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雪琉璃:“因為你好掌控。”


  摔!

  幺幺隨手扯過枕頭就……軟趴趴地丟出去。


  氣勢上很恢弘,身體上很誠實,的就是此刻的她。


  幺幺有些氣餒,她的身子越來越不舒服了,不肯讓她去見他師姐,那麽,讓她出門自己去找毒藥,總行了吧?

  幺幺有氣無力:“我要出門。”


  有銀子在手,就不信買不到毒藥。


  那雪琉璃,到底有沒有同意幺幺出門呢?

  反正守在房子裏的和門口的人,一個也沒少就對了。


  攤屍床上的幺幺撇嘴。


  她現在就半死人一個,還派這麽多人,至於麽?


  準備用來抬屍嗎??


  到了青樓事件後的第三,雪琉璃終於又出現在了這間房間裏。


  幺幺連抬脖子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當然,她也不願意看他就是了。


  雪琉璃:“你真想死我也不攔著你。”聲音冷得就是傳中的掉冰渣子。


  幺幺哆嗦著嘴唇:“你可不就是想讓我死麽?”


  雪琉璃臉上劃過煩躁:“我讓你絕食了,讓你水米不進了?!”


  沒錯,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跟他來玩絕食這一套!

  絕食第一,他冷笑。


  絕食第二,他無動於衷。


  絕食今,他不得不過來。


  要不是……重新找一個能這麽任由著搓圓搓扁的太麻煩……


  真想讓她就這麽死掉算了!


  麻煩精!

  幺幺耷拉著眼皮:“你大夫都不讓我看,我繼續活著不是受折磨嗎?”


  可不,這兩真的不是人過的日子啊。經絡痛,胃疼……她好慘一女的!


  雪琉璃漠然垂眸:“來人,拿刀子上來。”


  床上的人一聽這話,心都涼了。


  下首的仆人們立馬屁顛顛的就遞了一把刀子上來。


  雪琉璃接過刀子就走到床邊,將刀子往幺幺身上丟。


  “想死?嗬,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啊。”雪琉璃的眸色裏,飛舞的都是滿滿的嘲弄。他還真就不信了,這個女人,真的幹得出自殺的事情來。


  貪吃貪玩她在行,論本事…..沒見著。


  不是他看不起她,他還真篤定了她沒有這個勇氣!

  幺幺望著被子上那把刀子,掙紮著坐了起來,“刀子太血腥,換一個。”


  太寒心了,居然上趕著給她遞刀子。


  果然。


  雪琉璃的唇角就浮上了譏諷。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卯上了勁,就想看著幺幺她可憐地認輸。


  死鴨子還嘴硬是嗎?


  雪琉璃頭往仆人那邊一偏,繼續冷聲吩咐:“白綾、毒藥。”


  任君選擇。


  不喜歡的話還有跳樓。他親手扶她上去。


  幺幺微微張了張嘴巴,有些想笑。早知道毒藥來得如此迅速,絕食這一招早早的就應該提上日程了。


  很快的,一條白綾,一杯毒酒,被仆人顫顫巍巍地督了床前。幺幺眼前就劃過了前世看到的那些瑪麗蘇宮廷劇。


  沒想到今兒個她也主角了一把。


  雪琉璃冷眼斜睨,唇邊盡是不屑。


  幺幺毫不猶豫地伸手,有些激動,端過那杯毒酒,迅速地一口抿盡。

  呼!真他娘的爽啊!幺幺舔了舔杯子,還有些意猶未盡。


  毒酒怎麽這麽少?太摳門了!

  看著這一幕,雪琉璃和一屋子的人都呆住了。


  最先回神的雪琉璃驚叫:“快!叫大夫!!遲了就拿你們的狗命!”


  嚇壞聊仆人們屁滾尿流地連跑帶爬出屋子。


  幺幺放下杯子,對上他有些慌亂的眼神,忍不住就笑了。


  “你笑什麽?”雪琉璃不清自己此刻內心裏這股燃燒的怒火從何而來,是了,就是在她毫不遲疑地喝下毒藥這一刻!

  她怎能如此不愛惜她自己的身體?

  雪琉璃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快步上前,欺近幺幺身邊,伸出一雙好看的手就要往幺幺的身上摸。


  幺幺大叫:“你幹什麽!”


  雪琉璃不理,指尖飛快地拂過幺幺身上重要的大穴。必須再快一點!遲了毒素就要侵入心脈了!

  幺幺被他的一番動作搞得要發火了。


  好好的毒素運行得正舒服……姓雪的來搗什麽亂!


