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正房與小三的正面對決
隔天,下午兩點,時安準時走進老麥咖啡館。
她還記得五年前走進這個地方時候的景象,盛淺予在時安面前宣告她懷了陸南望的孩子。
那時候,時安雙肩包裡面同樣也放著一張驗孕報告。
不知道今天,盛淺予會不會同樣也拿出一張報告,跟她說:時安,我懷了二胎,陸太太這個位置是我的,請你有多遠走多遠。
「您好,請問一位嗎?」侍應生過來詢問。
「找人。」時安的目光在咖啡館裡面看了一圈,並沒看到盛淺予的身影,「可能還沒來吧,給我一杯拿鐵。」
時安看了看時間,兩點,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盛淺予遲到了。
五年前的盛淺予,可是早早地就等在這裡。
時安看著變化並不大的舊咖啡館,找了一處靠窗的位子坐下,等待。
午後的咖啡館有些慵懶,幾對小情侶各自用他們最直接的方式向世人展示著他們的愛情,還有幾桌是跟著朋友來,說說笑笑。
處處充滿著小資情調,倒是時安,一個人顯得有些突兀。
咖啡館收銀台那邊掛著一台液晶電視,放著新聞,聲音並不大。
百無聊賴的時安抬頭看著轉播的新聞。
從界浦路的塌陷再到某新造校區跑道有毒,再到慈善新聞。
時安看到幾道熟悉的身影。
哦,商業巨擎投身慈善事業,攜妻子兒子一同出席以「陸念衾」名字命名的希望小學啟動儀式。
這個啟動儀式是下午一點鐘開始,所以盛淺予約她下午兩點談談,她其實並沒辦法準時趕過來,故意讓時安在這邊等著。
想到這裡,時安的太陽穴就抽了抽,所謂的下馬威?
這個下馬威,會不會太遲了一些?
時安剛想要叫來侍應生結賬,今兒這個談談,也沒有必要談談了。卻看到身著香奈兒春夏套裝的盛淺予推門而入,手上提著Hermes的鉑金包,這身行頭沒個二十萬下不來吧!
讓這箇舊咖啡館蓬蓽生輝。
時安先前招手過來的侍應生痛盛淺予一起走了過來。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給這位貴太太一杯冰美式,外面天挺熱的,降降溫。」時安瞥了盛淺予一眼,波瀾不驚地同侍應生說道。
侍應生自然是察覺出這兩個女人還沒開始說話,就瀰漫著一股子硝煙味,馬上拿著菜單離開。
盛淺予將鉑金包放在桌上,優雅地坐在時安對面,「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來晚了。」
「貴人事多,理解。」
「你說話也不用這麼夾槍帶棒,都不是小孩子了,沒必要逞一時口快。」
「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兒也不需要這麼刻意,被人拆穿了,丟臉的還是你自己。」時安瞥了眼收銀台那邊的電視,上面似乎還在歌功頌德,說商業巨擎多麼多麼的有愛心,說商業巨擎的太太多麼多麼的善良。
盛淺予順著時安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一個剪影,她和陸南望陸念衾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給記者拍照。
她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勝利者的笑。
「既然這樣,我們直入主題。」
時安等著盛淺予的主題,無非是讓她離陸南望遠一點,做小三沒什麼好下場之類。
「我和南望說過了,同意你們兩個交往。」
盛淺予開口,的確是嚇壞了時安,推翻了她先前所有的猜測。
時安現在臉上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的表情,大概,用莫名其妙來描述,比較準確一些。
「怎麼,很開心?」盛淺予像個施捨者一樣,滿身的優越感,「我先前和南望提過離婚,但是他不同意,你也知道,他下了決定的事情,基本上不會改變。」
「你也說了是『基本不會改變』,就是還有改變的可能,你這個『陸太太』當真坐穩了沒,我不知道。」就算時安沒什麼想法和盛淺予爭那個陸太太的位置,但是她現在說話的態度,真的是太囂張。
現在又以寬宏大量的正房太太的身份來告訴時安:行吧,我就大發善心讓你和我丈夫在一起。
時安最不喜歡別人在她面前裝得厲害,他們分居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
而時安知道,當盛淺予一旦來找她,說明她心中已經開始畏懼時安的出現,開始擔心她陸太太的身份朝不保夕。
「坐沒坐穩,不需要你操心,現在我是陸太太,每天和南望同床共枕的人是我。」
「哦,是嗎?」
盛淺予從時安眼中看出了輕蔑,以前就是這樣。那年在海大禮堂後台,看著她出現的時安,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輕蔑,目空一切的傲慢。
時安身上是價值不菲的小禮服,而作為典禮主持人的她,穿的是學生會租來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穿過的禮服。
可是別人看著她,除了羨慕就是嫉妒,因為她長得好看,氣質又好。唯獨時安,眼中是傲慢的輕蔑。
現如今,已經成為陸太太的她,還被時安用那種眼神看著。
