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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誰都不能動你!

  與慕以瞳一起被吸引轉頭看去的,還有媒體記者。


  喲,還挺帥。


  慕以瞳輕輕勾唇,迎上去挽住來人手臂。


  「你怎麼跑出來了?」


  溫嘉志其實緊張的手腳都僵硬了,可是想著不能丟臉,只能故作深沉。


  在慕以瞳看來,他板著臉的樣子充滿了喜感。


  「怎麼是溫少爺?」


  「對啊,怎麼不是溫總?」


  「她和溫少爺什麼關係啊?不是傳說溫家人都不喜歡她嗎?」


  因為是溫嘉志出現,媒體記者慌了手腳。


  提前準備好的問題也沒辦法繼續,一個個都傻了眼。


  慕以瞳明白了一些什麼,側臉笑著問溫嘉志:「誰讓你來的?」


  在溫嘉志眼裡,這些媒體記者就和豺狼虎豹差不多。


  好不容易等他們拍完照片,他趕快帶著慕以瞳往裡走,抽空回答她的問話,「我大哥。」


  「哦。」慕以瞳笑,突然拉住他停下來、


  他奇怪的看著她,眼神示意:我們快走啊。


  慕以瞳眨巴眼睛,明媚動人:急什麼。


  手撫上他的衣領,她細細的為他整理了一下,語氣輕柔:「衣服都不知道弄好一些,都多大人了。」


  溫嘉志因為她距離自己過近,鼻端無法控制的鑽入她身上惑人的香水味。


  可憐男孩子在男女方面還是一張純白的紙,被慕以瞳不經意撩的臉頰滾燙。


  「好,好了。」實在受不了,他局促的微微擋開她手,輕咳一聲:「他們還在看,我們,我們快進去吧。」


  「好的呀。」慕以瞳點頭,重新挽住他,邊往會場里走,邊裝作不經意的回眸一笑。


  他們在看,是啊,就是要讓他們看到,拍下來,發出去,昭告四九城。


  會場門口有執勤的保安,除了有特定許可證的兩家媒體,其餘媒體記者是不許進入的。


  所以在重要賓客進去之前的紅毯環節,他們就瘋狂的拍照片。


  慕以瞳給溫嘉志整理衣服的一幕,全方位,無死角,每一秒變換的表情都被準確捕捉完全。


  他們手裡的照相機可不是吃乾飯的。


  雖然不能進去採訪拍攝,但明天的頭版頭條內容,這不就有了。


  『慕以瞳嫁入溫家有望,和未來小叔相處融洽。』


  而這,也不得不說是慕以瞳的一個小手段。


  會場裡面是個什麼情況,她太了解了。


  明著邀了媒體,看似全透明,可其實呢,記者們寫什麼,外面人看什麼,那都是有數的。


  他們掌握不了的,只有慕以瞳這個變數。


  溫嘉志還是年紀小,涉世不深,身邊挽著自己手臂人的花花腸子,他一概不知。


  他心裡惦記的,就是趕緊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親愛的大哥,然後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冷靜一下。


  這種場合,他不管經歷多少次,都不能適應。


  果然,他要辜負父母的期望了。


  他和大哥,是不同的。


  想著,就看見他家大哥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


  「大哥!」


  溫嘉志眼睛一亮,興奮的那叫一個發自肺腑。


  溫望舒一身深藍色西裝,氣質風華,絕代瀲灧。


  視線落在身著黑裙的女人身上,他緩緩勾了唇角。


  「以瞳姐,你過去吧。」溫嘉志小心翼翼的從慕以瞳臂彎里抽出自己手臂,生怕和她太過親密,惹了大哥不高興。


  慕以瞳粲然一笑,和他相擁,「那我先過去了。」


  溫嘉志冷不防她會有如此舉動,整個人都被施了魔法一般,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溫望舒鳳眸閃過一瞬冷意,剛才的淺笑也變成了冷笑。


  慕以瞳提裙走過去,自然而然的挽住他,「怎麼了?」


  他看她一眼,慢聲吐字:「沒事。」


  說完,眼神瞥了眼弟弟。


  溫嘉志霎時間後背發冷,腳底發涼。


  怎麼會這樣?


  他招誰惹誰了!


  按照大哥的吩咐行事而已,為什麼大哥好像還生氣了?

