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兩大巨頭

  放眼整個清桐鎮里，唯有賀家莊與雙龍幫勢力最為強大，他們幾乎佔據著這個鎮上全部的地盤，曾經的那些小門小派，因為被積壓得無處安身，也全然歸屬兩派之中。


  起先，初來乍到的沈家還能在這裡取得一些優勢，三家成三足鼎立之勢，然而，時過境遷，沈家更加衰落，被兩家再度瓜分地盤，只留下了容身之地，也就是現在的沈家大院。因為地處偏僻，又無資源可奪，於是他們在這裡幾乎無人光顧打擾。


  下山期間，落塵還聽說，如今賀家莊和雙龍會因為地盤之間的分配不均衡，兩派的矛盾日益嚴峻。每隔兩三天就會進行火拚，每一次都有人慘死，場面極度血腥。當然，那些人並不會因此而停止戰爭，因為地盤就意味著資源，資源則是他們生存下去的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無法在這立足。


  而且據說賀家莊的莊主賀寅虎乃四級小元鏡的實力，在整個清桐鎮，已是無敵般的存在。而雙龍幫之所以能與他並肩而立，是因他們的兩大幫主王龍和鄭子龍兩人同為三級小元鏡，若合力對付賀寅虎，那後者自然難以招架。


  說來奇怪的是，雙龍幫主要經營清桐鎮所有碼頭，而賀家莊做茶道和布匹生意，他們的貨物運輸必須倚靠前者的碼頭。所以他們雖然在地盤之上有過節，在生意之上，卻是彼此的合作夥伴，相互之間，有千絲萬縷般切不斷的聯繫。


  如今這兩家在火拚，而沈家也似乎在默默地崛起，那沈天吉每天忙著和各個地方的商戶進行生意。而他們沈家地處偏僻，又與鎮上相隔甚遠。很多貨物的運輸，根本就不用經過碼頭，也就沒有引起兩個大幫派的察覺。


  上山幾天來，落塵也一直在想著，自己該如何才能進入鎮上，去見識一道繁華都市裡那瀰漫的硝煙。也只有在那打敗更多強勁的對手，他才能立足。因此他的修鍊程度更為勤快，每天都早早地去到屋后的小樹林里，直到很晚的時間才回來。


  然而在他回來的第三天晚上，他也已經晉陞到了第五級。但是這一點還不足以令他欣喜，他的目標，不再只是單純的煉體那麼簡單。自從聽說賀家和雙龍幫以後，他的目標，就朝向了小元鏡。


  就是在那天晚上，天上驟然降起傾盆大雨，那噼里啪啦的閃電如碗口一般粗大，瘋狂如銀蛇一般亂竄，瘋狂地撕裂著星空。那天上的黑漆漆的烏雲更為可怕，低沉沉地壓下來，彷彿整個大地將要淪陷。


  哪一種在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睜開著雙眼卻何物不可睹般窒息的感覺，是落塵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他家的屋子也在這一次風雨中搖搖欲墜。彷彿巨神之力，壓在房頂，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可怕的一切，並沒有嚇到這個小小的少年，在一陣陣白光閃電縱橫中，他站在父親的木碑前，沒有焚香，而是默默盯著，道：「爹，無論前途如何，今晚以後，我一定替您在清桐鎮里爭得一席之地，我要讓對不起我們一家的人都道歉！」


  究竟是可怕的神雷觸碰到了這位年輕小夥子的心底，還是剛晉陞煉體第五級讓他變得激動。在這如此可怕的夜晚中，他的神情，他的誓言，彷彿比任何東西都還要可怕。


  「噼啪！」


  一聲劇烈的悶雷，再一次響徹上空，白光閃過，他堅定的小臉，在漫漫長夜裡，不苟言笑，冷峻如山。


  直到風停了，雨歇了，天空中的烏雲也緩緩上升，落塵才回去休息。而他的舉動，也沒有驚醒母親。


  晉陞小元鏡，對於剛踏入五級煉體的他，還是那般的遙遙無期，但是他相信，終有一天，他的命脈會出芽並延伸至丹田之中，他會凝聚天地元力，為自己所用。雖說這一切都是道聽途說，無人指導，他還是堅信著。


  煉體著，以修命脈為先，命脈一旦出芽，就會緩慢延伸，直到進入丹田之內，從而開啟新的天地。從此，丹田張開，吸納天地元力，聚而成丹，俗稱元丹。而小元鏡就是聚氣過程，直到悍元鏡以後，便開始強化元丹，漸而成形。那種力量，足以撼動山嶽。這些也是落塵偶爾間聽到沈天吉說的，至於真正的元丹，他是見所未見。


  不過此時落塵的命脈開始延伸到了手臂處，煉體階段，已然過半，修鍊之路，依舊那般充滿未知。他的希望，全然仰仗於囚天古籍。而自從得到這個古籍，他的修鍊之路可謂幸運，武學之中的天賦異稟加上古籍秘訣輔助，他的武學造詣已超出常人。


  這不，剛回來幾天，他的烈陽掌已然小有所成，在樹林里，基本都可以發出連貫的招式了。


  第二天，經過一番大雨的洗禮，天地間充盈了芳香。土地中，一絲一絲土香，縈繞在鼻尖，宛若進入人間仙境。而山間風景更是艷麗無比，樹葉上的雨水輕輕地掉落在河面上，發出清脆的滴滴聲，嬌艷的花朵之上，一顆顆豌豆般大小的水珠在朝陽的照耀下，閃爍著幽迷的光芒，加上潺潺的小溪流水聲，勾勒在眼前的，是堪稱完美的一副畫卷。


  落塵剛走出來，眼前的美景卻將他的思緒挽留住，他獃獃地看了很久。當屋檐滴落一顆雨水下來。砸在他的額角之上，他才回過神來，往雨後的場地之上繼續練著。


  小陽拳在他的發揮中，已如行雲流水一般，每一拳都爆發出強勁強勁的力道。只見他死死地盯著前面一棵大樹，下一刻，那繃緊的拳頭，已經打在了那棵大樹之上。「簌簌」那棵樹左右搖晃，樹葉如雨般灑落。


  落塵一陣欣喜，如今他小陽拳的威力，自知自如巔峰之鏡，相比於上次與沈凌對戰時表現出的生澀，現在都落塵猶如脫胎換骨般。


  他並沒有滿足現狀，他雙拳一甩，轉而化掌，於胸前聚力，打起了烈陽掌。他的手掌，已經開始如刀刃一般鋒芒畢露，劃破空氣之時，一陣咻咻聲連連響起。索性他又對著之前那個大樹的樹枝揮去，「咔」一聲，那樹枝直接被削平。


  「好厲害的掌法！」


  雖說沒有到達登峰造極之境，但是他對烈陽掌的掌握，至少已到中等境界。然而他僅僅用了不過十天的時間，這種速度，堪稱奇迹。上一次沈濤也說過，他修鍊這套掌法就用了將近半年的時間，要是他知道落塵速度，不知道會是怎樣恐怖的反應。


  打累了，落塵又到小溪邊的石頭上躺一會兒，他的這片天地，沒有旁人，安靜得讓他不會受到外界得打擾，真可謂是修鍊的最佳之地。


  雨後的小溪中，更是透露出了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冰涼之氣，落塵躺在旁邊，疲倦燥熱的身體在這股冰涼之氣的籠罩下，每個毛孔舒然張開，吞吐著這股涼氣，整個身體瞬間放鬆，無比的舒適。


  曾經的煩惱，在這裡，都被丟如了河中。他躺在石頭之上，眼睛微眯，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感受著來自大自然的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