「你別以為南望還會像當年一樣寵你愛你,你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孩子是陸南望的。」時安淡淡地說著,順便看著盛淺予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
「怎麼可能!」
「那有什麼不可能?許你的兒子是陸南望的,我的孩子就不能是他的?」時安本著別人讓我不開心,我就讓別人更不開心的心態對待盛淺予,「你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和他住了兩年。」
「你那天晚上明明和傅行止……」
「哦,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傅行止?」
時安和陸南望住在一起的那兩年,除了高三第二學期學校統一的成人禮在外面住了一天,就只有那天晚上和傅行止待在一個房間過,而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
時安覺得,陸南望肯定不會將這件事告訴盛淺予。
所以,盛淺予是怎麼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盛淺予淡聲說道。
「同樣的話也送給你。」
……
沈長風拿著剛剛從4S店提的車的車鑰匙,上了陸南望的辦公室。
「保時捷?」陸南望瞥見沈長風的車鑰匙,「你不是前不久才買了車?」
「送給南希的。」
「……」陸南望選擇保持沉默。
「怎麼,你姐不會喜歡嗎?」
估計沈公子將智商都用在了法庭上,而情商可能為負。
沉穩內斂的陸南希素來不喜歡速度與刺激,沈長風要送給她一輛跑車,所以就算他把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改早兩年,也沒什麼用。
「算了算了,問你你也不知道,反正你們兩個感情淡泊。」沈長風道,這對同父異母的姐弟在陸家貌合神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整個陸氏都知道他們兩個勢同水火。
「不過我剛才在4S店聽到一個笑話,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陸南望合上文件,就知道他上來不止是說他買了一輛車送給陸南希這麼簡單。
「4S店的美女姐姐說,在我去之前有個人,提著一百六十萬去取車,現金。」
「一百六十萬現金?」的確是個笑話,提著那麼多現金去買車子。
「恩,4S店的員工用了三台驗鈔機,還請了銀行的員工來數錢。」
「你想表達什麼?」陸南望看著沈長風一臉的高深莫測,又像是笑裡藏刀。
「你猜猜這個人是誰?」還賣起了關子。
陸南望表示不想猜,不說就算了。
「這人你也認識,盛淺予的弟弟盛秉文。」沈長風不單單是覺得這是個笑話,更多的是覺得這其中另有隱情,「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就和4S的人說了,把盛秉文的一百六十萬都換了過來,錢在我車子裡面。」
陸南望眉頭緊蹙,靠在椅背上,想著盛秉文不學無術,這一百六十萬從何而來?
沈長風將這一百六十萬換了回來,說明他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只是不知道沈長風的想法和他的想法是不是吻合。
「你懷疑,念衾的綁架案是盛秉文做的?」陸南望看著坐在對面的沈長風。
「這可是你說的。」顯然,他們兩個的想法不謀而合。
「咚咚咚——」周易敲門進來。
陸南望和沈長風兩人權當剛才什麼話都沒說過,臉上的表情自然而不做作。
「陸總,太太和時小姐兩人一同上了本地熱搜榜,說是……正房與小三的正面對決。」周易已經將熱搜上的詞語美化了很多,但是說出口之後,大班椅上的男人,還是惱怒了。
「什麼東西?」倒是沈長風,率先問了一句。
「太太和時小姐在咖啡廳見面,但是不知道為何,時小姐先是扇了太太一巴掌,再倒了太太一身的咖啡。太太平時很少露面,但是下午和您一起參加了希望小學的啟動儀式,很多人記住了太太,就拍了視頻放在網上。」
現在已經倒了止都止不住的地步,看客般的網友已經站好隊,強烈譴責插足別人感情的時安,同情被欺凌的正房太太。
「喲,想不到時安真的出手了?」
沈長風說完之後,被陸南望狠狠地瞪了一眼。
「買水軍壓下去。」陸南望道。
「壓誰?」周易問了句。
「廢話,當然是太太啊!」沈長風再次幫陸南望回答。
周易沒聽沈長風的,等著陸南望開口。
然而,陸南望沒有開口,是否就是默認了沈長風的話?
那便是,默認了。
「另外,你到長風車裡把現金取出來,看看當時是否和當時淺予從銀行支出的那筆錢對得上號。」
「贖款找到了?」
「恩,算是。」陸南望整張臉上的表情都在告訴辦公室裡面的兩個人——別惹他。
當時盛淺予給的贖款可能落在盛秉文的手中,說明盛秉文可能是綁匪。
現在時安和盛淺予不知道因為什麼矛盾一起上了熱搜,鬧得滿城皆知。
而時安和梁天琛還真他媽是夫妻,他當時那麼逼她了,她都沒有否認和梁天琛的關係。
所以,陸南望怎麼可能找水軍壓下時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