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慕小姐,你這是家庭暴力
揚手關了車門,溫望舒走上前。
鳳眸落在慕以瞳挽住許平川手臂上,哪怕見到他,也沒有鬆開的手上面,頓住。
然後,視線就變得陰測起來。
搞什麼?
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慕以瞳怒極反笑,挽住許平川的手收緊。
許平川看了她一眼,抬手握住她的手,想要扯下來,可是,扯不開。
她瞪了他一眼,含著警告。
他只好作罷,任由她挽著了。
這可是一場,好戲。
遠處,雷旭琛饒有興緻的觀看著。
他家的小羊駝不明所以,小聲問道:「我們不走了嗎?」
拍拍小羊駝的手背,雷旭琛笑的深沉,「先不走,我帶你看戲。」
「看戲?很晚了,我們還要去看戲嗎?」
捏捏小羊駝的鼻尖,雷旭琛也不多解釋,「跟我來,別出聲。」
「哦哦。」小羊駝乖乖的點頭,還一副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的模樣。
雷旭琛看的心生柔軟,忍不住在她滑膩香甜的頰上偷了個香。
於是乎,他家的小羊駝快要熟了。
「過來。」
溫望舒帶著命令的字眼,無疑將慕以瞳心中本就燃燒的火焰架的更加熊熊。
動也不動,她就要看看他能怎樣。
一秒,兩秒,半分鐘,一分鐘過去。
該死的小女人!
非要逼著他親自動手是不是!
「我說,過來。」話落,溫望舒忍不住出手。
鐵鉗一樣的手握住慕以瞳的手臂。
她痛的低呼一聲,整個人被往旁邊扯。
「溫總!」
隨著她人落入他懷,陰冷的男聲傳來。
箍住慕以瞳,溫望舒看向出聲的男人。
許平川眉頭蹙的很緊,手在身側握緊成拳,咬牙,一字一頓:「您這是做什麼!」
「你說我做什麼?」溫望舒低頭看了眼慕以瞳,「瞳瞳,來,你告訴你的秘書,我在做什麼。」
「你在發瘋!」慕以瞳冷哼。
「噗!」秦思怡笑出聲,隨後就被一道陰厲視線掃射。
後背一冷,她過去拉住許平川,低聲說:「他們兩個人的事,你管什麼。」
許平川甩開她的手,轉身上車。
秦思怡「哎?」了一聲,想也沒想就打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許平川回頭,壓低聲音對她說:「下去!」
咬唇,諒他也不會跟她動手吧。
梗著脖子,她昂著下巴,「我就不!」
嗤笑一聲,許平川啟動了車子。
「啊!你慢點!」
車子箭一般飛馳出去,甩尾駛離。
慕以瞳不悅的掙脫溫望舒,兩個人就這麼扭打起來。
不好對她動手,他被她用手裡的小包包狠狠拍了好幾下腦袋,後背,肩膀。
她包包上面有裝飾鉚釘,他疼的悶哼。
「咳!」
雷旭琛低咳,好不容易引起兩人注意,同時也將可憐的好友解救出來。
「慕小姐,你這是家庭暴力。」毫不吝嗇的指出,他低笑:「望舒,你還好嗎?」
壓根聽不出來關心。
溫望舒只覺得那是滿滿的嘲笑。
瞪了雷旭琛一眼,他攬住慕以瞳纖細的腰肢,低聲:「走吧。」
「走你個腦袋!要走你自己走!」給了他一個手拐,慕以瞳提裙走向雷旭琛的車子。
走了幾步,她回頭吼道:「剛才不是要送我!木子,過來!」
薛木子縮了縮肩膀,抬眸去看雷旭琛。
「木子,還不過來!」慕女王爆發了。
雷旭琛對他家小羊駝點頭,柔聲說:「去吧,你陪她回去。」
薛木子這才提裙朝慕以瞳奔過去。
「啰嗦什麼。」慕以瞳握住薛木子手臂,狠狠看向站在一起,身材,容貌,氣質,具都上佳的兩個男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薛木子不知道該說什麼,被她塞進車裡。
看她動作暴躁,雷旭琛揚聲提醒:「慕小姐,請你冷靜些,不要嚇到……」
「你再啰嗦一句!」
被自己口水嗆到,雷旭琛大聲咳嗽著。
車上有司機,慕以瞳吩咐開車,司機就載著她們離開。
「現在,怎麼辦?」攤攤手,雷旭琛問好友,「你家那個劫持了我家那個。」
溫望舒視線凌厲,把雷旭琛紮成了篩子。
他扶額,不禁感嘆,「望舒啊,我真懷疑,你是怎麼存活到今天的呢?看看剛才,完全不敢還手啊,你的厲害都餵了狗了?」
無視好友的冷嘲,溫望舒走向自己車子,上車。
雷旭琛急忙跟上來,上了副駕駛。
……
溫家。
肉糰子已經睡了。
慕以瞳先去他房間看過他,然後回到和溫望舒的卧室,卸妝,洗澡。
等她出來,就見溫先生端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把他當空氣,慕以瞳走向梳妝台,坐下來,塗面膜。
溫望舒摸了摸鼻尖,站起來走到她身後,站定。
鏡子里,映出兩人。
良久,他的手搭在她肩上。
慕以瞳塗面膜的動作一頓,冷聲說:「拿開,在我剁掉你的爪子之前!」
她是真的生氣了。
非常非常生氣。
因為他沒聯繫她。
舔了下乾澀的唇,溫望舒局促又彆扭的解釋,「我,我有點事,所以……」
「那個女人是誰?」
「什麼?」劍眉一凜,溫望舒凝視她,「什麼女人?」
「裝傻?」她躲開他的手,回過身,「和你一起在M國的女人是誰?」
他不說話,慕以瞳笑著說:「怎麼?還是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太多了,你不知道我問的是哪一個嗎?」
「沒有什麼女人。」溫望舒沉聲說道。
「那是鬼接了我的電話!」聲音拔高,她一腳踢在他小腿肚上,「嗯?難道我是和女鬼通了電話嗎!」
「你給我打過電話嗎?」溫望舒執著於這個問題,「什麼時候?」
「……」
慕以瞳沒回答,伸手摸他身上,從口袋裡找到手機,劃開翻找。
果然,沒有通話記錄。
被刪除了。
肯定是那個女人乾的。
「一個星期前,我給你打過電話,一個女人接的,她說你不方便接電話。」說到這裡,她嘲諷發笑,「到底是怎麼個不方便法呢?溫先生也和我好好說說啊。」
一個星期前?