  「喂!」發現溫望舒的幼稚,慕以瞳微微蹙眉,聲音含著些許不悅:「你不要嚇唬小孩子好不好?」


  「你心疼,他?」溫望舒貼著她的耳,嘲諷問道。


  慕以瞳哼哼。


  她不傻,才不會在這種場合和他爭論,誰知道溫先生要是因此哪根弦搭錯了,又不知道要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不過讓她來參加溫氏的年會,還是作為準女伴,應該也沒有比這個更加驚世駭俗,叫人跌破眼鏡了吧。


  想到一會兒可以欣賞到某些人五彩斑斕的臉,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愉悅還是悲戚。


  「又想什麼?」


  「沒。」


  他深深看她一眼,展臂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走吧,過去打個招呼。」


  這個招呼,可不好打。


  慕以瞳猶豫一下,有一點打退堂鼓,可是溫望舒壓根不給她機會,攬著她徑直往前。


  算了,已經走到這一步,前面就是懸崖峭壁,她也要硬著頭皮往上爬了。


  「成林!」


  馮暖心握住溫成林的手臂,低啞慌張的叫了一聲。


  溫成林見她面色發白,順著她視線望去,頓時驚怒。


  俊男美女,相攜而來。


  無論是慕以瞳淡淡的笑,還是大兒子默默的沉,都刺著他的眼。


  兩步迎上前,礙於周圍賓客,溫成林只得壓低了聲音,「溫望舒!你想幹什麼!」


  溫望舒側目睨了慕以瞳一眼,沉聲道:「打招呼。」


  慕以瞳心內嘆息,只得微笑開口:「溫伯伯,溫夫人,晚上好。」


  溫成林怒視她一眼,冷笑開口:「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您這話怎麼說呢?」故意摟緊慕以瞳,溫望舒看向馮暖心那張精彩紛呈的臉,「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帶她來,還有什麼意思!你!」


  語氣控制不住的揚了些,馮暖心趕緊上前兩步,扶住他手臂提醒:「成林,成林你冷靜點。」


  看了眼慕以瞳,她眸色劃過失望,「今天是重要的日子,算了吧,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馮暖心扶著溫成林離開,慕以瞳就死死盯著她的背影,不肯移開一丁點的目光。


  直到,自己的眼睛都變得酸澀。


  「看什麼?」溫望舒擰眉,嘲諷道:「心軟了?」


  慕以瞳垂眸,笑了笑,「你說什麼軟?」


  再仰起頭,她又是那副假面,「心軟?我哪有心啊,別開玩笑了。」


  「也是。」他的指腹撫著她的耳朵,「你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對,對,叫溫先生吃了。」


  「你說什麼!」


  抽身而走,她提裙翩然如蝶,瞬間飛遠。


  話都沒說完,看來她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


  溫望舒抬步要追,卻在這時被上前恭賀打招呼的賓客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逃之夭夭。


  不讓她找合作夥伴?


  不讓她撩老總?


  開玩笑。


  溫先生有時候還真單純,除了床上,她慕以瞳什麼時候乖乖聽過他溫望舒的話?

  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會遭天譴的。


  還有什麼宴會是比溫氏年會更「嫌貧愛富」的天然曬煉場?

  能來這裡的人,都是四九城真正的,上得了大檯面的佼佼者。


  不用多,有一個合作機會,她就不算白來。


  就當補償她剛才從溫成林和馮暖心那裡遭到的白眼。


  暗自觀察著,慕以瞳隨手端了杯香檳,淺淺的酌。


  「好喝嗎?」


  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


  她嘆息一聲,轉身看去,挑眉:「還不錯。」


  晉皓走過來,站定她面前,「你怎麼來了?」


  慕以瞳勾了勾紅唇,佯裝嗔怒,「喂,晉總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我就不能來?你也太不把遠揚當回事了吧?」


  「有你在,誰敢不把遠揚當回事?」晉皓失笑,也端了杯香檳,和她輕碰,「只是覺得你會很辛苦,料表關心罷了。」


  「收起你的關心吧,不需要。」慕以瞳昂著下巴,「姐姐有一顆強心臟,刀槍不入。」


  視線一瞥,就看見今晚的第一個目標。


  「走了走了,我去忙了,一會兒再說。」


  晉皓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興沖沖的朝著某位頭頂地中海,肚撐大龍舟的老總走過去。


  他看她媚媚的笑,把對方逗得臉上橫肉一顫一顫的,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同時,溫望舒好不容易擺脫了糾纏,正在尋她。


  遠遠見她和人家聊得熱切,當即變了臉色。


  該死的小女人!


