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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沈長風陸南希番41

  平時見著陸南希孤高冷傲的樣子,好像不食人間煙火。


  但高冷從來都是相對而言的。


  她想和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自然會卸下高冷的外表。


  比如現在,陸南希會主動來找沈長風,會主動親吻他,會主動說要和他結婚。


  在她主動之後,沈長風那搖搖欲墜的堡壘,瞬間轟然倒塌,就差搖旗吶喊,讓陸南希快點來攻城略地,在他心上插上一盞名為「陸南希」的旗子。


  但這裡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


  別墅區門口,指不定誰這麼想不開大過年的出來,然後撞見他們在這裡熱吻,到底不好看。


  沈長風將陸南希推進車裡,後者順著駕駛座到了副駕上,沈長風立刻上車,關上車門之後啟動車子駛離這邊。


  這邊去陸南希住的酒店需要四十分鐘,去沈長風的公寓需要五十分鐘。


  太遠了,沈長風想快點回去,又考慮到天冷路滑,車速始終不是很快。


  但副駕上的那個女人,從上車開始就一直扭頭看著他,雙眼泛出星星點點的光芒,白皙精緻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一個平時不怎麼笑的女人,此刻笑起來,真的是蝕人心魂的


  沈長風掌著方向盤的手,手背青筋盡顯,額頭上冒著細汗。


  「別看我了。」沈長風不過是稍微撇到陸南希,看到她用一雙星星眼看著自己,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你再看,我開不好車。」


  「素來以冷靜著稱的沈律師,也有失控的時候?」陸南希俏然一笑。


  「你就笑,待會兒別哭就是!」


  「期待。」


  這……這是在挑釁?

  不過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兩人做了不少次,但真的在床上將陸南希弄哭,還沒有過。


  不知道她是過盡千帆之後的淡然,還是他真的沒有讓她得到過滿足。


  這麼一想,沈長風覺得還是有點壓力。


  車子一路往市區開去,他看了眼時間,開了這麼長一段路,才過了十分鐘?

  他瞥見前面十字路口,右邊的路處於半修好的狀態,還沒來得及裝路燈,他打了方向盤,直接將車子開進那條漆黑的馬路上。


  「這不是去市區的路。」陸南希看著只由近光燈照著的路,詫異地說道。


  但說完之後,就明白沈長風想幹什麼!

  在遠離主幹道之後,沈長風將車子停在路邊,周圍都是兩層樓高的樹,因為是還沒修好的路,所以也沒有車子來。


  等到沈長風將車子停好,關了所有的車燈,解開安全帶,再將陸南希從副駕上撈了過來。


  動作一氣呵成,不帶半點猶豫的。


  「還真的在車上?」陸南希被壓在方向盤上,周圍一片漆黑,只感覺到沈長風的雙手在動。


  「不是你想在車上?」


  「很冷。」


  「馬上讓你熱起來。」


  很快,車內的溫度升了起來。


  ……


  結束是在四十分鐘后,車窗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陸南希懨懨地趴在沈長風的身上,低喘。


  她身上披著沈長風的外套,難道到底是擔心萬一真的有哪個不懂事的忽然間闖了過來會看到陸南希的身子。


  他摟著精疲力盡的陸南希,吻咬著她的耳垂,「剛才哭了?」


  在做的時候,沈長風親吻她的臉頰,感覺到了濕意,也感受到了她不壓抑自己的聲音,更有在狹小空間的那種緊迫感。


  所以,用兩個字來形容除夕夜的這場歡愉——盡興。


  「嗯……」陸南希低低地應了一聲,她的手放在沈長風赤果的胸膛上,用指尖掃著男人的胸膛。


  他一把抓住陸南希搗亂的手指,再這麼下去,他得再來一次。


  「剛才沒避孕。」沈長風低低地說道。


  沈長風清楚地知道陸南希的生理期,會在她生理期之前給她熬雞湯,會在生理期的時候給她準備暖宮貼,準備紅糖薑茶。


  所以他當然知道陸南希的生理期。


  「運氣不會那麼好,一次就中。不然人家備孕都要準備一年半載的,都在鬧嗎?」雖然手被抓住不能在他胸膛搗亂,但陸南希用手指扣著他的掌心,撓得人心痒痒的。


  「萬一。」


  「以前是我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子,現在倒是變成你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子了。怎麼,你想讓我嘗嘗你那時候的滋味兒嗎?」


