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改遺囑
田博成震驚的看著郎紅月,後者用眼神傳達了她的意思。
「你頂下來我們都沒事,不然爸饒不了我,你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田博成自然明白,如果他承認了,最嚴重的後果就是被趕出去,以後再也不能在老爺子跟前出現。可郎紅月不會和他離婚,只要他們還是夫妻,對自己就沒什麼影響。
可要是郎紅月被趕出去……
「爸!」田博成噗通一聲跪下,隔著厚厚的地毯都砸出聲音,聽著就疼。
他看了郎紅月一眼,雖然心裡明白,可是這個女人毫不猶豫的就把他推出來當替死鬼,真讓人寒心。可如今他沒的選擇,只有一咬牙繼續說。
「事情都是我做到的,紅月不知道。後來她知道了,還和我吵架,差一點就離婚。」田博成攥著拳頭,盯著地板頭都不敢抬。
「博成!」郎紅月撲到他身上裝模作樣的哭起來,「是我的錯,要是後來我阻止你,就不會釀成悲劇了,爸……」
她悲鳴了一聲:「要不您打死我吧!打死我給二哥一家償命。」
「你以為我不敢?」郎察怒氣衝天,抬起拐杖就打過來。
田博成自然把郎紅月護在懷裡,拐杖狠狠的敲在他肩膀上,田博成慘叫一聲倒在地毯上打滾。
「博成!博成!」郎紅月尖叫,突然捂著肚子喊,「我的肚子……好疼,好疼!」
郎秦搖了搖頭:「爸,我送紅月去醫院。」
「走走走!」郎察揮舞這拐杖,「把她帶走,以後不要出現在我跟前。」
郎紅月估計是真肚子疼,不停的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郎秦趕緊叫人抱起她,又把田博成也抬上,走到門口聽到郎察又喊了句。
「回頭帶他們倆去老二墳前懺悔。」
「知道了爸!」
郎秦親自開車,快到醫院的時候,後面兩個人不叫喚了。
「我和跟爸說你們倆要休息兩天,然後再去給老二上墳。」郎秦把餐巾紙盒遞給郎紅月,「擦擦吧……妝都花了。」
郎紅月又哭了幾聲問:「爸會不會取消我的繼承權啊?」
「我哪知道。」郎秦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怎麼?都這時候了,你還關心錢呢?」
「哼……」郎紅月瞪了他一眼,「不然我關心什麼?老二一家嗎?他們都死了,死了!死了還要出來和我過不去。」
郎秦冷著臉道:「你也會死的,到時候老二在下面等著和你算賬。」
「你少嚇唬我!」郎紅月嗤笑,「這些年你一直在國外,把海外的公司佔為己有,當然不用關心國內的生意。」
「照你這麼說,你害死二哥的孩子是對的?」郎秦搖了搖頭,「積點德吧,不怕報應到你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嗎?」
「閉嘴!」郎紅月趕忙說,「你幹嘛詛咒我兒子?」
郎秦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別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別和我說話,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放下去。」
「你……」郎紅月閉嘴了。
這個小弟弟十幾年前去國外上學,就有一直沒回來,可她記得小時候的郎秦非常狡猾,經常陷害他們兄妹三個。
後來再大一點,郎紅月知道自己沒有繼承權,還把郎秦放在了爭奪家產的重點對手上。誰知道這傢伙一聲不吭就留在了國外,從此和國內的公司半點都不聯繫。
「我的事你別管。」最後郎紅月不忘記警告一番,「反正你從來不參合公司的事,這回也跟你沒有關係。」
說完她就去看田博成的傷,沒發現郎秦嘴邊嘲諷的笑容。那笑容一閃而過,再看時他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郎家。
「爺爺……」一直當背景的顏嫿終於有機會開口了,她沒想到郎察會給滾滾那麼多東西,這讓她又感動,又覺得有些不合適。
郎察知道她要說什麼,抬了抬手:「東西是給滾滾的,你沒權利替他拒絕。」
好吧……顏嫿把話咽了回去。
「不過他十八歲之前,都由你支配。」郎察看了一眼在小客廳玩的滾滾,「你是個好孩子,我要謝謝你替我們郎家生了滾滾,又把他教育的這麼好。」
顏嫿不在說遺囑的事了,反正她說什麼都沒有用。
「滾滾是我兒子,應該的。」顏嫿笑了笑,「不管他是不是郎家的人,都是我兒子。」
郎察點頭表示明白,郎若賢伸手扶他:「爺爺,我送您去房間休息一會。」
「我沒事。」郎察站起來,「還沒到走不動路的時候。」
郎若賢把老爺子送回卧室,回到樓下看到顏嫿正在給滾滾穿衣服。
「要回去了?」他小聲說,「今晚留下來吧。」
顏嫿看了眼不遠處的阿姨,也把聲音放小:「下午約了斐櫻陳姐去遊樂場,晚上就回來了。」
