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愛他,好愛好愛他
恩愛夫妻?
「誰說我們是夫妻?」
「不然呢?溫先生,你這麼快就要休掉你的『溫太太』嗎?」慕以瞳說這話的時候,嘚瑟的樣子叫溫望舒恨不得把她揍一頓解氣。
「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她歪著腦袋,眼睛裡面藏了亮晶晶的東西,「始亂終棄可不是褒義詞。」
溫望舒還要再說什麼,她就晃著他的手臂提醒,「瓊絲太太在看我們哦,笑。」
見了鬼!
他居然下意識的聽了她的話。
雖然只是薄唇唇角淡淡的勾起一絲弧度,甚至,若有到似無。
路易斯上手的很快,揮杆的動作越來越熟練,越來越標準。
小男孩自信心爆棚,仰起頭跟媽媽說了什麼。
瓊絲太太摸摸他的臉,微笑看向溫望舒。
「咦?」
慕以瞳驚訝一聲,就見路易斯走過來。
「溫叔叔,我要向您挑戰。」
「挑戰?」
溫望舒沒說話,倒是慕以瞳頗有興趣的挑眉,「你要挑戰他?」
指著溫望舒,她彎身問路易斯:「你確定嗎?首先,他是大人。其次,你才剛剛學會不是嗎?」
「我確定。」路易斯堅定的點頭,揮了揮手裡的球杆,「我們都是男人,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決。」
還沒開始比也知道結果如何,可是男孩子的精神還是值得鼓勵的。
慕以瞳屈指颳了下路易斯的鼻尖,「有膽氣,我喜歡。」
路易斯害羞的紅了小臉。
「你就陪他打一局,好不好?」
他一定是瘋了。
面對她期待的眼神,就說不出拒絕的話。
跟一個8歲的小男孩比賽,這估計是溫先生此生的滑鐵盧。
兩個人準備好,站在各自的位置,看上去,真挺像那麼回事的。
還找來高爾夫場的工作人員做裁判,一點都不敷衍。
慕以瞳和瓊絲太太在場外聊天,女人之間的話題不少,又都是健談的類型,從時尚到生活,事無巨細。
瓊絲太太的先夫很喜歡文化這方面,而且還是中文發燒友,所以瓊絲太太的中文好的不像話。
很快,溫望舒和路易斯的比賽結束,結果自然是溫望舒贏了。
看著小男孩失落的表情,慕以瞳拉過溫望舒,忍不住說道:「你就不能讓著點他?贏了一個小孩子你高興?你自豪啊?」
溫望舒冷冷的睨著她,似笑非笑。
那樣子還有點可怕,慕以瞳撇撇嘴,卻不甘示弱,「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我故意讓著他,才是害他。」溫望舒說完,將球杆交給球童,並且接過球童遞來的水喝了口。
「謬論。」慕以瞳咕噥一句,走向瓊絲太太和路易斯。
瓊絲太太正在安慰和鼓勵兒子,路易斯不時點頭,看見慕以瞳過來,他馬上露出笑容。
「路易斯,你已經很棒了。」豎起大拇指,慕以瞳眨巴眼睛,「等你長大了……」
「我肯定能贏他!」
「嗯!」
「好了,溫太太,我帶路易斯去洗洗,稍後我們晚餐時候見吧。」
對,還有晚餐。
趁著晚餐之前,要趕快和溫望舒談好條件才行。
想著,慕以瞳笑的那叫一個發自肺腑,「好的,瓊絲太太,路易斯,我們晚點見哦。」
目送瓊絲太太和路易斯坐著球車離開,她愉悅的哼著歌,轉頭,卻發現溫望舒正往球車走。
「等我一下!」快步追上去,慕以瞳擠著跟他並排坐好,無視溫望舒冷然的視線,自顧自的開口:「現在,讓我們來談談吧。」
「談?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溫先生貴人健忘。」慕以瞳好脾氣的笑著,「你打算和瓊絲太太的TG財團合作,是吧?」
溫望舒不語。
慕以瞳笑意晏晏:「剛才你比賽的時候呢,我查了些資料,不多,但也足夠讓我不做一個睜眼瞎。」
