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全身心都愛你
「你給我滾!」季東陽吼的青筋暴怒,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我也想殺人了,說:「快滾,否則我拿菜刀砍人了!」
季昆冷冷看我一眼,抬腳走開。
等季昆走遠,他的兩個保鏢才放開季東陽,弓身說了句少爺抱歉走開。
「季東陽。」我用兩隻手合握住他攥的跟鐵一樣的拳頭,說;「別生氣了,為那種人,不值得。」
季東陽整個人綳的死緊,過了好一會兒,拳頭鬆開,說;「走吧,回去吃飯。」
餐廳里,謝淼抬著小腦袋問:「媽媽,是不是有壞人?」
他肯定是聽見外面的動靜了……
我摸摸他的頭髮,說:「是,不過被爸爸打跑了,兒子不用擔心。」
「爸爸好厲害!」孩子眼裡對季東陽充滿了崇拜。
季東陽臉上也浮現出笑容,說;「不管壞人多厲害,爸爸一定會保護你和媽媽。」
我聽著,眼睛不由得酸了。
吃完飯給孩子餵了次葯,十點鐘量了下、體溫,孩子的燒終於徹底退下了。
但醫生說,病毒感染的發燒會反覆來,所以我把他哄睡後面,帶到了我和季東陽的房間,以方便照顧他。
我和季東陽側躺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孩子,安靜中有種淡淡的幸福感。
「陳浩跟陳雪的事查的怎麼樣了?」我輕聲問季東陽。
季東陽微微抬了下眼皮,說;「我想了個最直接的辦法,驗證陳浩到底是不是害死陳雪的真兇。」
「什麼辦法?」我好奇的不行,畢竟當年的事人證沒有無證也沒有,陳雪和孩子的屍體還被火化了,骨灰根本無法驗證DNA,他能有什麼最直接的辦法?
季東陽直起身,說:「當年陳雪生孩子的時候,保留了孩子的臍帶血,我找了人,把那臍帶血弄出來,跟搜集到的陳浩的頭髮做DNA比對,再過兩天,結果就能出來了。」
我心裡一時激動,這大概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陳浩到底還是得接受懲罰。
我突然明白,他家裡那副叫做原罪的油畫,到底是什麼意思了?這些年,陳浩應該也一直活在愧疚自責之中、
瞥眼看到牆上的掛鐘,十點半了,陳建忠怎麼還不回來?
剛想著,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正是陳建忠。
「大哥,你怎麼還不回來呢?」
「我今晚跟朋友聚會,不回來了,你們不用給我留門,明天還要跟朋友去外地看個項目,兩三天後才回來,到時給你和淼淼帶禮物。」
我答應,掛斷電話,見季東陽臉上掛著笑意;「算他識相!」
我一時好氣又好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對了,季昆不是有情婦嗎?怎麼那情婦沒給他生個孩子?」
季東陽臉上的笑容放大,說:「這個老天總算是開眼一次,我媽跟他離婚不久,他就查出前列腺有問題,他跟那情婦生不了孩子……」
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老天有眼,可這麼一來,季昆就會盯著季東陽不放,就像他說的,不管兩人之前鬧的多難看,季東陽都是他唯一的兒子,而且兩次接觸,可以看出季昆是個封建思想濃重的人,他一定會讓季東陽接他的家業,也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看不上的我離開季東陽……
「你想什麼?」季東陽把臉湊到我面前。
我看著他,問;「你會去接季昆的產業,然後拋棄我嗎?」
季東陽馬上笑了,抬手敲了下我腦門,說;「怎麼可能?別說我不屑季昆的公司,就算我在乎,財富也遠遠比不上你在我心裡的位置。」
我鼻子酸了,起身爬到他那邊,靠進了他懷裡。
他摸著我的背,手就自然而然的摸進了衣服里……
「哎呀,你幹什麼?」我推他。
他把嘴湊到我耳朵邊,說;「我剛剛懷疑我對你的愛,我要證明,我全身心都愛你。」
說著,咬住我的耳垂……
第二天上衛生間的時候,我發現內褲上竟然有血。
原來我沒懷孕,只是大姨媽姍姍來遲了。
可這大姨媽這次有些蹊蹺,短暫而量少的來了一天,就沒了。
我琢磨是不是從泰國換到松江,大姨媽也會水土不服,卻沒想到,我是真的懷孕了……
這天晚上,季東陽在老巷子定了個包房,給我和魏先生舉辦認親儀式。
我們先到,季東陽已經叫人把現場精心布置了一番,喜氣中透著股溫暖。
還照松江的認親習俗準備了香案蠟燭,我打量著這一切,心裡不由得緊張,又期待。
一會兒,魏先生和魏遠也來了。
季東陽主持,我們上了香,認了親,一起坐下吃飯。
「瑤瑤,這是爸爸給你和淼淼的禮物,拿著。」
魏先生遞給我一個信封,輕飄飄的,我想裡面應該就是張幾萬的支票,就收下了。
「謝謝、爸爸。」說出後面兩個字,我的眼淚忍不住出來了,我以後,又有父親了。
「既然有了你和淼淼,我也不打算回美國了,就留在松江,也能偶爾照顧下你和淼淼。」
魏先生這麼說,讓我更是動容:「那您乾脆搬來跟我和季東陽一起住吧,一家人在一起多熱鬧。」
魏先生笑著搖頭,說:「這個可不行,你們年輕人有你們年輕人的生活,我去了可就影響你們了,這樣,讓阿陽給我在你們附近找套房子,我就住那兒,以後過來看你們也挺方便的。」
季東陽馬上應下;「我明天就安排人物色,給爸找一處最舒適又離我我們最近的住所。」
魏先生點頭,對著謝淼伸手;「乖孫過來,讓外公抱抱。」
……
大家都其樂洋洋,只有魏遠,臉上的神情有些陰鬱。
他大概是鬱悶,我是他喜歡的人,卻跟他成了兄妹。
「魏兄。」季東陽突然喊了魏遠一聲,對他舉起杯子。
魏遠強笑了下,也舉起杯子。
季東陽朗聲說:「魏兄,以後瑤瑤就是你表妹了,咱們也就是一家人,前塵往事,就此揭過,往後好好做親戚。」
我聽出季東陽話裡有話,這個醋罈子,真是拿他沒辦法。
魏遠也聽出來了,扯著嘴角笑了一下,說:「季兄說的是,我以後,會爭取做個好表哥。」
兩人碰了杯,各自臉上都帶著笑。
晚上回去,我高興的主動把季東陽撲倒,他笑著把我反撲倒,問:「這麼高興?」
我摟住他的脖子,說:「今天可以說是我人生最圓滿的一天,我有你,有淼淼,還有了父親,有了兄長。」
季東陽點了下頭,說:「是值得高興,不過魏遠,你還是不要把他當兄長的好,這個人,居心叵測。」
上次他也說魏遠居心叵測,但是覺得,這次,直接就下定論了……我問他:「為什麼這麼說啊?」
季東陽斂眉凝神,說:「直覺。」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這麼理性的人,竟然會相信直覺?
又聽他說;「你不覺得奇怪?你跟魏先生魏太太明明那麼相像,你和他們失蹤的女兒又有那麼多契合點,DNA檢測你卻不是他們的孩子,而你親生父母,和魏先生的女兒,卻都在檢測之後浮出水面,而且都不幸身亡,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