「那你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郎若賢親了她一下。
顏嫿瞪他:「注意點啊!都是人。」
「哪有人?就我們……」
「若賢,你跟我進書房來。」郎立跟個背後靈似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客廳口。
顏嫿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剛剛他看沒有。
「有事有就給我打電話。」郎若賢偷偷捏了捏她的手。
正要轉身,察覺手裡多了個肉乎乎的小爪子。
「伯伯也捏捏滾滾的呀!」小傢伙就說了,「像捏媽……唔唔唔。」
後面的話被顏嫿捂住了嘴,郎若賢笑了,捏了捏他的小胖爪子:「出去玩要保護好媽媽,有事就給伯伯打電話。」
「知道啦!」滾滾萌噠噠的說。
送母子二人上了車,郎若賢轉身去書房,臉上的表情在推開門時,變成了公眾眼中的樣子。公子如玉,一派雲淡風輕。
「你姑姑的事,你怎麼看?」郎立坐在落地窗旁邊的沙發上,陽光將他籠罩在金色的光暈里。
可儘管如此,他整個人看上去都陰森森的,讓人感覺想一條伺機的毒蛇。
「沒想到姑姑會做這種事。」郎若賢用特別淡定的口吻說,「不過這和我們沒關係,我和二叔一家也沒什麼感情。」
所以他現在的反應才是正常的,郎紅月在老爺子那已經沒了地位了,沒有沒收她那份遺產已經是網開一面,所以郎察才很難過。
他對不起死去的兒子,也不忍心真的讓女兒償命。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郎立眼底劃過一抹兇殘,「我跟我那個短命的侄子一樣,現在這副身體到底拜誰所賜。」
郎若賢站在陰影里,看不見表情,只能聽到他有些驚訝的聲音。
「爸你什麼意思?你懷疑……」
「沒錯。」郎立扭頭看著他,「你姑姑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我,可惜她處理的不幹凈,讓我發現了。」
郎若賢上前兩步:「爸你能確定嗎?」
「當然。」郎立冷笑,「不然我怎麼會把她害郎澤御的證據送到你爺爺跟前。」
「接下來呢?」郎若賢幫他蓋了蓋毯子,「爸需要我做什麼?」
郎立滿意的點點頭:「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不要讓我失望。」
「爸放心。」郎若賢神情嚴肅,「姑姑既然能害死一個侄子,就能害死第二個,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不用你。」郎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很欣慰的說,「你要給爺爺留下好印象,別忘了你小叔叔那邊還有個兒子。」
老爺子今天能改遺囑,就能再改一次。郎氏最後落在誰手裡,還是個未知數。
「那爸你打算怎麼做?」郎若賢問,「畢竟那是姑姑,如果讓爺爺知道了……」
「所以我才不要你摻和。」郎立目光陰冷的道,「就算被你爺爺發現生我的氣,他也不會遷怒你,再說這是你姑姑欠我的。」
她害我在先,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醫院,郎紅月倒是沒啥事,田博成那一拐杖挨的挺狠。整個肩膀黑紫一片,醫生說骨頭都有些傷到,要好好養一段時間了。
「這次多虧了你。」一回到家郎紅月就長出了一口氣。
田博成肩膀上纏著繃帶慢慢靠進沙發里看都不看她:「這事還沒完,老爺子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們。」
「放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擋箭牌,他再生氣也不能不顧及我的肚子。」郎紅月笑了笑,「頂多再打你一頓。」
「你就不怕他打死我?」田博成沒好氣的說。
郎紅月自知理虧,趕忙給他倒了杯茶:「晚上想吃什麼?我親自下廚!」
「你快歇了吧,再動了胎氣還不是折騰我。」
「那我叫阿姨做幾道你愛吃的菜!」郎紅月一臉輕鬆的走了。
田博成在她身後冷笑,這個女人自私透頂,這次能把自己推出去,以後再遇到什麼事她還是會犧牲自己的。他不能這麼下去,不能和這種女人過一輩子……
郎紅月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眾叛親離,她以為這事就算完了,頂多回頭去老二的墳頭哭幾聲懺悔一下。結果沒想到,在去祭拜郎澤御回來的第二天,她的公司就接到總公司的文件。
「爸!」郎紅月拿著文件跑回郎家大宅。
郎察把她名下的兩家珠寶公司,還有田博成管理的那家廣告公司從公司除名了,從此和郎氏就沒有關係了。
「您怎麼能這樣對我?」郎紅月進門進喊,「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