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混戰開始
星辰懸挂蒼穹,時間匆匆,已在落塵揮動半月戟之中一點一滴地流逝。明天的殿試對他來說,十分重要,也深知時間緊迫,但如今入夜已深,也只好回到山下的草屋中。
夜深靜謐,蟲鳴陣陣。草屋連成一排之中,卻有一個房門光芒微閃,裡面落塵的面色紅光縈繞,坐在床上,還在溫習著囚天古籍之上的涅磐鳳凰祭以及五羅帝印。眼下,這兩門武學也修鍊到了極致,是時候學習新的武學了。
無奈的是,他來暗流殿這麼久,也未能有時間去靈訣閣看一看。眼下已經到了殿試的日子,關於尋找新的武學這件事就得延後一段時間了。
不過此時身懷兩大玄級頂峰武學,面對普通的靈淵級武學,也不會落於下風。
此時他那深邃的雙眸之中,擔心的只是洛硯凡的破天指,傳說一指足以破天,說明其實力相當不凡。
即便如此,就算再難,他也要邁過去,奪得第一是此次參加殿試的唯一目標。
就這樣,滿懷激情熱血的他躺下去,直到熟睡之後,口中依舊不停呻吟著奪得第一的口號。
……
第二天,落塵最先來到田胤的房門之前,輕輕地敲打幾聲之後,裡面並未有任何動靜。他正欲開嗓大叫之後,身後突然傳來吳洋的叫喚聲。「落塵,別敲了,師父一早就下去了!」
「師伯怎麼去的如此之早,我本來想要和他道別的!」落塵回頭道。
「師父每一年都是這樣,畢竟他是一方長老,得下山主持!」
「唉,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快點下去吧!」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吳洋問道。
此時的落塵,看起來似乎藏有心事,話快要到嘴邊又被他給咽了下去。在吳洋一下詢問之下,他還是道出了心中的話。「這一次殿試之後,我想要離開暗流殿,我絕對不能放過唐門那些人的!」
落塵知道,作為星羅宮的弟子,不宜捲入門派紛爭,因為這樣會引起雙方大戰。但是他又不能放過唐門那些人,尤其是刺殺方萱的,這才想到了脫離星羅宮的方法,以個人的身份去挑戰唐門。
這種方法固然不會引起大戰,但對他來說,卻要一個人面對號稱天浮城第二大派的唐門,如此的壓力對於一個剛十八歲的少年來說,著實太大了。
從走出清桐鎮兩年多的時間裡,落塵雖然經歷了重重考驗,但這一次,比想像中的還要大出許多。吳洋看著他如此堅定的眼神,卻想不出什麼點子去阻止他,過了一會兒才鄒著眉頭道:「你這樣做有把握嗎?畢竟唐門之中高手如雲,那唐三通的實力更不在咱們殿主之下!」
「再困難我也不怕,我會讓他們知道傷害我身邊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吳洋由衷地對落塵這種不怕困難的精神發出了嘆服之聲,自己在他面前,彷彿放小了許多,漸漸地,竟開始埋怨起自己,咬著嘴唇道:「我現在要不是已經淪為一個廢人。就可以幫到你了!」
說著他還用力地捶了一下那毫無知覺的膝蓋,落塵立即拉住他,道:「師兄,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不必責怪自己!」
吳洋停下了自殘的行為,長嘆一口氣以後,道:「算了,我們還是快下去吧,殿試應該馬上就開始了!」
「嗯!」
於是落塵在後方推著吳洋的輪椅,一起向山下進發。
……
一年一度的殿試,是整個暗流殿最為盛大和熱鬧的節日。今天之後,整個暗流榜也會迎來最大的更新。
排在末尾的人,辛苦修鍊了一年,此刻正是他們向上衝擊之時。
旭日初升,血紅的光芒從大地之上掠過,沉寂多日的空氣,也似乎在此時躁動起來,只見一股輕風從東面而來,拂過那人山人海的競技場上。那涌動著的黑壓壓的人頭,在此時如同海浪翻湧,攢動不止。放眼過去,如同螞蟻一般,成百上千。
隨著溫度的提高,那些擠在競技場中的人,熱情也逐漸高漲起來,一股熱浪在全場瀰漫。
過了一會兒,位於暗流榜之上的眾多高紛紛進場。而他的進場,立即引來全場的一片騷動,尖叫聲、口哨聲、掌聲連綿不絕,可見大家的熱情。
最令大夥沸騰的,當屬墨癯和田胤同行而至。此時,在東南角開出一個小道出來,兩個雙鬢花白的看著緩緩而來,袍袖迎風飄揚,面帶和藹的笑容,溫和的眼神從黑壓壓的人群掃過。
「歐~」
全場瞬間大聲呼叫,紛紛向墨癯他們招手。兩位以微笑回應,直到走到高台之處的座位上坐下一陣子后,大家才慢慢安靜下來。其實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洛硯凡,只不過因為大家沒有注意他。
他作為暗流榜第一名,當然也享有特殊的待遇。靜靜地坐在墨癯的身邊,稍顯暗淡。他並不在意大家是否注意自己,而是目光沖人群之中掃蕩一圈,隨即有些失落,似乎沒能見到自己所期待的人。
終於,殿試在一陣歡呼聲之中宣布開始。那些暗流榜之上排在末端之中的人,也都紛紛上場,自行挑戰。
「刷刷!」
競技場中間廣闊的擂台之上,一下子著數道身影掠上,在眾人注目之下,他們立即交手。整個擂台,人影交織,塵土飛揚。
黃沙之中,一道道身影飛出,陸續砸在地面。他們很不甘心地站起來,垂頭喪氣地走離競技場,甚至都沒興趣看接下的比試。因為這樣的失敗,也就宣告著他們失去在暗流榜之上佔有一席之地的機會。
這樣的交戰大概連續進行了七八場,大多都沒什麼看頭的。偶爾出現一匹黑馬,也最多也就是悍元鏡的,因此大家也就沒太關注。
混戰落幕,從中脫穎而出的人,在一聲鐘聲響起后也都紛紛下台,在擂台之下的一角站著,等待下一波挑戰。
全場開始休息,驟然安靜下來。
落塵和吳洋剛從山上下來,見日已三竿,猜測殿試已經開始一段時間,那腳步也匆忙了許多。
「咣咣!」
木輪碾地的聲音,響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