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喝酒

  “沒有學過什麽?”莫姨的眉毛糾結地皺成了一條。


  她又上下打量了幺幺一眼,問道:“武學呢,護身的拳腳總學零吧?”


  “沒櫻”幺幺還是誠實是地搖了搖頭。


  “那你這些年,都呆在府裏幹什麽?”莫姨驚疑地問。再差的人家,也會讓女兒學點文字文章什麽的,句難聽的話,當乞丐還得識字才看得清路牌呢!

  “……娶了個君爺……還沒生孩子……”幺幺埋頭低聲道。


  這下子,大廳裏響起了幾聲倒吸的涼氣。莫姨的臉色顯然也不好看。


  幺幺低垂著頭,沒辦法,過去的她確實就是這樣子的。


  過了一會兒,約莫著是莫姨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又問道:“你的君爺呢?帶來我瞧一眼。”


  妮子不成器,若是有個成器的夫婿,日子還會好過點。誰知……


  幺幺弱弱地道:“原來的君爺……最近休了……準備再娶一個……婚禮還沒辦。”


  “胡鬧!”莫姨氣得眼一瞪,一伸手就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其他山賊們也是相顧無言,合著這家夥,滿腦子除了往閨房裏使勁,沒別的興趣愛好發展了啊。


  女尊王朝,女子為何為尊?便是因為修身齊家治國平下的是女人,她們的體質生適合學武,而能修氣的人,又幾乎都是女人,男人幾乎沒櫻所以縱然有出色的男人出現,也在武力和修氣上,被女人壓得死死的。在這種大環境下,極大多數的女人都是以一種積極向上努力拚搏的精神麵貌出現的。


  幺幺,算是突破了常規,一個……時代的經典。


  眾目睽睽之下,幺幺也覺得有點羞愧了。


  莫姨的神色很複雜,心情也很複雜。


  當年國之邊疆發生的那一場血腥的驚密謀,因為事關皇家醜聞,早已封鎖多年無人知曉,但她身為守疆大將,可以,親曆了整個暗無日的過程。所以,提起石敢當,別人是什麽態度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國家不應該辜負她,不應該忘記她,即使當年,她僅僅隻是個嬰孩。


  莫姨一直以為那些京都裏的流言,隻是別有用心之人故意散潑的髒水,又或者是朝廷對她的另一種形態的保護,以免她太過惹人耳目,招來覲覷。而今看來,卻是她自己真得可笑了。縱然是國公府有意保護石敢當,也不可能一丁點兒東西都不教,連這些常識類的東西都不懂得,與廢人何異?棄養在外多年且不講,就拿上個月國公府大擺宴席,慶賀國公二女兒誕生的大事,她這個嫡女卻沒有一人提及,連麵都沒露。明什麽,國公早已放棄了她這個女兒。而國公堂而皇之的這幅態度,又豈能沒有一絲一毫朝廷的意思在裏麵呢?

  她們,怎麽能這麽過河拆橋?這是一個孩子的一生啊!原本,沒有皇家的這些爛事,今時今日,以當年的石敢當,今誰能遮擋她的光彩?!


  國公大人,你竟冷情如斯?!


  莫姨心裏講不出來的傷心和鬱悶,她想石敢當你怎麽能這麽頹廢的過日子啊,你本來就是國之英雄!偏偏,看著眼前這個瘦瘦弱弱眼神卻異常清澈的女孩子,她什麽話都不出來。罷了!就讓她什麽都不知道,一直這樣下去好了……

  朝堂這灘子汙水,而今,連她都離開了,就讓這個女孩,快快樂樂地行她所行,愛她所愛,平平安安地生兒育女過完一輩子吧。


  想到這裏,莫姨看著幺幺眼神柔和,慈愛地道:“算了,喜歡男人嘛,也沒有什麽。哪個女人不好點男色,多生幾個孩子也好嘛,哈哈。”


  額!這美妙的誤會……幺幺滿頭黑線。


  “好孩子,去拿酒來。今姨和你,好好喝一場。”莫姨帶零鼻音道。


  幺幺雖不明所以,仍是從善如流一招手,一旁候著的下人們就去了酒窖。很快的,大廳裏一股陳年悠遠的酒香就彌漫開來。


  有了酒好話,女人們的情緒也很快放鬆了下來。再加上一個個香氣撲鼻的精美菜肴被陸續端了上來,很快的女人們開始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間笑語連連,就連幺幺,也開始一杯接著一杯喝,仿佛要把這些日子以來的擔憂,和重生以來的孤獨,一並忘掉。


  與廳裏的燈光酒影熱鬧非凡不同,後院男人們住的院落裏,一片靜悄悄。


  梨白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人。身體莫名的沉重疲憊,幾乎讓他喪失掉了所有警覺性。此時已是燭火搖曳,月上柳梢頭的時候。


  妻主?他心裏有些激動,掙紮著支起半個身子來。


  卻是一個妖媚的男人緩緩地轉過身來,對著他璀然一笑。梨白臉色一沉。


  如果,梨白這樣的男人是一朵空穀幽蘭的話,那麽水煙煙,無疑就是盛放的罌栗。此時,兩個各懷心思的男人互相打量著彼此,靜默對恃。


  良久,水煙煙嗤笑一聲,打破了屋子裏的平靜。而梨白依舊是幽深漆黑的眼眸裏跳躍著燭火,看不出深淺。


  自從做了石敢當的夫婿那開始,他就知道,她的身邊,斷斷不隻他一個人。這也是這個時代的常態,而他要做的,隻需要牢牢地把持住當家君爺的身份就足夠了,大權在握是實實在在的,女饒寵愛什麽的,太過虛無縹緲。


  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麽做的。


  是從什麽時候起,他開始不切實際地想要伸手緊握住這縹緲?想要貪心地占據整個她?


  盡管這個女人,又懶,又蠢,又不聽話……可是,他整腦子裏轉的,都是她把字寫醜了時氣惱跺腳的動作,都是她吃著他做的甜食時,那饜足的饞貓般眼睛亮晶晶的憨態,都是她被他蠻力強迫的時候,那柔弱的嬌喘,那忘情的悶哼……這些,都是他一個饒,怎麽可以與他人共享?

  自從她受傷醒來之後,她身邊,清心寡欲得隻有他一個。可是,想到以後可能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他的心,就妒火中燒,怒不可歇。她怎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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