  把他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


  看來,真是欠收拾。


  闊步上前,溫望舒出其不意的降臨。


  肩上一重,慕以瞳沒看是誰,就已經聞見他氣味,暗道不好。


  「相談,甚歡啊。」他皮笑肉不笑。


  那位老總見勢不好,打了兩句哈哈,狂奔逃離現場。


  他按在她肩上力道加重,慕以瞳忍了忍,沒忍住,「你要捏死我呀?」


  「能捏死最好。」


  「切!」她撇嘴,越過他肩膀看見兩個人。


  「嘖,瞧瞧誰來了。」


  溫望舒轉頭看去,只聽她在耳邊陰陽怪氣,「看你兩個小情人,一白一黃,這不是個組合嗎?」


  摸摸下巴,她「噗嗤」一笑,「蛋黃組合。」


  他聽她比喻,擰眉同時也不禁泄露了一絲笑意。


  「吃醋?」


  「不吃。」


  「嫉妒?」


  「不嫉妒。」


  挽住他手臂,她踮腳:「你有情人,我有情夫,我們彼此彼此嘛。」


  溫望舒攬住她腰,彷彿要把她攔腰折斷。


  她卻一臉冷若冰霜,「溫先生是不是先把兩個禍害解決了去?」


  這態度,出乎意料的愉悅了他。


  所以說,溫先生幼稚又變態。


  思維也不是常人可比。


  「你想我怎麼解決?」他咬她耳朵,輕笑問道。


  慕以瞳還真的好像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打包一起丟到爪哇國去?」


  「不妥,畢竟一個是白家,一個是石油大王。」


  「這樣啊,那溫先生的意思,是想學古代帝王,三宮六院?」


  「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偏偏你的皇后是個蛇蠍婦人,必定讓你後宮雞犬不寧。」


  「皇后?」他笑吟吟,「誰是朕的皇后?」


  這人,怕是角色扮演要上癮。


  慕以瞳可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你還不過去?你的兩位愛妃望眼欲穿,望穿秋水呢。看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溫望舒遂放開她,朝兩人走去。


  「慕小姐?」


  他一走,一個男侍應生走過來,低聲說道:「有人找您。」


  微一思量,誰找她,她也知道了。


  跟著男侍應生身後,九曲十八彎的走廊盡頭,果然一抹纖瘦背影等在那裡。


  男侍應生將她帶到,對她頷首,恭敬離開。


  慕以瞳看著她好一會兒,這才緩步過去。


  馮暖心轉過身來,微笑:「以瞳。」


  「別,別笑了。」慕以瞳目露嘲弄,「溫夫人笑裡藏刀,我看著難受。」


  笑容硬生生僵在嘴角,繼續笑也不是,收斂起來也不是,馮暖心那個表情,尷尬到狼狽。


  輕咳一聲,她漠然道:「以瞳你這張利嘴,我說不過你。」


  「既然知道說不過,還找我過來,您在逗我玩嗎?」


  「以瞳。」


  語氣嚴肅了些,馮暖心深呼一口氣,看著慕以瞳的眼神透著濃濃的失望。


  她這種貴婦,就算再怒急,也不會撒潑,端著架子,崇尚的是所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當然這些,在慕以瞳看來都是狗屁不通。


  所以,先她一步,她先開口:「如果你依舊要老生常談的跟我說讓我離開溫望舒,那麼在這裡,我就直接說明白吧,不可能。」


  「以瞳!」


  「這次,不是溫望舒不放過我,是我也不會放過她。」


  「以瞳,你瘋了嗎?」馮暖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手捂住心口,良久才喘過氣,「你一個好好的女孩子,你非要,非要這麼糟踐自己是為什麼啊?」


  「第一,我不是什麼好女孩,溫夫人不要恭維我。第二,我不認為跟著溫望舒是糟踐自己,至少,他是對我最真的人。」


  「他不是!」馮暖心咬牙,一字一頓,「他不是!」


  「你憑什麼說這話?」慕以瞳涼薄的笑,「你有什麼資格呢?至少,他比你真。就算有一天,他剝我的皮,挖我的心,拆我的骨,喝我的血,那也是我自己樂意的,與人無尤。」


  「你,你,瞳瞳……」


  「閉嘴!」


  聽到「瞳瞳」兩個字,慕以瞳尖叫出聲,「你不配叫我這兩個字!我甚至,甚至希望我自己沒有出生過,這樣就可以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呵呵。」馮暖心再也堅持不住,腳下一軟就蹲在地上。


