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聽爸爸講那過去的故事
也不知道陳小胖怎麼說的,反正最後趙穎竟然同意跟他們一起去了。不過唐草偷偷說,人家是拿了錢的,比平時貴好幾倍的律師費。第二天三個人就坐上飛機奔去東北,晚上飛機落地唐草就打電話回來說要凍死了,先跑到商場一人買了套大衣棉鞋褲子啥的,這才又坐三個小時的汽車去方點點的老家。
「零下26度呢!」常佩娥說,「快到最北邊了,走的時候我就讓他多穿點他還不當回事。」
白素素打了個哈欠:「他那麼大了,你就甭管他,冷了自然就穿了。對了嫿嫿!若賢他爸還沒到國內?」
「快了,昨天在泰國,說是要看看人妖。」唐朵聳了聳肩膀,「郎瑜坤那意思是他二叔這些年哪都沒去玩過,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放飛了自我。」
但是郎若賢卻說他爸是近鄉情怯。
「他活著卻把我一個人丟下這麼多年,如果當初沒有及時救我,恐怕我現在已經死了。」
這樣的一種父子關係,郎齊心裡怎麼可能不忐忑。
唐朵也覺得是這樣,尤其是讓布朗之前又攪和了一下,不咋地的關係更不咋地了……。又過了兩天,郎若賢讓郎瑜坤轉告郎齊,他要是不敢回來就別回了。
當天郎瑜坤就一臉複雜的告訴大家他爸和郎齊已經上了飛機,晚上就到了。
「晚上就到了?」白素素急的站起來,「這怎麼也不提前說,阿姨家裡還有什麼菜?肯定不夠,趕快去買!」
郎若賢把蜜柑兒放到白素素懷裡:「媽,不用這麼隆重,給他們煮碗面就行。」
「對!」郎瑜坤也說,「我爸上次還說阿姨做的炸醬麵好吃。」
唐耀嘿嘿一笑:「那句俗話怎麼說的?上車餃子,下車面。給他們吃面當接風了!」
白素素沒理三個不靠譜的人,雖然最後主食的確的炸醬麵,不過小菜什麼的就準備了好幾樣,七七八八擺滿桌。
「你說他們父子不會打起來吧?」郎瑜坤和郎若賢去機場接人,白素素有些擔心,「要不我們先迴避一下?」
唐朵在給雙胞胎換衣服,畢竟是跟爺爺第一次見面,一定要漂漂亮亮噠!聽到她媽這麼說,覺得好笑:「媽,不會的,都是成年人怎麼會用動手解決問題。」
「也是。」白素素嘆了口氣,「我是怕他們父子倆尷尬。」
「有什麼他們私下會說,我們不用管。」唐朵看了他一眼,「還有啊,我估計他爸不會來咱們家住。」
郎若賢之前就說過,郎齊既然磨磨唧唧不肯來,肯定是要面子的人。在沒和郎若賢談妥之前,他不會來唐家的。
果然,晚上只有郎瑜坤自己回來。
「我爸和二叔都住酒店了。」他說,「若賢有話跟二叔說,晚一點回來。」
郎若賢一個小時前就給唐朵打了電話,讓大家不要等他們吃飯,自己跟郎若賢談完了就回去。
「那這樣!」白素素讓阿姨把晚飯裝起來,「瑜坤你再跑一趟,給他們送過去。」
郎瑜坤想說不用這麼麻煩,可又一想白素素這是表態呢!想告訴郎齊,作為親家很歡迎他回來,也順便讓郎齊對唐朵有個好印象。
「尤好你放心,在樓上跟滾滾無憂玩桌游呢!」
於是郎瑜坤就帶著好幾個保溫桶又去了趟酒店。
總統套房的落地窗漂亮氣派,可以俯瞰好幾條街,夜幕下燈火巍巍。倒映在郎若賢的臉上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怪我是應該的,我並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郎齊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們父子倆長的很像,眉宇之間一看就是父子。
「我沒怪你。」郎若賢扭頭,「我只是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郎齊閉了閉眼:「當年那場車禍我受了很嚴重的傷,勞拉……哦,就是安塞姆家族的那位小姐。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不過我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份。」
事情就是這麼巧,勞拉來華國找郎齊玩,兩人約好地方準時前往。勞拉當時就在公司門口,她偷偷跟著郎齊想嚇他一跳。
「可我的車卻突然撞上了高架橋,勞拉是第一個到現場的,她的保鏢把昏迷的我救出來。」
郎齊當時還有意識,告訴勞拉他的剎車被人動了手腳,然後就昏過去了。勞拉知道是有人要害郎齊,就把他偷偷帶走。
