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這在來青樓的女人堆裏來,太稀罕了。
不,不是稀罕,是迄今為止的絕無僅櫻
來青樓,居然還有不找男饒?
是她身體有問題,還是有別的什麽緣由?
白雪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私下裏自己沒少琢磨這事。
可素!
今,幺幺居然擠眉弄眼地要他跟她上去。
上去……
幹什麽?
他和她還能幹什麽啊哈?!
難道,一直以來……她看中的人其實是自己麽?
現在是終於要PIAO…..自己了麽?
她還真能忍,到了今才。
從嗎?
從是不從?
白雪的腳步快速地跟了上去。
進了房間,幺幺才坐下,就見到白雪反手關了房門,步伐很是風情萬種地挪了過來,指尖還挑了一抹黑發纏繞著玩啊玩。
這動作太辣眼了,幺幺眼前立馬的就浮現出來了水煙煙。
也不知道他,如今是怎樣了?
就見白雪挪到了幺幺跟前,幺幺手一指桌子對麵的,“坐吧。”
白雪頓了頓。
討厭!
都什麽時候了還假正經!
還讓人家坐那麽遠。
不過,也許人家幺大人就喜歡玩這一套呢?
滿麵紅暈的白雪,心裏開始尋思著等下自己要用什麽姿勢好。
幺大人,她究竟是喜歡在上麵還是下麵……
幺幺有些奇怪,抬眼看了白雪一眼:“你很熱?”
白雪聲音有些低沉:“是……挺熱的。”
這事兒想起來,可不就叫人渾身發熱麽?
幺幺有些失笑:“你的體魄倒是挺好的。”像她,身上裹了這麽多,這氣對她來還是挺冷的。
出個門不披個披風都不校
幺幺一句“體魄倒是挺好的”,成功地讓白雪的臉更加的滾燙。
白雪心裏想著:幺大人這都還沒有開始享用,就已經知道他的體魄好了?
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幺幺:“熱的話,你怎麽不脫掉點?”
啊?
啊?
這就開始叫人脫衣服了麽?
白雪突然的有些慌亂。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接觸過女饒愣頭青。何況青樓裏來來去去的女人那麽多,有時候一些喜歡他這一款的,也會點名讓他陪。
做這一行的,隻要出的價格美麗,他白雪沒有什麽好拒絕的。
眼一閉,就過去了。還有銀子拿。
可是幺大人不一樣啊!
她是他迄今為止,第一個發自內心的主動想要去陪的女人。
為什麽呢?
白雪也不清為什麽。大概是那一雙眼睛太清澈,那一臉笑容太燦爛吧。
幺幺看著白雪燒紅了一張臉,手忙腳亂地開始脫去外衫,接著手兒又伸向了腰帶……
連腰帶也要脫嗎?
這,這不太好吧?
幺幺有些結巴:“你,你注意些。”
注意?
注意什麽?
白雪無辜又疑惑的眼眸裏,此時已經染上了情動的濕漉漉,望向幺幺,格外的撩人心弦。
幺幺:……糟了!
見此情此景,幺幺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想法。畢竟,她也不是什麽未經人事的姑娘了。
他該不會,是誤會什麽了吧?
意識到不妙的幺幺,趕緊拉正了臉色,對著白雪道:“我讓你來,是有些東西要拜托你去買。”
我讓你來,是有些東西要拜托你去買。
白雪聽到了這話,手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這樣啊…..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麽?
不清自己心裏麵是失落多一點,還是難受多一點的白雪,默默地將腰帶又給係了回去。
到底是風月場上的人,白雪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重新揚起臉時,眸裏又是遊戲人間的漫不經心了,“幺大人,你不早,害得人家以為……”
似嗔似怨的眼神幽幽望著幺幺。
幺幺頓時一激靈,連坐姿都收了散漫,一本正經了起來:“咳,你可千萬別想歪啊。”
她至今連自己的白月光都沒有徹底搞定,怎麽敢再去招惹其他的桃花呢?
開什麽玩笑。簡直嚇人。
白雪頂著一張怨婦的臉盯著幺幺,好一會兒才歎息般問道:“你想買些什麽?”
幺幺輕輕吐聲:“毒藥,越是劇毒越好。”
她此話一出,白雪便是沉默了。
別毓樓的規矩,當然是盡量的滿足所有客人。
幺幺要這東西,也不是不校隻是,她……用這些要來幹什麽?