頓了一下,她接著說:「瓊絲太太和去世的先生感情非常非常的好,所以,你打算利用這一點。嘖嘖,溫先生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她沒資格鄙視溫望舒。
因為為達目的,自己曾經用過的手段比這個更加卑劣的都有。
「瓊絲太太又不傻,只要稍作調查,就會知道你在騙她。」
「騙她?我騙她什麼了?」溫望舒饒有興緻的勾唇,「你倒是說說。」
「我不是溫太太的事啊。」
「是嗎?我騙她了?」
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慕以瞳忽然又摸不准他的心思。
「難道沒有嗎?她口口聲聲叫我溫太太,你沒否認!」
「我也沒有承認。」
「你臉皮真厚!照這麼說,怎麼說你都有理啊!再說,沒有否認就是變相的承認!」
「哦。」
「哦是什麼意思!」
「承認就承認。」
「你!」
繞來繞去,還是在原地兜圈子。
慕以瞳氣的俏臉緋紅,鼓著腮幫子的模樣帶著點嬌憨的可愛之色。
溫望舒看著她,慢慢柔和了神色。
這邊慕以瞳惱了半響,冷靜下來,決定還是繼續談判。
正好車子到了更衣室門口,她追著他下車,在身後喋喋不休,「我也沒有很過分的要求,三成,我只要三成。」
男更衣室門口,溫望舒轉身,冷嘲:「三成還不算過分?慕小姐,請問你做了什麼就好意思要三成?」
「那,兩成。」
「……」
「一成!溫望舒,你不要太過分!你想讓我跟著你白忙活一場啊!我的勞動力可不是那麼廉價的!」
*
晚餐在一家私人會所。
考慮到路易斯,慕以瞳做主換了一個親子包間。
當瓊絲太太帶著路易斯進來時,路易斯馬上被包間一角的玩具區吸引住目光。
再怎麼故作成熟,到底還是孩子一個。
慕以瞳得意朝溫望舒昂了昂下巴,一臉快點表揚我,我厲害吧的表情。
溫望舒揚起唇畔,邀請瓊絲太太入座。
路易斯再也忍不住,跑去玩籃球機。
這是他的拿手好戲,試了試手,他再次對溫望舒發起挑戰。
溫望舒這次沒用慕以瞳勸,站起身就走過去。
瓊絲太太寵溺的看著兒子,溫聲對慕以瞳說:「他爸爸去世以後,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這樣開心了。」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慕以瞳想了想,聆聽有時候比勸慰更重要。
陷入某種回憶中,瓊絲太太回過神時,一大一小的比賽已經結束。
這回溫望舒同樣沒有放水,完勝路易斯。
路易斯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再像白天在高爾夫球場那樣輸了就失落,而是對溫望舒滿臉的崇拜。
用餐的時候,路易斯和溫望舒交流著各國趣聞,還有興趣愛好。
他們喜歡同一支球隊,喜歡同一種類型的音樂,當路易斯聽說溫望舒有一隻小牧童的時候,直接雙眼放光。
「我也會騎馬,或許我們改天可以較量一下那個。」
溫望舒淡淡的笑,「隨時奉陪。」
瓊絲太太往路易斯碟子里夾了一塊排骨,那是路易斯最喜歡的中式美食。
「我想,溫先生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咳!抱歉。」
瓊絲太太說這話的時候,慕以瞳正在喝水,聞言,大聲的咳嗽起來。
好爸爸。
這是個禁忌。
對她來說。
「沒事吧?」溫柔的詢問,他伸手為她輕撫後背,一點都沒有因為她失禮,害他丟臉的責怪。
瓊絲太太將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升起感嘆。
用餐到差不多時候,路易斯又拉著溫望舒去試那個遊戲機。
儼然一副好哥倆的樣子。
也奇了怪,溫望舒冷冰冰的生人勿近氣場,也能這樣招孩子喜歡?
