來嗎?」


  嘆息一聲,許平川拉開她,低頭凝著她的臉,「胡說什麼?」


  輕聲低斥,可是在陶月薇聽來,無端聽出一絲寵溺的意味。


  這讓她十分興奮。


  抿了唇,她仰起頭,「我們好幾天沒見面了,從農家樂回來,就沒見過。平川,是不是我上次做錯了,所以你生氣了?」


  她指,沒有參與他們遊戲的那件事。


  其實,也沒什麼。


  撫著陶月薇的頭髮,許平川說道:「沒有,你不要多想。」


  「真的嗎?」


  「嗯。」


  「平川,我以後不會那樣了,以後你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說完,陶月薇再次投入許平川懷裡。


  她很喜歡許平川,不想失去他。


  廚房。


  秦思怡哪裡做過這些事?

  就連挑菜這麼簡單的,都做得手忙腳亂。


  許媽媽看了半天,看不過去,委婉的請她出去坐一下。


  早在陶月薇跟著許平川進房間的那刻起,她的心就飛走了,許媽媽話落,她心不在焉的點頭,就直直的出了廚房。


  剛出去,正好遇上陶月薇挽著許平川的手臂,兩人從房間出來。


  看陶月薇春光滿面的樣子,秦思怡憤恨不已。


  高傲的擦過秦思怡身邊,陶月薇進了廚房。


  「阿姨,我來幫你。」


  「好。」


  「阿姨,您買了魚?準備怎麼做?」


  「平川喜歡吃糖醋魚。」


  「糖醋魚?我也會。阿姨,能讓我試著做嗎?」


  「你會?太好了,那你做。」


  裡面的對話清晰的傳進秦思怡的耳朵。


  她連挑菜都不會,可是人家卻連糖醋魚都信手拈來。


  還比個屁啊。


  輸慘了。


  快步奔向沙發,秦思怡拿起自己的挎包,說了句「有事」,便落荒而逃。


  許爸爸趕緊讓許平川去追,說是好好送一送。


  他爸的意思,是要他趁機說清楚。


  許平川怎麼會不懂。


  「那我出去一下。」


  穿著拖鞋,許平川在樓下追上秦思怡。


  按住車門,他看著秦思怡低垂的臉,「我有話跟你說。」


  「別說了!」秦思怡驀然抬頭,低吼,「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翻來覆去不就是那些話,我早就聽膩了!」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就不能聽進去呢?」許平川也很無可奈何。


  「我,我就不!」梗著脖子哼了聲,她冷笑:「不就是糖醋魚嗎?誰不會啊!我回去就學!你還喜歡吃什麼菜,告訴我,我都去學會了!」


  怎麼會有,這麼固執的女孩子?


  許平川眉心微攏,俯身,湊近她的臉。


  一瞬間,秦思怡心跳如雷。


  「你,你做什麼?」


  「秦思怡,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什,什麼?」


  「你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行嗎?」


  他是真的被糾纏的無語,厭煩了,都開始走搞笑路線了。


  秦思怡眨巴眼睛,咂摸出他話語里諷刺的意味,心臟巨疼。


  吸吸鼻子,她忽然出手極快的揪住許平川的衣領,「我告訴你,來不及了!你改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話落,她仰起臉,吻住了他。


  許平川如被雷劈!

  唇上的軟,溫,糯,都在提醒他一件事。


  他被,強吻了!


  「你瘋了!」


  推開秦思怡,許平川往後倒退兩步,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你是不是瘋了!」


  秦思怡臉色緋紅,轉身打開車門,「我,我就是瘋了!」


  反駁一句,她坐上車,啟動車子離開。


  看著車子駛出他家小區,許平川才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唇。


  那上面,還帶著她的溫度和味道。


  心,第一次亂如麻線。


  ……


  文靖背著雙肩包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見不遠處站著的人。


  「哥?你怎麼來了?」


  溫望舒等她走近,開口:「我送你去。」


  「你知道我約了誰?也是,你肯定知道。但是,我還是自己打車去吧。」


  「文靖。」


  「你放心,我保證不多嘴,我就是去吃個飯。」


  看他還是不放心的樣子,文靖笑著說:「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在飯桌上監視我不就得了。」


  四九城最有名,最大的烤肉城。


  文靖從計程車上跳下來,忽然想到什麼,又彎身回去車裡問司機,「大叔,您確定這裡是四九城吃烤肉最貴的地方嗎?」


  司機大叔猛點頭,眼神帶著羨慕和嚮往,「據說人均9000多,一般人可吃不起。」


  「這樣啊,好勒!謝謝您。」


  關上車門,文靖攏了攏肩上雙肩包帶子,笑意盈盈的走進去。


  慕以瞳帶著肉肉已經先到了,女服務生引著文靖上到三樓,在一個叫酒池肉林的包間前停住,「小姐,就是這裡。」


  替文靖敲了下門,聽到裡面說「進來」,女服務生推開門,側身請她進去。


  這服務,真不錯,怪不得貴呢。


  「來了啊。」


  「姐姐!」


  文靖剛進去,慕以瞳笑著招呼,同時她身前撲上來一個小肉球。


  俯身抱住肉糰子,文靖揉了揉他的頭髮,「嗨。」


  「嗨。」肉糰子又開始學文靖說話。


  「進來坐。」慕以瞳笑看著兩人,請文靖坐下。


  文靖放下包,脫了外套,在慕以瞳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肉糰子就靠在她旁邊,嘰嘰喳喳和她說話。


  他怎麼就這麼喜歡這個姑娘呢?


