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這就是真相吧

  “怪我，不該多嘴。”他忙不迭的開口道歉，“都怪叔叔，你爸爸也是為你好才不和你的吧。”


  “我媽媽，”她閉上眼，壓抑住眼眶的酸澀，頓了頓開口，“怎麽去世的？”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當時她去世消息是她的經紀人發出的。寥寥數語，隻是難產。”道這裏，關平別有深意地停頓了一下。


  那個如花朵般美好的女子，再也不在了……

  如若不是當初……

  想到這裏，他的心就被洶湧的恨意覆蓋。


  難產……

  一瞬間的茫然，隻覺得心髒裏空空的。


  空痛後便是後知後覺的悲傷，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她幾乎要呼吸不過來了。


  是她想象的那樣嗎？因為她？因為生下她，母親難產過世，所以自己才會一出生便被送到孤兒院。


  是這樣嗎？

  如果這麽理解，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她絕望地想，可能這就是事實吧，自己內心一直渴望知道的，關於自己父母，關於自己身世的事實。


  嗓子一陣陣的發緊，仿佛被人掐住咽喉一樣。下垂的眉眼也遮不住失措。眼眶決堤，豆大的淚珠砸在手背上。


  “啪、啪、啪……”


  她無聲地哭著，垂在臉側的長發掩去了悲痛的麵容，坐在對麵的男人目光沉沉，看著她哭的一顫一顫的雙肩，久久不能移開雙眸。


  不知過了多久，沈皎漸漸停下哭聲，站起身對關平鞠了一躬，她的嗓音是讓人心疼的沙啞，“謝、謝謝叔叔告訴我這些，今，不能再陪叔叔聊了。我想先回去了。”

  她的聲音仿佛被鹽水泡過，能夠鹹到人心裏去。帶著濃重的鼻音打著哭嗝，一看就是被欺負慘聊難過樣子。


  “路上心，以後想知道什麽關於你媽媽的事情，叔叔很樂意解答。”他攪了攪杯中涼透的咖啡，麵容和藹地拋下誘惑的餌。


  沈皎點零頭，抓著包離開了咖啡廳。


  她低頭走的匆忙，卻沒注意到馬路對麵一雙同樣意味深長的眸。


  關平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而去，不經意間與對麵的目光撞上，兩人皆楞了一下，他卻是先反應過來，笑著朝她舉了舉杯。


  女人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即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子，隱沒在人群鄭

  沈皎低著頭，漫步目的地前進著，行屍走肉般。不停撞到身旁的行人，她表情木木的，道歉的話也忘記。就這麽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朝前走著。


  手機在手中震動著，她提不起精神去管它。


  是誰呢？是誰都不重要吧？

  她渾渾噩噩地走著，一波波的眼淚落下，被風幹後斑駁在臉上洇的生疼，她早已感知不到疼痛了。


  心裏有一個巨大的無法填補的黑洞，體表的疼痛變得不值一提起來。直到眼前開始模糊，腦中一陣陣的鈍痛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揉了揉紅腫的眼，才發現不知何時早已華燈初上，周圍熟悉的建築和綠化。自己已然回到了望京別墅區。


  半個市區，近半時的車程，她居然走回來了。


  兩條腿仿佛失去知覺了一樣，不停重複著大腦下達的指令——前進，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