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不想懷他的孩子
溫望舒自己一定不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個樣子有多溫情脈脈,纏綿悱惻。
他長得那麼好看,好看到慕以瞳多看一眼,心就疼上一分。
她已經被他養的叼了,往後若是被他捨棄,就在牀事上,估計都沒人能夠滿足她。
「笑什麼?」下頜被捏住,慕以瞳被迫轉頭,對上一雙沉沉如海的鳳眸。
溫望舒親了親她的嘴角,摩擦著她的唇,「也說給我聽聽。」
慕以瞳小貓咪一樣鑽進他懷裡,抱著他精瘦的腰肢跟他說話。
話剛說到一半,就感覺面前人身體僵硬了。
她一怔抬眸,被他用力按在身下,咬住了嘴巴。
「溫……唔……」
他吻的凶,吻的恨,吻的她上氣不接下氣。
慕以瞳眼角流出眼淚,委屈憤怒的捶打他的肩膀手臂,用指甲摳他,撓他。
刺痛卻讓溫望舒更加發了狂,他對她開始新一輪的攻擊,直接把她做的昏了過去。
大掌掐住她細細的腰,他一波一波,不知疲倦,後來索性棄了小雨衣,就這麼真刀真槍的上陣殺敵。
慕以瞳迷迷糊糊醒了一陣,感覺到兩人無限的貼近,驚愕的睜大眼睛。
「你!」指著溫望舒,她氣的渾身打冷戰。
溫望舒邪肆的勾了薄唇,握住她的手指在唇邊輕吻,「好好醒著神,別再昏了。」
「你個混蛋!混蛋!」慕以瞳打他的臉,被他敏感的躲開,可還是被她的指甲刮到了臉頰。
擰緊了眉毛,他貼近她,對著她的耳朵吹氣:「我們以後都這麼做,好不好?」
「好你個死人頭!」慕以瞳氣哭了,鼻涕眼淚狼狽糊了一臉。
溫望舒目露嫌棄,扯過一邊的床單給她邊擦邊哄:「瞳瞳乖,不哭,不哭。」
「你欺負人!你就會欺負我!」慕以瞳是徹底的崩潰了,在他身下奮力的掙扎。
按也按不住她,溫望舒只好把她抱起來,緊緊的箍在懷裡,還是未曾停歇。
終於累了,困了,倦了。
慕以瞳歪在他肩上,頭髮騷動著他的後背,癢而麻。
溫望舒吻她的肩膀,耳朵,臉頰,鼻尖,眼睛,喟嘆一聲,結束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折磨。
*
窗帘浮動,薄紗婉轉間,一絲曖昧叫人窺探個正著。
慕以瞳動了動酸疼無比的身體,一巴掌拍開緊貼著自己的男人。
溫望舒帶著起床氣把人攬到懷裡,閉眼低頭就往她唇上去尋,軟玉溫香,唇齒留香,滿意的吃了個開胃菜,他睜開眼睛,就見她明艷艷的笑著。
修長的手指刮著她長而密的黑色睫毛,溫望舒緊了緊手臂,「中午的飛機,飛臨市,好不好?」
「你有空了?」慕以瞳在他胸膛上畫圈圈,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他低頭蹭了蹭她的發頂,懶懶的「嗯」了一聲。
洗漱完畢出來,見她正蹲在床頭櫃前面翻找著什麼,盈盈一握的細腰泛著白瓷的光。
溫望舒坐到床上,用腳踢踢她的小屁股,「找什麼呢?」
慕以瞳耙了耙頭髮,不耐煩的瞪他,「一邊去!煩著呢!」
「我幫你找?」心情好,溫先生說話都是笑意晏晏。
哼了聲,慕以瞳站起身,抱著手臂挑眉看他,「好啊,你找。」
拉住她的手腕,他問:「你先告訴我,找什麼?」
「避孕藥。」紅唇吐出三個字,讓溫望舒的好心情徹底覆滅不說,面容也瞬間鐵青。
看著他的變化,慕以瞳真想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想讓自己生個孩子呢。
「怎麼了這是?」彎身,她眨巴著天真無邪的眼睛,「誰讓溫先生昨晚只顧著自己爽,防護措施也不做?」
甩開她的手,溫望舒冷冷看著她:「哦?只有我爽到,你沒爽?」
「爽了。」慕以瞳回答的非常誠實,攤攤手,「所以現在要受罪了。你不知道,避孕藥對女人身體特別不好。」
溫望舒抿了唇,不自然的說:「是嗎?」
慕以瞳馬上誇大其詞的把避孕藥的危害說了一遍,手舞足蹈的樣子讓溫望舒眉頭蹙的更緊。