  慕以瞳也是奇怪了。


  有意無意,文靖專挑貴的東西點。


  當然,她也知道就這點錢,在慕以瞳那裡根本不算什麼,人家根本看不上。


  「唔,暫時就先這些吧。」合上餐單,文靖單手托腮笑,「我這人吃的有點多。」


  「那多好,吃再多也不胖,是福氣。」慕以瞳對服務生說,「上酒吧,我們嘗嘗。」


  「好的,請您稍等。」


  服務生恭敬的退下,包間里只剩下三人。


  肉糰子興緻昂揚的邀請文靖去滑雪,兩人已經開始定時間了。


  慕以瞳溫柔的聽著,沒有出聲阻止的意思。


  這姑娘看著不錯,是個好姑娘。


  她也是打從心眼裡喜歡。


  差不多了,慕以瞳朝肉糰子招手,「肉肉,過來坐,不要總纏著姐姐。」


  肉糰子很聽話,最親愛的媽咪發話,他立刻回到座位上坐好。


  接下來,慕以瞳開始和文靖閑聊。


  「原來是你醫生?」慕以瞳有些驚訝,看外表真的看不出來,因為文靖的打扮,很不醫生啊。


  看出慕以瞳所想,文靖笑哈哈:「是不是不像?我看上去更像個問題少女。」


  她這樣爽朗,慕以瞳也打趣,「可不是嘛,你不說,我真的猜不到你是醫生。你在哪兒上班的?」


  「不在四九城,在M國。我是回來走親戚的。」


  「這樣啊。」


  說話間,服務生送上酒。


  文靖和慕以瞳一起品,慕以瞳猜想,她一定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至少,身家不凡。


  從她懂酒裡面,就能看出一二。


  後來,她們點的東西送上來。


  慕以瞳發現,這姑娘和她兒子一樣,真的都是吃貨啊。


  而且,更巧的是,他倆有些吃東西的小習慣,小動作,如出一轍。


  這就有點太神奇了。


  想來,肉糰子喜歡她,不是平白無故。


  吃完東西,結賬出來,在門口,慕以瞳牽著肉糰子,對文靖說:「我們這樣,算是交了朋友吧。」


  「嗯。」


  「既然是朋友,就該交換名字,不是嗎?我叫慕以瞳,你呢?」


  文靖眼神微閃,輕聲說:「叫我靖靖吧。」


  「安靜的靜?」


  「不,綏靖的靖。」


  「靖靖。」


  「嗯,好了,名字也交換了,我走了。」


  「我送你吧。」


  「不用啦,打車很方便的。」文靖擺擺手,很快攔下一輛計程車。


  慕以瞳看她坐車離開,這才牽著肉糰子走向一邊,「媽媽喝酒了,我們等爸爸過來接我們。」


  「好的。」


  沒等幾分鐘,溫望舒到了。


  下車走過來,他抱起肉糰子,摟住慕以瞳肩膀,「很高興?」


  慕以瞳笑著說,「嗯吶,很高興啊,那個姑娘真有意思。對了,她是個醫生呢,看外表真沒看出來。我還知道了她的名字呢。」


  名字?


  一怔,溫望舒問:「叫什麼?」


  「靖靖。」


  看來,文靖吐出不少實底,這丫頭,到底想怎麼樣,打的什麼鬼主意。


  「走吧,回家了。」


  「好,回家嘍。」


  *

  從身後環抱住溫望舒的肩膀,慕以瞳和他貼著臉。


  「嗯?」


  「溫氏要倒閉了?」


  「胡說什麼。」把她拉扯到身前,固定在懷裡抱住,他捏住她的下頜輕抬,啄吻著她的唇,「再胡說,收拾你。」


  「不是嗎?」慕以瞳挑眉,指尖落在他眼瞼處,「你知道自己的黑眼圈又變得很嚴重嗎?睡不著嗎?」


  「沒有,睡得很好。」


  「你騙誰!」秀眉一簇,她雙手纏上他的脖頸,「望舒,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


  不是睡不著,就是做噩夢囈語。


  後來有兩次他囈語,她都瞞著,沒告訴他。


  這樣的他,讓她害怕,擔心。


  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沒有,別胡思亂想。」薄唇一勾,他的大掌襲上她的群底,「我看你最近是睡的太好,所以有空想些有的沒的,是不是?」


  按住他的手腕,慕以瞳輕斥:「別流氓!溫望舒,你少轉移話題了,我跟你說正經的。」


  「嗯,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正經的?」


  「你正經個腦袋!」


  「嘖!」


  翻身將她壓向大床,他沿著她的小腿往上撫,「再說一次,辦了你!」


  慕以瞳掙扎兩下,雙手推拒在他胸前,認真望著他的鳳眸,「望舒,你知道自己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嗎?」


  「什麼?」


  「你開始失眠,有時候焦慮,發獃時間變多,做噩夢,還吃藥。」


  「那個葯,我不是解釋過了。」坐起身,溫望舒沉聲說。


  慕以瞳伸手摟住他精瘦的腰肢,埋頭在他背上,「可是以前你不會,溫氏哪裡給你這麼大壓力了?如果不是溫氏,那是什麼?是,是我嗎?我的壓力?」


  「我說過,別亂想。」


  「就是因為你不說清楚,我才會亂想啊。」


  靜默良久,慕以瞳失笑,握住他的手腕,「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說嗎?望舒,我們結婚了,你記得嗎?」


  結婚。


  閉了閉眼,溫望舒突然站起身,他的手腕也從她的掌心抽離。


  「我沒什麼話可說。」


  「溫望舒!」慕以瞳被他這樣淡漠甚至冷漠的態度惹怒,扯過枕頭砸向他,「溫望舒!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慕以瞳!」回身看向她,他的眸底聚了冰霜。


  四目相對,她率先敗下陣來,眼前一片水霧,垂眸時候,什麼東西「滴答」落下。


  灼傷了他的心。


  「我只是心疼你。」她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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