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想你

  二十多分鐘后，車子在我家樓下停下，季東陽陪著我上樓，我進到我爸媽房間找戶口本，無意翻出了我小時候的照片，那張照片是夏天拍的，我只穿了個肚兜，正好露出我腰部的心形胎記。


  想了想，我順手把照片裝進了口袋裡。


  出門的時候，我留戀的看著家裡的一景一物，在心底默默說再見。


  十來分鐘我們就到了民政局，今天是工作日，來領證的不多，很快就到了我和季東陽。


  填表，拍照，宣誓，領證，也就半個小時，熱乎乎的紅本子出爐，我跟季東陽正式成了夫妻。


  走出民政局大門，季東陽拉住我的手，笑說：「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也笑：「以後，你得隨時謹記，你是我的人，不能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更不許勾三搭四」


  他臉上的笑意放大，伸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遵命，老婆。」


  「走吧，吃飯去。」


  我們找了家湘菜館，吃著，他手機突然響了。


  他接起電話，臉色變得陰沉：「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我問：「怎麼了？」


  「季昆的小三在京都公司里搞事，我得過去看看。」他說。


  我放下筷子，說：「那我陪你一起去。」


  他搖頭：「不必，你好好待在松江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他這麼說，我有些失落，但這種商戰的事，我也幫不上他什麼忙，就沒有堅持。


  他匆匆吃了碗飯就走了，我看菜剩的多，就跟服務員要了盒子打包，起身的時候，我兜里的照片掉了出來。


  我趕緊放下盒子彎腰去撿，但有隻手，搶在了我前面，把那張照片撿起。


  我錯愕的抬頭，看見張熟悉的面孔：「魏遠？」


  魏遠拿著我那張照片看，表情有些奇怪：「這上面的孩子，是誰？」


  「哦，這是我小時候的照片。」我隨口解釋，去拿照片。


  可他卻捏著不放：「你小時候居然是這個樣子，真可愛，把這張照片給我吧。」


  我一時有些莫名其妙，他要我光屁股照片幹什麼？

  「你別開玩笑了，快還給我。」


  我伸手去搶，他堅持不給，拉扯之下，照片被撕成了兩半。


  他錯愕，然後愧疚，跟我道歉：「對不起，我只想跟你開個玩笑的！」


  看著那張被撕碎的照片，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想想，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隨即釋懷：「算了，爛了就爛了吧，沒關係的。」


  反正我也沒想找我親生父母。


  聽我這麼說，魏遠把我手上的那一半拿過去，說：「那我幫你丟了。」


  我點頭，他拿著照片去到門口垃圾桶那兒，背身丟棄，回來，問我：「你怎麼會跟季東陽在一起？」


  我又覺得他這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我老公，我當然跟他在一起，你為什麼這麼問？」


  魏遠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覺得他這個人脾氣不太好，跟你不太適合。」


  這次換我笑了：「脾氣不好，但他對我很好，這就夠了，對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


  說完，我提起打包袋離開。


  沒想到門口魏遠又追了上來，他攔住我，說：「你知道嗎？我這趟回來就是為了找你，我喜歡你，我當年離開的時候就喜歡你，出國六年我都沒忘了你。」


  我聽著，簡直驚呆了！

  「你，怎麼可能？」。


  他苦笑，說：「我想在畢業那天跟你表白的，可是那天我父母在國外出了車禍，雙雙身亡，我趕著去見他們最後一面，之後，我姨父姨母收養了我，我一邊學習，一邊幫他們打理生意，種種原因，我直到最近，才有機會回國。」


  我聽著，有些動容：「原來你當年突然離開，是家裡出了變故。」


  要是沒有那場變故，我也許就會和他在一起，也就不會跟史成結婚，更不會遭遇季東陽……但想到這個可能，我就覺得心裡遺憾。


  要是沒遭遇季東陽，我的人生應該會失去大半意義。


  「可惜，我來晚了一步，你已經成了別人的女人。」魏遠說著，眼睛有些發紅。


  我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說實話，我不相信他六年不見也不聯絡我還能對我保持情感？再說就算再忙，打個電話的時間的時間總有的吧？

  「這世上，就是有許多可惜的事情。」


  「我已經收穫幸福，你也該放下重新開始了，你這麼優秀，一定會找到個好姑娘的。」


  我說完，沖他揮揮手，快步離開。


  季東陽去了京都，我感覺自己好像少了一半，人少了一半，心也少了一半，可笑我們才剛剛正式在一起，就已經這麼難捨難分的。


  晚上，季東陽打來視頻電話，問我有沒有想他？


  我紅著臉口是心非說：「才沒。」


  聞言，季東陽蹙起眉，沉下臉，說：「看我回來不好好收拾你，竟敢這麼沒良心。」


  我聽的好笑，趕緊承認：「想你想你，我想死你了，從你走了之後我就感覺失魂落魄的，幹什麼都沒心思。」


  視頻里，季東陽嘴巴咧到了耳後根，說：「我也想你，想的某個地方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