「以後不許吃這個葯了!」他發話。
乖巧的點頭,她嘟著紅唇,「那你以後也不許擅自取掉小雨衣,不然我還得吃藥。你也不想我挺著大肚子吧,好難看,我不要!」
說來說去,她就是不想懷他的孩子。
要知道,四九城想要給他生孩子的人多如牛毛。
溫望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於她不想這一點這麼生氣,可要是她真的懷孕……
一個像她,也像他的小糰子,叫他們爸爸媽媽,那個畫面,似乎很美好。
但也只到這裡,他便將後面一切趕出腦海。
因為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找不到,一會兒出去買,你去換衣服,我們要走了。」
「好的,等我一下。」她往他臉上吻了一下,高高興興的拿了衣服進浴室。
門合上,眸間的星光瞬間黯淡,纖細的手指捏緊了連衣裙,好一會兒,她才開始動彈。
因為溫望舒討厭飛機上有別人,所以他的出行都是包機。
反正不是自己的錢,慕以瞳才不管,跟著他上飛機就開始睡覺。
拿了薄毯裹住她,他拿出平板看東西。
睡了兩個小時,打著哈欠醒來,慕以瞳要了杯水,自己喝了一半,剩下一半餵給他。
「還有多久到啊?」
「半小時。」
「哦,你在看什麼?」
把平板轉給她,溫望舒給她解釋上面的股票動向。
「這支這麼好,我也要買。」慕以瞳聽得激動,握住溫望舒的手臂,「你把這個寫給我,我回去買。」
睨了她一眼,溫望舒合上平板把她拉到懷裡抱住。
眼睛往她領口裡鑽,他笑著說:「你賺錢了,拿什麼還我?上次我們的賭注怎麼樣?」
臉一熱,慕以瞳別開眼,「上次明明是我贏了,我為什麼要,要那樣。」
「嘖!你臉皮可真厚,那也叫你贏了?」
「怎麼了?我又沒求你幫我。」
「嗯,是我自己多管閑事。」放開她,他轉頭看向機窗外。
小氣的男人。
腹議著,慕以瞳左右看了看,問:「這裡不會有監控之類的吧?」
「嗯?」
「你裝什麼傻!我問你有沒有監控!」
「沒有。」
蹲下身,她伸手去解他的褲鏈。
溫望舒嘆息一聲,握住她的手腕,「算了。」
她仰著頭,「你確定?過了可就沒有了。」
「沒有就沒有。」拉著她起身,溫望舒拍拍她的臉,「快到了,來不及。」
原來是因為這個,慕以瞳氣惱,窩在座椅上不再理他。
臨時新開發的度假區,酒店房間都要提前一個月預約,不過那是別人,到了溫望舒這裡,都不叫個事。
最大的總統套房,慕以瞳飛撲向床,在上面打了幾個滾。
溫望舒鄙夷的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嗤,把兩個人的行李箱放好就去了浴室洗澡。
溫先生潔癖,愛乾淨,卻偏偏找上了名聲最不幹凈的她。
想想真是諷刺。
從床上翻身下來,慕以瞳走向落地窗。
車水馬龍,高樓鱗次櫛比,與這些相比,她不過一顆塵埃,稍不留神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哀傷的想著,腰間纏上一雙堅實的手臂。
溫望舒低沉的男聲徐徐:「你又亂想什麼?」
「沒什麼。哦對了,我聽說明天豐和太子爺訂婚,你有沒有收到邀請?」
她話落,溫望舒倏然放開了手,退後兩步,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睨著她。
慕以瞳被他盯得後背發冷,紅唇微揚:「怎麼了?」
修長的手指伸出,準確的捏住了她的下頜,向上抬起,「泡溫泉?嗯?你喜歡,我們現在去R國。」
「哎?你鬧什麼彆扭,這裡不是也有溫泉嗎?」
「你的目的是溫泉嗎?」
「當然,不是。」擋開他的手,慕以瞳媚著眼神,「你還不知道我嗎?我一直這個德性。快說,你有沒有接到邀請啊?」
他,有。
七天前,邀請函就由吳若交給他了。
可他壓根就沒打算去什麼訂婚典禮。
好啊,他還是低估了她,她玩的一手好心思,好伎倆。
「慕以瞳,你不要後悔。」
後悔嗎?
