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表白，吃豆腐

  我哥說的白眼狼，無疑是我。


  他說我是我爸媽撿回來的，我不是他們生的？怎麼可能？


  我不敢相信，可是耳朵已經確確實實聽到，心疼的像是刀在絞……


  手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握住，我抬頭，季東陽眼神深沉的看著我，說：「既然來了，過去看看。」


  我被他牽著往病房走，又聽見我哥嘶聲大喊：「你們還把錢都掏光給她買房子，現在你們親兒子就要被人砍死，你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們到底是怎麼當爹媽的？」


  我嫂子也說：「爸媽，你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陸勇出事啊，陸瑤肯定有辦法的，我上次看見她跟個開勞斯勞斯的男人在一起，她肯定是傍了大款了……」


  我氣的發抖，我上次明明跟她說清楚，季東陽是借我錢的高利貸，她怎麼還能這麼胡說八道？


  我拔腿衝進去，大喊：「張慧，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的嘴撕爛！」


  張慧看見我，眼神一閃，表情惺惺然，躲到我哥身後。


  又看見隨後走進來的季東陽，立刻就如打了興奮劑又探出頭來：「看，就是這個男的，他開勞斯勞斯的，一百萬對他來說是小意思！」


  我媽一聽，頓時也用希翼的眼光看著我：「瑤瑤，你救救你哥吧。」


  呵……我心酸的真想笑了。


  我看著我媽，問：「媽，你就不問問我到底跟他什麼關係就逼我拿錢？」


  我媽囁嚅，說不出話。


  她這樣，我更心酸，問：「你對我這麼狠，我真的不是你們親生的？」


  「不……」我媽想否認，臉上閃過糾結，到底閉著眼點頭承認：「你是我們從路邊撿回來養的，可我們這些年，一直把你視如己出從沒虧待你，你現在可不能見死不救，就當是報答我們養你的恩情，你拿一百萬出來給你哥還債吧。」


  我有些喘不過氣，嗓子眼兒更是堵得慌，聽我媽親自說出口，比我在外面偷聽的更傷人，難過時，季東陽一把將我摟進懷裡。


  他眼神像刀子一樣銳利的掃過眾人，說：「一百萬，我替她出，從今以後，她跟你們再無瓜葛。」


  我媽張大嘴，想說什麼，到底沒說。


  病床上，我爸默默流下了眼淚。


  我哥嫂，則是一臉欣喜若狂。


  季東陽當場寫了張一百萬的支票給他們，帶著我離開。


  進到電梯，我忍不住痛苦失聲，季東陽抱住我，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抱著我後腦勺，把我整個人都按到他身上，安慰：「別哭，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整個人都是虛的，聲音縹緲說：「季東陽，我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太多壞事，所以這輩子才這麼多磨難，我已經只剩下他們，可現在，他們也不要我了。」


  季東陽身體一僵，更加用力的抱緊我，說：「你上輩子沒做壞事，你這麼笨，能做什麼壞事？你是做了好事，所以這輩子才能遇見我，他們不要你，我要你，我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我驚訝了一瞬，又苦笑：「想不到，你還這麼會安慰人。」


  話音未落，他抓著我胳膊將我推開，眼神莊重的看著我，聲音堅定說：「我不是安慰你，我說真的，我愛上你了，我們的交易解除，不對，假戲真做，以後，我們正式戀愛，我會照顧你，會疼愛你，誰敢讓你傷心，我讓他萬劫不復。」


  我簡直不敢置信，看著他，結結巴巴問：「你。你說真的？」


  他勾唇一笑，低頭吻、住我，輾轉片刻，說：「我之前也有些不敢確定，可是今天看見史成拿刀刺向你心臟的時候，我的心臟先你一步疼的要炸，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愛上你，所以看你被傷害，才會感同身受。」


  我歡喜，眼淚卻流的更凶了，他也愛我，太好了，我不是一廂情願。


  他執起我的雙手，問；「那你呢，你愛我嗎？」


  我沒回答，直接抬頭吻上他……


  這世界上最歡喜的事，莫過於你愛他時，他也正愛著你。


  雖然我失去了家人，但得知了季東陽的心意，我心情忍不住歡喜跳躍。


  我們從醫院出來，找了個餐廳吃飯，專門選的情侶座。


  我本來是坐在他對面的，菜上來，他拍拍他旁邊的位置，說：「我受傷了，你喂我。」


  我臉上一熱，猶豫了下，還是拿著碗筷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一落座，他馬上無比自然的伸手摟住我的腰，拉的我緊挨著他。


  我臉上更熱了，心裡卻是甜蜜無比。


  「你想吃什麼？」我問他。


  他勾唇一笑，說：「豆腐。」


  我看了眼桌上，有些懵：「我們沒點豆腐啊。」


  「笨！」他輕罵了一句，說：「我想吃，你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