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成太監了
他被柯雅刺中了！
我心臟劇痛，好像也有把刀插進了我心上。
「季東陽……」
「來人啊，快來人啊！」
我大聲喊，呆愣掉的柯雅嚇的轉身就跑，我也顧不上她了，抓著季東陽胳膊慢慢轉過身來看他，他的嘴角掛著一絲血跡，這樣子，是傷到內髒了？
我昏的命都快沒了，大喊：「來人啊！」
季東陽被送進手術室，期間他的手機一直響，是他媽打過來的，我抖著手接了：「阿姨？」
「瑤瑤啊，你跟阿陽在一起嗎？」季母問。
我說是，我說季東陽有事走開了，我們在外面，可能需要好一會兒才能回來。
我不敢跟季母說季東陽出事，怕她會承受不了。
電話掛斷，我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紅燈，心裡疼的好像被挖掉了一大塊肉。
我這才意識到，我這些年其實是在自欺欺人，我其實根本就沒忘掉季東陽，我還愛他，深深的愛他。
在手術外焦心的等了兩個多小時，手術終於結束了，季東陽被推出來，我奔上去，見他臉色慘白雙眼緊閉，心疼的像是被刀絞。
「醫生，他的傷勢嚴重嗎？」我問醫生。
醫生摘下口罩，說：「性命之憂是沒有，但，因為被刺的位置特殊，他以後，會變成性、無能。」
「什麼？」我一時驚呆，又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被刺中的是肩背部，怎麼會影響性、功能？
卻沒注意到，醫生掩著嘴偷笑了一下。
季東陽被送到季母隔壁的那棟樓，剛進病房，他就醒了。
「你醒了？」我激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看著我，眼神傷痛：「我聽見醫生跟你說的話了，我以後，都不能人道，你走吧，不用你憐憫我。」
我聽得難過的要死，抓住他的手說；「你是為了救我才會變成這樣的，我不會一走了之……」
「那你願意跟我和好？」他的眼神驟亮。
我囁嚅了下，說：「我會照顧你，直到你康復，還會想辦法找醫生給你醫治，這裡的醫生不行，別處的醫生也許能行，西醫不行就找中醫，你一定能恢復的。」
聽我說完，他直接一揮手，嚷：「算了，你走吧，我用不著你可憐我，去找你的第二春，我這個活太監就孤苦度日直到老死。」
我聽得難過的要死，拉住他說；「你別激動，待會兒別把傷口又崩開了……」
他看著我，冷笑，然後撇過頭不想搭理我。
我更是難受了，看著他這樣子，我脫口而出：「我不走了，我永遠不走了，你不能人道我陪著你不能人道，你怎麼樣我都陪著你。」
季東陽馬上轉過頭來，滿臉笑意：「好，你要說到做到，別過幾天又反悔。」
我喘了口氣，說：「放心吧，我不會。」
給出這樣的答案，我自己也鬆了口氣。
我到底還是沒辦法狠心，就算他傷好了讓我走，我也不可能拋下他離開。
我嘆了口氣，去衛生間打水來給他擦手擦腳。
他在外面給陳浩打了電話，讓陳浩報警通、緝柯雅。
我出去，跟他說：「剛剛你媽打過來電話，我騙她說我們在外面，你趕緊給她回一個，免得她擔心。」
季東陽點頭，拿了手機給他媽打電話。
「媽，我跟陸瑤和好了，我們準備去過幾天二人世界，淼淼就交給您了。」
季母在那頭喜笑顏開：「好好，你們放心去，我會把淼淼照顧好。」
我聽得簡直無語，他也太能胡說八道了，什麼過二人世界？
季東陽把手機放下，說：「我口渴，想喝水。」
我趕緊放下毛巾給他倒水，可他躺在床上，杯子是敞口的，怎麼喝？
正想主意，聽他說；「你先喝進去，再喂我。」
我差點沒被口水嗆到，這他都想得出來？
「你等會兒，我去跟護士要根吸管。」
我跟護士要了吸管來，給他喝了水，他又說：「我想上衛生間。」
我想了想，說：「你有傷在身，還是別動了，我那便盆給你……」
沒說完，他一口拒絕；「不行，我又把不是老頭老太太，我要去衛生間。」
拗不過他，我只好扶著他去。
到了衛生間，他讓我幫他脫褲，我閉著眼睛擰著頭脫了，他又讓我幫他扶著。
我簡直臊的要起火，拒絕：「我不扶，我去給你找個男護工來。」
我走到門口，他幽幽說：「我為你擋刀差點喪命，你為我做這麼點事，都不願意？」
我心裡一顫，開始動搖。
他又說：「你找個男人來，萬一看出我不舉，我堂堂季東陽的臉往哪兒放？」
我攥緊拳頭，回頭，轉身：「好，我幫你。」
人生，真是生無可戀……
把他扶回床上，我折回衛生間狠洗手。
接下來幾天，都是這麼度過，他就跟個剛出生什麼都不會的嬰兒似的，吃喝拉撒都要我照顧，就連睡覺都要我在一邊唱搖籃曲。
我想著他是為了救我受傷，拚命忍耐，他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朝夕相對，我想起了三年前我和他的點點滴滴，心也漸漸變得柔軟又潮濕。
這天中午我去外面買水果的時候，手機響了。
「我是魏遠，我們能不能見一面，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魏遠？
我下意識的說：「不必了，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我掛斷電話，卻聽見他的聲音說：「我就在你身後。」
我心裡一驚，回頭，果然看見他。
避無可避，那就看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我們在醫院旁邊的一家小吃店坐下。
他說：「其實三年前事發之後我就一直想補救，我本來想偷偷帶著你離開松江，可沒想到，柯家先把你送走了，我也想辦法找過你，一直沒能找到，於是我就暗暗調查柯家，搜集證據，可惜我太無能，不能親自為你報仇，前段時間聽說季東陽在查柯家，我馬上就把證據拿給了他。」
我喝了口白開，看著他：「所以呢？你想讓我感激你？」
魏遠看著我，搖頭：「我沒敢這麼想，這是我欠你的，我覺得這還不夠還清，如果你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辭。」
說著，他拿出手機來，給我發了條簡訊，說：「我知道你不會接我名片，所以我發簡訊給你。」
我看著他，有種他其實是個好人的感覺，可是當年，他明明跟他表妹……
想著，就聽他說：「當年我和嬌嬌的事，我希望你能聽我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