她後悔的事情多了,不差這一件。
「豐和交際那麼廣,肯定有很多商業貴胄來參加太子爺的訂婚典禮吧。遠揚的加工流水線這邊沒什麼問題,不過一批原材料還沒弄到手,你說……」
「閉嘴!」呵斥住慕以瞳的滔滔不絕,溫望舒太陽穴青筋都爆出,冷冷一笑:「滾!」
「……溫望舒……」
「滾!」
握住慕以瞳手臂,溫望舒拎小雞仔一樣把她丟出房間。
房門摔上,慕以瞳不死心的撲到門上狂敲:「溫望舒!你別那麼幼稚!開門!給我開門!」
沒人搭理她。
敲了半天,慕以瞳泄了氣,踢了兩腳門,大步往電梯方向走。
身無分文,手機都沒有,她在街上溜達了兩個小時,回了酒店。
希望這會兒,溫望舒已經消氣了。
其實她更害怕,溫望舒重蹈雪國時候的覆轍,又自己一個人走了。
沒他,她還怎麼去參加訂婚典禮。
先去前台諮詢了一下,幸好溫望舒沒有退房。
偷摘了別人房間門把手上面的清理房間提示牌,慕以瞳叫來推著清潔車的服務生。
「麻煩幫我打掃一下房間。」
「好的,小姐。」
佯裝要走,等身後響起房門開啟的聲音,慕以瞳猛地轉身奔回來,在服務生驚愕的眼神中衝進房間。
「溫望舒!」
靠在床頭,安靜看書的男人幽幽抬眸看過來。
慕以瞳掐腰站在那裡,和他隔空對視。
服務生判斷了一下形勢,悄然退出。
數秒之後,偃旗息鼓。
慕以瞳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她有事相求,才不得不屈服在溫望舒的淫威之下。
溫望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慕以瞳翻個白眼,然後走向他。
他腿上搭著被子,整個人透著慵懶。
她掀開最下面的被子,躬著身子鑽進來。
溫望舒把書放在床頭柜上,看著自己面前,某女肉蟲子一樣拱啊拱。
等她折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他準確無誤的扣住她的手腕,在她驚呼聲中把她從被子里拽出來。
慕以瞳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俏麗的小臉紅撲撲的。
他伸手把她的頭髮揉的更加亂,她一點脾氣沒有,笑眯眯的任由他動作。
她的眼神讓他無端氣惱,失了耐心,他推開她,又去拿書。
「喂!」慕以瞳小小的低呼一聲,熊抱住他的手臂,「別看了,溫望舒,你看我吧。」
「你,有什麼好看的。」話這麼說著,他倒是真的放棄拿書,轉而看向她。
慕以瞳得逞,小媚眼一飛,窩在他懷裡,蹭啊蹭。
「別生氣了,好不好?我錯了,真的。」
這點沒誠意的道歉,溫望舒早就聽出她的敷衍之意。
她怕的,不過是自己不帶她去訂婚典禮,耽誤了她找那些大主顧而已。
而他就算明知道這些,卻無論如何對她狠不下心。
溫望舒告訴自己,不過是因為還沒膩而已。
7年了,他有時候也在想,對慕以瞳,這毒癮什麼時候才能解,他翹首以盼這一天,然後毫不留情的推她去地獄。
「不就是個訂婚,你想去就去。」
「我一個人去不好,你也要去,好不好?」
溫望舒笑出聲。
「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回來,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什麼都聽?」
「嗯嗯,都聽的。」一邊說,慕以瞳一邊狗腿的給溫望舒按摩放鬆。
他閉上眼睛,享受著她的服務,半響,才開口:「慕小姐如此煞費苦心的,我怎麼能讓你功虧一簣。」
慕以瞳怎麼會聽不出溫望舒的嘲諷,不過這個事情自己確實做得不地道,他愛說,就讓他說吧。
她不回嘴,如此乖巧的樣子非但沒有讓溫望舒消氣,反而更有怒火拱上心頭。
睜開眼睛,他刻薄的笑了笑,「禮服帶了?」
「帶……」她張嘴,卻又停住,轉了個彎:「帶不帶的,你就不能買身新的給我?好歹我跟著你,別給你丟臉嘛。」
「慕小姐怎麼會讓自己丟臉?依照我說,還穿什麼禮服,你不穿衣服的時候才最好看。」
慕以瞳想,讓溫望舒過過嘴癮就算了,自己不要跟他計較。
可是這人沒完沒了,讓她忍耐不住。
「是嗎?你說其他男人是不是也跟你這麼想?我要是不穿衣服躺他們床上去,最好。那我豈不是更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慕以瞳,你找死!」溫望舒鳳眸陰鷙,怒意滔滔。
