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唱個雙簧
我敏感的轉頭看過去，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是我多疑了？
「走吧。」
季東陽抱起謝淼，牽著我往裡走。
這一路走來，簡直就跟明星走紅毯似的，進到季東陽辦公室，忍不住大大的舒了口氣。
季東陽看得笑了：「怎麼？很緊張？」
我搖頭：「不是，就是不習慣被這麼多人看。」
季東陽更是笑，摟住我的腰說：「你是我的女人，被世人矚目，再尋常不過。」
又說：「婚禮的時候讓你見識下什麼叫大場面，以後這些小場面，你就不會一驚一乍了。」
我聽得心生期待，問：「婚禮的日子定了嗎？」
季東陽點頭，說：「下個月月底，那天也是媽的五十日祭，媽的在天之靈看見我們結婚，一定會很高興。」
婚禮選在祭日？
我心裡一時很不得勁兒，但還是體諒季東陽和他媽的深厚感情，輕輕嗯了一聲。
「你跟孩子去遊戲室玩兒吧，我開始工作了。」
我帶著淼淼進到遊戲室。
這房間是跟裡面的休息室相連的，兩個房間把原本寬大豪華的辦公室割據了一半，季東陽的書櫃都只能擺到遊戲室里來。
淼淼一進去就興奮的不行，這房間簡直就是個小型兒童遊樂場，滑梯蹦床，還有各種遙控汽車，太對他的口味了。
他一進門就撲向那些玩具，都不用我看了，我樂的自在，就想去那書柜上找本書看看。
季東陽的書什麼層面都有，建築的，經濟的，營銷，甚至還有心理學的，可這些對我來說都太枯燥乏味，我只想找本雜誌打發時間.
翻找著，突然看見一本紙張有些陳舊發黃的書，我拿出來看，卻是一本泰戈爾的詩集。
紙張的邊角格外的的陳舊還有些捲曲，說明那本書，被人經常的翻看。
季東陽竟然看這個？
我有些驚訝，又覺得好笑，心說他平日里的甜言蜜語，該不會就是從這上邊學的？
我翻開看，突然有東西從書頁里掉了出來，輕飄飄落在地上。
竟然是一張女人的側面照！
那女人二十歲左右，穿著一條格子裙，側面看來很是清秀，而且還有些眼熟……對了，她長的跟我有些像。
她的鼻子，也跟我一樣是駝峰鼻，嘴唇下巴都跟我有些像，尤其是青澀迷濛的眼神……我腦子裡突然就想起昨天監獄里，柯雅跟我說的，季東陽的初戀，跟我長的相像……
「你看什麼？」
季東陽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我心臟一抖，手上的照片也掉了、
我們同時伸手去撿，但他先我一步，把那張照片撿了起來。
他看著那張照片，臉上的情緒有些複雜，像是愛，又像是恨。
我看得心臟揪起，裝出玩笑的口吻問他：「這姑娘該不會是你的初戀吧？還特地把相片藏在詩集里。」
季東陽臉上的情緒迅速消失，捏著照片勾唇一笑，說；「你的想象力真豐富，不過是我大學時候的一個同學，我當時在攝影社，隨手給她拍的一張照片，不知怎麼就夾到這書里了。」
他說著，隨手把照片放進了口袋。
我把他的舉動都看在眼裡，心裡越發難受，卻裝作若無其事說：「原來是這樣，真無聊，還以為可以聽一段羅曼史。」
他笑了笑，沒有接我的話，抬手指著側面的一排書說：「你想打發時間，可以看看那些，小冰箱里有水果零食，餓了就拿出來吃。」
「嗯。」我答應，他便轉身出去了。
我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頭腦發昏的扶住了書架。
季東陽在騙我，那書他明明經常翻動，那照片上的人也不是無所謂的大學同學，否則他會把照片隨手扔了，而不是放進口袋……我難道，遭遇了言、情小說上常有的狗血劇情，被他當做了初戀的替身？
我想衝出去問他個清楚，可又沒有勇氣，而且看他剛才的樣子，我就是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
那我難道就只能裝作不知道，自欺欺人？
心神恍惚到了中午，跟季東陽一起去食堂吃飯。
打了飯菜坐下，他卻是接了個電話出去了，讓我和謝淼先吃。
他一走，馬上來了不少人想跟我套近乎，其中還有三年前我在企劃部的同事。
「陸瑤，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厲害，把季總都給拿下了，還這麼多年的不聲不響，你可真沉得住氣。」
一個叫曲艷的同事打趣我。
我心裡發苦，應付道；「別開我玩笑了，我就是走了狗屎運。」
確實是走了狗屎運，託了這張季東陽初戀長的相像的臉。
曲艷好笑：「這麼好的狗屎運，也就你能走上了，我們想走都沒那運氣……以後可得多照顧照顧，雖然我們就做了幾天同事，但也算是老熟人了。」
我對這種事情一向不善於應付，正想怎麼打發她，季東陽回來了。
「都圍在這兒幹什麼？」
他一出聲，眾人馬上作鳥雀散，我正好省了應付的勁兒。
見我鬆了口氣，季東陽笑說：「你該擺出總裁夫人的威嚴來，他們就不敢來騷擾你了。」
我沒好氣說：「你難道讓我跟你似的，臉上隨時覆著層冰，還寫著生人勿進？我不耐煩？」
季東陽勾唇笑，給謝淼夾了只雞腿，又給我夾了只，說：「我這程度你可學不來，你就抬高下巴，目中無人就行了。」
聽著他說，我腦子裡馬上出現了一張臉，抬高下巴，目中無人，那不是當初的柯雅？
「我才不要做個討人嫌的孔雀。」我說。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行，不做討人嫌的孔雀，那你就做個史上最親民的總裁夫人，正好我唱黑臉，你唱白臉，來個雙簧，把公司里的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差點笑噴：「誰要跟你唱雙簧？」
「你是我老婆，你不跟我唱誰跟我唱。」季東陽馬上接。
我本來因為那張照片心煩意亂，被他這麼一打諢，鬱悶都散開了。
自我安慰的想：誰還沒個初戀？他有照片女，我還有魏遠呢，就算我跟季東陽初戀相像，也不能說明他就把我當成了替身，我跟魏遠分手后，還不是無意識的找了跟他相像的史成，但我也沒把史成當成他的替身。
而且，我跟季東陽這麼甜蜜恩愛，還連孩子都有了，就算那女人是初戀，我也已經完勝她。
這麼想，我就徹底放開了。
可沒想到，那照片女很快就走到了現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