  「昂,你想體驗一下的話,也是可以的。」沈長風仔細地幫陸南希處理乾淨,但多少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膽子很大了。」


  「聽說大多數女人喜歡霸道一點的男人,我得強勢一點。」


  「我不是大多數。」陸南希道,「你要是變得霸道又專制,我可能就不想和你結婚了。」


  她本就是很強勢的女人,如果有人比她更強勢,她會覺得喘不過氣來,會在這段關係裡面感到疲憊。


  沈長風懂得進退,知她軟肋,避她要害,護她傲氣。


  「現在不嫌棄我小了?」


  「小嗎?」陸南希反問一句。


  「……」


  想起那次沈長風第一次和陸南希求婚的時候,她嫌棄他年紀小,沈長風說他小不小,他知道。


  現在,風水輪流轉。


  到底是小還是大,真的只有陸南希知道。


  至於後來怎麼樣,本來打算鳴金收兵的沈長風在陸南希刻意之下,又來了一次。


  結束之後沈長風將車子開去他在市區的公寓,以他現在和陸南希的關係,她哪裡還需要住酒店?


  回到公寓之後,沈長風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沈家那邊打來的。


  陸南希看到來電之後,說道:「我去洗個澡。」


  說完,陸南希就就徑直去了浴室。


  等陸南希去了浴室之後,沈長風才接了電話。


  「你去哪兒了,馬上就要十二點了,你爺爺馬上就要開始點人了。」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的催促聲。


  沈家每年除夕夜老爺子都要點人,說一家人要團團圓圓的。


  「我這邊有點事,回不去。」


  「你該知道你爺爺最講究的就是一家人團圓,你要讓老人家在除夕夜都不開心?」


  但他要是回了沈家,陸南希就要一個人留在家裡。


  沈長風明白陸南希選擇在今天晚上去找他,多半是因為她一個人在酒店裡面待著很孤單。


  而他是她能找到的,可以最快給她溫暖的人。


  至於陸南希是怎麼想的,他不介意,只要他最後是和她在一起的,就行了。


  她來,就是為了找他。如果他現在離開,她來找他的意義就沒有了。


  「媽……」


  「你爺爺那邊我反正是托不住的,到時候你自己和他解釋。」說著,沈母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沈長風掛了電話,揉著太陽穴。


  覺察到有什麼不對的時候,就看到陸南希站在卧室門口,想來剛才和母親的電話,她都聽到了。


  沒等他開口,陸南希就先說道:「你回去吧,我一個人也可以。」


  「沒事,家裡人很多,少我一個不少。」沈長風不甚在意地說著。


  「回去吧,老人家會更容易生氣的。」


  見陸南希似乎一臉沒關係的樣子,沈長風說道:「那我回去了?」


  「嗯,回去吧。」


  沈長風其實不太懂女人的套路,一般這種時候,如果女人說讓他走,心裡應該是很希望他能留下來的。


  但陸南希不是大多數女人,就像她不喜歡霸道總裁一樣。


  所以,陸南希這話,應該是心口合一的吧……


  所以,沈長風真的拿著車鑰匙走了。


  公寓裡面空調尚未打足,他們兩個回來尚不足十分鐘,沈長風便離開了。


  好像整個晚上的重點,只在路上的那兩個小時裡面。


  陸南希望著和酒店沒兩樣的清冷的房間,想著今晚到底是逃不掉一個人過夜的尷尬了。


  ……


  陸宅。


  陸正國去世之後,家裡的規矩雖然少了些,但一家人守著過零點的傳統,一直沒有變過。


  越是豪門望族,越是循著老祖宗穿下來的風俗習慣。


  但是陸南希沒回來吃年夜飯這事兒,是眾人心中一個沒有明說的遺憾。


  而對於陸錦瑟流產這件事的知情者,晚上也基本上是坐立不安的。


  客廳里,除了陸南望和傅行止外,都在這裡了,那兩人在書房裡面。


  「你帶著小七去比利時的事情,怎麼不和我們商量一下?我知道你緊張她,覺得她留在這裡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真相,但你以為,去了比利時,她就不會知道了?」他是意外得知傅行止安排了航線要帶著陸錦瑟去比利時,而且是跨年之後立刻馬上。