慕以瞳冷哼一聲,從另一邊下床。
看著那抹窈窕背影越走越遠,溫望舒突然拿了床頭柜上的書朝她離去的方向砸過去。
四九城都知道,溫氏總裁溫望舒,做事從來冷靜自持,滴水不漏。
他的人和他做事的態度一樣,很少有人看見他明顯的感情變化。
冷情,是他的代名詞,就算他對你笑著,他笑容里多半也沒有幾分真意。
能夠讓他真正動怒的,這麼多年,也只有慕以瞳。
只是外界人同樣看不懂,如果慕以瞳真的有野心,就該老老實實守在溫望舒身邊,安分守己,等著嫁入溫家。
而不是像現在,流連徘徊在各色男人之間,安身立命的做花蝴蝶。
還有溫望舒,對此居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兩人的關係,早就成為四九城一個難解的謎團。
……
慕以瞳很少穿白色,但她一旦穿了,就一定艷麗婀娜。
能夠把純潔的白色穿出妖媚,只有她。
或者說,白色總是襯托出一個人的本真,慕以瞳骨子裡的媚,讓白色一襯托,就展露無遺。
她偏愛紅唇,那濃烈的顏色像是她希望自己擁有的,濃烈怒放的生命。
墨黑的頭髮綰了個髮髻,白色的禮服小露香肩。
沒帶任何首飾,乾乾淨淨。
溫望舒一身黑色西裝,氣質瀲灧。
慕以瞳微笑迎上來,挽住他的手臂。
側目睨她一眼,溫望舒沒說話。
知道他心裡還是不高興,慕以瞳語氣帶著討好:「我們可以走了嗎?」
「等不及了?」他冷笑。
慕以瞳眨巴眼睛,「你要是反悔了,我就不去了。」
「以退為進?」
「……」
秘書告訴鄭守成,說是溫望舒來了,鄭守成又驚又喜。
他託人送去的邀請函石沉大海,還以為溫望舒不會來,沒想到……
堂堂的豐和太子爺親自出來迎接,足見溫望舒的面子大。
「溫總,真沒想到你會來。」鄭守成伸手和溫望舒交握,「感謝,感謝。」
「恭喜。」溫望舒淡淡吐出兩個字,鄭守成卻高興的嘴角大大咧開,「溫總快請進,快請。」
慕以瞳和溫望舒一起步入宴會場,一番寒暄,她已經鎖定了今天的目標。
溫望舒見她急的像是熱鍋螞蟻,恨不得馬上長翅膀飛了,怒極反笑。
貼近她的耳,冷嘲:「用得著如此迫不及待嗎?」
慕以瞳垂了眸,不做聲。
她的樣子倒讓溫望舒心煩,正在此時,一道怯怯卻喜悅的女聲響起。
「溫先生。」
回頭,就見一抹同樣穿著純白的女孩子走上前。
白洛嵐。
慕以瞳心內一笑。
這陣子多聽說秦思怡,倒是把這位白家小姐忘了。
她可也是和溫望舒相親過,而且得到他與眾不同對待的人。
這會兒,走還是不走,成了問題。
溫望舒卻離開慕以瞳身邊,主動和白洛嵐說話。
原來她是鄭守成未婚妻的閨蜜,這次也來參加訂婚典禮。
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情,真讓慕以瞳感嘆。
看他們相談甚歡,慕以瞳也不好意思打擾。
正巧她盯得目標落單,提著裙擺,她急忙追上去。
溫望舒餘光瞄著慕以瞳動靜,此刻眸色一沉,隨後薄唇抿直。
白洛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溫望舒反應,不甘的咬咬唇,「溫先生,你是不是討厭我?」
「嗯?」溫望舒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白洛嵐身上,「怎麼這麼說?」
白洛嵐低了頭,捏著自己的裙子,「我回去以後,溫先生也沒再聯繫我,我還聽說,你見了,見了秦思怡。」
都是名媛圈的,秦思怡那一陣子特別招搖,聽說溫望舒也見過她,更是在她面前高傲炫耀,弄得她心裡難受。
女孩子垂眸間,萌生委屈嬌意。
溫望舒凝著她,眸色柔和了不少,「不要亂想,我和秦小姐並不深交。」
他這是,和她解釋嗎?
白洛嵐喜形於色,抬眸看他。
溫望舒淡淡一笑,似真似幻。
*
追著那位老總到了花園,慕以瞳揚聲叫道:「趙先生。」
趙孟生回頭,卻見一位妙齡嫵媚的女人俏俏而立,一怔,他開口:「小姐叫我?」
慕以瞳提裙上前,「是,趙先生,能否打擾趙先生一點時間?」
趙孟生打量慕以瞳,隱隱有個大概,「你是慕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