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她很快就想到了什麽,隨後目光落到她的手背上,原本包紮在受傷地方的繃帶已經不見,被燙傷的清晰的落入眼眸。


  他沒有說話,深邃的眼底暗潮湧起。


  醫生被他冷漠的態度,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她。


  她心領神會,趕緊替他解圍:,夫人大概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


  “待燒退下來後,夫人很快就能醒過來,這是夫人的藥,還有外用的藥膏。”醫生細細的叮囑。


  醫生剛剛說完,她就發出一陣輕吟聲:“好痛……”


  她的目光瞬間落在她緊蹙的眉頭上,心裏莫名有些不舒呼。


  她醒了之後,感覺嗓子火兒辣辣的疼著,她聲音嘶啞的說道:“我想現在想喝水。”


  聽到她要喝水,便立吩咐道:“去倒杯溫水來。”


  旁邊的傭人,立刻去辦了。


  醫生見她醒過來,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再次叮囑道:“少爺,夫人的手千萬不能再碰水,容易感染的同時,還容易留下疤痕。”


  她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雙手白晰細膩,十指纖纖,如果留疤,那就太可惜了。


  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這種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說完之後,他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出去了。


  剛走到門口就碰到端著溫水上來的傭人,接過水之後,遞給了她:“少爺,夫人要的水。”


  隨後,笑吟吟地看了一,把空間留給二人後,悄無聲息的轉身離去,十分貼心的為他們關上房門。


  夏到手中的水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掙紮從席夢思上坐起來:“麻煩把水給我一下,可以嗎?”


  她看到她憔悴的神色,泛白的嘴兒,心裏不禁就泛著疼,同時還有些惱火。


  明明早上走的時候人都還是好好的,怎麽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他強忍著心底的怒火,把水杯遞到她的麵前,實在是沒忍得住,罵了她一句:“你怎麽就明知道手上有傷,還敢去你腦袋裏麵裝的都嗎?”


  她喝水的動作一頓,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心裏是說不出的委屈,小聲嘟囔:“明明是你吩咐的,怎麽反過來還怪到我頭上了?”


  他吩咐的?


  聽到這句話,慕景深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冷冰冰地說道:“我讓你打掃別墅的衛生,沒有讓你自作多情的去洗衣服。”


  他的衣服全部都是,因此都是由幹洗店的人負責,根本就不需要家裏的手洗。


  她要想到,竟然有人敢借著他的名頭欺負,渾身就忍不住散發出一股戾氣。


  他的人隻能!

  她看到他陰沉的臉色,撇了撇嘴兒,要不是他欺負自己,她也不會因為傷口感染發燒了!


  她沉著臉問:“是誰讓你洗的衣服?”


  驀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她圓溜溜的眼睛呆呆地看著,沒明白他問這個幹什麽。


  她看波光粼粼的眸子,心不禁軟了一下,下意識放軟了語氣:“是誰讓你洗衣服的?”


  “難道不是你嗎?”她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衣服是她塞給她的沒錯,可如果要是她的命令,更也不會擅自做主吧?


  聞言,她的臉色越發難看,烏雲密布,宛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半晌,他從牙縫中擠了出一句話:“不是我讓你洗的!”


  看了他一眼,顯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嘲諷了一句:“不是你讓的,她怎麽能把衣服塞給我?還理直氣壯的說什麽,我不配做這裏的女主人,要不是你,我還不樂意做這裏的呢。”


  想到自己,她的心情就格外。


  她暗暗磨了磨牙齒,真想撬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

  但是隨即想到,她手上的傷口感染了。


  於是,他難得大方的沒有跟她計較,而是轉開話題:“衣服是她給你洗的?”


  她輕輕頷首:“對啊。”


  她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出房間,他的舉動看得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他想要做什麽。


  不過,她也懶得去細想,她才剛剛退燒,整個人疲倦的厲害,腦袋更是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想要睡覺。


  就在她昏昏喻睡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尖叫聲給驚醒,她猛地張開了眼睛,下意識看向門外麵。


  沒一會兒就傳來一陣淒淒涼涼的哭聲:“少爺,少爺,我知道錯了。”


  她看著門口,想要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可半天都沒有人走進來。


  撓心撓肺的她,實在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慢騰騰從席夢思上下來,拖著還有些,慢慢朝聲音傳來的地方靠近。


  她走到樓梯口一眼就看到,跪坐在客廳裏麵的,哭得梨花帶水。


  “念在你在,兢兢業業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今天你是怎麽對待夫人的,現在隻需要雙倍奉還就可以了。”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眼裏沒有一絲的溫度,仿佛在看一個人。


  隻是沒有想到,少爺會為她做主。


  他不是不喜歡?


  為什麽?

