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挨罵
雖然心虛，可拍攝起來長歌馬上就進入了狀態。這倒是讓旬仲有些意外，他之前看過斐長歌演的電視劇，演技不錯，但畢竟還年輕，有很多可以進步的地方。
「她進步了。」如今看來，這丫頭比上部戲的表現好多了。
到底是斐影帝調教出來的人，旬仲都有些妒忌，看樣子不久以後斐家又要出一個影后了……
「好了好了！再來最後一個合影。」導演在那邊喊。
拍合影的時候長歌站在第二排的左邊，沈一君站她旁邊。她要做出背後靠著人的樣子來，因為眼她戲里戀人的男配今天有事不能來，回頭他單獨拍好了，再把人P上去。
「有人說項彥得罪了人被揍了，現在不敢出門。」拍攝結束，長歌坐車回家，路上喬妹和她八卦。
長歌驚訝道：「你聽誰說的？」
「我們一個助理群……」
我們這個行業也是很龐大的，喬妹加了好幾個助理群呢！
項彥就是汝瓷說里扮演阿瓷戀人的男演員，跟長歌資歷差不多。之前演過一個都市劇的男主，一下子就爆紅了。
背後肯定是有背景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背景。
「你聽聽就好，可別跟他們說，不然萬一被有心人士截圖了傳出去就不好了。」長歌提醒喬妹。
喬妹委屈巴巴：「這點覺悟都沒有，我還是金牌小助理嗎。」
「我錯了！」長歌馬上拿出手機，「給你發個紅包？」
「我原諒你了。」
因為就快要開機了，女主演又是新來的，郭導就決定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
「郭導你真有錢！」沈一君進了包廂就開始逼叨，「這裡的菜那叫一個好看好吃好貴。」
說完他還要拉上長歌：「你記得吧？之前咱們錄真人秀的時候，方璐姐也請我們來著吃的，我記得那晚我們八個人吃了三萬多塊。」
「怎麼貴？」郭導屁股剛坐下就想站起來，「換一家！換一家，這傢伙以後不能聽製片人的推薦。」
大家齊齊瞪想沈一君，沈一君還一臉無辜的問郭導：「郭導你不知道菜價嗎？」
「知道能帶你們來嗎？」郭導一點都不覺得丟人，「趕快換地方，這三萬塊能買多少盒飯。」
「沈一君請！」長歌說，「讓他請，我們不走。」
魏穎和沈一君不熟，坐在旁邊呵呵笑。旬仲之前和沈一君是合作過的，嗯了一聲。
「對，小君請客吧！我們不走。」
幾個老戲骨倒是站在郭導那邊，他們這個年紀肯定覺得三萬多吃一頓飯貴了。沈一君多精啊，看著蠢萌蠢萌的，插上尾巴就是個猴。
大手一揮：「服務員！點菜了，今天要讓我們家老祖宗吃好喝好，走到時候再打包個肉菜帶回去給你們養的小狗祖宗吃！」
韓秀梅笑的嘴的合不攏了，她就是家裡有狗祖宗的。
「點菜！」長歌跟著起鬨。
郭導很開心，覺得梁芸能走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劇組最怕不和諧和搞小動作了。現在剩下的人演技如何先不說，可起碼人品都信得過。
他就很滿意的跟著吃吃喝喝了，當然最後還是自己借的帳。
「郭導你真疼我嚶嚶嚶！」沈一君感動的不行。
被郭導狠狠一瞪：「你現在裝哭，等開拍了我讓你真哭！」
沈一君現在還沒感受，等一周后劇組開機，他第一場戲就卡了12次，然後被郭導罵的狗血淋頭，讓他滾到一邊研究劇本，又拍了幾幕旬仲和魏穎的戲份。
「你沒事吧？」長歌問一旁和她對詞的項彥。
因為上次定妝照項彥沒來，所以他們倆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導演就讓下面聊聊培養一下感情，全程他們就看著沈一君被罵，連長歌都緊張了。
「我……我緊張。」項彥也是剛二十齣頭的年輕演員，人家是戲曲學院出來的高材生，跟長歌一樣。
「沒事，我也緊張。」長歌擠出個笑容。
估計是有人陪他一起緊張，項彥突然就覺得好多了：「都說郭導凶，沒想到這麼凶，我都覺得沈一君演的挺好的了，結果他還不滿意。」
「要求高也是好事。」長歌喝了口水，「反正我們儘力好好演，大不了就是被罵，罵的多了就習慣了，就進步了。」
項彥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怎麼了？我說錯了？」
「不是，你剛剛的話跟我大學老師說的一模一樣。」
長歌噗嗤一聲：「你大學老師是不是認識郭導？」
項彥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他們是同學，就是老師推薦我來演這部戲的。」