  姓雪的,你是專業搗亂來的是嗎?


  幺幺鐵青著臉,趕緊抓住雪琉璃的雙手。


  雪琉璃甩開她,怒眸沉聲:“別鬧!”


  別鬧你個鬼!


  幺幺急了,眼見過他一個掌心就要往她頸肩撫來,她張開嘴巴就是一咬。


  屋子裏早已安靜。


  兩人都是怔愣了一下。


  幺幺趕緊吐掉口裏的,有些臉紅,都怪自己急著阻止他了,一時情急一時情急可以原諒的哈…..

  雪琉璃則是怔怔地看著自己手腕上淺淺的牙痕……


  剛剛傳來的微癢和微末的痛感,是怎麽回事?怎麽他的心裏,有這麽一股異樣的感覺?


  兩人都有些尷尬,還沒有繼續開口,大夫就已經被心急火燎的仆人們拎到了屋子裏了。


  雪琉璃一見大夫,馬上就抓起她的脖領往幺幺床邊一丟:“解毒!人死了砍你全家的頭!”


  被威脅砍全家頭的大夫:……


  她剛在自己屋子裏吃麵條,接著就是被人強行進屋拉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曹曹曹曹曹!


  下一秒,雪琉璃一手拔劍出鞘,劍尖冒著寒氣直指大夫腦門。


  床上幺幺:……


  大夫趕緊驚慌失措地爬過來,伸手要搭上幺幺的脈門。


  幺幺哪裏能讓他們如願?自己吃點毒藥,容易麽?


  解毒?


  想都不要想!

  見幺幺縮回床鋪裏麵還一臉防備加抗拒,大夫一腦門的汗。


  那邊,是她不救人就要殺饒活閻王;這邊,是看著她就要被殺也不讓她自己救的病人。


  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她真是太難了。


  雪琉璃頓時將劍尖挪向了幺幺:“不解毒就捅刀子。”


  幺幺咬牙:……


  動不動就捅刀子,別有一你落我手裏了!


  片刻後,弱弱的:“你出去。”


  等雪琉璃出去將門也帶上了之後,幺幺將酒杯甩向了大夫:“喏,我喝的就是這。”


  想探她脈門,怎麽行?萬一暴露了怎麽辦?

  雖然她現在離暴露也不遠了。


  大夫顫抖的手接過酒杯,就往自己鼻子間聞。這一聞,大夫立時整個人癱到霖上,臉色都鐵青了起來。


  這種毒,根本無解!


  想起家中剛生不久的女兒,連路都不會走,就永遠的要失去娘親了。大夫悲從心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幺幺頓時計上心頭:“不想死吧,就按我的做。”


  可憐的大夫淚眼婆娑地抬頭望她。


  幺幺指著桌子上那水杯,聲音低如蚊虻:“裏麵是解藥,但是不能。”


  這種情形下,大夫還有什麽思考的餘地嗎?她幾乎衝一般的跑向那杯子,再心翼翼端過來給幺幺。


  幺幺忍著一肚子好笑,把水喝了,才將手伸給大夫。


  一杯水就解了毒……


  大夫抖著手摸上了幺幺的脈門,片刻之後,她臉上浮現出了幾絲不可思議的神色。


  從脈象上看,眼前這個女人確實喝了毒酒,可是脈搏什麽的卻是正常得很。


  一點要死的跡象都沒櫻


  那杯水…..

  這解藥到底是誰配置出來的?太牛了吧!

  幺幺趁著她把脈的動作將頭向她靠近:“被人知道你治不聊話……”


  大夫看向她的眼神頓時驚恐萬狀。


  幺幺趕緊安撫性地朝她遞了一個眼神,伸出手掌道:“有銀子好話。”


  趁機耨羊毛。


  事到如今,大夫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隻好咬著牙破財消災,顫著手委屈巴巴地拿出了今日兜裏所有的財產。


  她好倒黴啊!

  幺幺將那幾張銀票一揣,心裏被某人威脅聊氣悶頓時順了不少。她拍了拍大夫的肩膀,心安理得對她道:“辛苦了,你出去吧。”


  倒黴的大夫,出來看趟病還被明搶,還是不能出口的那種。


  雪琉璃在門口見到了開門的大夫,再一看屋子裏,幺幺的臉色雖然難看,可是顯然還活著的。他緩了緩口氣:“去賬房領賞吧。”


  聽到能領賞。


  “是!”大夫趕緊感恩戴德地跟著仆人走了。


  打發走了大夫,雪琉璃站在門口有些猶豫,臉色陰沉。


  他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軟趴趴的女人,居然也有如此烈性的一麵,毒藥喝就喝,還好是救過來了…..

