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章 無辜的
「我不會要你的器官,我對販賣人體器官沒有多大的興趣。」
朱美娜的身體一震,這才是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忙的也是跟了上去,言歡走到了一家商店的門口之時,就見外面的擺著一排的布鞋,她停了下來,然後拿起了一雙布鞋。
然後回頭問著朱美娜,「幾碼的鞋子?」
「37的,」朱美娜可憐的站在一邊,就像是一個受虐待的小媳婦一樣。
言歡拿出了一雙37碼的,再是給了一百塊錢,那人給她找了七十,很便宜,三十塊錢一雙,不要說言歡,就算是以前的朱美娜,不要說這三十塊錢,看一百個三十塊錢丟在地上,她會放在眼中不。
言歡將鞋子放在了地上,再是站在一邊,等著朱美娜換鞋子,而朱美娜此時很難受,她知道自己這樣很臟,怕是都是沒有人願意接近她。
她穿上那雙布鞋,然後跟在言歡的背後,繼續的走著。
她並不知道言歡要帶她去哪裡,或許會真的把她給賣了,可是不管怎麼樣,她卻是記的,如果不是言歡剛才從龍哥的手裡買了她,她就算是不被龍哥給打死,最後都要被龍哥給挖心切肺了。
所以哪怕一會言歡再是將她推進了地獄,她也沒有什麼好怨言的。
言歡從身上拿出了鑰匙,然後打開了門,她走了進去,也是換上了自己的鞋子,再是蹲下身子將自己的鞋子整齊的放好。
當是朱美娜進去的時候,卻是站在門口不敢動。
而她脫下自己的鞋子,但是再脫,最後還是一樣的會踩髒了地板。
言歡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她轉過身,瘦的就像一個鬼,眼睛浮腫,也是無神。
「言歡,你在吸毒嗎?」
朱美娜小心的問著,她在那個地方呆的時間長了,都是呆了快要兩年了,什麼人沒有見過,而見的最多的就是這種癮君子的,而他們都有一種特性,還有他們身上有種很奇怪的味道,可能普通的人聞不到,但是吸過那東西的人卻是能感覺到。
因為她自己就是碰過,不過,她沒有碰的太多,也沒有癮,龍哥不可能會經她那麼貴的東西,他還要靠她的皮肉賺錢。
「是,」言歡承認,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似乎吸不吸毒,對她而言,也只是吃一頓飯那麼簡單,而她突然詭異的一笑。
「我不但有吸毒,還有愛滋。」
朱美娜的一愣,也不知道那一瞬間的表情是什麼,是同情,是鄙夷,還是其它的。
「那邊有一個空房間,」言歡指了一下方向,「如果你不怕傳染給自己的話,繼續去用,如果怕的話,你現在可以走,你放心,我也不會要你還那一百萬,因為你也還不起。」
她說的都是實話,而實話往往卻又是最容易傷人的。
朱美娜並沒有走,她拿著言歡給她的買衣服,進到了浴室裡面,在浴室雖然小,可是卻是打掃的十分的乾淨,就連裡面的瓷磚也都是擦的乾乾淨淨的。
她將衣服放在了一邊,然後打開了花灑,也是洗乾淨起了這一身骯髒的皮肉。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言歡已經做了兩碗面,一碗放在了對面,一碗她自己的吃著
朱美娜站了一會,然後走了過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想清楚了?」當是她要吃之時,卻是聽到了言歡的聲音,沒有什麼陰陽怪氣,也只是在提醒而已,這種病是傳染病,還是治不好的傳染病。
「不會傳染的,」朱美娜已經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她不是不知道這種病,普通的接觸染不上。
「在那裡時……」朱美娜邊吃邊說著。
「一個小房子住了十幾個人,其中有兩個是愛滋,五個有那種臟病,大家都是習慣了,誰沒有比誰高貴,誰也沒有比誰乾淨,也有可能我們都是知道,不管是誰,最後的結果都是會染上那種病。」
「因為……」她自嘲一笑,「我們都是做皮肉生意的,等到了年老色衰,無人點名之後,說不定就像是牲口一樣,再是稱金論兩的給賣了,然後再是被拉到黑市,剖開肚子,把能賣都是賣了。」
所以就算是傳染上也是的命,反正我現在得沒得病,有什麼關係?
她端起了碗將麵湯都是喝了下去。
以前窮講究,什麼都是講究,可是現在能有一碗面吃就好了,每天有個覺睡,不會挨打,就是她的希望。
「你怎麼到了那種地方去了?」言歡從來都沒有想過,朱美娜會在那裡,她並不熟悉朱美娜,所以她的心裡也沒有關於這個人的影子,如果不是再一次的遇到,她可能都是忘記了,這世舊還有一個朱美娜,走了以前的她的那條路,那條幾乎都是可說撕心裂肺的路。
「還能怎麼去,我姑姑賣的我啊?」朱美娜撇了一下嘴,「她把我賤賣了,就是讓我生不如死,誰讓我上了姑父的床,再是生下了一個孽種的。」
「那是你的孩子,他是無辜的,」言歡很不喜歡孽種這兩個字,出生是時候他們不能選,父母也是一樣,他們沒有錯,一切都是大人的錯,何苦要將這些都是強架在那些根本就不知事的孩子身上。
朱美娜的唇角動了一下,卻是嘗到了自己的眼淚味道,那種鹹的,那種澀的,那種痛苦的。
她低下頭,再是將碗端了起來,喝著湯,只是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在發著燙,也是燙疼了自己。
「那孩子長的好,」朱美娜突然就捂著自己的臉,可以看到從她的指縫間,墜下來的那些眼淚,「你不知道,他那時小小的,睜著一大眼睛看著你,我真的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重要了,哪怕他不是我想要的孩子,可是他卻是我生出來。」
她突然趴在了桌子上,「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為了報復,我為了氣死朱香蘭,我故意不給他蓋被子,我明明知道他不舒服,卻是任著他哭。」
她的手指成用力的握成了爪子,在抓著桌子,指甲似乎都是斷光了,「是我害了他,是我害死了他,我只能眼睜眼的看著他在我的懷中斷了氣,再也沒有睜開那雙眼睛,甚至我都是沒有聽到他叫過我媽媽,明明的,我感覺到了,我的孩子他不想死的。他臨死的時候,還抓著我的手指,他還對我笑了,他是一個不受期待的孩子,也是別人算計來的孩子,更是連他的媽媽都是不想要,連他的爺爺都是厭惡的,可是最後他還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