長歌：……
「姐。」沈一君的助理突然跑過來，「你……你去看看我們君君吧，我……我覺得他要不行了。」
喬妹在旁邊還笑：「小圓子，你們家君君也太禁不起打擊了吧！你看剛剛旬老師眼神不對，不是也被說了？」
「可他不吭聲，誰也不理。」小圓子哭喪著臉，「我是怕他不好好研究劇本，等下再被罵怎麼辦。」
小助理突然驚恐的問：「會不會被換掉？」
「……我去看看吧。」長歌站起來，好歹是曾經的汪汪組合。
長歌上了沈一君的保姆車，看到這傢伙抱著腦袋趴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這才第一天你就受不了了，那以後怎麼辦？」她往人對面一坐就開始叭叭，「誰不知道郭導一向都這麼嚴厲，我記得去年還有個新聞說他把唐立新老師罵哭了。」
「唐立新你知道吧，五十多歲的老戲骨了，演了一輩子戲，還曾經演過偉人。人家五十多歲了被罵哭都沒事，擦乾眼淚接著拍，你這才到哪啊！」
「再說了，你沒聽到剛剛旬老師也被說了嗎。這都是正常的，罵你是為了你進步，等回頭到我的時候，一定不比你罵的少，你……」
「真的？」沈一君突然抬起頭。
還嚇了長歌一跳，她拍了拍胸口瞪他一眼：「不自閉了？」
「如果你也被這麼罵，那我就不自閉了。」
長歌抬腿就下車，你他媽繼續自閉吧……
「哎說好了啊！」沈一君還在後面喊，「是兄弟的一會就多挨兩句罵！」
長歌走的更快了。
沒過多久，魏穎也被罵了。
「魏穎，你的眼神？你那是什麼眼神？你要表現出狡捷，你那是狡捷的眼神嗎？你那是陰險，重來！」
長歌沈一君項彥三隻萌新瑟瑟發抖。
因為魏穎耽誤的時間，一直到兩點導演才宣布放飯，休息一會三點開拍。
「抱歉，是我不好，拖累大家了。」魏穎一臉憔悴的走回來。
長歌趕緊說：「沒事沒事啊！你趕快休息一會。」
項彥一臉同情，又后怕的看著她，估計內心戲是下午我會不會更慘，會不會拍到半夜然後被罵死在片場……
「對對對！」只有沈一君屁顛屁顛的說，「你再耽誤一會也不怕，這樣我們就能晚一點挨罵了。」
魏穎本來都累的沒力氣了，被他這麼一說忍不住笑出聲。因為這幾天沒有幾位老戲骨的戲，都是他們幾個年輕人，大家就湊在一塊吃盒飯。
「你們別緊張，郭導真的只是罵罵，不會揍你們的。」跟導演合作過的旬仲一邊吃一邊說，「而且只要你態度對，他很樂意教，能學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長歌項彥魏穎猛點頭，沈一君又嘴欠：「旬老師，雖然你是影帝，但是這裡面只有你沒挨罵，是不是顯得不合群？」
「哦？那你說我怎麼樣才合群。」旬仲笑眯眯看著他。
「請我們喝東西啊！」沈一君嚷嚷，「沒什麼是一杯咖啡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杯！」
長歌覺得這貨太不要臉，以後再接戲一定要問清楚，有他的一定不能接。
「我請吧！」魏穎卻道，「我已經讓助理去買了，估計快回來了都。」
大家都知道她這是不好意思耽誤了放飯的時間，劇組那麼多人隨便一個場務出去說兩句都會讓有心之人操作出魏穎演技不行這種新聞，所謂吃別人的嘴短，喝了人家的奶茶大家也就都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得，這不是我不請啊。」旬仲自然知道魏穎的意思，笑道，「下次吧，下次我請。」
吃完只能管飽的盒飯，大家喝了溫呼呼的咖啡和奶茶，頓時覺得力氣又回來了。
「長歌項彥？」郭導那邊開始吼，「人呢？開拍了。」
果不其然，一樣被罵的狗血淋頭。
「斐長歌！你連哭都不會？你叔叔沒教過你？」
「項彥？你傻站著幹什麼？你老師說你是他帶過的最優秀的學生，我看他的水平也不過如此！』
o(╥﹏╥)o
晚上十點，吼了一天的郭導嗓子竟然一點不啞，舉著大喇叭喊：「今天結束了，都好好回去研究劇本，我也不想天天罵你們，看看我都泡了多少胖大海了！」
「長歌，長歌？」長歌上了車就睡著了，喬妹叫她半天都不醒差點嚇死。
「唔……」長歌揉揉眼睛，「到了？」
話剛說完，車門就打開了，明希站在外頭。
「抱抱！」長歌頓時變成了嚶嚶怪，被男人抱回家一路都在說今天過的多慘多慘，被罵的臉皮都沒了嚶嚶嚶。
明希把她放到沙發上：「你之前說這個導演很兇，看樣子真的很兇。」
「你說……是不是我太差了啊。」長歌這會才開始難受，她一路順風順水慣了，突然被這麼一罵有點自我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