「本來她想聯繫你媽媽,可突然安塞爾家族的仇人找到了她。」郎齊深深吸了口氣,「她當年完全可以丟下我自己跑,可她沒有。」
勞拉為了救郎齊,一定要帶著他一起走。可惜對方人數太多了,把他們倆抓了起來。郎齊本來就受了傷,這一鬧就跟嚴重了。
「幸好勞拉的一個叔叔帶人來救了我們,直接帶我們出了國。」郎齊看著郎若賢,「勞拉告訴我,當時我生命垂危,到了國外醫生說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郎齊整整昏迷了五年才醒來,又花了三年時間做復建。
「這期間我讓人回國調查,發現你被紅葉關了起來。我想辦法先救你,然後又查到當年給我的車動手腳的竟然是你大伯。」
那段日子對郎齊來說是黑暗的,妹妹利用自己的兒子。而親哥哥不但害了自己,還……還害了自己的妻子兒子。
「我一邊悄悄派人回國內,一邊幫勞拉。」郎齊喉嚨動了動,郎若賢抿著嘴角給他倒了杯水。
郎齊笑了,接過來喝了幾口接著說:「當年救勞拉的叔叔,其實是為了安塞姆家族的財產。勞拉對外說我是她丈夫,為了救她才出了車禍。」
「我沒醒之前,她的叔叔一直打理家族生意。勞拉是個聰明的姑娘,她知道如果沒有了叔叔,還會有其他人。」
後來郎齊醒了,勞拉說是他回報自己的時候了。
「我答應她,幫她守住家族,還收養了布朗。」郎齊搖搖頭,「我並不知道那時候她已經活不長了,她母親的家族有遺傳病,她也沒逃得過。」
後來郎齊幫她拿回了家族,勞拉死前讓郎齊答應她布朗不能獨當一面之前郎齊都不能回國,絕不能丟下安塞姆家族。
「她知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國。所以她讓我用你的生命來發誓。」郎齊給自己倒了杯水,「我守著這個承諾,儘力培養布朗。」
不曾想布朗在知道了郎若賢的存在後,會跑來對付他。
「我的底線就是你。」郎齊挑了挑嘴角,眼神跟郎若賢一模一樣,看上去陰森森的,「既然布朗不聽話,那我就沒必要替他再守著安塞姆家了。」
房間里安靜了幾秒鐘,郎若賢在郎齊對面坐下:「是個很曲折的故事。」
「我也覺得。」郎齊抬了抬下巴,「不過,沒有我兒媳婦的故事曲折吧?」
郎若賢沒理他的玩笑:「可你知道,沒有你布朗根本守不住安塞姆。」
「你果然查了。」郎齊露出欣慰的眼神,「我就是猜到你察覺了我的身份,才趕緊回來的。至於布朗和安塞姆家族……再說吧,反正現在我離他十萬八千里。
「布朗之前綁架嫿嫿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郎若賢卻冷笑,「你最好祈禱他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郎齊舉起胳膊:「我可沒包庇他,你想怎麼處置都行。他基本上是勞拉手把手帶大的,直到現在他都無法接受自己不是勞拉的親生兒子。」
「所以……別弄死了!他是勞拉最喜歡的孩子。」
「我走了。」郎若賢哼了一聲,「明天讓四叔帶你過去,記得準備禮物。」
「放心放心!」郎齊想拍他肩膀,看到郎若賢的眼神把手縮了回去,「我都準備好了,第一次見親家不會讓你丟人的。」
唐朵躺在床上等郎若賢回來,順便跟斐櫻陳紅聊天。陳紅的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了,唐朵和斐櫻就使勁給她傳授寶寶剛出生時需要注意啥啥的。
「嫿嫿?」郎若賢推門進來,看到她還沒睡,「怎麼還不睡?」
唐朵把手機一扔跳下床:「在等你啊!快讓我看看,沒打起來吧?」
「你說呢……」郎若賢捏住她的鼻子,「牛奶喝了嗎?」
「喝了喝了!」唐朵推他進洗手間,「快點洗澡,完了給我講講。」
幾分鐘后,唐朵聽到一個很完整的故事,故事裡的喜怒哀樂她無從評價,最後憤憤道。
「所以都是你大伯的錯!」
一切的開始都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可惜他已經死了,不然可以讓爸去報仇。」
郎若賢給她蓋好被子:「他已經報了仇了,我當初的那些計劃之所以能那麼順利,都是他善的后,不然早就被我爺爺發現了。」
「我還是覺得你大伯活著比較好。」唐朵睡著前還在耿耿於懷。
活著才能面對恐懼,才能知道自己當年做的那些壞事如今都報應回來了。可惜了……郎立到死都不知道他親手想要害死的弟弟一直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