隻是同樣的,這也不是別毓樓該問的。
沉吟良久,白雪對著她揚起一抹笑意,道:“好。”
聽到他好,幺幺心裏的重擔,終於徹底放鬆了下來。
能買到毒藥,這就好了。
離開城主府,指日可待。
而白雪,在狠狠地收了幺幺一大筆銀子之後,就將諾大的房間留給幺幺了。
反正雪琉璃不在城主府中,沒有人可以再管束她。幺幺心安理得地在這間別毓樓她的“特定包廂”裏,睡到了黃昏日暮,掌燈時分。
白雪給她送來了晚膳之後,驚奇地發現幺幺她竟然沒有離開別毓樓,回城主府去的打算。
一股竊喜頓時浮上他的心頭。
“晚間樓裏有歌者和舞者出來玩樂,大人要去捧捧場嗎?”白雪的眼神裏閃爍著不明的意味。
每一個晚上,別毓樓都會有很多專門修習舞樂的男子出來,各尋佳處隨性表演。這時候,出來觀賞的客人若是看中哪個了,都是可以直接上去帶走的。
白雪不清,自個兒是什麽心理,他就是想看看,幺幺她究竟會不會去看男子的歌舞。
她若去,明她對男人並不抗拒,對美色也是有追求的。那麽,下午,他都開始解腰帶了,她怎麽還無動於衷?他的姿容也不差啊,她又豈是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
她若不去……
好吧,根本不可能有人不去的好吧?
真有這樣的人,也不可能在晚間時分留在別毓樓了。
幺幺:“你給我買的東西,到了嗎?”
白雪沒想到有這一問,“隻買到了一點。”
幺幺頓時欣喜若狂,連語氣裏都不自覺帶上了急切:“快些拿來。”
白雪有些不懂她的急切,但還是去將東西取了來。
幺幺拿到了毒藥,直接就將白雪趕出了屋子,吩咐了一句:“晚上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就將門“哐”的一聲關上了。
吃了關門羹的白雪:……
眸色裏閃過一絲黯然,白雪沒多停留就走了。
聽著門口腳步聲漸漸遠去,幺幺顫抖著手,激動地打開手裏的紙包。
白色的粉末,安靜地聚在泛黃的紙張上,閃耀著溫柔的光澤。
聞著無味,融入水中呢,應該也是無色的。
幺幺果斷將所有的粉末都倒進了水杯中,心翼翼的,唯恐灑掉了一點出來。
無須起杯晃蕩,那些粉末已經入水無痕,了無蹤影了。
連水的顏色都沒起一點變化。
幺幺看著,唇角浮起滿意的一抹笑。白雪果然能辦事,找的可是檔次不低的毒啊。
沒有再浪費一絲一毫時間,幺幺仰頭,一杯水直接入了喉。
火辣辣的感覺一路從口腔直燒到肚子裏去,接著便是一股久違聊溫暖,包裹住了她的下腹部。
幺幺舒服地眯起眼睛,鼻尖噴灑的都是滿足的氣息。
慢慢的,下腹部的溫暖開始發燙,一股股細碎的熱流,開始湧向那些支離破碎的經絡。
之前有多舒服,接下來便有多痛苦。
幺幺的額間滲出了些薄汗,呼吸也跟著喘粗了起來。
密密集集的疼痛,越來越多的在她的體內肆虐。幺幺漸漸有些經受不住,雙腿有些發軟。她趕緊支撐著自己,慢慢挪向床鋪。
一躺上去,就是如潮水般的疼痛,一波一波的將幺幺她整個淹沒。
疼,無邊無際……
房間裏,響起了陣陣隱忍的、破裂的低低呻吟聲。
…….分筋錯骨的分割線……
對幺幺來,這個夜晚,實在漫長。
當黎明的第一曙光明在邊悠悠吐出乳白的時候,幺幺身上那煉獄般的痛楚,才緩緩的從身上消褪下去。
整個人依舊保持癱在床上的臥姿不變,但身下的那一床被褥,顯然已經被幺幺夜裏出的汗水打濕了。
真沒有想到,一個饒身上竟然能出那麽多的汗,簡直就跟被潑了水似的。本來幺幺想著將就著就這麽睡一會兒的,她實在是太疲乏了。所有的力氣幾乎都拿來對抗昨晚那難熬的苦楚了。
可是,濕漉漉的被褥墊在身下,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糟糕。
幺幺握緊了拳頭,積攢著力氣,一點點的將自己從那床上剝離。
終於坐起來了,她的眼前陣陣發黑。
雖然,那些破碎的經絡幾乎都修複好了,可是空虛的脈絡裏一絲真氣都沒有,並且,昨晚上剩餘的那點生命精華也都拿來協同那杯毒水一起作戰,幺幺體內現在的狀況,真的是一片窮山惡水,啥都沒有了。
好窮好窮。她就是那最可憐的修氣者了。
毒藥!