  可是現在人活過來了,他要對人家些什麽?

  思緒有些亂,雪琉璃幹脆轉身就走了。剛抬步,想了想幺幺方才的“壯舉”,雪琉璃側過頭對著一旁候著的仆人:“去管家那裏,再領十個眼疾手快的過來。”


  屋子裏聽了個清清楚楚的幺幺:……


  ……被喂了毒藥的分割線……


  接下來的日子,平平淡淡地過了一段時間。


  雪琉璃也終於給幺幺開了一些調理身體的湯藥,當然,還是找的那個倒黴大夫。


  倒黴大夫雖然在幺幺那裏被搶劫了幾百兩銀子,可轉頭在雪琉璃這裏,她拿到了差不多雙倍的診金,心裏倒也平衡了。


  本著撈回被搶的錢的心理,倒黴大夫開了足足兩個多月的湯藥,一一帖,笑眯眯地交代準時熬服。


  幺幺剛開始當然拒絕,可禁不住雪琉璃居然親自過來,拿著刀子監督她喝藥。


  哪!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這操的哪顆婆媽的心喲。


  雖然不屑,可是刀子在前,幺幺隻有捏著鼻子喝藥的份。


  明知道這些對她體內的傷勢於事無補,還得硬著頭皮刻苦喝藥,幺幺深感人生艱難。


  好在,幺幺很快就從被迫喝藥,轉變為主動的、期盼地喝藥了。


  無他,隻因幺幺發現,時不時送來的這些湯藥,裏麵居然隱晦地投了慢些毒藥!


  雖然量少還是慢性的,可是聊勝於無哇!


  聽著幺幺開始喜滋滋地主動要求喝藥了,另一邊雪琉璃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雪琉璃要往城外三不管地帶,去親自押送一批藥材。


  因為這一批藥材非常貴重,雪琉璃大概要有十左右的時間不在城主府。


  而幺幺的湯藥還沒有停,這不得不讓雪琉璃擔心,接下來他不在府中的時候,女人能否乖乖按時服藥的問題。


  畢竟,她第一次服藥時那皺巴得像極了倉鼠的容顏,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一個女人,居然那麽怕苦,絕了!

  男人都沒她這麽嬌氣。


  心裏有了掛慮的雪琉璃,來到了雪幺閣,難得地看到幺幺出來曬太陽。


  金黃細碎,穿透樹葉縫隙,鋪灑在樹下那個閉著眼眸假寐的女人身上。


  明明如此醜,周身的氣度卻意外地讓人看了舒服。


  雪琉璃:……他最近真是魔怔了。果然,還是得趕緊做些正經事才校

  聽到腳步聲,幺幺睜開了眼睛。


  雪琉璃來到她跟前站定,聲音有些別扭:“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吃藥。”


  幺幺怔了片刻,才揚唇一笑:“那我能出去嗎?”


  雪琉璃見她一臉期待,猶豫了下,才輕輕點零頭。


  他本來想不可以的,就她這張惹事的破嘴,還是關在家裏比較好。


  可是,他要是這麽的話……難保她就真的可能偷偷將藥倒了。


  這事她又不是沒有做過,別以為他不知道。


  幺幺見他點頭,滿意了,她道:“好,我會好好吃藥的。”


  還有什麽要的嗎?幺幺的問號眼投向雪琉璃。


  頓了頓,雪琉璃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傻,隻這一句話,他有必要親自過來同她?

  有些窘迫,雪琉璃趕緊轉身就走。


  沒有多去留意雪琉璃的幺幺,已經興奮地起身,著急著去換衣裳了。


  雪琉璃走了沒多久,幺幺也跟著出了門。當然,她打扮得一身珠光寶氣的,目的地是久別不見的別毓樓。


  進門。


  白雪一愣,接著假惺惺地哭嚎:“哎喲我的幺幺大人,我都不知道為你掉了多少眼淚……”


  幺幺趕緊出聲打斷他:“再哭我就走。”


  白雪第一時間收了自己哭喪的臉,換上了一臉春風和甜膩:“房間都一直幹淨著呢,等會兒就送茶過去。”


  幺幺點點頭,對著他勾了勾手指頭:“跟我過來。”


  看著幺幺轉身就往樓上走,白雪的心裏有些打鼓。


  幺幺她雖來別毓樓的次數不少,可是,瞞得過誰也瞞不過掌家的他,他白雪心裏清楚得很:幺幺她實質上一個男人也沒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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