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也許就不該回來

  她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看最低賤的塵埃。


  “嘁，”她實在看不下去沈皎那副愚笨的樣子，索性大方開口，“我沈莞莞是沈家的千金大姐，整個A市的名流都知道。所以我才不會為了區區一個你，像個潑婦一樣鬧的那麽難看，那隻會讓我覺得——掉價！”


  她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看最低賤的塵埃。沈皎早已不出話來，原來每和自己朝夕相處，笑臉相迎的家人，心裏卻是這麽想自己，這麽看自己的。


  眼前越來越模糊，隱忍許久的眼淚終於決堤，如斷線珠子一顆顆往下砸，在水泥地麵上洇開。


  “你慢慢哭吧，本姐不陪你了。我會和劉叔沈皎今想一個人回家，”她不知想到什麽似的，“不如你以後都一個人上下學吧，我怕我看到你身體會不舒服。”她點點頭，覺得這個想法不錯，拍拍她的肩，在她耳邊聲警告，“你要是膽子夠大，就試試看告訴爸爸，看看最後受罰的是誰。”


  女孩的聲音清脆甜美，講出的話如同浸了蜜糖的毒藥。


  這場姐妹間的對峙，讓兩人之間原本和諧的偽裝外衣被撕裂。沈皎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隻能被迫接受命閱安排。


  下午的時候，魯老師開了班會，強調了班級紀律的問題，話語中的暗示幾乎全班都聽清了。大家迫於老師的壓力不敢再講些什麽，背地裏對沈皎的偏見又多了一層。


  放學時候，沈皎果然沒有看到熟悉的車輛停在路邊。這次也不會再有叔叔來接自己回去了，她有些沮喪。


  緊了緊背包的肩帶，她沿著路慢慢往回走。腳步卻是越來越沉重。最終還是在不遠處的公共長椅上坐下，雙眼無神地看著街上來往的車流，回想起中午沈莞莞和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自打能記事起，自己便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父母親戚從未出現，沈皎想著，也許自己這一生都要在這裏度過了。

  也不是沒有怨過，既然生下了我，為什麽又要拋棄我？


  就在她已經做好不被領養的打算時，許是上憐憫，讓他的家人找到她，她滿懷感激。


  可是卻沒想到，上帝給了她一顆糖，又毫不留情打了她一記耳光。


  她也討厭自己怯弱的性子，不善表達，自卑還敏福也許生來就是個累贅，所以被父母拋棄，被不討長輩喜歡，現在同學關係也一團糟。


  “老四，坐路邊那姑娘是不是前些老三帶在身邊的？”路嘉看著沈皎的方向，隨口問了句。


  “還真是啊，”葉悄仔細瞧了瞧，“這會不是放學時間嗎，她怎麽一個人坐路邊兒也不回去啊？”


  隔得有些遠，看不清姑娘的表情，不過看她一動不動的樣子，顯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咱要不要去瞧瞧？”葉悄想了想，遲疑開口。


  路嘉本不想多管這些閑事，但是看著個姑娘一個饒模樣又有些擔心，想了想也沒什麽急事便轉了方向盤，“去看看。”


  等到開近了，隔著車窗看著沈皎一臉沮喪失落，路嘉也沒多想，降了車窗喊道，“妹妹，要送你回家嗎？路上壞人很多的哦。”


  沈皎嚇了一跳，看清來人時，下意識地搖頭，“我想自己回去，不勞煩叔叔們了。”


  “行，那你路上心。”路嘉不好多，朝她揮揮手，“趕緊回去吧，晚了家裏人著急的。”


  “好，”沈皎乖巧地應了，“叔叔再見。”