應該是,文靖。
那個小丫頭啊。
「是文靖。」他低聲說道。
「文靖?誰是文靖?」
「我堂妹,姑姑家的女兒。」
「你哪裡來的堂妹?」緊跟著出口,又抿了唇。
眼神還存著猶疑,可是再出口的話就變成:「真的?」
「嗯,要不我現在打個電話給她確認?」溫望舒摟住她,手上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多時,那邊傳來一道女聲。
慕以瞳聽得出,就是那天接電話的那個女孩子聲音。
「哥。」
「嗯。」
「突然打電話做什麼?」
「沒什麼,掛了。」
掛了手機,他拍拍她,「可以了?」
「可以個毛線!」慕以瞳推開他,仰起臉,「這個就算了,那你這麼長時間不和我聯繫,在M國都幹什麼了!」
溫望舒眼神微閃,回答:「治病。」
「治病?」一聽,慕以瞳驚恐,「治什麼病?你怎麼了?」
「別著急。」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就是有點失眠症,你不也說我黑眼圈很重,所以去找文靖。」
「她是醫生?」
「嗯。」
「那你現在好了嗎?」
「嗯。」
鬆了一口氣,她氣惱的揪住他的衣襟,「治病就治病!幹嘛不和我聯繫!溫望舒,你找死啊!」
「不想你擔心。」他說著,抱住她,嗅著她頭髮上清新的洗髮水香味,「好了,別生氣了。」
她低低「嗯」了一聲。
這事,算是遮掩了過去。
又哄了慕以瞳幾句,讓她先去睡,溫望舒進了浴室。
手機傳進來一條簡訊。
他點開,是文靖發來的。
『哥,那個葯,不是長久之計。』
刪除了簡訊,他開了花灑。
*
「你有被害妄想症啊!」
再好的教養,紳士風度,在不講道理的女人面前,也是白費。
許平川還沒被誰氣到這種程度!
秦小姐腦洞大開,居然懷疑他是蓄意接近。
「我沒事接近你幹什麼!」
「幹什麼?慕以瞳是不是派你過來勾引我,然後我就能遠離望舒了,你們主僕好心思!」
「勾引你?我能勾引得著你嗎!」
「怎麼不能!」
一口質問,一口回答。
到這裡,兩個人又都愣住。
秦思怡懊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天啊!
她到底在說什麼啊!
怎麼能,怎麼能在他面前承認了呢!
輕咳一聲,許平川握緊了方向盤,「沒有你說的蓄意接近,那天不過是巧合。要知道,還不如不要給你解圍。」
「你!」
「我什麼?要知道秦小姐喜歡這麼揣測別人的好意,我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秦小姐,我倒想知道,我哪裡過分了?冤枉人的人,不是我,而是秦小姐你吧?」
爭論不過,秦思怡又氣又急,面子上過不去,她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夜晚風涼,她打了個冷戰,鼻子酸澀起來。
沒走出幾步,手臂就被人握住。
許平川低沉的男聲響起,「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管!」她甩開他的手,終於哭了出來。
這下,可把許平川弄蒙圈了。
長街,夜色,無邊。
慢慢演變成嚎啕大哭的女孩子要把天都哭破的架勢。
許平川煩躁的耙了耙頭髮,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掏出手機,劃開,是一條來自陶月薇的簡訊。
『睡不著啊,平川,你睡了嗎?』
蹙眉把手機收進口袋,他再次握住秦思怡的手臂,低聲警告:「閉上嘴,老實上車,不然就把你丟在這裡!」
秦思怡抽噎著,可憐兮兮的瞪著他,臉上猶自掛著淚痕。
不過在他拉扯著她往車子方向去的時候,沒有再掙扎。
把她塞進副駕駛,許平川上了駕駛座。
拿出手機,先給陶月薇回復簡訊。
「女朋友?」耳邊,是秦思怡的含著不明意味的聲音。
他沒回答,啟動了車子,「你家在哪兒?」
秦思怡抱肩看向車窗外,良久,幽幽的女聲,「那天,你真的不應該多管閑事。」
許平川眼鏡背後的眸子微閃,輕咳一聲說道:「抱歉,我剛才態度不太好,秦小姐,可以說你家在哪兒嗎?」
「你隨便找個能打車的地方把我放下得了。」她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幾次見她,都是一副趾高氣昂。
透出羸弱和柔軟,還是第一次。
不過,她到底什麼樣,與他無關。
開了一會兒,車子停在路邊。
秦思怡見他真的停了車,氣的當時就推開車門下去了。
許平川坐在車裡,見她攔下計程車,自然的記了計程車的車牌號。
希望這次之後,不要再跟她有所牽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