還有他今天驚人的耐心,當真是很看重和TG財團的合作啊。
「溫太太,你和溫先生的感情真好。」
慕以瞳舔了舔唇,輕聲說:「瓊絲太太,其實,我們還沒結婚。」
現在說出來,總好過被揭穿。
並且她有自信,不會讓瓊絲太太因此生氣。
慕以瞳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含羞帶嗔,裡面還摻雜著一絲遺憾。
瓊絲太太微怔,又笑道:「沒關係,我覺得,好事將近。」
慕以瞳抿唇,臉更紅了幾分,望著溫望舒的背影,這一句,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演戲:「不過我愛他,好愛好愛他。」
回去的路上,慕以瞳靠在車窗上昏昏欲睡,溫望舒側目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摟到懷裡。
她蹭著他的胸膛,手臂自動自發的纏上他的腰。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他輕輕彎了嘴角。
……
唐家的內部戰役如火如荼。
因為遠揚的加入,情況有了驚天的逆轉。
本來不被看好的唐鐸烊一派突然得到了不少支持,看來,支持他的人也都是看到了遠揚背後,溫氏和溫望舒的勢力。
男友好,慕二小姐就臉上放光,每次見到慕以瞳都一口一個姐,叫的別提多親昵。
溫氏這邊,溫望舒和瓊絲太太合作愉快,很快就簽訂了合作協議,遠揚也按照慕以瞳和溫望舒的約定,分到了自己的那杯羹。
就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慕以瞳卻病倒了。
重感冒。
沒有一點的徵兆,突如其來的擊垮了她。
體溫燒起來的時候,慕以瞳迷迷糊糊的醒來。
嗓子里像是堵了什麼似的,又干又澀,全身上下一點力氣沒有。
她費力的從被子里伸出手,好半天才夠到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
本來想要給自己叫個救護車,可是因為意識渙散,她撥出的,是溫望舒的號碼。
其實,這也可以說是她的潛意識做主。
「瞳瞳?瞳瞳不要睡,醒醒。」
誰在叫她?
太吵了。
慕以瞳蹙著細眉,揮舞著手臂想要趕走這惱人的聲音。
一巴掌呼在溫望舒那張俊臉上,但因為病著沒力氣,更像是撓癢。
溫望舒沉著邪魅冷峻的面容,有力的手臂穿過慕以瞳的頸后,腿彎,輕鬆的將她打橫抱起,快速往門口走。
「瞳瞳,別睡,瞳瞳。」
「唔,難受。」慕以瞳吃力的囈語,窩在溫望舒懷抱里羸弱的一團,讓他的心都揪緊在一起。
他的唇貼上她滾燙的額,安撫的吻著,「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
將她放進副駕駛的時候,她已經完全失去意識。
溫望舒開車的時候,手都是抖得。
目視前方,不敢分心去看她一眼,不然,定是一場車禍無疑。
醫院,急診室。
值班的醫生被抓著領子揪到慕以瞳跟前。
「治好她!」
冷硬的三個字,鐵鎚一般砸下來。
醫生被溫望舒的氣勢嚇到,顧不上追究他的不尊重,急忙給慕以瞳診斷。
「高燒,39度7,馬上打一針退燒。」
醫生說完,護士立刻去準備相關用品。
看了黑面神一眼,醫生動手去扒慕以瞳的褲子。
幾乎在他的手剛搭上慕以瞳睡褲邊沿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掌便攥住了他的腕子,沉冷似冰的聲音響起:「你做什麼!」
醫生翻個白眼,忍著,耐心的解釋:「先生,這位小姐發高燒,我必須馬上為她打一針退燒。」
「所以呢!」
「所以,我要褪下她的褲子,給她打一針。先生,我是醫生。」
這句話,擱在平常人那裡,是十分的有說服力,但是在溫望舒這裡……
「一定要打在那裡?」溫望舒冷冷發笑,鳳眸陰鷙。
「那裡肌肉面積大,利於肌肉注射,效果明顯。還有問題嗎?」醫生覺得,自己的白眼就快要翻到外太空去了。
他是醫生,又不是變態!
這時,護士準備好了退燒針,就等著醫生動手。
溫望舒看了眼滿臉緋紅的慕以瞳,又看了眼長相還算正直的男醫生,又問了一個讓醫生幾乎跳腳的問題。
「有女醫生嗎?」
醫生:「……」
我要打死他!
別攔著我!
我要打死他!
竟然這麼嫌棄我!
不!這是質疑我的專業態度!
我要打死他!