  對於傅行止終於開始心疼陸錦瑟這件事,陸南望為陸錦瑟感到開心。


  但陸錦瑟留在海城的話,他們至少還能知道她的情況。


  她要是離開海城,他們連人影都看不到,怎麼知道她好不好?


  「那我現在和你商量。」傅行止沉著臉,一臉「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在通知你」的表情。


  「你都安排好了一切,再來跟我商量,有意思?」


  「我不覺得小七留在海城對她是一件好事,在葉丹霖這件事上她已經心存愧疚,只要葉丹霖一天沒有醒過來,她一天都不會原諒自己。如果知道那天因為她一個人去找葉家的人而流了產,更不會原諒自己。把她帶離海城,在比利時不會有人跟她提起葉丹霖。」孩子,也不會有人和她提起。


  他們可以再有孩子,但不是現在。


  不是在她身體根本受不住的情況下。


  陸南望深呼一口氣,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沒辦法改變傅行止的計劃。


  他看著傅行止,眼神複雜。


  以前看傅行止,多是不順眼的,拋開他以前喜歡時安這事兒,他對陸錦瑟從一開始就不好,他這個當哥哥的,怎麼願意將妹妹交到這樣的人手中?


  但那又有什麼辦法,誰讓陸錦瑟喜歡?

  他們的家寵,在傅行止那邊受了不少氣,他怎麼可能看得順延傅行止?

  現在,陸南望看得出傅行止在用盡全力保護陸錦瑟,把對她的傷害減到最少。


  「你的壓力也別那麼重,小七性格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心思細膩,很容易從你身上發現什麼。」陸南望囑託一句,到底是允許了傅行止這麼荒唐的做法。


  不過是站在傅行止的位置上想了一下,如果他經歷傅行止正在經歷的,怕是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沒事。」傅行止道。


  陸南望卻在他臉上看到強撐的儘力。


  失去孩子,他不痛苦?那是他第一個孩子!是他的骨血,是他和陸錦瑟準備了小半年才懷上的孩子。


  他不僅要承擔自己這份痛苦,還要連同陸錦瑟的那一份,一起承受了。


  雙份痛苦,雙份難受。


  還要在這種痛苦下,安排好一切,不讓陸錦瑟難受。


  這世上,恐怕沒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這樣。


  談完,兩人從書房出來往樓下去,不管是傅行止還是陸南望,臉上的表情都格外淡定,好像他們兩個剛才不過是去外面抽了支煙而已。


  客廳里,傅行止掃了一圈之後沒有看到陸錦瑟的聲音,問了句:「小七呢?」


  「剛剛說困了,去睡一覺。」


  「好,我去看看她。」傅行止放心不下,轉身就往主宅客房裡面走去。


  客房在二樓,傅行止徑直走過去的時候,路過了書房。


  心頭一顫。


  來不及多想,他往房間裡面走去。


  客房裡一片漆黑,傅行止開了燈,看到床上的人兒蜷縮成一小團。


  平時她在家裡睡覺,也喜歡蜷著,每次都是他將她的身子展平,跟她說那樣睡不好。


  他輕輕關上門,走過去,輕聲上了床,隔著被子躺在床上,從後面摟著小小一團的陸錦瑟。


  懷中的人嚶嚀一聲。


  「醒著?」


  「嗯。」懷中的人應了一聲,聲音中卻帶著一點鼻音。


  「感冒了?」


  傅行止抬手摸了摸陸錦瑟的額頭,不燙。


  「沒有。」


  「沒有就好,比利時比這邊冷,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適應。」


  「我……盡量去適應,不還有你嗎?」


  許是困了,陸錦瑟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先睡一覺,醒了就到比利時了。」傅行止在陸錦瑟耳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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