  「你!」


  慕以瞳一驚,下意識的彎身過去扶住她,「你沒事吧?你……」


  「你幹什麼!」


  一個力道驟然襲來。


  慕以瞳被人狠狠推開,腳踝正巧扭了一個角度,疼的她臉色全白。


  「暖心?沒事吧?暖心?」溫成林扶著馮暖心起身,焦急的看著她,「說話啊,暖心。」


  馮暖心靠在他懷裡,雙手扒住他的手臂,搖頭,虛弱的說:「我沒事,有點頭暈。」


  「好,好,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路過慕以瞳身邊,溫成林厲聲道:「你給我離暖心遠一點!她是你……你非要氣死她是不是!怎麼會有你這樣黑心的孩子!」


  「呵!」慕以瞳忍著鑽心的疼,慢慢扶著牆壁站起身,昂首挺胸,不落一點下風,「她是我什麼?您有本事說出來。」


  「你!」除了溫望舒,還沒有人敢這樣頂撞他。


  火氣上來,他抬手就往慕以瞳臉上扇過去。


  「成林!」馮暖心驚叫一聲,用盡全力去阻止,可是溫成林的手還是颳了慕以瞳的臉。


  而這一下,也讓慕以瞳沒站穩,重重摔回地上。


  「您—在—做—什—么!」


  猛然一道陰厲的怒吼聲。


  溫成林和馮暖心眼前一花,慕以瞳已經被收入一個溫熱懷抱,緊緊的按在心口處。


  溫望舒怒目而視,鳳眸深處火花四濺。


  毫不懷疑,若眼前人不是溫成林,恐怕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饒是這樣,溫成林也被兒子眼神震懾的一怔。


  這是,他兒子嗎?

  「你,你,逆子,你想幹什麼!」


  溫望舒摟緊了慕以瞳,胸膛里那顆心臟「砰砰砰!」幾乎要破胸腔而出。


  「該我問您,您想幹什麼?」


  「我,我幹什麼了?」溫成林咬牙。


  「您剛做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溫望舒譏笑起來。


  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居然這麼跟自己說話,溫成林又氣又覺得沒面子,指著溫望舒鼻尖,咆哮道:「逆子!有你這樣跟父親說話的嗎!誰教的你!我是這樣教你的嗎!」


  「您的教導,或許我學不到皮毛,但有一點我學的很好,不對女人動手。」


  「你!」


  他竟然諷刺自己。


  溫成林氣的臉都青了。


  不單馮暖心,連慕以瞳也覺得過了些。


  這要是把人氣壞了,那她還不是眾矢之的。


  「我腳疼。」羸弱的呼了聲,她摟住溫望舒脖頸,「望舒,我腳疼。」


  溫望舒睨了她一眼,終究一言不發的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離去。


  在溫成林看來,慕以瞳是故意的,故意在兒子面前示軟,故意挑撥他們父子關係,於是對她的厭惡又更加深。


  慕以瞳已經顧不上要不要溫成林體諒理解自己的好意了,反正她也不在乎。


  她在溫成林那裡的好感度已經是零,再低還能低到哪兒去?

  所以,無所謂。


  休息室里,溫先生全程冷冰冰。


  她坐在沙發上,他單膝跪在她面前,膝蓋上擱著她的腳踝,手裡拖著冰袋,細細的給她敷。


  「溫望舒。」


  聽不見。


  「溫望舒?」


  聽不見,聽不見。


  「望舒——」


  就是聽不見。


  「喂!溫望舒!你聾了啊!」


  她吼完,溫望舒抬起頭,似笑非笑,一臉奸相。


  慕以瞳翻個白眼,「你笑屁啊!」


  「你要是有跟我叫囂的狗膽,剛才就別蠢貨一樣站在那裡挨打!」


  「靠!你說的簡單!他不是你爸嗎!」


  「那又怎麼樣!」


  他這話一出,慕以瞳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溫先生怎麼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正常的套路,他不是應該抱著她,哄著她,柔聲寬慰嗎?


  比如——


  不要跟我爸一般計較。


  他是長輩,你多忍讓一些。


  看在我的份上,過去算了。


  而不是——


  一副大發雷霆,怒不可遏的樣子。


  所以溫先生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啊?


  「溫望舒,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誰都不能動你!誰—都—不—可—以!」


  心臟猝不及防被擊中,慕以瞳垮掉了。


  臉紅的不像話,滾燙似熱油。


  扭開頭,她咕噥:「哎喲哎喲,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就算是你爸,我也給打回去,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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