小護士不知道該哭該笑,怯怯的上前一步,勸道:「先生,請快點讓張醫生給病人打針吧。她燒的很厲害啊。」
這一句,猶如醍醐灌頂。
溫望舒頓時什麼脾氣都沒了。
咬緊后槽牙,他轉身退到一邊。
不能去看。
在他面前,她的那裡被別人看到,如果他親眼見到那一幕,一定會把那個醫生撕成碎片。
幸好醫生動作很快,很利落,一下子就完成了注射。
「好了,給她打個吊水。」
「是。」
背地裡對溫望舒投去一個不屑的眼神,醫生昂首挺胸的走了。
轉去病房,小護士為慕以瞳掛好吊水,仔細查看過後,退出病房。
溫望舒走向病床邊,拉過椅子坐下來,望著她慢慢褪去熱度的小臉,心內煩躁窒悶。
半響,他才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慕以瞳,你再敢生病,我就……」
當然,這一句得不到任何回應。
病床上的小女人格外的安靜,悄無聲息。
只有鼻翼小小張合著。
自嘲一笑,他拉住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
不要再生病了。
以後都不要。
*
慕以瞳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慢慢睜開眼睛,她首先看見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鑽進鼻子,刺的她微微蹙眉。
手被人緊握著,轉過頭,就看見趴在身邊,那一張俊俏的盛世美顏。
是他握著她的手。
她只是動了下指尖,他便劍眉一簇,緊接著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慕以瞳勾起唇笑了笑,聲音沙啞:「望舒。」
溫望舒坐起身,探手到她額上。
沒有再燒起來。
又去看了看吊水,還有一半。
應該是他睡著的時候,護士進來換的。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因為病著,慕以瞳的小心臟脆弱的不行。
他這個樣子,她立時覺得委屈。
自己都病了,他為什麼還要耍臉子。
這一委屈,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溫望舒驚了一下,手撫上她的眼瞼,「你……」
「你凶我!」慕以瞳控訴,閉著眼睛哭。
「我,我哪有。」溫望舒無可奈何的嘀咕一句,手忙腳亂的給她擦金豆子,「別哭了,瞳瞳,乖,別哭了。瞳瞳別哭了,乖。」
翻來覆去都是那兩句,沒有一句有新意。
他從來不會哄人,這已經是極限。
他說的話,已經是自己能夠想到的,認為的,最溫柔體貼的。
慕以瞳吸吸鼻子,用沒掛吊水的那隻手扯了他的衣袖過來,擦鼻涕。
擦著擦著,驚覺不對。
眨巴眼睛,她看著手裡,他濕乎乎的衣袖。
那是,睡衣?
再去看他,他身上穿的,可不就是睡衣嗎?
震驚到失語。
那是慕以瞳還沒看見溫先生的腳,穿的還是拖鞋呢。
想一想。
昨天的溫先生,就是憑著這一身打扮,不俗的氣場,震懾了整個急診室。
畫面極其的,辣眼睛。
「你,你,溫望舒你……」
「我什麼?」
「哇!」
毫無預兆,慕以瞳大哭起來。
比剛才哭的更狠,狠一百倍。
溫望舒不明所以,急的團團轉。
站起身,他左右輪著用自己的衣袖,衣襟,衣擺給她擦眼淚。
床頭柜上的紙巾盒靜靜的看著,嘲笑眼前的大傻子。
如果它會說話,都想大喊一聲:放著我來!
最後擦到上衣整個廢了,他低吼一聲:「不許哭了!」
慕以瞳才抽抽搭搭,勉勉強強的停下來。
她就是覺得太窩心了。
他竟然穿著睡衣趕來把她送到醫院。
那可是溫望舒啊!
那麼要面子,重形象的溫望舒啊。
昨天晚上他得多著急,才能連自己穿著睡衣都沒察覺。
「你又凶我。」慕以瞳嘟嚷,嘴巴嘟的高高的,都能掛油瓶了。
溫望舒嘆息一聲,深呼一口氣,和緩了語氣,「對不起,我不凶了。」
「那你抱抱我。」她要求。
溫望舒俯身,輕而溫柔抱住她。
她在他肩上磕了磕下巴,又蹭了蹭,小聲的說:「望舒,你這件睡衣好醜。」
溫望舒:「……」
睡衣?
他怎麼會穿著睡衣?
不不不!
溫先生退開,低頭看向自己。
不不不!
這不是真的!
慕以瞳也在這時看見,他腳上穿著拖鞋。
因為她的眼神太過直勾勾,溫先生的腳趾不禁害羞的蜷縮起來。
「不許看!」懊惱的低吼,溫望舒雙手在身側握緊成拳。
真是,什麼臉都丟盡了。
「慕以瞳,你以後再敢生病試試!我扒了你的皮!」
慕以瞳心虛的往被子裡面縮了縮,咕噥:「我還在生病,我還沒好,而且你剛才還說不凶我了,你說話怎麼不算數呢。」
「閉嘴!給我閉嘴!」
「哦。我不說了。」
三十秒后。
「望舒,打電話叫吳若給你送衣服過來吧,你的睡衣真的好醜,而且都髒了。好噁心。」
「……」
這到底是被人害的啊!
他怒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