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郎若賢的秘密
羌笛走進包間的時候,郎若賢已經來了好一會,她先開口抱歉。
「打不著車,我沒想到國內的計程車這麼難打。」
郎若賢拉開椅子:「回頭幫你賣輛車。」
「別,我還是自己去挑吧,你賣的我不一定喜歡。」羌笛摸了摸桌上的梅花,「這裡環境不錯,什麼菜?」
「私家傳承菜,一百多年的歷史了,顏嫿推薦的。」郎若賢把菜單給她,「你點。」
羌笛的手在半空頓了一下,然後沒好氣的翻開菜單:「你還真不怕我生氣啊?」
「她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們能成為好朋友。」郎若賢給她茶,「當然,我不強迫你。」
羌笛在平板上點了幾個菜:「那我也不能和你保證。」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羌笛給郎若賢夾了一筷子糖醋魚,然後反應過來:「抱歉,我又搞錯了,你不是他,你不喜歡吃甜的。」
「沒事……」郎若賢把魚肉吃下去,「你回國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羌笛的表情慢慢變得冰冷:「有,我來看他們的下場。」
「你知道郎立去調查過你嗎。」郎若賢提醒她,「你不應該回來。」
「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他也查不到什麼。」羌笛咬了咬牙,「我跟你一樣,等這天等的太久了。」
郎若賢看著她,眼底閃過內疚又無奈的情緒,包間里突然安靜下來,過來好一會他在慢慢開口道:「你不能總活在回憶里,還記得他最後和你說的話嗎。」
「他讓我忘了他,讓我快樂,讓我好好生活。」羌笛面帶微笑,眼神變得迷離,「他說讓我找個對我好的,我愛的人結婚,生小孩,他說下輩子……」
女人的聲音變得顫抖:「他說下輩子會娶我,會給我一個家。可是我不要下輩子……啊啊啊。」
悲鳴聲從羌笛的喉嚨里發出來,她痛快的捂著臉:「我不要下輩子,我只想這輩子跟他在一塊,可他拋下我了,拋下我了啊……」
「羌笛。」郎若賢抓住她的手,「你知道的,他比任何人都不懼死亡,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會自己先走。我們都答應過他,要好好活下去,代替他活下去。」
羌笛突然甩他的手:「呵……你當然會活下去,你的命是他換來的。沒有他,你早就死了!沒有他,你回不到郎家,做不成總裁,更不會有心愛的女人!」
「如果……如果他不是為了你……」羌笛淚流滿面的搖頭,「不是為了你,也不會那麼早離開我……」
郎若賢靜靜的看著她,羌笛大哭不止,然後哭著哭著就沒了聲音。
「舒服點了嗎?」他把濕紙巾遞過去。
羌笛茫然的接過來,楞了幾秒鐘才說:「對不起, 我失控了。」
「沒事,哭出來會舒服很多。」郎若賢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後想哭就哭,哭完了……日子還要過。」
羌笛破涕為笑:「你不會安慰人就閉嘴吧!」
「既然選擇回國,就要勇敢面對。」郎若賢看了看錶,「走吧,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顏嫿就被斐櫻的電話吵醒了。
「你怎麼還在睡?沒看網上的報道嗎?」
顏嫿把手機拿遠了點:「怎麼了?」
「郎若賢和羌笛被拍到了,他和羌笛兩個人吃飯,然後還送她回家,全被記者拍到了。」斐櫻在那邊好喊,「我說什麼來著?那女人就是來跟你搶男人的,你還不當回事,還有郎若賢,他怎麼……」
「我知道。」顏嫿打斷,「昨天他和羌笛去吃飯,我知道。」
斐櫻瞬間啞巴了:「你知道?」
「嗯。」顏嫿走進衛生間,「羌笛和郎若賢不會有什麼,你放心。」
那邊安靜了一下,斐櫻又說:「就算他們倆沒什麼,可架不住網上的八卦啊,你去看看都傳成什麼樣了。」
「好,我等會看,不說了。」顏嫿掛了電話,一邊刷牙一邊打開微博,剛看了幾張模糊的照片,就收到郎若賢的簡訊。
「醒了嗎?我上來了。」
郎若賢有這邊的鑰匙,顏嫿趕緊披了件衣服,卧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怎麼了?」見他盯著自己看,顏嫿笑道,「一大早的……」
「網上的報道你看了嗎。」郎若賢摟住她,「是我不好,我沒發現有記者。」
顏嫿抱住他的腰:「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沒事。」
「已經讓書生去處理了。」郎若賢低頭看著她,「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會讓他們隨便報道我。」
「比起那些公子哥你已經好多了。」顏嫿把手機拿過來,「你看看,這位姓岳的先生,天天都上頭條。」