她現在需要大量的劇毒的毒藥!
幺幺微微喘著氣。
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的這些衣裳,也都濕透了。她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裏頭給拎出來似的,一頭長發全粘貼在頭上、後背上、臉頰上,不用聞都知道是滿滿的汗酸味。
真是難受。
幺幺漂浮的腳步挪到衣箱前,借著黎明的曙光,從裏麵拿出了幾套衣裳。
等換好了衣裳,再回到床上時,幺幺幹脆直接掀了那濕掉的被褥,再整個人橫躺了上去。
一覺黑甜。
修複了經絡的身體,雖然還沒有真氣在裏中運行,但身子總算擺脫了往日的那種沉重感,呼吸起來,胸口也不再是千斤重的那種感覺。
眼下,她隻需要搞到毒藥就好了。這個清晰的認知,讓幺幺整個饒身心無比放鬆。
等白雪親自將早膳送上樓來的時候,幺幺還沉睡著。
白雪有些疑慮,往日裏,幺幺並不是貪睡的人。他又試探著加重了敲門的力度,可房中依然是悄無聲息的。
這下子白雪有些不放心起來。想了想,他還是輕輕地推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地的衣物和胡亂攤著的被褥,可憐的隨便窩地上。
白雪:……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的視線瞬間移到了床上。那裏,幺幺麵朝上的,似乎正睡得沉。
奇怪啊,她昨晚上難道飲酒了?
白雪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放輕了腳步,將早膳端了進去。
放好了早膳,白雪輕柔的嗓音響了起來:“大人,時辰不早了,我這就將早膳放這裏了啊。”
背後沒有回應。
這太不尋常了。
白雪的臉上頓時有了幾絲凝重。他快速轉過身,奔向床鋪。
這一看,他便愣住了。
床上的那個少女,沉沉的睡著。
臉上的黑灰顏色化為了汙水流在她的枕側,染出了一大片難看的汙漬。而她露出的真正顏容,此刻毫無遮擋的出現在了眼前。
膚白細膩如脂,仿佛那上好的男子的膚質;一雙修長的微微有些上翹的青眉,秀雅中透著俏皮;那緊閉的眼睛,安靜的卷睫毛,挺巧的鼻子,完美唇形淡白色,平添了幾分病態美……
這,才是她的真實麵目麽?
白雪怔愣在當場。
是嗬。自己怎麽從來就沒有想過,幺大饒這幅扮相,其實就是偽裝的呢?
哪裏有人長著一幅不好看的尊容,卻能笑起來就奪人心魄的?
明顯不可能的嘛。
原來…..
她是這麽好看的女子。
白雪的眼神又細細地描繪過幺幺的臉容,越是細看,他越是心生喜愛。
哪。光是這麽看著就已經叫他如此心動了,若是醒過來的話…..
怪不得幺大人,要靠易容來過日子。就她這幅長相,怕是雪公子麵前,她也毫不遜色的吧。
在床前癡癡盯著幺幺許久之後,白雪的理智才漸漸回了籠。
咦?不對啊!
白雪醒過神來,他站了這麽久,幺幺她居然毫無察覺!
他有些著急,趕緊伸出手去,查探幺幺的體溫。
等確認了幺幺的體溫正常之後,白雪又將眼神掃向霖上那堆衣物和被褥。
是幺幺她昨穿的衣物。
白雪走過去一摸,臉上的驚訝之情更甚。
濕了?
竟然都濕透了?!
白雪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幺幺幹什麽事情會全身的衣服都濕透掉?
這得是有多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