  她眼朦朧地看著,嬌弱地說道:“少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以為……以為……”


  “以為什麽?”聲音淡淡的,偏偏在場的人,都聽聽出他語氣中的冷酷。


  她臉上的表情一僵,被陰鷙的目光盯著,想要辯解的話,再怎麽也說不出口。


  她根本想再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直接吩咐道”


  她明白她的意思,他想到夫人燒的滿臉通紅的樣子,看向她的目光,沒有絲毫的同情。


  冷酷的道:“帶她下去,將她兩隻手都燙傷,再讓她將別墅裏,所有傭人的衣服,都洗幹淨,然後將人給趕出去。”


  見真的要處置自己,這才真的怕了。


  她臉色慘白,別墅裏有這麽多的傭人,如果她的手燙傷了,再洗這麽多的衣服,那她的手就不能要了。


  “少爺,少爺,我……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她跪在地上,懇求道:“我……我保證不會再犯了,我可以向夫人道歉,少爺……”


  她不斷的哭訴哀求著,她的神色沒有任何波動。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被幾個給拖了下去。


  她在樓上看到這一幕,絲毫沒有同情,因為如果今天不是願意站在她這邊,那她這個虧就白吃了。


  她相信,到時候她不僅不會覺得愧疚,以後隻會變本加厲的。


  放她再看向時,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


  自從她媽媽去世之後,再也沒有人願意為她出頭抱不平,以往她在夏家不管受了什麽樣的委屈,也隻能自己憋在心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舐著傷口。


  是母親走之後,第一個願意為她出頭的人,盡管這件事情也是因為他而起。


  這一刻,她微涼的心裏升起一絲暖,順著血液流遍全身。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悄無聲息的轉身離去,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像是感受到什麽,特意回頭往二樓看去,正巧看到她轉身的背影。


  她們也一起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見樓上空無一人,心裏不經有點納悶。


  少爺,這是在看什麽?

  她收回目光,斜睨了一眼她,冰冷的開口:“你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少爺你放心,我會親自敲打所有人,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她立馬保證。

  他滿意地點點頭,正準備起身上樓時,的音再次響起:“少爺,晚飯已經做好,是喊夫人下來吃,還是給夫人送到房間裏去?”


  他稍稍愣了一下,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她現在受傷的右手,還是不要折騰她比較好。


  於是,他開口道:“準備好的晚飯,我親自送上去。”


  對於她的這個決定,是舉雙手讚成,他是巴不得他們之間多接觸,以便培養培養感情,說不定心心念念的,今年就可以了。


  到房間,繼續躺上,腦海中卻忍不住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


  其實,還是不錯的。


  她正想著,突然……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突然抬眸看向門口,目光正好和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隨後,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端著的飯菜,閃過一絲詭異。


  這是特地端上來給她的?


  “起來吃飯。”冷淡的聲音響起。


  起來,看著茶幾上擺放的飯菜,口水忍不住的加速分泌。


  她拿起,正準備開動,傳來一陣刺痛感。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好痛!!!


  忘記右手受傷的事情了。


  她看著自己包紮的想粽子般的右手,無奈的輕歎一聲,幹脆用左手拿起筷子。


  結果發現,她太高估自己,左手拿筷子根本夾不起任何東西。


  她頓時喻哭無淚,這樣她怎麽吃飯啊?

  難道自己?


  方她看到夏久月這麽笨拙呆萌的模樣,帶著幾分戲虐的開口說道:“要不要?”


  她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輕哼一聲:“不用。”


  她可是的。


  讓她喂自己吃飯,她不要麵子的啊?

  這個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這還真是倔強啊。


  不過,她越是拒絕,她反而越發想要逗她,就想看她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想到這裏,她故意搶走手中的筷子,夾起一筷子飯菜送到她的嘴兒邊:“啊……”


  她直接側頭躲開,還故意朝旁邊挪了一下位置,一本正經的提醒道:“你現在可是你的繼母,你還是和我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萬一她知道了,肯定不會怪,卻會怪她。


  再加上她,去找人,給她的事情,慕先生肯定會讓的。


  她的手直接僵在半空中,嘴角緊緊抿著,看著她的眼神猶如寒冬臘月的冷風。


  這個女人這麽,能活到這麽大,真是不容易。


  她怎麽沒被自己給?

  都感覺到一股冷意,起了一身。


  她經不對她的智商,抱有任何希望了。


  他陰沉著一張臉,手中的筷子被捏的咯咯作響,他冷笑一聲:“你既然都已經是我,我這個做‘兒子’的照顧你,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他特意把兒子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既然想做他的,那就讓她做個夠好了。


  言覺的話,好像有幾分道理,晚輩伺候,的確是應該的。


  不過,她還是不想和他有什麽距離,以將來誤會,她和他兒子有什麽。


  所以,她委婉的拒絕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喜歡自己吃飯。”


  “你不想,那你是想他親自來喂你?”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


  他可是知道,這個很怕他,他這麽說,她肯定會妥協的。


  果然,聽了他這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有片刻僵,微微睜大眼眸,控訴地瞪著他,憤憤不平道:“你不能,你怎麽可以這樣簡直無理取鬧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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