郎若賢很嫌棄:「他怎麼能和我比。」
「我的意思是你在這個圈子,就註定要引人注意。」
老百姓對豪門的一舉一動比明星還關注,更何況有些總裁可比明星受歡迎多了。
「對了,和羌笛談的怎麼樣?」
郎若賢親了親她:「她其實什麼都明白,就是一時半會無法接受。她也清楚我的為人,如果真要再對你做些什麼,我雖然不能把她怎麼樣,但是也不會在把她當成親人了。」
「放心,我會盡量不去招惹她。」顏嫿瞟了他一眼,「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你們倆都知道的秘密?」
郎若賢一愣,顏嫿對上他的眼神,撇撇嘴:「算了,你不想說就別說。」
她剛剛有一瞬間不是很舒服,覺得羌笛和郎若賢才是一國的人,因為他們擁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和過去。可每個人都有過,郎若賢從不曾想過她的過去是不是可以被接受,那自己又幹嘛糾這個。
「嫿嫿,我……」
「打住!」顏嫿戳了戳他胸口,「等你真的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
郎若賢心裡有些摸不準,顏嫿準備去叫滾滾起床,卻被郎若賢攔住。
「我有一個關於你的……你要不要聽?」郎若賢問的很小心,顏嫿忍不住狐疑道,「你為什麼這種表情?」
因為我不知道你聽完後會不會生氣……
郎若賢抱住她:「從頭到尾,你都是我的女人,沒有二弟,沒有別人。」
懷裡的人一動不動,郎若賢不敢鬆手,怕她跑掉。
「那天晚上在酒店裡的人是我,我不是滾滾的伯伯,我就是他爸爸。」
郎若賢小心翼翼的看了懷裡的人一眼,當看到顏嫿的表情沒有生氣也沒有傷心,心放下了不少,可她是不是表現的太平靜了?
「嫿嫿?」郎若賢把人按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半跪在地上,「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不能不理我。」
顏嫿並不是不理他,而是飛快的在腦子了把之前她懷疑的事情串起來,很快就得出一個讓她震驚的結論。
「你……你就是我在醫院裡見到的那個人?」
郎若賢沒想到她能猜出來,皺了皺眉頭,然後深深的看了顏嫿一眼:「是。」
「然後你臉上的淚痣呢?」
「去掉了。」
「所以第二天你找我要表是幌子,你是發現我懷了孩子,想送我去安全的地方?」
「是。」
顏嫿眼睛越睜越大:「郎紅月她們以為這個孩子是郎澤御的,那……死的不是郎澤御?」
「死的是郎若賢。」男人一字一句的說,「我才是郎澤御。」
「和我在酒店的那個人是你,醫院的那個也是你,後來去找我要送我走的也是你。」顏嫿慢慢分析,「真正的郎若賢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你在醫院見到我的那晚,他走的。」
「所以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扮演他回到郎家,那麼醫院的太平間失火,也是你乾的?」
「嗯,不想讓郎紅月去檢查屍體。」
顏嫿吸了口氣:「你代替了他,卻要害他爸?」
她覺得事情比她想的更複雜……
「你別急,我慢慢講給你聽。」
二十多年前,郎氏並不是由郎立打理。郎察屬意的繼承人是老二郎齊,也就是郎澤御的父親。他在很偶然的機會下偶遇了郎澤御的母親游佳心,對她一見鍾情,兩個人很快就陷入了熱戀。
「我母親是個孤兒,老爺子不會同意她嫁進郎家。那會我爸年輕,就想著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有了孫子老爺子就沒那麼反對了。」
可他和游佳心在一起的事被郎立發現了,郎立去見游佳心的時候她已經懷了郎澤御,郎立便假意告訴郎齊他會幫忙。
「我爸以為他們平時再怎麼因為公司有矛盾,畢竟還是親兄弟,所以很信任郎立。郎立卻利用他將公司一個重要的項目出賣給對手公司,並且還誣陷給游佳心。」
老爺子知道后把郎齊關了起來,讓人去找游佳心。郎立又幫郎齊逃出來,郎齊便帶著游佳心私奔了。
「我媽生下我以後,和我爸就住在隔壁的小城,地方也是郎立幫忙找的,他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老爺子以為你們早出國了,誰能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呢!」
聽到這裡,顏嫿忍不住問:「那郎……真正的郎若賢呢?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他……」郎若賢眼裡劃過絕望又陰冷的目光,「他是郎立和我母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